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陌撇撇嘴,想想就这么赐死她有点不解气,可是再一想,难道她还真的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去捅了丁柔不成。再说,她的儿子养这么大也死了。
“那烨儿又是谁下的手?”
萧槙抹了一把脸,“那真的就是一个意外,他太疲惫,所以才会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摔了一次了,丁柔还学不了乖。非得把孩子逼出事才罢休。”
那也是萧槙的长子,他很是看重的。而且,丁柔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与他有过那样三年,所以,他今天有些难过也是应该的。
“不,我不是为她难过,那么心狠手辣,因为她,我一共没了三个孩子。我是为了烨儿还有咱们那个没来得及见天日的孩子。”
“杜宝林的孩子也是她下手啊。”谢陌想了一下,“你是想问我这样够不够吧?”用丁柔一条命消她心头的怨气。
“是,如果你说不够,丁刚我就不留了,还有丁家人也一并送上路。残害皇嗣,而且是嫡皇嗣,本就是抄家灭族的罪,何况她还通敌。”
谢陌冷笑,那你还问我做什么。躺下翻身背对萧槙睡下。过来一会儿又问:“那岫云宫失火的事呢?”
“这个,你再给我点时间。那件事,还没有实证,我暗地里还在查。我来这趟也是要顺道处理丁刚的事,不然在京城把丁家处决了,万一引得他战场哗变就麻烦了。”
“哼!”
丁刚是内奸,也不是内奸。因为丁柔犯下的罪,他与丁家连坐,自然是内奸。可是,这些事他并不知情,至少丁柔放走梁晨的事他不知情。而丁刚是个将才,萧槙惜才,不想阵前斩将,要用他设下反间计。现在就是问她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丁家和丁刚一马了。而真正的内奸想必也知道了,故意不揭出来,是要让他传递假消息吧。
谢陌心头自然不会这样就觉得够了,所以拿背对着萧槙。萧槙坐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叫了秀如进去给谢陌擦药。
秀如已经知道了,她的新主人是离宫出走的皇后。她声音发颤的跟着众人恭送了皇帝陛下,然后进去给皇后擦她擦不到的背上。手有点抖,差点把药瓶子弄翻。
谢陌回头,“不用紧张,我三哥和五弟也都知道我的身份,可他们只当我是谢四,所以我当他们是兄弟。”
秀如是聪明人,她听明白了,于是立马道:“奴婢不知道什么皇后,就知道公子是我的主人。”
“嗯,你别被小六子一吓就成了别人埋我身边的耳目。不然,你落不了好的。我的人,只要一心一意为我,皇帝是不会妄动的。”
秀如想想这位皇后一路的事迹,还有她从皇宫跑出来,皇帝不但不怪罪,还跑来找她。而且民间也都知道皇帝宠皇后那是宠到天上去了的。所以,听她的没错。
“可是,听说您……”
“毁容了?”
“嗯。”秀如看着她那张让女人看了都心动的脸,应了一声。可是,她似乎又觉得谢陌最吸引人的应该不是脸蛋。不然,宫里美人那么多,皇帝哪能对每个都这么放低身架呢。
“那是皇上不好意思跟人说我跑了。”
秀如笑笑,继续给谢陌擦药。心想那倒是,就是平常人媳妇跑了尚且觉得丢脸,何况是皇帝了。
“公子,好了。要不要再按按。”
“不了,晚了,你也睡吧。”
因为萧槙的话,谢陌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秀如在打地铺,然后吹熄了烛火。
入夜,下起雨来,倾盘大雨。谢陌想起了被关在囚车里示众的丁将军。今天一路上不知多少士兵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如果不是军纪严明怕是要朝他大打出手了。
他是一个军人,所作所为无愧于这个称号。但是受妹子连累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只要自己不点头,就会被抄家灭族,似乎有些过了。
谢陌起身穿上衣服,秀如醒过来,“公子?”
“我出去走走。”
“下大雨呢。”
“不怕。”
秀如也只好起身,同时出去告诉外头守着的胡勇等人一声。胡勇只叹口气递给她一把大伞,他跟谢陌很长时间了,知道这位要做什么,那是没人能劝得住的。
秀如这会儿有点明白谢陌说她自己并不好伺候的话了。谁会睡得好好儿的,大雨夜要起来走走。不过,既然这位胡大哥都这么说了,她今天才来的,就更没有置喙的余地了。便只有撑起伞陪她出去走走。
萧槙的帐篷还没有熄烛火,听人说了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她要是不发泄一通肯定是不行的。
谢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丁刚被置于露天的囚车前。
丁刚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不无诧异的道:“皇后?”他之前便有些怀疑了,昨天听皇帝说了果然是的。
“你为什么要监视我们?”谢陌直接问出出了晾马城之后的事。
“我怕淮王和国舅对皇上不利。”
为了这个?“不是因为要无声无息的害死我么?”
