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重耳的舅舅.并且随之流亡多年.再加上他为人的确颇有谋略.故而重耳向來对其都尊敬有加.像今日这般.是从未有过的事.
见狐偃不语.重耳眼中的讽意更甚.他站了起來.转身面朝殿外.伸开双臂.白色的衣袖随之而出.冷笑道:“这晋国的霸业.也终究只能由我重耳來谱写.呵.区区一妇人又怎能阻碍得了我.诸君.轻看重耳也.”
这一刻的他傲气凌人.霸气四射.然.在白衣的衬托下.却有着一番冷艳无双的感觉.
☆、第一百零五章 贤士之论
话罢.双臂收回.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径直出了大殿.
狐偃看向另外几人.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此番所为.真错矣.哎.....”
见他一脸的秃废自责.赵衰将他扶了起來.道:“公也莫要过于自责.那妇人之事.公虽有欠思虑.但也是为了公子所为.”
狐偃摆了下手.叹息道:“我狐偃.老矣.往后公子之事.还要劳烦诸君加以费心了.”
他的话.隐约有着退隐之意.赵衰闻之.不由急道:“公此言差异.公子将來的大业.还要靠您的辅助啊.”
一行人相互拥着往殿外而去.却唯独介子推一人落在最后.狐偃苦笑的摇了摇头.也不欲在多言.这时.赵衰发现了介子推的异状.便道:“公.何所思也.”
回过神來.介子推看向二人.道:“那红馆之火.实属怪异.”
赵衰蹙了蹙眉.随之道:“公之意.可是有人故意为之.”
介子推点了点头.继而看向狐偃道:“依我推测.今晚行刺那妇人一事.除了偃公您.怕还另有其人呀.”
“另有其人.”
“然.那红馆之主.乃是郑王.红馆被焚.牵连甚广.损失颇大.故而.这纵火之人.万不是郑国之人.”介子推抚了抚胡须.“今日公子会见郑氏一事.公子旅怕是已然知晓.如今红馆之事.也摆明是冲着那妇人而去.”
狐偃与赵衰相视.狐偃道:“公子归国在即.那幕后主凶.是想挑起公子与楚旅二人起争端.”
“依公子旅之能.又岂会轻易被这表面假象所惑.那纵火之凶.怕是因嫉恨之心而为之吧.”赵衰冷笑道:“那妇人甚得公子旅宠爱.又颇有才识.因此而招來他人的嫉恨也不足为奇.”
介子推笑了笑:“那妇人若是真能为公子所用.是一幸事.反之.那今夜若是真丧命火海.也是一幸事啊.”
抬眼看向上玄月.介子推冲着俩人拱了拱手.“时辰晚矣.二位也早些歇息吧.依公子的习性.如今怕是早已派人去探查实情了.偃公也万不可因此事而心生退隐之意啊.如今郑王病重.恐公子与郑公主的婚事有变.公子的大业.缺您不可啊.”
闻得此言.狐偃心生愧意.点头拱手应之.
沙漏渐逝.灯烛转竭 .眨眼卯时已至.
郑公子华果然亲持郑王信物.依言将公子旅一干人等送至华阴城外.饯酒为其送行.直到大军远行.身影难寻之时.才在众人的簇拥下策马返宫.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月安才在铁甲车马的踏踏伴随声中醒了过來.眼睛睁开.却因额头隐隐泛疼又合上.正欲抬手抚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抢先了.随即入耳的便是一道温润的嗓音:“总算是退热了.來人.速传巫医.”
“喏.”
马车外.立即有人应下.随之便是‘哒哒’地马蹄声远离而去.
睁开涩涩的双眼.入眼的便是公子旅那俊美而不失英气的面庞.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涸的难受.
☆、第一百零六章 郑姬别扭了
公子旅一把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尔后端起几上早已备好的温水递至她的唇边.郑月安倒也沒有觉得不妥.坦然享之.
待喝了水.喉咙也舒服多了.她知道.自己这八成是昨夜在水渠里呆的太久.导致风寒了.
“可有好些.”
“嗯.”郑月安点了点头.扫向窗外.道:“这里是哪儿.”
公子旅将她腮边的碎发拨至耳后.道:“一个时辰前便已出了华阴.”
郑月安秀眉微蹙.看天色.怕是已过午时.她记得公子旅昨夜曾言.今日卯时便启程.可如今.都好几个时辰了.居然才出华阴.且马车行驶平稳.莫不是因为她生病的缘故.
