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有办法?”看着妻子激动却似胸有成竹的模样,苏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氏嘴角一勾,低声在丈夫耳旁说了一句。
苏治一皱眉,“这样行吗?闵恩公会答应吗?”
“他敢,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以当家主母的身份辞退了他这个护卫。”刘氏哼了一声,信誓旦旦的道。
苏治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怎么说他也是救过我的恩人,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要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更加证明他对卿卿有意了,要真这样我辞退他还不应该了?难道你也想卿卿嫁给他?他有什么好的,没身份没地位,模样瞧着也不像汉人,卿卿嫁给他会受苦的,你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舍得吗?”刘氏白了丈夫一眼,又用白皙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苏治想说语语也是他闺女,一见妻子脸上还有怒意未散,忙把话咽下去,有些担忧道:“只是不知道娘她会不会答应。”
“老太太向来疼你,只要你能说动她她一定会答应的,到时你这嘴皮子得给我利索点,要是办砸了事情,看我不收拾你。”刘氏一边掐着腰,一边竖着柳眉恶狠狠的威胁道。
苏治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抱拳一揖道:“为夫谨遵娘子旨意,不过这两天没空,等我从高阜县回来再说吧。”
刘氏满意了,这才放软了语气问了他今天生意上的事,一听有笔两百万两的买卖,刘氏着实愣了半饷,“真是没想到,咱们的铺子也有接到这么大笔生意的时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苏治亦是叹了一声,却不掩兴奋的道:“这一笔买卖成了之后,咱们的家底可就有这个数了。”说着他朝妻子比划了一下手指头。
五百万两?!刘氏倒吸了一口气,那天丈夫从铺子拿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进来,因为那晚喝醉了,她也没多问,如今一听,想到那箱子里装着那么多银子,当即就有些心跳失常,“这是盈利?不是说咱们跟流芳茶庄的老爷子合作了吗?听说他的茶叶贵得离谱,这本钱也得不少吧?”
“上一批的卿卿给了,这一批我打算等这次交了货回来时再给。”
刘氏一听他提起闺女,便有些感叹的道:“说来也不知道卿卿是怎么办到的,铺子才关门几天,一转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咱们只顾着享受她带来的好处,也不知道这孩子当初是怎么奔波怎么争取来的,不说别的,我就知道苏老爷子脾气最是暴躁,以前咱们回族里的时候,他就没少对你呼来喝去,卿卿跟他谈生意,受气是少不了的,偏这孩子什么也没跟咱们说,闷不吭声的就做了这么多事,也没跟咱们邀功,我光是想想也要替闺女委屈。”
刘氏十多年来就苏卿这么个宝贝疙瘩,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苏壑的诞生分散了她的母爱,她非得事事都跟在苏卿后头跑不可,闺女懂事又聪慧,还能帮着分担家里的负担,怎么不惹人疼?这也是刘氏千方百计阻止她跟闵嵇在一起的原因,她的闺女怎么能嫁给他受苦。
苏治脱着直身的手一顿,叹道:“我知道这孩子不容易,所以我想过了,等她出嫁,我就把苏家的一半家产分给她做嫁妆,语语的再从壑哥儿那分,壑哥儿总归是个男子汉,银子日后可以挣,不需跟两个姐姐争那些,再说卿卿也十四了,嫁人也就这两年的事,我还年轻,在壑哥儿长大前还能挣不少,就算壑哥儿大了知道这事,也不委屈。”
“嗯,这就好。”刘氏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笑着应了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
而苏卿这边,在临睡前又让瑶光去闵嵇那看了一遍,结果这人还是没回来,苏卿幽幽的叹了一声,吩咐瑶光下去歇息,也侧着身子睡下了。
砰砰砰几声,一块空旷的平地上,连续响起了几道重物落地的声音,黄沙粉尘高高的飞起数丈,看人看不清真切,只依稀能辨清几个黑衣壮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咳咳,冉罗……别,别再打了……再打我就要……咳咳……断气了……”马依斯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巴的沙子,好不容易清干净了,见闵嵇又有重来的意思,连忙抱头哀嚎道。
身旁一个彪形大汉也似受不了这样的摧残,瓮声瓮气道:“是啊冉罗,你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我们三个都吃不消了更何况你,还是歇歇吧,较量的事可以慢慢来,再说你本来就是部落公认的第一勇士,你的功夫没人比得上你,就算你在中原呆了几个月,也没有人敢小看你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小子是吃炸药了?一回来就对他们轮番攻击,气也不带喘一下,你不累我们都累了,你是铁人,我们只是凡人啊。
“乌木托说的对,就算再过五年十年,你还是部落的第一勇士,我们这些小虾米,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你就放过我们吧。”一个皮肤麦色,眼睛深蓝的俊美男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喘了口气附和道。
闵嵇哼了一声,直接往平地里唯一一间平房走去,马依斯见他走了才敢站起来,后怕道:“冉罗吃炸药了?怎么这么凶狠?”
