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郑月安抬眼斜了过去.见几个肩膀正抖动的厉害.便扫向柳明和越谦.道:“依诸君之见.此事当如何.”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抬起头來.皆是一脸不解的看向她.见其一脸正色.不似说笑.众人不由面面相视.心下暗叹.这妇人.她这是不知该如何同公子旅的其他妇人相处啊.
屋内静寂半响.直至屋外再度传來动响.越谦抬首叉手.沉吟道:“如今您已是夫人.公子后苑暂无人居您之上.夫人纵不见.也无人敢论之.”
郑月安点了点头.眉尖一挑.抬眼扫向那传话的侍从道:“你便去告诉她们.我这一路车马劳累.待用了食.便要歇之.她们若无事.往后莫要再來烦我.”
话一落音.众人俱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然.郑月安却是若无其事地兀自用起了食.众人不由面面相视.这妇人.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么.
果然.就在那侍从出去不久.屋外便再度传來了众妇的埋怨声.众人蹙了蹙眉.看向郑月安.见其仍一脸淡然地用着食.当即便有两名剑客起身无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屋外便安静了下來.两名剑客也回屋归了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拒接请柬
用完食.众人散之.郑月安兀自一人斜靠在几塌旁.思索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自她独自奔行郑国开始.之后所发生的种种.都好似一条引线.这条引线在渐渐扩散.不知不觉中.与楚国相邻的几个诸侯国.凡是国力较强.能牵制楚国的.国力都好似在慢慢衰弱.
皎月高挂.更漏声响起.郑月安回过神來.目光穿过重门.定格在那片被她亲手栽种的花圃之上.清风拂來.夹杂着淡淡花香.甚是醉人.起身离塌.独自行至园间.一袭白色亵衣.木簪绾发.长长的衣摆拂过青石板.月色之下.清瘦的身形竟显得有些孤寂.一时间.那些候在屋外以及隐身在暗处的剑客们.竟是都看愣了神儿.
随后.一连几日.都有不少权贵及王孙女的眷差人送了请柬.邀郑月安过府赴宴.然.都被她以车马劳顿的借口给推掉了.
一连数家请柬被拒之事.再度于宋都内掀起了一阵风波.然.任凭众人如何议论纷纷.楚公子旅府的大门.仍然紧闭.里面的人仿似也并沒有闻到风声.
对于此事.公子旅门下的一干食客们却是不满了.以陈公为首.在数次面见郑月安碰壁后.便呈书上谏宋宫内养伤的公子旅.请他责罚夫人郑氏.甚至还有人请她罢除她的夫人之位.
只是.当那一卷卷的谏书呈至公子旅眼前时.公子旅只是随意拾起一卷.淡淡一扫.尔后便扔至一旁.淡淡道:“郑氏身为我公子旅后苑的妇人.夫不在.妇不便随意见客.如此安守本分.甚好.当赏之.”
就这样.公子旅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成功地堵住了众人议论纷纷嘴.旁人倒还罢.哪些个上书给公子旅的家臣食客们却是有苦无处诉.在他们眼里.公子旅如此宠信郑氏.将來必成祸啊.
这一日.再度有人送來请柬.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送來请柬的.竟然是公子兹甫府上.这张请柬.是一块雕着花的玉牌.样式颇为精致.
依稀记得.最早的名帖便是产于这个时代.只是由于沒有纸张的缘故.都是用木片和竹片來代替的.将玉牌拿在手里观摩了一会.倒是块好玉.郑月安淡淡一笑.这公子兹甫还真是心切.都还不是太子呢.竟然都用玉牌來做请柬了.如此奢侈.也不怕被人弹劾.
“是何人送來的请柬.”
“禀夫人.是夫人车氏亲自送來的.”
车莲蓉.
郑月安微微蹙了蹙眉.她早就料到这妇人会送请柬给她.但却不曾想她会亲自送过來.“她可曾说过什么.”
侍从垂首.恭声道:“车夫人言.上次相见.她还未曾与夫人好好叙旧.明日她在府中摆好酒宴.请妇人务必过府一叙.”
郑月安抿了抿唇.忽的挑眉一笑:“你且退下吧.”
“喏.”
待侍从退之.柳明便一脸不解道:“夫人.您明日可是要赴此宴.”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论棋相对
“然.”郑月安起身在屋内行道:“公子兹甫即将是成为宋国储君.这车氏又一向深得他宠爱.此番既是车氏亲自送的请柬.想來那些王孙权贵们也不敢多言.此番我若是不去.倒反之会给人落下口实.”行至窗前.看向那在风中打着转儿的落叶.郑月安叹息道:“叶子虽落.却是落叶归根呢......君且命人备礼.明日随我行上一遭吧.”
“喏.”
秋风徐徐而过.宋宫的一处阁楼上.公子旅和宋王分坐棋局两侧.一袭白衣裳服.一袭庄严的黑红长袍.宋王执起一枚翠玉棋子略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在棋局的一端落了子儿.
“楚旅呀.你说.寡人的这一步可有行错否.”
“只是一子.若是行错.可毁之.”
