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以娘亲的特别,也许住在这里,更好一些。
关于这一点,无忧最近很忧愁。大家大院的,娘亲是当家主母,自然享受到了。可眼睛多了,娘亲想做点什么,不小心就要惹谁的眼。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特别在意,却是要娘亲受苦了。
“娘亲,这里就是长安了吗?”无尘初到新地方,两眼瞪得老大,满是新奇和兴奋。
“夫人,两位少爷,我们到了。”
苑如左右看了看,对于白富选的这房子,还是很满意的。以那样的价钱在这里买到房子,想来也是很费了一翻心思的。靠近路口,最难得的是,这宅子原来大概也是酿酒的。后院里一个不大,便很完整的酿酒的各种工具。
“这屋子找得不错。”苑如给予白富肯定,对着无忧点了点头。
“夫人,您与两位少爷的卧室都已经准备好了。”白富领着人前后看了一遍,又领着他们到屋里。
苑如身为家里唯一的大家长,自然住着东边最大的卧室。无忧无尘暂时住在一起……白富则住无忧他们外面的一隔间里。
所有房间里,一及被褥用具,俱全都是崭新齐全的。
“白富,钱应该不剩了吧?”她对这里的物价还是有数的,这么一通买下来,白富自己应该还搭进去了不少。
“不,还,还有的。”白富有些不好意思。
苑如自然是不信的,又拿了个荷包递过去,里面放着两张银票:“这些你拿着,看还需要置办的,就作主置办了吧。尤其是你两个少爷那里,什么都置齐全了,万不可缺少了什么。”
“娘亲,我们不用……”无忧连忙开口拒绝。
苑如理也不理他,荷包丢给白富,她则将他们兄弟两人一起赶了出去:“行了,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能好好歇歇了。你们也先去歇会……我要睡一会儿。”
无忧无奈,只好先带着无尘离开。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想个两全的办法。
晚上,苑如亲自下厨。
从傍晚,等到天漆黑,说好了要过来的秦恭依旧没有出现。到是秦大又冒了出来:“将军被皇上留在宫里,今儿怕是过不来。”
苑如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有心想问一问,秦恭可是有什么事,却又怕堂突了。更觉得,以秦大怕也不会知道里面的种种。
因此,只是让白富拖他下去吃东西。她则带着两小吃那已经差不多快要冷了的晚饭。
第二天开始,苑如让白富及秦大带着无忧在附近转转。想要在这里扎下根来,首要的就是先了解这里。
无忧也不负她所望,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周围,乃至整个外城都大概了解了一下。
“娘亲,我想去书院读书。”这一天,无忧从外面回来,便进了他的房间。将他自己在里面关了半个多时辰,才走了出来。
“好。”苑如对他,总是无所不应的。
“谢谢娘亲。”
“你是我儿子。”这是苑如唯一的答案。
于是,过了几天,无忧便去上学了。苑如从头到尾,也没问过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突然要上学。
而这一个多月里,秦恭时不时的让秦大送些东西过来,人却从来都没出现过。
秦大说,将军这些天一直在宫里。更多的,却是一个字都没多说。
苑如脑子里没有那根弦,并不能猜想到更多那里面的种种。虽然能感受到这城里的气氛越发紧张了,她却松了口气。
秦恭不论是真不能来,还是假不能来。可他此时不来,对他们母子,确是好事。因为他们母子,可以安全的脱身在事外。
她也曾努力的回想,上辈子在这个时候的时候,长安城是不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可惜,那些不重要的记忆,她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因此,她只能安然的守着小院,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栖。
中秋之夜,大街上禁行了。她发现很多兵士在城里巡逻,不似平时那种巡逻,而是带着啸杀之气。
苑如突然想到,似乎,秦恭上辈子成为忠王,就是在一个中秋之后。她不记得是哪一年,但确实是中秋之后。
她心头一突,想着,那是不是就是今年呢?忠王,从一个将军直接封王,这需要多大的功劳?
“娘亲?”无忧给无尘切了块月饼,一抬头,看着娘亲对着月圆发呆,不由有些担心。
这段时间,他并不完全是去上学的,他进常出入内城。对于内城的事知道的比较多,也知道,今天晚上,大概是要……换天的。可这些,娘亲不该知道的。
但他有的时候,总疑心,其实娘亲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屑去管这些。
“没事。”苑如冲他一笑,心中却想着,也许一会儿她可以去看看?
