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站起福身,“是,臣妾定当尽力。”
回去后兰香为她担忧,“娘娘,您看,如今又得在贵妃手下做事了。您之前顺着皇后可是得罪了贵妃和德妃的。”
“你个小妮子知道什么,皇上让本宫协管,那就是还顾着皇后,要本宫多加照拂坤泰殿。至于受贵妃德妃点闲气算什么,皇上知道本宫是为了办他交代的事受了气,于本宫没有坏处的。贵妃嘛,为人要直露些,倒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而且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虽然她看我不起,但我却不能真的阴她。她也没办法真的害到我什么。而德妃,她要做到名副其实的德字,要想跟贵妃争皇后之位,她这个时候也不能把我得罪狠了。”
“什么,争、争后位?那皇后要被废么?”兰香大惊失色。
“皇上让本宫照拂坤泰殿的一应需求,皇后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出得来。这人出不来,谢家的嫌疑也去不了,不就有人要觊觎后位了么。至于到底会不会被废,不好说。不过即便废了,也还有皇上暗地里关照着。咱们照皇上说的做就是。当年那样的事都饶过了她去,这件事说起来也只是受了连累而已。就算位分受损,只要皇后想争,必定还是能重新起来的。当年太后,那可是几起几落啊。”
“娘娘,皇后能跟太后比么?”兰香当年也是太后慧芷宫的小宫女,跟着贤妃出宫到雍王府去的。在她心底,太后是极其厉害的人物。
“现在还不行,她年纪还轻,而且真的没吃过苦头。等她历练出来了,就可以了。”
玲珑听小宫女来报送来的烤火的炭、茶叶等物件统统比往日少了一半,当即拧了下眉头。这还只是禁足呢,就敢克扣不成。转念一想,现在是战时,一应分例减半也是有可能的。可恶,居然就这么送了来,也不知会一声。万一她没想到这层上去,只以为有人从中克扣,同人闹了起来,传将出去岂不是要让人说娘娘不识大体。传出如今人人都缩减开支以供军需,娘娘却为人人都在做的事不满。那可就不大好了。好险恶的用心哪!这才是禁足呢,就处处挖坑了。
“数量少了一半,那质量呢,可有减等?”
“那倒没有。”
“嗯,你去问问,是不是阖宫都是这样。如果是,再问问,为什么送东西来也没知会一声。这事你做得对,知道先来回我一声。”
“谢姑姑夸奖,奴婢让人安排了来人的主事在那边喝茶呢。现在各项物资也还在点收。姑姑吩咐的事,奴婢这就去办。”
结果果然如玲珑所料,来人自己掌嘴说是忘了说一声,请恕罪。
那小宫女也是个嘴巴厉害的,一边画押签收一边说:“小公公,如今我们坤泰殿这里,消息比较闭塞。小公公忘了说清楚,如果我们应对不妥影响了皇后娘娘的名声可是大事。你可别存心害我们。”
“不敢、不敢。”
玲珑说给谢陌听了,她放下手里的书,“嗯,凡事多留意就是了。贤妃就算有心照应,也不能什么事都顾得到。”
“是,奴婢省得。娘娘,您说淮王到了叛军军营,他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梁国公还需要他这面大旗呢。”
此时的魏国公府,魏明博正问卧病在床的老父要调兵的玉佩。老公爷手下有几员大将,兵符都可以不认,就认魏国公随身的玉佩。魏明博之前与梁国公取得联系,出了一部分兵力协助起事。可大队的人马没有老头子的信物,他却调动不了。
梁国公在不断催促他挥兵并进,可是他调动不了人,到时候事成之后的一字并肩王岂不是黄了。
魏国公看着儿子,“你说淮王在梁骁军中?”
“千真万确,淮王爷的相貌气度那是极好认的。当年他十二岁就上朝听政了,许多人都是亲眼见过的。爹,您不总说淮王才该是坐龙椅的人么,如今淮王起事,您该顺势而起才是啊。”
“此事事关重大,光凭王爷在梁骁那里漏了脸可做不得准。老子问你,淮王亲自指挥了么?”
“这个,何须淮王亲自指挥呢,梁国公代劳不就是了。”
“先帝当年是从军中归去即位,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太子岂是不懂军事的。淮王如果要起事,何须他梁骁代劳。这事不知真伪,还要再看看。”
“可是、可是儿子已经派了人去夺取关口了。”魏明博说到最后硬气起来,反正都已经上了同一条船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帝如今也容不得魏国公府了。老头子为了阖府上下,还不是只有把兵权交到他手里。
“你个逆子竟敢妄自动兵!”魏国公勃然大怒,然后拿起药碗朝儿子砸去。
“儿子也是为了魏家的老老小小着想。”魏明博没敢躲,汤药溅了一身,口中强硬的说。
“你以为梁骁许你的东西真的能给你么?”
