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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春秋 (白窈)


  “咄!大王行事,岂由尔等妄言!”听了这话,这时一位文臣打扮的老者不满的瞪着两位争论不休的将军呵斥道:“尔等皆位居将军之职,今夜之事,皆因尔等治军不严所致,尔等纵然相互推卸,却也难逃其咎。至于大王如何抉择,又岂能由尔等胡乱妄言!”
  老者的话郑重有力,使得左右两位将军不由齐齐变了脸色,当下便喏喏地应了声不再言语。
  一时间,屋内便无人再言,皆躬身立在原地,等候着晋王夷吾的发落。
  “呵….”过了好半响,那一直低头看着地图的夷吾突然淡淡一笑,转身看向几人道:“尔等可是议论完了?”
  “然、然。”左右两位将军叉手讪讪道。
  “出了如此之事,尔等不去想法弥补过失,却是到寡人这里来相互推卸,莫不是要寡人将尔等一一责罚,以示公正,才甘心乎?”
  “无、无….”那右将军连连摇头道:“臣等断无此意。”
  闻言,夷吾这才正了脸色,冷声道:“既是如此,那尔等此刻不是应当速速归之,命大军加强戒严,并将那混入军中的细作尽数揪出才是么,何以还在此处磨蹭不行?”
  “臣…..”那右将军抬头看了一眼夷吾,随即又立马垂下头去,尔后叉手道:“请大王宽心,臣这就速速归营,定将那混入军中的细作揪出来。”
  “可。”夷吾颔了颔首,淡淡道。
  “诺!”
  见那右将军离去,左将军便也立即叉手向夷吾告退。
  待屋内仅有的两名武将离去,郑月安这才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被压麻的胳膊,换了个姿势后,又继续开始窃听了起来。
  只见夷吾慢慢走到一张堆满竹简的红木几前,俯身入了塌,随意抬手拾弄几卷竹简后,这才抬头看向那老者,苦笑道:“樊公,今夜偷袭郑军一事,此刻,只怕我军,已败啊!”
  他的语气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使人心中一揪,当即,那老者便皱眉道:“大王何以此言?”
  夷吾道:“若不是郑人发现了我军偷袭,那此时,我军又何以造此袭击?呵,果真不愧是三贤之首,这熊旅,真真不可小瞧也!”
  那唤为樊公的老者摇了摇头,道:“大王何以妄自菲薄,大王之才,不输公子重耳呀!”
  “呵.....重耳此人........”夷吾似是疲乏了,只是淡淡地提了句,尔后便挥了挥手,“时辰晚矣,公且回吧。”
  “喏。”那樊公抬眼看了下精神不甚好多的夷吾,一脸忧色道:“这野蛮之地,虫蚁甚多,大王,也要保重身体才是。”说完,他便一直躬身立在夷吾的下首,直到过了半响,夷吾才抬手揉了揉额头,淡淡道:“然。”
  见状,那樊公嚅了嚅唇,终是摇了摇头,无声退离。
  郑月安撇了撇嘴,正欲慢慢从梁上撤离,却不想,那夷吾突然身子一昂,就地躺了下去,喃喃道: “这晋国,终有一日,会是他重耳的囊中之物啊!”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笑道:“足下可算舍得下来了,再不下来,寡人那屋梁都要被足下给压塌了啊!”
  当即,郑月安身子一顿,她回过头来,一脸惊诧地看向夷吾,尔后,她的视线便被定格在他身前那红木几上的一只盛着药汁的陶碗里。她脸色变了几变,原来这厮早就看到她了,难怪他方才半响不理会那樊公,原来是因为从陶碗里看到了她的倒影啊。
  “足下何以呆呆无言?莫不是在想,如何才能一举取了寡人的性命?”
  说这话时,夷吾的语气夹带了几丝嘲弄。当即,郑月安便眉尖一挑,笑道:“大王此言差异,在下不过是在想,该如何回答才能使大王不怒,且让在下全身退离此地罢了。”
  “哦,此言怎讲?”
  夷吾仍是那样昂躺在地板上,不过,他的语气却由嘲弄变成了玩味。
  郑月安抿了抿唇,扫了眼那半掩着的窗户一下,道:“依大王之能,想必早已清楚在下的来因了,是以,在下才会有此一言也。”
  “哧.....”夷吾笑道:“此言真真有些意思,只是,尔等今夜累得我大军如此惨乎,足下何以见得,单凭一句笑言,寡人便会饶恕你?”
  

