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刚端起冰碗,俩喷嚏就来了个措手不及,旁边的宫人赶忙接过碗去,一句话不说的递来热水和毛巾,必恭必敬的跪在地上俯着身子……,叶未央悠悠一叹,无奈的伸手接过毛巾。
穆卓然没在,按规矩,在午后没有召唤,叶未央等女眷也是绝不可以私自出宫门的,刚才雨晴来,也是借着请安的名义走到这的。
不知是不是那些姑姑们早就看透叶未央不守规矩的秉性,她刚起身,就有人拦了过来:“外头日头正盛,娘娘还是歇着吧。”
好吧,歇着吧,叶未央身子刚一歪,人又说了:“娘娘,竹塌是坐休之地,若是困了,还是去屋内吧,奴婢差人伺候娘娘更衣。”
“那我不睡了,拿书来吧,我看会儿书。”叶未央端正的坐起来。
“去吧女训拿来给娘娘。”姑姑垂着手吩咐旁边伺候着的宫女。
“女训?我不要,给我换本儿来。”叶未央满脑子包的拒绝了她的选择。
“那就看女则吧。”姑姑纹丝不动的鼎立在那,静若雕塑,不苟颜笑,跟屋子里的梨木屏风一样,若不是因为会出声,哪点都看不出是个活人来。
叶未央嘴角一扬:“莫姑姑,要不书也不看了,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莫姑姑垂着头,波澜不惊的说:“娘娘,奴婢不敢,那样不合规矩。”
叶未央盛气凌人的一步跨在她跟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若是非要出去呢?”
莫姑姑抬了抬眼,默默的转身,叶未央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一侧的芙蓉哆嗦着喊了声:“姑姑,你……”
莫姑姑回了她一眼:“不许多嘴,忘记我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了么?”
芙蓉半句话噎在嘴边,莫姑姑随手从头上拔下束着头发的银簪子,扬手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叶未央哎呀一声扑了过去,一把夺下她的簪子,一颗心吓的扑腾扑腾的直往嗓子眼里蹦。
莫姑姑眼若死灰的站在那,依旧端足了架子,盈盈下跪:“娘娘跟奴婢生气,奴婢自知有罪,不用娘娘责罚,奴婢自己了断。”
“姑姑!”芙蓉呜的哭出来,跪着爬到莫姑姑身边伸手搂着她,一个劲的跟叶未央求饶。
叶未央经历刚才一吓,此时更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匀了,她将手里的小刀猛地一扔:“说不过几句话就要寻死,你的命就那么贱么?”
“娘娘,您别跟姑姑生气,姑姑不是有意惹您的,娘娘,求您了,您要罚罚奴婢吧,姑姑那么大岁数了,怕是出了好歹!”
“你起来。”叶未央活拉硬拽的把哭的满脸花的芙蓉拽了起来,轻哼道:“她到是得知道自己岁数大了,也得有个好歹!”
她心里烦躁,又见不得莫姑姑这副油盐不进的死人样,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自己生着闷气躲去了屋里。
她一顿脾气下来,那些宫人也不敢近身伺候着了,好歹的没再被折腾一圈,气着气着就自个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日渐西斜,暑热消退,点点凉凉的湿吻从她唇边印开,叶未央从懒懒的张了张眼,眼前人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穆卓然冷俊的眸子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甜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睡着了?”叶未央揉着眼睛,撒娇般的滚入他的怀中。
“我想你了,就偷偷溜回来了,想不到一回来没看着你,你竟自个睡着了。”他口气之中全是温软的哀怨,似乎在怪她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一般。
叶未央点了点他的鼻头,葱玉般的手指被他含进嘴里轻吮着,叶未央笑道:“自己呆着无聊,又不许出门,又没人陪,无聊着无聊着就睡着了啊。”
“恩?”穆卓然问道:“那芙蓉怎么跟我说你是生气了?罚着莫姑姑在堂殿里跪了一下午了?”他的话让叶未央顿时醒了。
一骨碌着爬了起来:“什么?她还跪着哪?”叶未央秋水般的美瞳里荡出些许惊讶。
不由分说的蹦下床,跟个兔子似的脱离了穆卓然的怀抱,慌忙着就朝外跑,连鞋都没有穿,她只是气莫姑姑规矩极严,可没有让她在那里跪一下午啊。穆卓然干脆也尾随了出去。
叶未央跑出殿堂,宫人们三三两两的退避着,莫姑姑依旧是那副姿势跪在那里,那把被叶未央夺下来的簪子还在那儿呆着,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固执。
芙蓉缩在一旁,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冲刷过粉底的泪水在她脸上留了几道印子:“奴婢参见娘娘,参见太子。”
“莫姑姑……”叶未央跟个做错了事了的孩子一般孤立在那里,弱弱的唤了她一声。
地上跪着的人动了动,把头朝下使劲的垂着,那是奴婢们要听主子训斥的姿势。
“你起来吧,中午那会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叶未央尴尬的认了个错。
芙蓉赶忙伸手扶她:“姑姑,娘娘叫您起来了,您莫再跪着了。”
第42章:我的未央
“莫姑姑……”叶未央跟个做错了事了的孩子一般孤立在那里,弱弱的唤了她一声。
地上跪着的人动了动,把头朝下使劲的垂着,那是奴婢们要听主子训斥的姿势。
“你起来吧,中午那会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叶未央尴尬的认了个错。
芙蓉赶忙伸手扶她:“姑姑,娘娘叫您起来了,您莫再跪着了。”
莫姑姑艰难的转了个身,拖着麻了半截的身子正对着叶未央,依旧规矩十足的扣头道:“奴婢谢娘娘赏!”她固执的扫开芙蓉的手,自己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得意。
叶未央一脸愧疚,她只不过是忘记请她起来,她就自己跪在那里跪了一下午,自己与她的这场交锋,自己终究是输了一步。
莫姑姑朝她的脚上扫了一眼,依旧阴沉着脸没出声,叶未央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来的急了,连鞋子都没顾得穿,心里连连大喊不好,恐怕又要被她训念一番了!
