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宣旨内侍这嗓子直冒烟,明明都说到点子上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窗户纸就破了,怎么绕过来绕过去又绕回去了。只见宣旨内侍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咚喝了下去。
田朵等得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于是,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公公您饿了,看,尽顾着说话。竟让 公公饿着肚子谈事,这怎么能谈好呢。”随之转身就冲门外喊道,“楚部长,膳食安排地怎么样了,如此怠慢贵客可不是我们星雨岛的作风。”
听到声音的楚云飞忙进来热情招呼宣旨内侍去外厅用膳,并说卫钦差和刘院史都在等候外厅等候他多时了。
到了外厅,大家一边欣赏着长臂猿人姑娘那*火热地狂野舞蹈,一边当座上宾似得恭维着那宣旨内侍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向那宣旨内侍敬酒,不出小半天就将那宣旨内侍灌醉了,喝醉后的宣旨内侍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衣着清凉只用树裙裹着重点部位地猿人姑娘。一手揽着这边姑娘的杨柳细腰,一边抓揉着猿人姑娘那丰硕的高耸,充分体验了一把当男人得感觉。
在两个猿人姑娘地有意撩/拨下,只听那宣旨内侍打了个饱嗝,然后翘起太监独有的兰花指。醉眼迷蒙地指向田朵道,“今日能得岛主如此盛情款待,杂家就给你明说了吧,太后说了,纪小姐本是太后给皇上准备的未来皇后,谁料皇上竟闷不吭声地将纪小姐许配给你外甥,你也不想想,就你们这样的酸门寒户,有几个脑袋要给皇上抢媳妇。
啊,不对,你们没抢,是皇上赐婚地,对,问题就在这,皇上是一国之主,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太后娘娘母慈仁爱岂能为了一个外来媳妇就博了圣上的颜面与圣上翻脸,尽管太后娘娘很中意纪小姐,也不能博了圣上的旨意,所以,这个死结只能让,让岛主你提,就算,就算岛主你提,也不能毁了纪小姐的闺名,若不然一个寒门小户都不要的女子,再有十万八千个理由也不能当供天下人朝奉的国……国母,那个,那个纪小姐你说杂家说得对不?将来你当了天顺国母,可别,别忘了杂家啊!”
宣旨内侍指着靠近门口条案上的一个身材纤瘦的内侍道,说完就咚地一声栽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那内侍是呼呼大睡去了,余下厅上众人的目光却都看向门口那一张条案上的两道纤瘦身影。
田朵也向那两人望了一眼,随即冲堂上众人一笑道,“公公这是喝酒喝多了,美人看多看花了眼,这看谁都像是女人。”
岛主说话了,厅上众人虽有疑惑,不过谁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地再死命盯着那两道纤瘦的身影求证是不是女的,而且那两人的位子离他们很远,除了那看出身影偏瘦外,别的还真瞧不出是男是女。
坐在门口条案下两只紧握地素手都能感觉出对方手心中的黏泥汗湿,本来鼓足勇气要站出来的纪诗霜在听到田朵的话后,重重地吐了一口心中浊气,她知道若自己刚才站起身来,她就真正成了家族的弃子,而且从此她的一生也算完了,那怕就是嫁给寒门小户的书生,这一生也洗不掉不洁地恶名。
岛主当众给她解围的人情她认了。
命人将宣旨内侍扶回早就备好的客房后,夜宴又继续了不小会儿就曲终人散。
送走四方宾客,田朵单独见了卫烙,因着卫烙现在的身份是天顺钦差,所以他不适合再回农庄居住,只能和天顺其他人一起住在驿站别馆。
两人默默相对一时无言,今天他喝地酒不少,离去多日的他又变成了以前那副寡言少语的卫烙,仿若一年多朝夕相处事事贴心时时要多嘱咐两句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田朵微微叹息一声,起身重新为他沏了一壶新鲜的解酒灵茶,并顺势为他倒了一杯,将他手中的酒杯硬夺了出来,“别喝了,星哥儿很想你,今天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将他带过来看你。”
卫烙的手先是一顿,接着点头嗯了声,“我给星哥儿带回来些玩物,已命人送回了庄内,来时路上,我听扬兄说,明夫人被细作放火烧死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这些日子你还好吧,没生病吧,还有你的祖辈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卫烙倏地抬眸望向田朵,眼中寒芒一闪,终是低头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为什么?”
田朵让卫烙给问蒙了,下意识地回嘴道,“什么为什么?”