☆、第六十七章 设计脱困

  “因为大王是明主呀!”说话间,郑月安轻轻地抬起一条小腿,将绑在上面的短匕取了下来,无声藏至袖间,一边继续道:“单凭大王方才对诸臣所言,便足以证明大王乃明主也。更何况,在下此番前来,也并无想取大王性命之念,是以,像大王这样的明主,又怎会凭白乱杀无辜。”
  “乱杀无辜?”闻言,夷吾哈哈一笑:“世人皆知我夷吾生性暴虐,无容人之度,尔,如今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哧,真真玩笑也.....”
  “眼观为实,耳闻为虚。世人多爱无中生有,夸大其词,大王若是再如此,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口实么?”
  “呵,好一个眼观为实,耳闻为虚。”听了这话,夷吾当即起身离了塌,他行至郑月安的身侧,细细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个头瘦小,面容清秀,肤色白嫩,不由嗤笑道:“不过是一稚嫩小儿罢了,却有如此胆识,真真是后生可畏也。”
  后生可畏?
  郑月安不由脸色一僵,好像,这句才是笑言吧?
  这时,夷吾又道:“尔可是楚人乎?”
  “然。”郑月安摇了摇头。
  “那,是郑人乎?”
  “然。”郑月安又摇了摇头。
  这下,夷吾诧异了,他盯着郑月安打量了半响,才又道:“莫不是宋人乎?”
  “然。”郑月安再次摇了摇头,面容平静地看向夷吾道:“在下乃一野人也。”
  这个时代,野人泛指乡野之人,然,郑月安口中的野人却是另有所指了。
  “野人?”夷吾狐疑地盯着她。
  “然。亡国之人,不是野人又是何乎?”
  闻言,夷吾蹙了蹙眉,尔后在屋里行了几步,半响,他背对着郑月安挥了挥手道:“如此,今夜你若是能全身退离此地,寡人,便不再为难于你。”
  郑月安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她知道,她这是成功诱导了夷吾将她误认成卫人了。当下,她便盯着夷吾那清瘦的背影道:“大王既出此言,那便是一言九鼎,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说罢,不待夷吾回应,她便快步行至窗畔,在确认窗外无人后,便一个纵身翻了出去。
  许是为了避暑,这木屋并未直接建在地面上,而是建在一条河流之上,河流两畔栽有几根粗大的木柱,而这木屋,就建在木柱的半腰上,旁边还设有护栏。因此,郑月安这样翻身而出,足够让她无声地倒挂在屋边的勾栏上而不被人发觉。
  今日,她之所以能够这般轻易地勾起夷吾对卫人的愧疚,无非是因为当初卫国的灭亡跟他有莫大的关联罢了。当初他和重耳两人被迫离国,途中他在逃亡卫国时,不幸途中受了重伤,若不是出巡的卫王收留了他,还将最为宠爱的公主嫁给了他,奚齐也不会在担心之余联合郑国一举瓜分了卫国。如今看来,这夷吾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世人竟将他传的如此不堪。
  待轻轻地从勾栏上跃下时,郑月安这才发现,方才她真的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幸好她方才并未冲动,不然,只要那夷吾随便呼唤一声,就算她身手再好,此情此景也足以令她被人戳成刺猬。
  看着眼前那层层加严的兵卒,郑月安不由头皮一阵发麻,这些人,居然足足将木屋围了有三圈不止,且外面还有一队队来回巡视的士兵,这种情况下,她若是想要全身撤离,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她不由回头扫了眼木屋,难怪那厮会说只要她能全身而退,便不再为难与她,想来,他放她走,不仅仅是因为有愧于卫人,还是因为料定了她压根就逃不出吧。
  想到这里,郑月安不由冷冷一笑,果然是上位者,真真是时时刻刻都少不了算计。只是,他也太小瞧她了,既然她能无息的潜入他的屋内,那她也同样能无息的撤退,只不过,需要冒点风险而已。
  大概是为了怕惊扰夷吾休息,所以那些士兵所在之处距木屋大概有百米之远。再加上此刻的月光尽数被云朵遮盖,而郑月安又躲在木屋脚下的背光之处,是以,若非太大的响动,那百米外的士兵很是难发现她的存在。
  取出藏在袖间的短匕,郑月安当即便挥手对着那木柱削了几下,不出片刻,她的手间,便多了几块干木块,再将木块削成卫文字形的模样后,郑月安又用刀在上面划了几下,这才将它们扔进水中。
  果然,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就有两名士兵手举火把,顺着溪流寻了上来。这时,郑月安又将手中剩余的几块字符丢至岸边,自己则退回屋脚,倒挂在木屋的勾栏上。待那两人行近,低身拾弄木块之际,郑月安便一个厉手挥去,那前刻还缠在腰际的牛筋软鞭此刻便已狠狠地缠在了那两人的喉咙间。
  因不宜弄出太大响动,郑月安便只有一只手吃力地紧扣软鞭两端,而另一只手则取下含在嘴里的短匕,接着,反手一划,一股温热的暖流便喷洒在她的脸上。将两人无声放倒在地后,郑月安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便就着地上的火把迅速将其中一人的兵服剥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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