“怎了.可是有不妥.”
“无.”郑月安抿了抿唇.挣扎着从公子旅的怀中坐起.道:“天气如此炎热.夫主可下令命士兵正午寻阴歇整.每日早上、下午、与夜晚再加速前进.这样以來.最多六日便可归宋.”
公子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取过一边的靠垫垫在她的身后.为她搭上丝绢被帛道:“此言有理.”
话罢.他当即便下了此令.待闻得车外一片应答之声后.他又看向郑月安.道:“可是有些饿了.”
郑月安不语地点了点头.经过昨夜.她总觉得面对公子旅有些别扭.
瞧她这副模样.公子旅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用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吃食已备好.待巫医给你看过.便可食之.”
公子旅这般轻浮的举动.使得郑月安当下愈发不自在了起來.好在巫医的到來为她解除了尴尬.
见郑月安已退热.巫医便又查看了她的脸色及脉象.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就起身向公子旅拜辞.
马车中再次只剩下他俩人.见郑月安依旧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公子旅笑了笑.便吩咐宽儿入内服侍她用食.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起了书.
用完了食.郑月安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人也有些力气了.是以.便就打量起了马车内的摆设.只是待她发现垫在自己身下的虎皮之时.脸色不由一变.
发觉她的异样.公子旅便道:“这虎皮.便是晋营中那只被你击杀的大虎.”
岂料.他的话才落音.郑月安便猛的一阵呕吐了起來.将方才所食之物尽数吐了出來.污秽渐到公子旅的衣摆上.他微微蹙了蹙眉.便高声将宽儿唤了进來.
宽儿入车.一观车中情景.心下一颤.生怕公子旅责罚郑月安.连忙附身收拾了起來.这时.公子旅却道:“将此虎皮.速拿出车外.命人焚之.”
“喏.”
宽儿迅速将虎皮拿出车外.在众人的疑惑中将虎皮交与叔.并传公子旅之令.命他速焚之.随后转身又回到车内.快速收拾着污秽.
待将车内污秽收拾干净.又为公子旅和郑月安各自取來干净的衣着.这才退至车外侯令.待收拾妥当.郑月安便冲着公子旅请罪:“方才之举.妾并无意冒犯.望夫主见谅.”
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公子旅当下挑了挑眉尖.将手中竹简扔至几上.语气淡然.辨不出喜怒道:“过來.”
“啊.”
☆、第一百零七章 兵法九变
一字落音.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头见公子旅仍是瞅着自己.便只好挪了过去.跪坐在他的身侧.
公子旅只手抚上她的发际.柔声道:“那将军右兵败而逃.如今已被晋国所弃.我已命人暗中查探.待寻之.也一并交与你处置.可好?”
郑月安一怔.抬起头來.不解地看向公子旅.他何时变得这般体贴自己了.
见她不解.公子旅笑了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语气怅然道:“这一回宋国.也不知.还有多少凶险等着我楚旅啊.”
这般说着.他忽然底下头來.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昨夜之事.文山已经查探清楚.待你病好.便让他告知于你.只是.这段时日.你不可再随意出行.要随侍于我.”
想到公子旅即将要面临多的处境.郑月安也不在反驳.而是伸手搂住了公子旅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低声道:“定不离君.”
“如此甚好.”
公子旅笑了笑.一手继续搂着她的身子.另一只则是持起了竹简.继续翻阅了起來.是以.二人相偎的马车中.一片温馨之态.
烈阳之下.数万大军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路往北而去.所行之处.尘蒙四起.久而散之.
是夜.满月高玄.大军休整完毕.继续在月色的照耀下朝着宋国的方向快速行去.颠簸的马车内.郑月安却是与公子旅讨论起了兵法.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
郑月安所言.正是來自于前世记忆.孙子兵法中给她映像最为深刻的几章之一.《九变篇》.一言罢.见公子旅一脸的思索之意.郑月安又道: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公子旅的指尖轻轻扣着几面.郑月安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好半响.公子旅突然嗤地一笑.“此言精邃富 赡.逻辑缜密严谨 .若能得此人相助.何愁不能一主天下.”
一主天下.
郑月安心下一凛.公子旅这是要统一山河吗.可是如果这样.那历史不是全被颠覆了吗.
思之.她干笑道:“如今天下群雄四起.夫主此言.着实、着实有些夸大.”
闻言.公子旅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道:“狡言百出.你是怕我向你追问此人的去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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