到了晚上,将两个小家伙全都哄睡了。她才换了自制的夜行衣,悄然的出了自己的房子。
内外城之间有一条宽而深的护城河,只在四方各有一座城连接。平时,也只在桥上有人守卫。而此时,苑如所走的这座桥上,却是两排士兵把守。别说是人,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苑如皱眉,想了一会儿,干脆踏河而过吧。
虽然她没试过这种动作,可在空间里她是做过的,想来在这里,也不会太难。
双脚用力,灵气运到双腿,吸口气……嗖……呃,苑如看了一眼自己所在地方。吁了口气!
有了好的开始,接下来就顺利多了。
绕过很多士兵,终于来到皇宫附近。果然,内城里的官兵更多。待上全都戒严,而皇宫大门更是重兵把守。
一路从外城绕到内城,苑如也发现了很多东西。
比如,夜行人,并不只她一个人。而是很多,一波一波的,有的如她这般,只一人。也有的,却是好几个人一起……那些人,却并不如她这般,小心翼翼,没有头绪,只是试探着前行。那些人,个个都目标明确,显然是有目的而行。
苑如不敢多管闲事,连好奇心全都压了下来,想也不去想。
终于,一路几经错路和差点被发现等等挫折,她终于摸到了皇宫里最热阂的地方。并且,成功的看到秦恭。不只秦恭,还有孔夫了和孔策。只不过,此时的孔策不叫孔策,而叫司马策。
而她更想不到,她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幕,更是像戏文里唱的一样。惊心动魄,千钧一发,危机重重……
☆、第64章 重伤
皇帝是个病秧子,面黄枯瘦,走路都要人扶着。造反的是个皇子,十七八岁,一脸凶狠,凶狠的意欲手刃皇帝。
苑如别的没听到,就只听到那个皇子叫道:“你根本不是我的父皇,你才是逆臣贼子。难怪燕王叔要反,你根本不是我司马家的子孙。贼子胆敢混淆我皇族血脉,万死不以赎罪。”
于是,这位皇子一剑将皇帝刺了个通透。
再接着,这皇子还没能坐上皇位,又被皇帝的后手,以及匆匆赶来的司马策给灭了。
此皇子准备充份,临死反扑,也差一点伤到司马策。而之所以差一点,概因,那一剑,被秦恭给挡了。
救驾之功,为新帝挡了一剑,救其性命。自然当得一个忠字!
她看着司马策被人拥上高位,看着秦恭被御医带走。听着御医来报:“皇上,秦将军所伤位置凶险,便是保得性命,以后也不可轻易动武”时,她恍然,难怪上辈子,他做了忠王之后,便再不曾领兵。不曾再征战沙场……若是他早知道,不知会不会后悔今日这举动?
在苑如看来,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对于她的人生不会有半点影响,可如果秦恭最后不挡那一下,这皇帝可就是那位被杀死的皇子了。
苑如悄悄的摸到秦恭所在的地方,看了看他的伤,愕然发现那御医有些言过其实。他虽然受伤,但也不至于以后再不能动武。只要好好调理,还是可以修复的。于是,她在确定了他的性命无碍之后。便离开了皇宫,趁着天明之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候,回了家。
回到家里,无忧正瞪着眼睛,靠着墙坐在那里。
看到苑如从外面进来,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反而吓了一跳:“娘亲,你怎么?”他以为,娘亲又去了那里……
苑如凑过去,在无忧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就在他的面前,进了空间。换了衣服,很快又出来:“娘亲说过,以后再去那里,定会跟你招呼一声的。”
“娘亲,你这是去了哪里?”无忧看到她再出现,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问道。
苑如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晚上看到的事情跟无忧说了一下。最后,她总结:“以后大概就不会再乱了。”
无忧却不觉得:“今上,不,是先皇年轻力强,一共有六个儿子,虽然都还年幼。可最大的也有十三了。娘亲看到的那个,却并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皇上的侄子。但他却一直养在先皇膝下,一惯也都被称为皇子的。所谓血统,不过是借口罢了。而这借口,他能用,别人自然也能用。司马策是先皇的儿子,如果别人再以借口为由,再挑事端,也非不可能。”
司马策还没有坐稳那个位置。而想把他拉下来的人却有很多很多,只靠孔夫子一人,是绝计不够的。秦将军若是再不能领军……无忧担心,以后乱的日子只怕不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