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田朵谢过欧阳福,并让欧阳福待她向欧阳老爷说一声新年吉祥,刚才光顾着她家那死货闹腾,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来得及向欧阳老爷说,实在失礼。
欧阳福恭敬点头说一定将话带到。
送走欧阳福,田朵扭身就往屋里走,看也不看轩辕澈。
回屋后,拿起她在榻上的被褥搬进里间的耳房,将房门一插,铺好被褥就钻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轩辕澈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若是晓得他在装,照她的脾气不该这么平静,若不晓得他在装,她干嘛要和他分房睡,以前不都是在一个屋子里睡,其实,他很想问下最后她签地名字到底是谁的,自从醒来,只晓得她给他安了个刘姓,到底叫刘啥,他是不知道,这也是他当初磨蹭的原因之一。
在她房门前站立良久,他终是没有勇气再在她面前撒痴卖装,直到隔着房门传来她微微的打鼾声,他才返身躺在专为他准备地带着皂香的软乎床上。
一连几天,轩辕澈都很郁闷,自从吃了那顿全鸭宴,他都没吃过热乎饭,更过分地是那臭卖菜地连面都不见他,即使偶尔见了那么一点,不是嘣地一声关门声,就是叮里当啷地剁菜声,好像那菜跟她是八辈子的仇人似得。
☆、【194】真要把她当成老妈子
耸鼻闻闻身上那酸酸的味道,轩辕澈刚吃的冷菜剩饭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他很想张口就命令那臭卖菜地给他擦身洗澡,反正以前这活她常干,想必他身上有几块疤拉她都能过得门清,可想想如今自个的处境,实是没有了那个张扬任性耍大爷脾气的资本,深深叹口气,这寄人篱下的滋味……
本想着馊就馊臭就臭吧,反正现在也没人愿意理他这破落之人,仰脸躺在屋前的躺椅上看着湛蓝天空上那不被尘世所污的朵朵白云,越发闻着自己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酸楚,于是,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心中冷哼一声,向外走去,来到门口,将门嘣地一声甩地老响,摔完后暗想,怪不得那臭卖菜地天天摔门,原来是有气没处撒全撒那门上了。
站在门外怔愣良久,也没听到那臭卖菜地脚步声,轩辕澈心中没来由地就感到一股失落和委屈,可已经出来的他,如何能再不叫自回,他丢不起那人。
抬脚大步流星般地向街外热闹的人群走去,他现在希望看到繁华热闹的人群,那样或许会排解出他心中的苦闷。
站在屋顶上晒着腊肉的田朵,怔怔地看着他越走越快越来越小的高大瘦削的背影,心中同样觉得气苦一片,这人怎么能懒成那样,身上的衣裳都脏成那样了,就不晓得去橱柜里翻翻,难不成那死货真要把她当成老妈子,非得什么东西都得摆在他眼前,再像老妈子似得一句句叮嘱。老爷或少爷,您请更衣,想想就是一阵恶寒,一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索性也不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最好一辈子别回来才好,她也好自个溜达下山水,然后回南阳看看。
吃了中饭。将饭给他留在锅里,来到门外瞅瞅看不见他的人影,返身回屋插上门,进穗园和青葱一起收拾成熟的粮食,收完,再种上蔬菜瓜果,现在她穗园仓库的主粮已囤积了一仓库。若是不回南阳就要找个合适的买家出手一些,否则粮仓的仓库就要爆仓。
刚忙完,和青葱一块歪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想看会肥皂剧打发下心中的苦闷,就听咚咚咚地拍门声,田朵心中一喜,叮嘱青葱别光看电视。抽时间也该努力修炼修炼,要不然她已有的那点法力迟早要被荒废。
没等青葱回答,她已闪身出现在耳房内。
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深呼吸几口气,理了理鬓角,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冷脸样,打开院门,门外是一个做小二打扮的少年,一看见她出来,那少年就急吼吼地道。“大娘,不好了,大爹和人在外面打起来了,将清华池的伙计都打残废了!”
听了那少年的话,田朵再仔细一瞅,“原来是小桌子!”
顾不上问小桌子如何穿着小二的衣服,就连忙让小桌子在前带路,并问那清华池离这儿有多远。是干什么地。
小桌子边走边口齿伶俐地说清华池是城外十里地一处温泉,是泡澡的地方,不过能去清华池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是去不了地。
匆匆雇了辆马车。就随小桌子向城外赶去,在车上问明小桌子是如何晓得大爹在哪儿和人打架,他又为何穿上这身衣服。
小桌子挠头说他经人介绍进了清华池当打杂地,今天是第二天上岗,没想到就撞见大爹和人打架,吓得他赶忙找了个由头就来给她报信,说着还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可见他这一路都是跑着回来的。
又问小桌子他是否晓得大爹是为何与人动起手来?