宋王‘嗤’地一笑:“毁之.呵.既已行错.便是悔也无用啊.”
公子旅抬手落下一枚白玉棋子:“总好过满盘皆输.”
宋王脸色变了变.在侍从的搀扶下起了身.“楚旅啊.你可有思念楚国.”
“离国数年.思之入骨.”
“唉......”宋王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阁楼.高楼之上.徒留公子旅一人.负身立之.白衣翩翩.
这阁楼甚高.眺眼望去.尽是能将半个宋宫揽入眼中.昂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甚美.只是.记忆中的楚国.仿似比这还要美呢.
看着宋王那渐远的蹒跚背影.公子旅唇角微勾.那双浓墨般的眸子里满是嘲弄之意.转身回到棋局旁.执起一枚白玉棋子.无声落下.只是一子.你不毁.那便让它自毁;一局棋.一子错.既知悔.却不毁.那便只有满盘皆输.
这局棋.从柔姬之死便已开始布之.如今.宋王既有悔意.却不肯毁之.那他也该收网了.
脚步声响起.一人行至他身旁.躬身叉手:“公子.”
“传我之令.将夫人身边暗卫增添百人.另外.这段时日.让夫人莫要出府行走.”
闻言.叔抬头视之.踌躇道:“禀公子.今日巳时公子兹甫夫人车氏亲自送请柬于夫人.邀夫人明日过府赴宴.夫人已答允.”
公子旅一愣.是了.他险些忘了.他的夫人.仿似和宋兹甫还是旧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连想起初见时.乱葬岗上郑月安浑身是血的情景.随之.脸色一冷.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着人盯紧车氏.必要时.可杀之.”
“喏.”
叔退之.公子旅扫了眼那尽显杀气的棋局.抬手一拂.便将其尽数打乱.玉制棋子随势而落.应声而响.瞧着那蹦跳而远的棋子.公子旅起身离塌.径直离去.
次日一早.郑月安便在剑客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去了公子兹甫的府上.一下马车.便瞧见两侧数十辆静候的马车.郑月安心下冷笑.这车氏.还是同以前一样.爱做作呀.
一行人在门卫的带领下入了府.穿过两重大门.便來到一处宽阔的庭院中.此时.公子兹甫夫人车氏早已闻声带着几名贵妇在殿外相迎.只是.待她们瞧见郑月安身后两派浩浩荡荡的黑衣剑客时.不由吓了一跳.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阿七求媚术
待众人相互见了礼.一贵妇便掩唇.指着她身后的剑客道:“夫人.您这是......”
郑月安淡淡一笑:“让诸位见笑了.我素來胆小.自上次归宋.夫主遇刺后.便就央求夫主指了几名剑客给我护身.如今公子兹甫即将贵为太子.府中雇佣的匠师剑客亦是不在少数.人多亦杂.故而才带了这些剑客相护.”
听这话.当即便有一贵女嗤笑道:“可夫人这胆儿也未免太小了些.既然这是公子兹甫的府邸.那是必然会严加戒守的.又怎会有刺客.再者.那些刺客要刺杀的是楚公子旅.又干你一妇人何事.”
视线一一扫众妇.最后停顿在一脸安然的车氏身上.郑月安拂了拂衣袖.道:“夫主奉宋王之令.带领五万宋军前往郑国救援.然.这五万大军中亦是混有数百名奸人和刺客.”这话一落音.便见众妇脸色一变.这时.郑月安又扫向那贵女.笑道:“娇娇既是知晓那些刺客要刺杀的是我家夫主.那么.我身为夫主的宠妾.又焉知那些刺客会不会刺杀于我.夫人.您请我过府一叙.莫不是就打算在此处叙旧.”
“然然.”车莲蓉回过神來.脸色略有些不自然.但却仍是同众妇人一同将郑月安等人迎了进去.并命人为她随行的剑客们备至席塌.
一行人入殿.郑月安是主客.便下塌在车莲蓉的右下侧.其他的权贵王孙之妇或是小姐.再依此序排开.各人携带的家奴或是侍从.身份高的.同样入殿.下榻在主家的身后.是以.与郑月安随行的一干剑客们.便皆下榻在她的身后.
“乐起.”
“喏.”
悦耳的编钟声响起.车莲蓉执起酒樽.与众人共饮.一樽罢.这才扭头看向郑月安笑道:“自上次于夫人一别.竟是有半载未见呢.”
郑月安笑了笑.不语.静待她的下文.
“夫人真是好生厉害.既生的不貌美.亦未曾替楚公子旅孕育孩儿.然.却能独得他的宠爱.夫人可是会媚术不成.”
一语落.殿中激起层层涟漪.先才在殿外与她答话的贵女竟是径直起身离塌.卧于她身侧.支着下巴.一双大眼满是好奇又是期待的看着她道:“郑夫人.你真的会媚术否.若是会.便教教阿七可好.父亲已经给阿七定下亲事.阿七明年就要出嫁了呢.郑夫人.你生的比阿七还不如.却能独得楚公子旅的宠爱.定是会媚术.你就教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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