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因为她笑了。”黎融墨淡淡的语气中有些隐隐的不悦,云瑾笙依旧轻笑着,“她是个有趣的人。”
司徒映雪也是有趣地看着姬煞儿,这样的人她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新鲜得很。
黎融墨拉着云瑾笙的手就要离开,姬煞儿见状,正欲跟上,却依旧不忘回头对吴若絮说到:“若絮啊,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像柳絮一样飘零无依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一点的青楼,让你安身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眼看着马车要走,姬煞儿连忙钻上马车,对着几人微微一笑,贝齿微露,艳丽至极,柳慕语惊讶道:“你上来干什么?”
姬煞儿在司徒映寒身边坐稳,“是主上召我来的,我当然要跟着主上了。”
林安风敬佩地看向黎融墨,“原来你早已在江湖中布置人手了。”除了那个名门正派的白衣男子,还有这个邪教的魔女,他是怎么做到的。
黎融墨不置可否,本来他吩咐姬煞儿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助疏行一臂之力,可是吴海生的死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一来,对自己更有利,事情没有那么麻烦了。
“夫人,久仰大名,此番一见三生荣幸。”云瑾笙轻笑,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睛里冒出的是某种类似崇拜的东西,不过喊自己‘夫人’让云瑾笙有些小小的尴尬。
不过黎融墨显然很满意姬煞儿的称呼,“西北那件事,你不用出面了,让疏行去就可以了。”
姬煞儿顿时笑颜如花,“谢主上。”果然懂得察言观色是最重要的,只要把夫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几人在宅院门前下了马车,却只见门口站着一男子,柳慕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边快步跑到那男子身边,一下子便是抱住了他,云瑾笙猜测,他应该就是柳慕语的未婚夫吧。
于泽博一腔的怒火也是因为柳慕语这一抱,消散了许多,随即向黎融墨和云瑾笙行礼,“臣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六公主殿下。”
“起来吧,这里不是京城,朝堂上的礼数就免了吧。”
林安风轻笑,“没想到千里追妻的还不止摄政王一个人,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先让御医为杨叔叔瞧瞧。”
于泽博带来的三名御医皆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御医,三人轮流为杨尘远把了脉,神色皆是平常,云瑾笙猜不透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刚走出外间,便急忙问道:“杨叔叔他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其中一名胡子有些泛白的御医道:“启禀六公主,此人体内精气耗损极大,常年受刑,身子已是千疮百孔,要想完全恢复只怕是难。”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云瑾笙追问道。
“六公主莫急,要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用药好好养着,也能正常地生活,只不过身子会虚一些。”而且寿命可能也要短一些。
云瑾笙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那你们就开药方吧。”
那名御医写了药方递到云瑾笙的面前,“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这里应该都有,暂且先服着,等到回到京城之后,再重新开药方,恢复起来也快一些。”
云瑾笙进到内室跟顾斓雪细细转述了御医的话,顾斓雪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对于尘远,自己亏欠得太多了。
几人离开杨尘远的房间,在花厅里坐定,于泽博把手中的信递到云瑾笙的面前,“这是皇上吩咐臣带给六公主的信件。”
云瑾笙看了身旁的黎融墨一眼,伸手接过,上面的笔迹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可见是用了心的,信封上写着:姐姐亲启,似乎是很熟悉的笔迹,云瑾笙拆开信细细地看着,于泽博向黎融墨禀报着朝堂的近况。
其他人眼见无聊正欲离开,姬煞儿却是面带喜色道:“他来了。”
“谁?”柳慕语下意识地问道。
姬煞儿面上娇俏,“疏行。”
云瑾笙放下手中的信,这封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对自己的思念,这般情深意切,云瑾笙心中很暖,虽然自己忘记了这个弟弟,但是这般亲情,她很珍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皇上弟弟了呢。
疏行进入花厅,姬煞儿一下扑在他的身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语带撒娇。
白衣男子玉面英俊,红衣女子娇美如花,当真是般配,只见那男子无奈却宠溺道:“主上还在这里看着呢。”
姬煞儿不舍地放开疏行,却依旧霸着他的胳膊,疏行正欲给黎融墨行礼,却是被黎融墨淡淡阻止,“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他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想必是有很多话有说。
姬煞儿俯身下拜,声音娇俏,“多谢主上了,主上有了夫人之后,通情达理了好多。”
“煞儿!”疏行无奈低呵,主上性情难以捉摸,惹恼了主上,可没有好果子吃,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身边紧偎着就在刚刚已经把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推给了他,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就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了。
云瑾笙对这些政事不感兴趣,正欲起身离开,黎融墨却是扯住她的手,对于泽博道:“这些事情我们晚上再谈吧,你跟柳慕语也是许久未见,你先去陪陪她吧。”
于泽博自然是乐意的,起身告退,黎融墨握着云瑾笙的手轻轻摩擦,片刻之后陡然起身,云瑾笙不解,“干什么?”