小桌子再次挠了挠头,并捂了下脸,然后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大爹先从正门进,被人当叫花子撵了,后来不晓得怎么着,他就偷偷溜进了贵人雅间,直到有贵人点了那个雅间,进门一看,脚下是大爹那发臭发酸的脏衣服,贵人当下拂袖而去,然后清华池管事地,就派了几个雄武大汉要将大爹光不溜秋地扔出去,可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大爹的对手,小桌子说到这里还一脸崇拜的样子,早知道大爹有这么好的身手,小桌子早就拜大爹为师,这样就没人敢随便欺负小桌子。
说着还当真跪在田朵脚边,一把抓着田朵的裙角泪眼汪汪道,大娘,等你将大爹赎回来,就让小桌子拜大爹为师吧,这样,小桌子会终生孝顺大爹和大娘地?
这事还没说完,小桌子就歪楼啦,田朵怒极反笑地将小桌子拉起来,拜师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说你大爹后来怎样,若那清华池真是非富即贵人出入的地方,那些雄武大汉可不是普通人家的看家护院,想必个个都有一把刷子的练家子,一个两个不是他的对手,可架不住人多,若是他让人拿住,看出什么,那可真就是去送死呢,当然,这些她是不跟小桌子说的,即使说了,估计小桌子也听不懂。
再次催促车夫将车赶得快点快点再快点,若是能在一刻半钟就赶到清华池,她加倍付车钱。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座山脚下,抬头可以看见那亭台楼阁飞翘的檐角,付了车钱,问明小桌子那通往清华池正门地是不是就眼前这一条山路。
小桌子点头称是。
田朵叮嘱小桌子在后面慢走,她先行一步,一会儿在大爹打架的地方汇合,没等说完,她就拔腿向山上跑去,等见山路无人,就施展轻功一溜风地旋上山去。
她只看见山路无人就毫无保留地施展绝技,却忽略了山顶的人站在高处却能将山下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远远地看见清华池,田朵就不再动用灵力,而是靠纯脚力向清华池的正门跑去。
很快,她就来到清华池的正门,砰砰砰敲响了那朱红色的大门。
不一会儿,就有个和小桌子衣裳的样式差不多,但颜色不一样的小厮打开了门,一看田朵就又像撵叫花子似地让她赶紧走,若不然,就放狗出来咬她,说着就要关门。
田朵眼疾手快地将一只脚卡在门缝里,这一幕很熟悉,只不过今日换成她是被卡的那一个,“小哥,先别着急,我是来赎人的,就是今儿在你们这里捣乱的那个人,他是我夫君,只是他脑子坏了,自己做什么都不晓得,所以,若是他打坏了你们东西我可以替他赔偿,还请小哥你向里通禀一声。”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暗暗塞给那小厮。
那小厮看看她的穿着,又看她大冷天,那汗跟豆子似得往下掉,心想能给一两银子很不错啦,口中却道,“那你在这儿稍等,我去给你通传一声,不过你那夫君打伤好多人,现在被绑了关进柴房。”没说地是就凭你这样,就算你有心想赔,可恐怕也是赔不起地。
田朵谢过那小厮好心提醒,然后一屁股外在门墩上一边抹汗,一边想着自己手里那一千五百两的银子是否能够,可用脚趾头想也是不够的,若是光打人还成,赔偿点医药费,想必是差不多地,可怕就怕那死货手贱,砸了人家东西,别的不说,就是稍有点年头的玉器古董就不只值一千五百两,何况那家伙与人动起手来,手中无兵器,自然是什么顺手拿什么挡,想想都觉得脑袋疼,果然容易得来的银子留不住。来得越容易这花得就越快。
过了一会儿,看见小桌子来了,于是,田朵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顺手从头上拔出一根挽发用的木簪子,一并递给小桌子,悄声道,“小桌子,快拿着这些东西上欧阳府,去找欧阳老爷,就说刘念和刘念的小妇人在清华池遇难,希望欧阳老爷能拿银来赎,所出银子从分红中扣。”
等小桌子跑出老远,才重重拍了下脑门,完,忘了告诉小桌子欧阳府的住址,也不晓得小桌子能不能找到,更不晓得这幽州城到底有几个欧阳府,双手合十,默念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上帝保佑,一定要保佑小桌子找对门,念叨完,狠狠拍了下大腿,怎么又念上了,上次求这些神神在在的神保佑,就没灵验,说了永不再信这虚无的东西,信他们这些只吃贡香却不办实事的老神道,还不如信小桌子是个机灵人,一定能找对欧阳府,搬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