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了,阳光一样的无忧无虑“唐大哥,你会帮着我瞒着我爹的吧。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没问题,你想学什么,只要我会,我都会教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愿意的。”唐“桌”很认真很认真的说,这个时候,唐“桌”脑子早就昏特了,女孩说什么他听什么,如果女孩让他绕着唐家堡跑个两圈他都会很哈皮的去跑。
“唐大哥。其实你可以吩咐厨房的人……嗯”女孩想了想“等下你也去休息吧。我想爹一定会安排其他人守在这里。我的身体大概也不可能马上离开。你也不要累坏了。唐大哥,爹和我都说过,我们不会把你当下人看待,你不用这么的……恭谨,真的。我会不习惯的。”
“小姐~~”唐“桌”荡漾了,眼泪汪汪了,为了避免太过激动漏马脚“我,我现在就去给老爷弄吃的。”
看着唐“桌”离开,女孩躺下看着天花板。虽然知道了自己穿了谁,但总觉得好像听故事一样的没有实在感。并且,哎,她是不会离开帅锅爹的,在这个原则下,其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吧。
等到第二天,叶老三终于上门。不知道是不是叶大庄主对他说了什么,他这次上门没叫嚣没暴跳如雷没有被噎的一脸血,他是亲手的端着小碗,里面放着小小的糕点。叶老三来到门口,等到唐“桌”打开门,他很诚恳的对着帅锅爹“柳浮云,我想看看菲儿。我不来和你争什么,不过这里都是菲儿喜欢吃的小点心。”
“我试过味道,都和夕妹当时做的味道差不多。菲儿最喜欢吃她娘做的东西了。”叶老三这样的退让并且好像经过“高人”指点的抬出了柳夕,让帅锅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他都给女儿说了身世如果把叶老三再拒门外也说不过去。
不过,看到叶老三手里的东西,帅锅爹还是很难过。当年他和两个兄弟,还有爹都宠着妹妹。因为是唯一的妹子,他们几个都把妹妹捧在手心里,什么都不让她做,他的妹妹差不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难得下个厨房做出黑炭般的东西,他们几个都会赞不绝口全部把那味道媲美毒药的东西吃个精光,女红什么的……也是妹妹吵着无聊就没逼着她学。而后来……整整九年呀,一家三口的生计全靠他原本不懂家务不会做饭完全不会女红的妹妹,那几年,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熬下来的。想到这里,帅锅爹心里的怒气又再次的熊熊燃烧,当然了,其中还掺杂着浓浓的愧疚。
女孩看到叶老三,很尴尬。她直接低着头。你说她喊什么喊什么喊什么呢?喊爹?算了吧,打死她都开不了这个口,当然了打不死就更不开口了。可是,如果随便喊个什么好像也不行吧。那么她要不要装作害羞胆怯呢?
“菲儿。”在帅锅爹刀子般防备的眼光中,叶老三走到女儿身边“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我让厨师做了,我也试过味道,你要不要尝尝?”
“你小时候,总是缠着你娘……”叶老三也有些伤感“你小时候,都不敢来找我。”
61第60章
女孩低着头,可是她知道她必须说什么。不然……难道还是躲在后面的让帅锅爹出面吗?既然现在根本无法喊出那个称呼,既然她心里无法接受所谓的亲爹,是呀,她真不认识他呀啊啊啊……再这么的拖着让帅锅爹担惊受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也想过了,无论如何终归会伤害到一方,如果认了叶老三,那么叶老三是亲爹,她怎么还可能继续留在舅舅的身边,总有一天她必须离开帅哥爹。如果认了帅哥爹,那么叶炜肯定也会伤心。她不奢望着什么同时认两个爹,这不现实,她自个都无法接受。别人看了也会奇怪。而且就算认了两个,她又怎么可能完全的让两个爹都满意?