黎融墨回头轻笑,“怎么?害怕我对你做什么?”
云瑾笙脑海中浮现几个字:彼其之子,美无度。好熟悉的一句话啊,自己好像用它形容过谁。
黎融墨把云瑾笙拉至自己的房间,云瑾笙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很是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大方,黎融墨走到琴架旁坐下,“有一首曲子,我想让你听听看。”能让他为之奏曲的也只有瑾笙一人了,或许这首曲子能让瑾笙想起一些什么。
琴声起,云瑾笙行至窗前止步,眼角瞥见书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那画上的人是自己跟他,这画上的情形跟现在何其相似,他端坐抚琴,自己临窗而立,嘴里在哼唱着什么,自己哼唱的究竟是什么呢?云瑾笙努力回想,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嘴里不自觉地和着黎融墨的曲调哼唱出声,黎融墨心中一喜,这些事情她果然还有印象,说不定自己真的能让她恢复记忆。
云瑾笙声音轻灵,婉转地在整个院子里响起,顾斓雪跟床上的杨尘远对视一眼,皆是无言,有些事情本是命中注定,就算是曲折蜿蜒,却终归是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林安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曾几何时,自己也听过这样轻灵的歌声,那是她即将要离开云昭国之前,林安风把杯子重重的放下,推开雕花木窗,只见司徒映寒在花枝低垂的回廊上兀自出神,林安风拎着酒壶走到司徒映寒的身边坐下,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司徒映寒的手中,司徒映寒犹豫着并未伸手,哪知林安风一把塞到了她的手中,酒壶倾斜,琼浆玉液倒了满杯,司徒映寒却并未举杯,“我不善喝酒。”其实是滴酒不沾的。
林安风轻笑,“尝尝看,这酒可是不多见,美味得很。”
司徒映寒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却是立即伸了舌头,那模样娇俏得很,林安风一愣,从来没见过她这番模样,倒是新鲜。
林安风轻拍司徒映寒的后背,“你该不会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司徒映寒点头,“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滴酒不沾的。”
“这样多无趣啊。”林安风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酒香醉人。
“是很无趣,我的人生从来都是很无趣的,我从小就是被当做天资聪颖的那种人,整个家族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就代表着司徒家的尊严和骄傲,于是就被愈加严格的要求,我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圣女要会的,我全都要学,娘常说,为什么我拥有这么好的天资却不是圣女,但是其实我心里是庆幸的,幸好我不是圣女,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死气沉沉地度过,跟你们一起离开缪水族,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决定。”司徒映寒眼神迷离,似乎在追忆往事。
“你后悔吗?”林安风看着司徒映寒的侧脸。
司徒映寒莞尔一笑,“当然不,我在这里见到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会后悔?”
林安风也是笑得明媚,“好,就敬你的不后悔。”
微风拂动花枝藤蔓,两人在藤荫下相视而笑。
在这个悠闲的午后,几个年轻人心思各异,却感受到世间的美好,歌声清澈,琴声悠扬,如此契合。
但是冯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小男孩儿趴在父母房间的窗前,只听得里面爹跟娘争吵得很厉害,而且他还听到了拳脚相加的声音,他正欲推门而入,却被奶娘拦住,奶娘一把捂住小男孩儿嘴,示意他别出声,轻手轻脚地把小男儿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小男孩儿扯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愤愤道:“我要去救娘亲。”
奶娘把小男孩儿搂进怀中,脸上满是哀戚,“言儿,你千万不可去知道吗?不要惹恼你爹,否则……”奶娘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是夜,小男孩儿突然发起高烧来,整个冯府都忙做一团,冯府中的人不能擅自外出,只得央了那些把守的官兵们去请了大夫进来,那些大夫只说是偶感风寒,喝了药便没有大碍,也不知是药效太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小男孩儿依旧是浑身滚烫,而且是越来越烫,冯夫人抱着小孩儿只是哭,在场的人均是戚戚然,再这样烧下去,这小男孩儿的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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