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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馒头掉了 番外完结 (笑佳人)


  “施主,你醒了啊!”瞧见前面客房门口的展怀春,阿榆开心地跑了过去,心想还是跟女施主在一起更自在。
  展怀春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言不发将阿榆推到门内,准备关门。
  王员外早就看呆了,眼看美人要关门,忙大声唤道:“小娘子也是来山中借宿的?我就住你隔壁,你何时下山?到时候咱们一起搭伴啊!”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美人,跟她相比,阿榆一个小丫头片子算什么。
  若不是男扮女装需要顾忌,展怀春一脚都能把他踹到台阶下面去。懒得看那副丑恶嘴脸,展怀春仿佛没听到他说话,“嘭”地一声关了门。王员外不甘心地贴在门上各种搭讪,展怀春强忍怒气把阿榆拽到内室,沉声问道:“那人是谁?”一看就不是好人。
  阿榆摇头:“我也不认识,他说以前来庵里上过香,但我不记得了。”
  “不认识你为何跟他说话?他不是好人,以后见到他躲远点。”展怀春本来在睡觉,之前就隐隐听隔壁有动静,当时没有太在意,刚刚迷迷糊糊又听到小尼姑的声音,似乎还有男人声音,便忍不住开门去看,正好撞见王员外想欺负阿榆。
  阿榆乖乖点头,她不知道王员外是不是好人,但她真的不想再被那双眼睛打量了。瞥到怀里的缁衣,阿榆顿时忘了那点不快,讨好地递给展怀春,笑道:“施主,你要的衣服我帮你改好了,你快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马上去改,保证明日你就能穿上。”庵里晚上不许点蜡,她得抓紧时间。
  她笑的单纯,展怀春看得舒心,接过衣裳走到一旁,背对她试,尽量避免让阿榆瞧见他缩了水的胸前。衣裳稍微大了点,反正都是随便凑合的,展怀春就没让阿榆再改,吩咐她去厨房端晚饭,准备趁这段空隙换衣裳,身上红裙滚了一身土,必须洗洗才能穿。
  施主没有嫌弃她的针线,阿榆很满足,高兴地往外走,出门时正好撞见清画师叔端着案板进了隔壁客房。阿榆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快步走到厨房端了饭,临走前没忘了叮嘱明安以后早上记得做三个大圆馒头。明安恨恨瞪她,可惜阿榆说完就走了,没有瞧见。
  再次回到客房,阿榆意外发现展怀春面色有些不对,忙放下东西绕到他身前,担忧地问:“施主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我去找师祖让她帮你请郎中吧?”
  展怀春沉默不语,自阿榆进门就一直盯着她,似是要看透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方才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总算让他明白这个尼姑庵到底是什么地方了,为何里面的小尼姑长得都不错。展怀春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尼姑是安心念经还是明道暗娼都与他无关,现在他唯一在意的,是身边这个小尼姑到底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如果做过,她不可能还这么单纯,那她这两日的呆笨就都是装出来的,她在骗他,骗地比她那个师姐还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做过……凭她的相貌,住在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
  展怀春越想越恨,一双铁拳咔咔作响,盯着阿榆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冰冷。


☆、13下山
  阿榆被展怀春瞪得彻底失了声,连问句原因都不敢,只能紧张害怕地站在那儿。站着站着,脑袋又能转了,阿榆想起了桃林里展怀春的警告,现在他这样生气,莫非是准备打她了?阿榆想逃跑,但她已经答应过会乖乖受罚的。
  阿榆垂下头,伸出左手,小声道:“施主,你打我吧。”
  “我为何要打你?”展怀春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上。那细白手心有层茧,完全比不得手背细腻。
  “因为我偷偷往施主头上插花,还连累施主受伤了。”阿榆脑袋耷拉地更低,声音细若蚊呐。
  展怀春嗤笑,从桌上拿过一根筷子抬起阿榆下巴,紧紧盯着她眼睛,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阿榆怕极了他这样,不敢多看,认命地闭眼,任泪珠顺着脸庞流到被迫仰起的下巴,再缓缓下流,流经修长白皙的脖颈,隐入衣领。展怀春视线不由自主随着那泪珠移动,看不见眼泪了,他鬼使神差般继续往下看。
  小尼姑胸口,似乎只比他身上那半个馒头大一点。
  展怀春别开眼。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隐在山腰的尼姑庵更安静了。就在阿榆脖子发酸快要坚持不住时,身前传来一声咕噜响动,那声音太熟悉,早上她挑水时常常会发出来。阿榆忐忑地睁开眼,看看脸上泛红的展怀春,再看看旁边桌子上热气已经淡了的粥碗,试着道:“施主,要不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你再罚我?”
