“我想去古芳斋住几日。”吃完梨膏,墨潋接过温穆飏递过来的清茶,她顿了顿,说道。
温穆飏抬起头看着墨潋,面上冷了一下,片刻恢复常色,道:“如今事情已经办妥了,不用你亲自守着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墨潋顿了顿,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面上神色依旧是平淡安静,她挑了挑唇角,道:“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古芳斋这几日有些不对劲,我若是不在,她们这出戏不好演。”
温穆飏看着墨潋,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伸手将墨潋拉进怀里,道:“如今你有身子行动不便,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为你挡在门外,你只管好好让这个小东西出生。”
墨潋在温穆飏怀里嗅着他的气息,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一股暖意传来,墨潋不由得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温穆飏被皇上召进宫,墨潋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便去了书房,刚进了书房,一只信鸽便落在了窗口,墨潋招了招手,信鸽扑棱着翅膀便落在了墨潋的桌前。
取下信鸽绑在腿上的纸条,墨潋在灯下展开,两行娟秀的小字便映入了眼帘。
墨潋面色冷了几分,心里似乎还激荡着一股气息,让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犹豫。
武尸已经开启了,如今一场大战已经有了硝烟的味道,墨潋心里想着,面上不由得冷了冷,外面的已经蠢蠢欲动了,里面的也没有安分。
墨潋伸手将纸条在灯上点燃,看着快速燃尽的火焰,她心里有些沉。
温穆飏大概是半夜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墨潋已经睡下了,鼻尖飘来熟悉的竹香,墨潋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晚?”墨潋起身替温穆飏倒了一杯茶,看他换好衣服递到了他的跟前。
温穆飏一怔没想到墨潋还是被吵醒了,看着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他心里不由得一紧,伸手接过墨潋递过来的茶,整杯喝完。
“最近几日总有朝中大臣在家中被杀,如今又是野场历练在即,朝中上下惶恐不安,二姑母这次,必定要带兵出来了。”温穆飏将杯盏递还给墨潋,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沉,如同他的脸色一般。
墨潋顿了顿,瞧着温穆飏略显疲惫的面色,心里很快的出现了一个画面,抬起头,她递过浸了水的软布给温穆飏擦脸,道:“这些事情皇上总会像一个万全之策,就算二公主英勇善战,横竖也只是个女人,相信众臣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温穆飏顿了顿,收拾好便伸手将墨潋拉进了怀里,大手轻轻地揉着她的秀发,低头在她发间一吻,心里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一丝酸酸的味道。
墨潋低着头整个埋在温穆飏的怀里,心里鼻尖瞟过他熟悉的竹香,心里却没有如平常那般平静,关于郁凝的事,温穆飏只是稍稍提了一句,什么都没问。
就是因为不说,墨潋才觉得心里不安,响起那晚温穆飏要留在古芳斋,墨潋心里不由得猛然一抖,双手不由自主地抱进了他的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可是他却任她肆意妄为,甚至拐跑了他的王妃。
“好了,早点睡吧,明日我可能也是很晚回来,你在家安心养胎,晚上早些休息。”温穆飏一边说着,伸手将锦被拉过来,裹在了墨潋的身上,又整个地抱在了怀里。
墨潋心里突突的,两腮忍不住泛酸,她在被子底下抓着温穆飏的衣服,缓了缓情绪,抬头问道:“人生无常,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温穆飏原本一下一下的抚着墨潋的头,听她这话,身子一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面上僵了僵,随即唇角勾起,道:“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便将你冰封在玉冠之中,直到最后我们便葬在一起,这样,来世我们便还能相遇,如果你无故离开,那我便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找出来,不死不休!”
