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花香?‘伊人注意力不集中了,嘴里喃喃地叨念了好几遍.
‘这花香有问题吗?‘迟翔问道.
‘我记得上次在大爷房中的那本<奇物志>看到过一种叫‘迷雾‘的花能于瞬间瓦解人的意志,那上面说道的症状,与大爷说的那些症状相符.大爷在秦月的屋子里见过什么花草吗?‘
‘这到是没有留意.‘迟翔说道.此时,他心中已经有数.
‘伊人,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好吗?‘迟翔问怀中的伊人.
伊人也点点头.
这夜又是美好的一夜.
翌日清晨,迟翔去早朝了,伊人在回廊处和如意、翠湖说一些趣事。
如意见伊人又穿一件高领子的衣群。给翠湖使了一个眼神,翠湖会意,两人一同拥到伊人面前,不由分说地就将伊人的领子给翻了下来,无奈脖子处。清清白白。两人略有一些失望,还来不及将伊人的领子翻上去,花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嘻嘻闹闹得干什么?”
这是小女儿们的玩笑事,也无伤大雅,但是看在长辈眼中,却有失规矩。
花姑略有一些不悦地伸手过来欲帮伊人将领子整理好。可是手才伸过去,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处,眼睛紧紧地盯在了脖子处。
伊人一片紧张,以为脖子处有什么可疑的让花姑发现了。也愣在了原处,等着花姑说一顿。
一旁的如意和翠湖,也以为花姑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也凑过去看热闹,可是脖子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花姑双手麻利地将伊人脖子处的衣服整理好,一把抓住伊人,就将伊人带走了。
如意和翠湖愣在原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姑将伊人带到倚栏园,不待伊人说什么,就说,“将衣领打开。”
“娘,这是干什么啊?”伊人一边问着,一边老老实实地揭开了衣领。
花姑指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竹哨和红玉,厉声问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花姑虽然唠叨,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从未这样严厉过。伊人不知道花姑为何这样的神色,也有些被震住,说,“一个陌生的老婆婆给我的。”
“一个陌生的婆婆?她住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花姑神色越来越严肃。
伊人有些奇怪了,问道,“娘,您要干什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啊。”
“快,带我去啊。”花姑一把抓住伊人的手腕,伊人受疼,甩开花姑的手,“娘,那个老婆婆。我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住哪里,您让我去哪里找她?”
花姑仔细看了看伊人,看出她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平和下心情。缓缓问道,“她为何要给你这些东西?”
‘她说和我有缘,硬要给我的。”
“她和你见过几面?”
“有好几面了吧,她人很好,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安慰我,对了。她还给了我这一本书呢。”伊人说着便从一堆书中,找出那一本破旧的书。
花姑用略有些颤抖的手,轻轻翻开书,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是她,就是她。”
伊人瞧花姑神色有变。问道,“娘,您认识那位婆婆?”