“你在装?”卫烙眼神冰冷地望向田朵。
“跟你我有装的必要吗?”田朵冷哼一声,“你这次回来,阴不阴,阳不阳,到底为的是那般,若是你喜欢在天顺当官,我不拦你,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利,就算我们是夫妻,也有不同的追求与喜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清楚明白告诉我,我会……”
突地田朵貌似想起什么来,不会贺兰天佑那厮真……
“会怎样,会给我个出身高贵,温良恭谦顺的世家嫡女,我有说过我喜欢温良恭谦顺的女人还是我说过我喜欢出身高贵的世家嫡女,还是说,你很想给星儿找一堆姨娘回来,若你愿意,他前脚将那些送进我的府里,后脚我就将这些女子送回星雨岛,反正你是我的大妇,管教姨娘调教小妾不都是大妇的责任。”卫烙瞪着猩红的眼珠望向田朵道。
田朵垂头绞着手指,嗫嚅道,“我这不是,这不是委屈你了嘛?我知道是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我……”若是你憋出什么毛病,我会感觉对不起卫家的列祖列宗,她在心里暗嘀咕一句。
看她这副样子,卫烙就晓得崇德帝给他说的话多半是真地,这心里不由觉得更气更苦,有些话就不经大脑地吐了出来,“好,是人都有哪方面的需求,为何你没有,为何你能忍的事情,我忍就成了罪果,我对你要求地从来不多,可也不能忍受心爱的人通过别人的手塞女人给我,我问你,是你,你能忍受吗?”
望着卫烙若受伤的兔子般睁着猩红的眸子质问着她,田朵真想再问一句,他是在生气她借了崇德帝的手,还是在生气塞女人这件事,貌似他话里有着若这女人是她亲手送地,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可若她真亲手给他送了女人,虽然能表现她贤惠大度,但这贤惠大度的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迅速在心底盘算了下,她低头咬字不清道,“那个,那个,若你想我亲手给你挑女人,虽然我很不乐意,但若你和那女人永远别在我眼前晃荡,貌似这样虽眼不见为净,可还是会带坏星哥儿地,这可咋办,若不然,若不然,我们那啥吧?”
“那啥?”若先前卫烙心里只觉得气苦,现在就仿若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佛说,人生有八苦,求而不得为最苦,求而不得又偏执放不下地就是妄求,而妄求会生出心魔,心魔会随着妄求欲念地增多,而产生摧毁一切地冲动,他从来只想好好的守护着她,从没想过要更多,更没想过要摧毁她,可在听到她说那啥时,他真有一种嗜血的魔念从心底滋生,前面田朵说地什么他都没听清,只觉得那两个字刺耳地恨不得他从来不认识不懂得其中的意思。
☆、【279】失陷
田朵望着卫烙那猩红似血地想吞没整个世界地眸子,暗缩了缩脖子,又努力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在不伤害星儿的前提下,那你说怎么着?”
这一句倒把卫烙给问住了,他说怎么着,卫烙低垂了眸子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旁边的冷茶咕咚咚喝了下去,当沁凉舒爽地感觉遍布全身时,冲淡了他心中无比阴暗地执念,沉默语塞良久才道,“反正,你以后不准再提那两个字,就连那样的想法也不许再有,星儿是我们的儿子,不管别人如何挑唆给我们制造矛盾,你也不准再有那样的想法,还有别再想着给我找别的女人,你现在接受不了我,我可以慢慢等你,但塞女人这种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是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不是到了发情期的动物,就算发情期的动物在寻求交配的时候也是要看眼缘有选择性地。”
“是不是贺兰天佑那厮跟你说过什么?”田朵睁圆了狭长的眸子恶狠狠道,她就知道,定是那厮胡乱说了些什么才让卫烙又变回从前那冷清冷性的样子。
卫烙没正面回答,只道,“这次给天顺的粮价提升两个百分点,明日你当着刘飞扬和那宣旨内侍的面明码标价,一分不降,他既有离间我们夫妻的恶意,那就得为我们夫妻间的矛盾买单,反正他还用得着我们夫妻就如此离间,等那一天飞鸟尽,良弓藏,还不晓得怎样呢,所以该态度强横地绝不姑息。”
后沉默了会又道。“今儿天晚了,我先带人送你回农庄,明日一早你就带星哥儿过来,让星哥儿也参加这次购粮谈判。等事情谈完我就随你和星哥儿回家。”
田朵也着实恼了崇德帝,那有这样和盘托底给人家夫君地,这幸好是知她甚深的卫烙,若是别人,早打起来了,真是太可恶了。于是,听到卫烙地建议很是夫唱妇随地猛点头,“就是,给他提升两个点我看都是少地,这次若换了别人当钦差,我非长他五个点不可,真是太欺负人了,那有这样挑拨咱们夫妻感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