墨潋身子一抖,不由的自主的抬着头看着温穆飏,他脸上的郑重冷肃就像与将领议事那般,威严肃穆,不容的别人一丝一毫的怀疑。
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墨潋只觉得眼睛发酸,她怔楞着,如波的水眸之间荡漾着激动和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只感觉面上湿热,温穆飏低下了头将她悄然而落的泪水吻了去。
“你是爷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爷的,不管如何,都无法改变!”温穆飏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他的长臂紧紧地搂着墨潋,带着一丝丝的轻微颤抖。
墨潋依旧沾着泪水的睫毛缓缓合上,心突然就这么落了下来,鼻尖漂着他特有的竹香,片刻,她便逐渐呼吸平稳。
温穆飏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墨潋的后背,深邃的目光盯着窗外的月,眼中带着与这叶王相互辉映的深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又给墨潋掖了掖被角。
伴着朝露,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墨潋微微地睁开双眼,看着透过窗子狭缝进来的阳光,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定在了那不断跳动的尘埃之中。
身边已经没有了温穆飏的身影,想着昨晚的话,墨潋一双柳眉不由得蹙在了一起,她不得不承认,自从来到王府,她的确是有些变了,向来理性的她,甚至有的时候忍不住在情感深时做出一些她本不应该的决定。
片刻,墨潋似乎是想明白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时间不早了,也不等着锦嬷嬷喊,便欺身从床上走了下来。
墨潋伸手端起桌上还带着温度的清水,她向来都有早起喝一杯清水的习惯,锦嬷嬷怕她喝冷的对身子不好,总是将热的水端进来,每过半个时辰换一次,如今,温度刚好。
喝完水,墨潋正要朝着门外喊,却听得一声“吱呀”的开门声,锦嬷嬷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着墨潋站在屋子中间,锦嬷嬷不由得一愣,片刻她面上恢复往常的神色,紧走了几步到墨潋身边,道:“刚才古芳斋的徐掌柜派人来给沁侧妃传话,说是今早宋清源和店里的伙计闹冲突,还动了手。”
墨潋面上一紧,抬头看了一眼锦嬷嬷,面上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窗子在院外看了一眼,道:“我现在要洗漱,用过晚膳就去古芳斋看看吧。”
锦嬷嬷应了一声,看着墨潋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心里动了动,却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出去喊着素儿一起伺候沁侧妃梳洗。
墨潋一如往常一般,由素儿伺候着洗漱穿衣,锦嬷嬷将早膳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摆上了碗筷,此刻,墨潋也刚好坐在了位子上。
“今日早膳就让素儿布菜吧,这么多时日了,在锦嬷嬷这里也是该学到了不少东西。”墨潋看着锦嬷嬷端着小碟子,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锦嬷嬷一顿,看着墨潋如波的水眸流转,可是却看不出情绪,她似乎知道墨潋的用意,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筷子和小碟子递给了素儿,一双眼睛中带着精光在墨潋和素儿面上流转一番,锦嬷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这个清炒竹笋十分的爽口,沁侧妃您尝尝。”素儿接过锦嬷嬷递过来的筷子和碟子,伸手从跟前的盘子里加过一筷子竹笋,她面上虽然不似纱织那般弯着眼睛整天都在笑,却没有了之前的冷意,或者说,跟在墨潋身上,她非但没有变得冷拒他人,反而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墨潋看着素儿小心的将竹笋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她勾了勾唇角,夹起清脆的竹笋放在口中,一股很清淡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墨潋不由得面上带了一抹笑。
“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吧!”墨潋将口中的笋咽了下去,这素儿,口中轻缓慢言的说道。
素儿一顿,看着墨潋面上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说话的语气里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却依旧抑制不住心里怦怦直跳。
“回沁侧妃,奴婢在沁侧妃跟前伺候有四年了。”素儿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墨潋十分恭敬的说道。
墨潋点了点头,看着素儿面上带着紧张,她唇角勾了勾,道:“你怕什么?看你眼神闪烁,难道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吗?”
素儿一怔,这样的情况似乎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她将手里的筷子和碟子往桌上一放,双膝弯曲便跪在了墨潋跟前。
“沁侧妃明察,素儿并没有做对不起沁侧妃的事!”素儿低垂着头,瘦小的身子跪得直直的,只是却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墨潋低着头看着素儿,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她顿了顿,道:“你自然是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若是你做了,你想你还有命在这里吗?”
墨潋的声音不大,却是让素儿不由得猛然一颤,她突然抬起头看着眼神闪烁,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看你这素儿的面色,墨潋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道:“看样子,你找到了洛秋水!”
素儿的身子猛地一晃,猛地一下子差点摔在地上,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墨潋,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一时间激动,双唇颤抖着,片刻,她似乎是平复了一些,一双手死死地攥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缓缓地直立气身子,素儿一张清丽的小脸上略显苍白,她看着墨潋,面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和恐慌,她朝着墨潋走了两步,道:“其实有的时候我很佩服你,真的很佩服,这么多年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却不知道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的门主竟然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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