花姑却不理睬她了,一个人发起呆来。伊人再去问什么,花姑只是瞪着她。说小孩子家家的,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找个由头将伊人打发走了。自己却关在了屋子里。
水家和迟府是有些渊源的。想当年,水伯的大姐水衿悠嫁给了迟展,老元帅唯一的儿子。
虽说是做姨娘,但是迟展着实宠的利害,所以迟夫人心中很是暗恨的。就连这些日子,水家过来,她也是能避开就避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花姑怎么能不知道。
这水衿悠不知做了什么,就这样离奇失踪了。伊人的爷爷当年在朝廷上是何等红的人,也在一夜之间,便辞了官,举家迁徙到百花城去了,隐姓埋名做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赤脚医生。
当年只当是水衿悠死了,伊人的爷爷伤了心,不想再留在伤心地,才罢了官,远走他乡。
可是,水衿悠她并没有死,但是她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花姑在屋子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水伯进来了.水伯一进来,花姑就拉住他,很是神秘地说,“你知道吗?你家姐姐水衿悠她还活着。”
‘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水伯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这种捕风捉影的劲儿。
“我说什么胡话,我问你,你姐姐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红的似乎能渗透出血的血玉,她还有一个湘妃竹做成的哨子,伊人刚出生,总是好哭,她就吹那哨子给伊人听,伊人就不哭了。”
“是啊,我大姐确实有这两样东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提我大姐的事。以前,因为我大姐不喜欢你,你可没少生气。”
“这两样东西,我今天在伊人的脖子上看到的,就是你大姐身上的那辆样东西。”
“什么?在伊人身上?”水伯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了。
“千真万确,伊人说是一个老婆婆给的。”
“那可真是胡说,我大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婆婆?”水伯本有一些已获,现在却笑了起来。
“难不成你大姐不会变老啊,这都二十年过去了,还能如以前那样貌美如花啊。”花姑不服输。
水伯听着听着,便叹起气来,“是啊,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伊人都嫁人了,大姐也是要老的。”
水伯顿了一下,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那这样说,我大姐还活着,那她在哪里?”他的语速是急速的,神情是激动地。
第一百四十一节: 信
水衿悠到底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她还活着,这对于水伯夫妇来说,已经足够了。也许在哪一天,她自己就会出来与他们相见了。
这日傍晚,木棉园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迟翔。
秦月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也不想再做出往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去迎接他,而是端坐在屋子里等着。
迟翔一踏进屋,秦月就笑了,“看来大爷真当我这是龙潭虎穴了,竟然让卓将军在门口站岗。”
迟翔并不与她说笑,冷着脸问道,“昨夜,你到底是何居心?”
“大爷,你说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居心,只不过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夫君,这也有错吗?”
“我说的是你屋子里的那花香,是怎么回事?”
秦月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花香?我这屋子里一向都是这么香的,大爷若多来几次,便会慢慢习惯的。”
迟翔并不想跟她打什么哑谜,在她屋子里环顾了好几圈,却什么花也没有瞧见,奇怪的是,今天却没有嗅到昨日那花香呢。
迟翔嘴角挂出一抹笑,说,“动作到是很快的,今天就不见了。”迟翔说着,也不多停留,起身就走。人已经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说道,“秦月,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用心,你都收了吧,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如果你愿意在此孤老终身,我没意见。”
话语是毫不留情的,脸上神情是凛冽的。
迟翔走了,身后带上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出一些灰尘来。
男人就是这样,若有情,多少甜言蜜语,都舍得为你说。若无情,连说出的话都往外冒着冷气。
秦月紧咬着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我堂堂相国千金怎么会在此,孤老终身?”
说着,便愤愤的起身,披上披风,就要出门。小李在后面叫了一声,却无端换来一个白眼。
在夜色中,秦月在凉凉的风中急行。在这迟府,她能去找谁,她只能去找雀儿。
虽然不知道雀儿到底是谁,但是最起码她是帮着自己的。
前几日。问了父亲,这雀儿是不是他安插在迟府的奸细,可是父亲压根就不知道有雀儿这样一个人。
雀儿到底是谁,她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人已经在了雀儿的门口。
雀儿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秦月才站在门口,雀儿的声音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这大门是为我开的?”
“难道是为别人开的不成?”雀儿对她秦月从来都是冷声冷语的,好在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并不介怀。
“瞧你这神情,大爷已经是去过你屋子里了。看来他的反应并不慢,他问了你那花香的事情吗?”
“问了。幸亏你早就将它搬走了,要不然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那水伊人果真是利害,什么也瞒不了她。”
“这关水伊人什么事?”秦月连水伊人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大爷能问你这花香,肯定是水伊人对他说了什么?我这迷雾。本生自斯图国,南疆有几个人能知道。”
“现在,可怎么办?大爷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更不会去我那儿了。”
“啪”的一声脆响,一叠厚厚的书信就摔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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