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庶女 (温秀秀)

三夫人很想笑，也很想哭，一时间纠结得不知所措。
三夫人的婢女甩开三夫人的手，三夫人差点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婢女跪下，“婉小姐，今天无论如何奴婢都要把一些话说出来了。这么多年，三夫人不让奴婢说，可今天，奴婢不得不说。”
舒婉有些惊讶，这个婢女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当年，如果不是我们三夫人，七姨娘恐怕就真的被那个麻子虎给糟蹋了。”那婢女情绪激动，浑身僵硬，又有些颤抖。
舒婉和红姨都有些惊讶，只有三夫人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
红姨惊讶地对那婢女道：“你什么意思？”
那婢女看向舒婉，眼神坚定，“当年，大夫人把七姨娘骗了去，又秘密安排麻子虎去伤害七姨娘。是我们三夫人，不忍心看到同为夫人的女人受到这样的屈辱，就让奴婢偷偷用一个已经得了麻风病，一心想死的女人替换了七姨娘。麻子虎本就没见过七姨娘，所以事情也没有被拆穿。如果不是婉小姐今日如此绝情，奴婢也断然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把这些烂掉的东西又翻出来。婉小姐，您真的就不救梅小姐了吗？”
那婢女的话无疑让舒婉和红姨都惊愕不已，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比看上去的要负责许多。
红姨想了想，感觉不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七姨娘又怎么会死去？”
“大夫人要杀的人我们怎么留得住？三夫人也有一对女儿要保护，帮七姨娘保住贞洁已经算是很危险的事情了。”那婢女一口气吼完这些话，嗓子也干了，人也没了力气，走到三夫人身旁，重新搀扶过三夫人，往房门外走。
红姨看着舒婉，舒婉看着没有生命气息的黑夜。
“明天，你们派个人把黑莲花送来，其他的药我这儿有，就这一味我找不到。”舒婉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夜晚掀起狂澜。
三夫人停下脚步，愣在微凉潮湿的空气里。三夫人的婢女瞪大了眼睛，待反应过来，她握紧三夫人的手，“三夫人，奴婢就说嘛，婉小姐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叩谢舒婉。
舒婉走到三夫人身前，亲手搀扶起三夫人，“三娘，起来说话。”既然三夫人帮了自己娘亲那么大一个忙，那么叫她一声三娘又有何妨？而且直觉告诉舒婉，三夫人婢女所说的话没有半点水分。
三夫人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舒婉道：“救治梅姐姐需要凝香和黑莲花想融合，如果三娘能找到黑莲花，梅姐姐就有救了。”
“凝香？黑莲花？”三夫人刚才还复活的脸立即又死气沉沉。“这两种东西我也只是听过而已，听说那凝香乃是异域奇药，就算有钱也是买不到的。那黑莲花，更是稀世奇药……”需要这么名贵的药物才能医治好梅儿，怪不得那些大夫都说没办法呢。
舒婉轻启唇齿，“我这儿有凝香，三娘只需要找到黑莲花就好。”
她有凝香？舒婉的话落脚，立即让其他人都为之一惊。凝香是何等药材！舒婉怎么会有？就算是皇族的人，也不一定有这么稀世的东西的。
舒婉迟疑了下，对三夫人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哪儿有黑莲花。”
三夫人收回心神，婉儿得到凝香，自然有她的办法。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黑莲花。
“老夫人那儿……是不是有？”三夫人想了许久，关系到自己女儿未来的事情，三夫人不敢马虎。
三夫人想了半天，坚定地对舒婉道：“老夫人那儿是有一点黑莲花的，不过五年前，我好像听大夫人说，她有黑莲花，应该是从老夫人那儿得来的。”