虽然说,叶炜是这个身体的亲爹,但是,叶炜对她来讲重要性远远不如帅锅爹-好吧,叶老三连帅哥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所以,她弱弱的但是带着歉意的“叶……叔叔,谢谢你。”
卡啦啦啦稀里哗啦的,叶老三的心碎了,掉落一地的无法拾起。
而帅锅爹听到这里是两眼放光,整个脸都灿烂的让人无法直视,他的尾巴高高翘到了九重天(?),只看到帅锅爹一脸的趾高气扬“叶炜,你看我女儿多懂礼貌,你一进来就喊你叔叔。”
“叶老三,你怎么都不回答一声?你这样可是很失礼的。你们藏剑不是最标榜守礼知礼吗?”帅锅爹现在是得瑟,完全的得瑟,得瑟欠扁的叶老三想抽出剑来也帅锅爹决斗。
“菲儿……算了,我也知道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我不怪你。其实,真的是爹对不起你们,爹一直想要好好的补偿你。”叶老三挤出来的笑脸那是比苦瓜还要苦上个几分“来,尝尝吧。虽然没有你娘做的好吃,但是味道也很象。我让厨师们做了好多次才做出了这个味道。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
叶老三都这么说了,女孩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用手指拿起了一块小小看上去很朴素的糕点,灰灰的上面也没有特别的装饰,她将糕点放进了嘴里。
突然的,一股熟悉到了让她心酸但又点了点微笑甜蜜回忆的味道在舌尖上迸裂,这股味道以狂暴的姿态整个的侵入了她的灵魂一样,她的头开始痛,痛得好像要裂开,像是钝刀子在割着她的大脑。她双手捂住头,痛苦的喊着“爹,爹爹,我头疼。我头疼呀,头好疼。”
许多画面冲击般的进入脑海,零零碎碎的灰色的画面,基本看不到什么亮色。
“菲儿乖,不要吵你爹。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要凶你的。”画面中小小的女孩穿着旧旧的衣服眼眶红红的站在破败屋子的角落里在哭,而身边,一脸疲惫掩不住憔悴的女子正在温言劝着她“乖,菲儿。娘等下要去隔壁的铺子里交些绣品。菲儿不要随便出去,你也不要吵着你爹。”看着娘亲离开,画面中小小的女孩眼泪滚落,她一个人的蹲在了泥地上拿着树枝的在扒拉着蚂蚁,她没有什么自己的玩具,因为根本没有钱买,而那些个据说是舅舅们送过来的小玩意,也都被娘拿去了当铺换成了铜钱,她记得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拨浪鼓,换了一袋子的米和面粉。而屋子里,她眼含畏惧的看了下,好怕,好怕爹凶起来的样子。刚才她只是不小心的摔了木碗,她的爹就非常生气的说她打断了他的思路。
画面一转,小小的女孩脸蛋不健康的红,她窝在破旧的榻上,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想喝水,好想好想喝水,她勉强的从榻上爬了下却跌到了地上,然后,女孩迷迷糊糊的爬到了另个紧闭的房门口,她小小声可怜兮兮的“爹,我渴。我好渴。爹。爹,爹”可是,就算到后来她被烧得晕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小声而没听到,到最后她爹也没有开门。而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榻上,额头上盖着已经磨出毛边都泛白褪色的手帕,灯光暗淡而她的娘在昏暗的烛光下仍然在绣着东西。注意到她醒了,她那已经生出白发的娘亲拿来了苦苦的药给她喝,但是因为没钱请好的医生,没有钱配好一点的药,她的病整整拖了一周整整的烧了一周才慢慢好起来。而那一周,她的爹完全沉浸在他的颓废世界里,也没来看过她两眼。
同一屋檐下,却是那么的陌生。
“拿出去拿出去,我不吃。我没有心情,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不要跟着我这个废人,你带着女儿走,走得远远的,回你的霸刀去。”屋内传来了咆哮声还有碗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小小的女孩害怕的蜷缩着,但是眼睛还是巴巴的看着房间的方向。等看到娘亲眼眶含泪的出来,她虽然畏惧着还是走到了娘亲的身边,伸出手的拉着娘亲皲裂粗糙满是茧子的手,声音糯糯的“娘……娘不哭。”女子抹掉了眼角的眼泪,蹲□的将女孩抱在怀里“娘没哭,娘没哭。菲儿,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你爹不小心把吃的东西掉地上了,娘重新帮你去做。”
“娘,菲儿不饿。”虽然小小的女儿面黄肌瘦的,但她仍然怯怯而努力笑着“菲儿不饿,娘去吃吧。菲儿出去玩了。”小小的女孩饿得眼发花的躲在了屋外的大树后,她能听到肚子在咕咕的响着,她摸着肚子的孩子气的拍着瘪瘪的小肚子“不叫不叫,过一会就不饿了,等下有水喝。菲儿不饿哦,菲儿一点都不饿。”她不能吃。锅里就那么点东西,如果她吃了,她娘会饿的。
画面又是一转,歪歪斜斜的桌上难得的放着小小的灰色糕点,娘笑着劝女孩多吃点。而这个时候,一直要么在房间中要么就出去一天不回的爹出现了,满脸的黑色“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女孩看到她的娘亲弱弱的解释“你大哥和二哥又托人送了点……”
“我不是说我不收任何藏剑的东西?他们既然不认你们,你们干嘛还巴巴的凑上去,你有骨气吗?扔出去,全部给我扔出去。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接受藏剑的任何东西,我不稀罕。”爹再次的开始凶。女孩躲着躲着的躲到了角落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她更关心她的娘她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