乌木托原本看不起马依斯这个油嘴滑舌的墙头草,但一想部落的勇士冉罗在中原的日子多亏了他这根墙头草帮衬,也回了一句,“谁知道,或许是不能回草原找答纳尔这个仇人报仇所以心情不好吧。”
答纳尔是鞑靼部落的大王子,两个月前撺掇了三王子可伐去杀冉罗,后来被冉罗识破反被他杀死,答纳尔把可伐的尸首运回草原,直指冉罗就是杀害兄弟可伐的凶手,目的是为了一步步推翻克巴斯的统治,争夺鞑靼首领之位,计谋不高,对专横独断心胸狭窄的鞑靼首领克巴斯来说却很管用,至此第一勇士便沦为杀人犯,不得不离开草原,躲在中原汉人的地方。
马依斯摩挲着下巴,却不那么认为,因为他想起了冉罗抱着那只猫的表情,那时不时闪烁而过的温柔,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么血腥的事。
跟这些不解风情的莽汉说也不懂,马依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转身进了平房。
第二天,苏治跟着船一起往高阜县出发了,苏卿则去了流芳茶庄。
“臭丫头这么快就好了?不是说要等一个月吗?”苏六狐疑的打量了她两眼,看了看她脸上的面纱,哼了一声。
苏卿淡淡一笑,“六爷爷还记得啊,看来你对我也挺关心的嘛。”
“呸,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黑心肝的死丫头!”苏六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嚷嚷了一句,顺带白了她一眼,明显是还记着紫意春芽的事呢。
“六爷爷还生气呢,我那二十万都不跟你追究了,你何必还跟我置气。”
苏六不屑的撇撇嘴,“二十万两算什么,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是了,你这回又来做什么?又想从我这坑东西了?”
“瞧六爷爷说的,你当初不是答应我只要一个月内帮你销掉一百万两的货你就让我在你这里进玉山魁和黄金舌吗?我这都不止一百万两了,你不是想出尔反尔吧?”苏卿眉头微扬,看了他几眼,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上次我说,虽然有字据你也会找一大堆条件阻拦我的话,不会是真的吧?那立下的字据还有什么用?六爷爷你都活了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这么不知羞,老是反悔呢?”
“你个不肖子孙!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什么不知羞?我承认紫意春芽的事是有些刁难你,可我难道还不能考验考验这合作伙伴有没有这资格?流芳茶庄的金字招牌可不是闹着玩的,随随便便给出去别说过不了我心里这关,就是王家贺家也看不过眼……”
苏六一张老脸气得涨成猪肝色,张嘴就是一阵连声的大喝,却被苏卿淡淡的打断,“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六爷爷有难处明说就是,你要真不答应我也不可能去抢,可你也不能事事都用这样‘刁难’的方式‘考验’我,一次两次还行,要是每次都这样,就算再好脾气的人都要发火了,我知道玉山魁和黄金舌是流芳茶庄的镇庄之宝,六爷爷别有用途,但是你既然都卖给王家他们了,分茶悦坊一些又会怎么样?”
苏六听她前边几句,怒火倒是慢慢消了下来,他做事有他的道理,可苏卿说的也对,一次两次别人还能接受他的刁难,可三次四次就没有人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合作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他这样强迫性的要人家答应他的条件未免太过仗势欺人,换做其它人早就甩袖走了,流芳茶庄在定州是一流的茶庄,却不是绝无仅有只此一家,一些茶商稍稍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能找到好的茶庄,这么多年来,多的是被苏六高傲的态度和火爆的脾气气走的茶商,那些人便是这样另投了别家。
但一听最后几句,苏六就没好气的道:“你也说了王家,王家那样的地头蛇你茶悦坊能跟他比?紫意春芽就算了,也只是个上品茶,王家虽介怀,却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但玉山魁和黄金舌不一样,那是价钱等同黄金的极品茶,制茶工序本就繁琐,产量又不高,这么多年也就是王家独大,贺家占了一分,咱们本家也只是分到一点零碎,真给了你就得从王家那分一些出来,跟他们抢东西,王家的怒火你受的住吗?我可得提醒你,王家在定州这么多年那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就像这个王少东家,他可不是什么和善的角色,多的是被他的手段逼得走投无路的,家破人亡的更不在少数,你茶悦坊脚跟都没站稳就得罪这样的大人物,有你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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