第四十五章：三娘
更新时间:2014-9-22 15:57:35 本章字数:3531

舒婉含笑，“三娘，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三夫人明白，舒婉有自己的主意了，若是她继续待下去，让婉儿不悦，或许她就不会救舒梅了。因此，三夫人赶紧辞别了舒婉，拉着婢女离开了。
三夫人走后，红姨不解，“婉儿，三夫人还没有想清楚这黑莲花到底是在老夫人那儿还是在大夫人那儿呢。”
舒婉含笑，“这又有什么分别，无论在她们之中的谁手里，我们都可以拿来用。”
红姨更是不解，那黑莲花若是在老夫人那儿，老夫人也不见得会把这么希贵的东西给婉儿，更别说大夫人了。
这一夜，红姨都在疑惑这个问题，也为三夫人刚才的样子叹息。曾经风华无限的三夫人，竟然会到给晚辈叩头的地步。若不是大夫人从中作梗，怎么会成现在这样？这大宅子里的女人们啊，就不能安生地过日子吗？
翌日清晨，婢女忙碌，主子们或慵懒地起床，或还在沉睡。舒婉已经打整干净，往老夫人房间去了。大夫人的婢女看到舒婉，都嘀嘀咕咕，一副很看不惯的样子。舒婉全当没看见，一群恶狗罢了，懒得理会。若有一天惹急了，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舒婉刚走到老夫人院子外，便看到三夫人已经在老夫人院子里了。只是老夫人还没起床，三夫人只能在奢华的院子里候着。
舒婉走进院子，三夫人看到舒婉后，眼睛一亮，但舒婉只是淡淡地冲三夫人浅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三夫人见舒婉刻意疏远自己，虽不知道舒婉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只好跟着浅点下头，不敢靠近。
舒婉心里明白，若真要保护三夫人，最好和三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可不想再为了谁，而浪费掉稀世绝药。
不过当舒婉的眼睛落到三夫人的头发上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下。三夫人的头发竟然已有一层薄薄的霜气，她来许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女，父母们什么都愿豁出去。可舒桃却对自己娘亲的好视而不见，一心想要巴结毒蛇一般的大夫人。
唉……
就在舒婉在心里叹息的时候，老夫人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云妈妈看到舒婉，含笑，“婉小姐这么早就来了？老夫人刚起呢，就盼着能看到你。”
云妈妈看到三夫人后，惯例一样行礼，三夫人也行礼。
三夫人进门，舒婉跟着进门。
老夫人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了，舒婉径直走到老夫人身后，为老夫人拿捏。
老夫人看了一眼三夫人，接着闭上眼睛，“三房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老夫人居高惯了，说话间透露着傲气。加上三夫人走的是中庸之道，不想害谁也不想巴结谁，因此很少过来看老夫人。
三夫人踟蹰着，她要从老夫人这里拿走的可是稀世名药，自己说出前来的目的后，老夫人会不会……？
三夫人有点责备自己平日所强调的中庸之法了。
舒婉见三夫人不知如何开口，便道：“奶奶，三夫人一定是来向奶奶请安的。”十三岁女孩儿的声音甜甜软软的。
三夫人不知道舒婉为何要帮她说这么一句，老夫人的房间内没有大夫人的人，说话时不用顾忌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
不过三夫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顺着舒婉的话应答起老夫人来。而且谈笑一直没有中断，三夫人阅历多，又和老夫人有不少共同认识的人，因此很快就聊得不可开交。
舒婉拿捏了一阵后，走向一旁去斟茶。
老夫人见到舒婉忙碌，对舒婉说道：“婉儿，给你三娘斟一杯茶吧。”
云歌对一旁的三夫人道：“老夫人可是一直不舍得把婉小姐斟的茶给别人喝呢，就连大夫人来，也没有讨到半杯呢。”
“是吗？”三夫人连忙感谢老夫人的盛情。
舒婉斟茶的手忽然停了，云歌看到舒婉的异样，忙问：“婉小姐怎么了？”
舒婉转身看向云歌，“云妈妈，婉儿想着一直让奶奶喝同一种茶不好，本想用新鲜的法子调制出茶水的，可调制到一半婉儿才发现这茶水需要稀世的黑莲花做原料。只需要黑莲花一丁点，茶味便可浓郁得当，味道怡人。唉……这黑莲花是人世间少有的，婉儿也只在医典里见过，看来是婉儿莽撞了。”
舒婉的话正中老夫人的心坎，她虽然没有喝够舒婉泡的旧茶，不过她相信舒婉的技术，若能泡出新茶，她当然愿意尝试了。而且，总是喝一种茶又有什么意思？茶和酒一样，重在品。
“黑莲花？”老夫人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想些什么。
舒婉摇头，“黑莲花太稀有了，婉儿还是把这些东西倒掉，重新为奶奶斟茶吧。”
云妈妈想了一会儿后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好像您就有半枝黑莲花。”
“我有？”老夫人迟疑起来，她在听到黑莲花几个字的时候是觉得有些耳熟，可她这一辈子见过不少好东西，珍惜的，名贵的，稀世的，世上绝有仅有的，可就是想不起来把那黑莲花放在了什么地方。
云妈妈道：“五年前，大夫人说要用黑莲花去调理伤痛，就把黑莲花从老夫人这儿拿去了。时间久了，老夫人您自然是淡忘了。”
“大夫人拿去调伤？她有什么伤？”老夫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