她一转身,猛地撞上了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穆卓然,堂堂当朝太子,手里提着女人的两只绣花鞋,满脸含笑的站在那里,一点该有的架子都没有。
叶未央闹了个大红脸,正要蹦上去夺鞋子,穆卓然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你是我的未央,谁能阻我宠你?”他冷眼轻斜,从莫姑姑身上略过,后者周身一颤。
叶未央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尊贵的无与伦比的太子殿下穆卓然,此时蹲着身子在一众宫奴面前,为自己穿鞋,在古时,为妇人穿鞋那是多么春色的深闺禁事?
“虽是暑热,地上寒凉,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放下她的脚,满脸淡然的站了起来。
叶未央的脸燥热成了一团红果,激动的口干舌燥,无从言语。
莫姑姑本来是想给叶未央一个下马威,豁出去自己的老命自残,是吓到叶未央了,可没成想,得罪了太子殿下,从正堂退出来之后,她满肚子的怨火。
“你今儿又要睡在我这嘛?”叶未央边为穆卓然脱去外衫,边忧心的问着:“燕云惜那儿会不会有意见啊,毕竟她怀了身孕的人。”
穆卓然回身,捉住她的手:“倾天下女子,哪及未央一人?我满心都是你,你却把我往外赶,难道你不愿我在你身边吗?”
听他说,倾天下女子,不及未央一人,那话软的跟蜜一样,甜进她的心里,她又怎愿将他朝外赶?可是……:“总是万事不由人,如今,只是一个燕云惜而已。”
“未央,我以苍天明月起誓,此生只给你一人荣宠,只为你一人沉沦。”穆卓然竖起手,指着那轮无辜又皎洁的远月。
叶未央忙的堵住他的手:“够了,有你这一句话,我生平足矣。”
穆卓然轻吻着她的手,她什么心思,他如何不知?她是怕他说出下边诅咒自己的话来,她那么小心翼翼的疼着他,甚至让他想到她纯真的心思,都会心尖乱颤。
他的母妃,并不是当今的皇后,而是父皇曾经最宠爱的凤贵妃,与当今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母亲是家族里的庶出,纵然深得父皇的宠爱,也无法做父皇做尊贵的妻。
父皇有那么多的妃子,三年一进宫,七年一大选,记忆里的庶母们永远都是娇艳青嫩的模样,挽在父皇左右,承欢奉迎。
只有母亲,默默的守在父皇赐给她的梅隐居中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发间的青丝,额上的黯淡,都成了她最后远离父皇的因由。
她容不得自己衰老,容不得自己在最爱的男子面前凋零,容不得那么多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娇艳的女人在她身边为所欲为。
母妃死的时候,拽着他的衣服说:“别和你父皇一样,总是在辜负女人的情意,这世间,比花还经不起摧残的,就是痴心。”
父皇一直不知道母妃为什么死,他许与她贵妃之位,赏赐她荣华富贵,甚至让她的儿子,成了大炎朝的皇太子,她该有的都有了,她为什么不肯陪自己老去?
母妃下葬的那一天,父皇没有去,他坐在梅隐居里,亲手一件件的销毁了母亲所有的东西,他送的,或者她带的,既然她要走,他就让她彻底的在自己的心里消失,还她自由,还她清净,也把这么多年的感情,一并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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