  展怀春确实饿了。
  阿榆见他面上有所松动,壮起胆子退后一步躲开那根筷子。展怀春看她一眼没说话,阿榆暗暗庆幸,赶紧走过去将案板里的碗筷端出来,讨好地摆在展怀春面前,“施主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饭香飘入鼻中,展怀春肚子又不争气地一阵闹腾,之前冷厉气势早没了,只好先吃饭。阿榆咽咽口水,提着心慢慢坐了下去,见展怀春没有反对,她也埋头吃了起来,小口小口喝粥,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展怀春抬眼看看对面小心动作的手,心想吃完饭再继续审她。
  没想两人刚吃到一半,隔壁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惊呼,“王员外您别急啊,饭还没吃完呢!”
  “哈哈,清画还没吃饱?那正好,老爷我继续喂你!”男人声音沙哑粗噶,说完那边静了一下,但很快又响起了刻意压低的喘叫。
  阿榆动作一顿,侧耳倾听,惊觉清画师叔现在的声音跟那晚师父发出的声音很像。她早就奇怪了,因白日里太忙忘了询问师父,赶巧现在身边有个人,便悄声问道:“施主,你知道我清画师叔跟王员外在做什么吗?”
  展怀春没听见阿榆问话,注意力全被隔壁吸引过去了。他身体康健正常,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随着隔壁动静越来越激烈,他也不受控制起了反应,呼吸渐重。这是单纯的身体刺激,跟他本身是否反感那二人苟且完全没有关系。
  阿榆不知展怀春的兴奋煎熬,又问了一遍。
  这回展怀春听见了,挑挑眉,强迫自己不去听隔壁动静,盯着阿榆问:“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阿榆摇摇头:“前天晚上我去茅房,回来时听到师父跟一个男施主待在客房里,也发出了这种声音,可里面黑漆漆的,我看不到人。”
  她表情太单纯无知,再加上隔壁那样她都脸不红心不跳,展怀春突然有些动摇了。或许她真的没有做过?毕竟她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小小年纪,不说做过,即便只是懵懂,受了这种刺激,怎么可能还如此若无其事?展怀春自认他已经够稳重了,此时都不得不紧紧并拢双腿来压抑那股冲动。
  “你,你没有跟男人一起睡过觉?”犹豫片刻,展怀春盯着阿榆眼睛问了出来。
  “没有啊。”阿榆很不解地反问:“我为何要跟男施主一起睡觉?男施主来了睡客房,我有自己的房间。”
  展怀春闭眼抚额,如果这样她都是装的,他就真的佩服她了。
  仔细回想这两日发生过的事,展怀春慢慢睁开眼睛。对面小尼姑正端着勺子往嘴里喂粥呢,瞧见他望过去,她手一抖,飞快放下勺子紧张地回视他,好像在等他教训,又傻又蠢。
  在极度聪明跟极度愚蠢之间,展怀春选择相信后者。
  “好了,我吃饱了,你快点收拾东西回去。”展怀春起身道,没有女人在,他可能会好受些。
  “可施主你还没吃完……”
  “我让你回去!”展怀春不悦地打断她。
  阿榆莫名其妙,好在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便迅速起身收拾桌子。刚要走,想起展怀春换下来的衣服,她又去里面拿了那件红裙子,这才端着案板匆匆离去,逃跑一般。
  她是来伺候他的,为他洗衣理所当然,展怀春心情并未因此有任何好转,寒着脸关门,转身去了内室,脱衣上榻,用被子蒙住耳朵隔绝声音,偏偏那声音还是能穿过被子传入耳中。展怀春下面胀得厉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伸手下去,正想自己解决,那边动静忽然止住了。展怀春本能地有些失望,愣了会儿又松了口气。这里是尼姑庵,虽然这群尼姑有违风化,他却真心不愿在佛门净地做出那种猥琐行径。真做了,他跟隔壁那个王员外有何区别?
  展怀春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那种人混为一谈的。
  深深呼吸几次,展怀春慢慢平复了下来。平复了,听那边隐隐有人语,似乎提到了阿榆的法号,他心中一动,悄悄披上尼姑袍,走到外室贴着墙壁偷听。
  “十五那晚明安明心开.苞,员外肯定是要来的吧?怎么样,你想买谁?”清画伏在王员外身上,轻声问,声音妩媚。她跟清诗不一样,清诗这么多年应付客人时还是一副死人样,清画当年也有过不甘,但事已至此,再自悲自怜也没办法,不如把这些老爷员外伺候好了,还能攒些私房钱。静慈说过,等她捞够养老钱就会放了她们,届时她还可以靠这些钱还俗,过几年清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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