“我犯不着这么杀一个女人。皇后,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请你告诉我,烨儿是不是你为了报复害的?”
“不是,我没你妹子那么狠。你想怎么死?”
丁刚忽然有些哽咽,“皇后,我知道德妃犯了大罪,罪无可赦。可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我丁刚十五从军,将近二十年经历大小战事无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窝囊的死去。”
看来萧槙是真的把决定权交到自己手上了,他并没有和丁刚说反间计的事。
“你想马革裹尸而还?”
“想,可是我知道不可能。只要您能让皇上放我出囚车,死在对敌的战场上,不用给我收尸,就让野鹰啄我的尸身就好。丁刚会从心底感激您!”
大雨倾盆,所以也看不出丁刚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丁家人呢,你不管了?”谢陌沉声道。
丁刚眼里一亮,“娘娘……”
“胡勇!”谢陌喊道。
“在。”
“去拿根鞭子来,德妃害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丁刚死得轻巧了。”
“是。”
鞭子很快拿来,胡勇递给谢陌,后者把眼一瞪,“我有什么力气抽他?你来,全力抽他五十鞭子,一下都不许少。”
“是。”
谢陌又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身后传来鞭子抽在囚车上以及人身上的声音。有巡夜的士兵看到了,眼底露出快意,还殷勤的说:“二公子,您小心脚下。”德妃在宫里害皇后娘娘,所以二公子趁着夜色来泄私愤,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反正人人都想动手抽这个内奸,有人代劳了正好。
萧槙站在营帐门口看着谢陌回来,“快回去换衣服,小心着了风寒。小六子,让人把熬好姜汤端过去。”从谢陌出营帐姜汤就熬上了。
谢陌闷头闷脑的回去,秀如找出衣服给她换了,心里还有些怯怯的。
谢陌笑笑不语,毕竟是刚来的,没有玲珑试着顺手。如果是玲珑,方才肯定还可以帮腔把这出戏唱得更圆。反正剩下的就是萧槙的事了。她已经知道他要怎么做了,丁柔当然得死。但是丁家人可以留着,或许明面上让表哥出面收监斩首,暗地里保下来。然后让丁刚去进行反间计。德妃的事,加上今晚她做的,应该可以让梁骁打消不少疑心。反正他也知道她是谁了。
半夜,谢陌发烧说出胡话来,一直在叫‘孩子’,秀如赶紧的起身去外面叫人。
萧槙很快过来,顾双绝也被冒雨请了来。
“顾老,她没有大碍吧?”谢陌往常每次一病倒就要拖很久的。这里是军营,毕竟没有宫里方便。这么跟着走萧槙有些不放心。
顾双绝打个哈欠,“没事儿,吃了药明天、最多后天就好了。”
“顾老,您再看看。她身子骨弱,哪有这么快就好的。”
顾双绝又摸了下脉,“真没事,这十来年阡儿都用我留下的方子在帮她调养,虽然前几年大病一场,但是底子还是打得不错的。这几个月她到处跑,身体比从前娇养着反而好多了。我当年就说交给我带回山上,准保健健康康的。谢相跟夫人又舍不得。”不就是淋点雨么,大惊小怪的。
顾双绝开了方子,小六子去熬了来,萧槙看着秀如喂了。熬药这事还不敢就交给秀如去办。
顾双绝说发了汗就好了。
“小六子,你给她另找个地方睡。还有,丁刚的事,按计划进行,务必要和他说清楚。”
“是。”
把人都赶出去,萧槙开始脱衣服,行军床太小了,他索性把谢陌抱到地毯上,枕头也拿下来枕着,又拉了被子给两人盖上。发汗嘛,当然是两个人更快一点。
“孩子…孩子…”谢陌迷糊中呢喃道。
萧槙极力搂紧,劝哄道:“陌儿,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要多少有多少。”从前谢陌一心一意想生孩子,他先是让她喝洗胎药,后来她和那个御厨做手脚怀上了,他又左劝右劝希望她不要,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才答应把孩子留下。可到最后也没能保住孩子。
如今,谢陌不要他了,他却是真的很想再跟她生孩子。孩子是联系两个人的纽带,有了孩子才是完满的。有了孩子,谢陌就不会总想跑了。而且也就练不了什么清心咒了。去他的海晏河清,他等不起了。谢陌骂得对,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要是连让老婆安心生孩子都做不到,他还算个男人么。只是,陌儿如今还肯不肯和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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