魏明博梗着脖子说:“皇上许的难道真的能给?儿子谁都不信,就信手头得有人马。”
“如果你不妄动,本是能的。爹可没敢多要,只要了这个爵位和子孙的平安而已。你个孽障,你让老子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滚出去!”
“是。”
魏明博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魏放知道今天父亲过来祖父定然没有好话,于是早早儿的就避了。见到父亲走了才过来,见丫鬟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碗,还有洒了的汤药,祖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便过去侍立着说:“爷爷不要动气,大夫说您不能上火,要静养。”
“本以为可以安心静养的了,可是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子又搞出这些事来。这件事,你怎么说?”
魏放今年将满十六岁,是魏国公一手带出来的,也开始在军中任职了。只是近来因魏国公病重才回来侍疾而已。
“父亲能调动的人马有限,若祖父还是之前打定的主意,还可以挽回。孙儿没见过淮王,可觉着这样行事不像爷爷口中的淮王。”
“可不是,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淮王若是会为了夺位利用梁家的兵马起事,搅得如今天下难安,那他也就不是淮王了。而且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投给魏国公府,真要起事也该叫老夫呼应才是。爷爷觉得八成是梁骁绑了淮王去的。只是如今难以求证啊。这回,老谢他们一家子可被你爹害惨了。”
“爷爷,要不要派人去和淮王联络一下,看看他需要我们做什么。”
“嗯,要的。估计皇上也要派人去寻淮王。听说王爷的家眷如今都被地方官员押送进京呢。恐怕可以从这里下手,梁骁既然拿淮王做旗号,想必是要下手劫人的。你去派了人趁机混进去,见到淮王得了准信再说。你爹调不动多少兵马,先由得他去折腾。”
“是,孙儿这就去办。”魏放快步出去,安排了人去办这件事。到时候和梁国公府的人汇合,把人救下来了再相随一同护送到淮王处,不就可以见到淮王了么。
谢家,谢家恐怕真的要吃挂落了。谢妞妞,隐约记得。还有陌姑姑,如今是皇后了,想必也被连累。
谢阡丢了差事,谢府也被负责城防的禁军从外面围了起来。除了采买的下人,其他一概人等许进不许出。这在朱雀大街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里住的都是华禹朝的亲贵,都是传了多少辈人的。偶尔有那么一家坏了事,那也是直接抄家,宅子收回以后再赐了旁的人。可如今这个围起来的架势倒真是头一回。
小民百姓在外头看了也是唏嘘不已,这谢家平日里就常常的义诊放粮,在老百姓心里头地位极高。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谢家可是接连出了两位正宫皇后啊。第一位便是如今出现在梁军中的淮王殿下的生母,如今已是废了。还有一位便是如今坤泰殿的东宫之主。可是,这娘家都被禁军团团围了,怕是也逃脱不了被废的命运啊。
谢怀远倒是老神在在,在书房里看书,含饴弄孙。谢阡在家里亲自教导谢旭功夫并读写,甚至连怎样辨认古董等杂学也在教。只是二人心底,都十分担心宫里的谢陌。此事,谢家受损极大。通敌,这样的罪名是要抄家灭族的。如今,不过是皇上压着,说是并无实证,魏国公府并没有大肆动兵,联姻之事犹有可为。这样才压下了朝野要求立时将谢家百余口人收押的的声音。
谢阡放不下心,进到书房,见到父亲的智囊欧阳先生从里头出来,便朝他作了一揖,“欧阳先生”
“不敢,大少爷请!”
谢阡进去,谢怀远抬头看他,“坐不住了?”
“是,儿子是坐不住了。儿子如今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一个人,宫里头还有皇后娘娘。要能稳如泰山,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嗯,是不能没心没肺。可是,你能做什么呢?”
“总要托相熟的太监打听一起宫里的情形吧。”谢阡自己倒了杯茶水来喝。
“皇后娘娘还好,一应用度都还是皇后分例,只是不能出坤泰殿的门而已。不过,她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倒是清静。”谢怀远顿了一下,然后带丝调侃的笑道:“倒是求仁得仁。”
谢阡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长门旧例的话他也听说过。真不知道陌儿脑袋瓜里怎么想的。她要是不想呆在宫里跟人争宠,那就用他的法子嘛,把自己拘着做什么。看老爹老神在在,原来早找门路打听过了。估计妹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不然老爹也不会拿她气糊涂时说的长门旧例的话来调侃。只是如今封了府,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起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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