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他的帕子,还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偶然!是偶然才见鬼呢!
凤晰琀的面容就像是要哭了,十分怪异,却依旧优雅道:“玉容,我的帕子没了,这都是因为你!你该不会不管了吧!”
什么叫她不会不管了吧!她怎么管?给他重绣一副?她会舞刀弄枪,会弹琴作画,就是不会缝衣绣花!
她怎么觉得凤晰琀这软软的话中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这个人是高贵的王爷,是皇帝宠爱的臣子,是大夏无数闺中女子仰慕的对象,现在,他居然在她面前演起了苦情戏!这让北唐瑾觉得,仿佛出现了幻觉!她真想问:你是凤晰琀么?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爷么?你怎么舍得让自己屈尊降贵,在一名女子面前做戏呢?
“逸宁!你这是强人所难吧!玉容可不会刺绣吧!你倒不如让她舞剑,兴许玉容可为你一舞!”花涧月狭长的眸子中满是对北唐瑾的愤愤不平,对凤晰琀的斥责。
然而这话却令北唐瑾猛然一震,她目光停在花涧月的脸上,对方妖媚的面容显得十分真诚,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算计。
舞剑?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她起舞传得都难听啊!昔年虞姬舞剑定终身,她给凤晰琀舞剑,这算什么?定终身?私定终身?
大家世族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的可是……违背父母之命是不孝,没有媒妁之言是女子太过放荡,不洁。
不孝不洁之名这高高的帽子太沉重,她可戴不起啊!
“舞剑么?”凤晰琀雅笑雍容,上下仔细打量着北唐瑾,仿佛是在估量这个女子值不值得让她为他舞剑,他瞧得那样认真,仿佛要将北唐瑾身上的每一个纹络都要看清楚。
北唐瑾被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惹的十分恼恨,如玉的脸上已经涨红,这又是赤果果的羞辱!北唐瑾此时觉得,凤晰琀此人真是太过心胸狭窄了,简直是睚眦必报!
“玉容,你的脸怎地这样红?不必害羞,你若是有意,我便亲自上门求娶。”他的声音缓慢而柔软,带着点点的戏虐,一丝丝的暧昧,一丝丝的忍耐,忍耐的却是藏在嘴角的调笑!他墨玉的眸子宛如最黑的子夜,又像是深潭中荡漾着柔波,那柔波荡漾,缓缓地就荡漾到你的心坎儿上!让你的心砰然一动!
他就那么优雅得宛如兰花静静绽放,吐露芬芳,却又是就如此轻轻一笑,便是颠倒众生,勾魂摄魄!
“明王殿下,您这玩笑真是开大了!”脸上的怒气慢慢褪去,北唐瑾的脸色依旧如同寒霜,如水的眸子却是不经意间起了一点涟漪,却是恼恨!
然而,凤晰琀显得十分无辜,优雅如兰的面庞染上一层深深的困惑,十分不解道:“玉容为何如此说?”
北唐瑾觉得同凤晰琀说话简直是太伤脑筋了!他总是能将你逼近绝境,令你无法抽身!不过是一张帕子,就转到了私定终身上面,真是太令人咋舌了!
“逸宁,你真的要求娶玉容么?这也太……”太突然了吧!会不会太草率?而且……
他看向北唐瑾,只见北唐瑾的脸色冷凝,就像是结冰的湖面,坐在她的近旁都会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冰寒。
凤晰琀盯着北唐瑾看了半天,对方始终是一脸的怒气,和冰寒,他觉得十分无趣,终于收回了目光,声音中一丝戏虐也无,十分认真道:“既然玉容不愿,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他仿佛是很委屈似的,是北唐瑾拒绝了他。
实际上他的确有种挫败之感,心道:他这么不堪么?北唐瑾一点都不为所动,若是换了其他的女子,早就是面颊如桃,投怀送抱了。即便是,他方才的确是有意戏弄北唐瑾的,他想要看看这女子是不是真的冷若冰霜,心如磐石,此时,证实了。
她的心,比他相像的都要冷。
他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下去,而且也并讨不到任何好处,因此只能悻悻停止。
北唐瑾本就知道此人是在戏弄于她,如此僵持并没有什么用,凤晰琀不是真的想要求娶她,她更不会嫁给他,因此,只是各退一步的问题。更何况,凤晰琀不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没必要冒着得罪皇帝风险去求娶一名自己不爱的女子。
“玉容,该你落子了!”花涧月好心提醒道,又小心观察着北唐瑾的面容,只见他面前的美人儿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花涧月知道,北唐瑾在边关长大,不同于其他女子,可是面对如此的戏弄之后都能依旧面不改色,可见,她的心思多么深沉!
“谢国公爷提醒。”北唐瑾的声音已经是十分生疏了。
明明一个时辰前,他告诉她,叫他安尘,可是现在,她显然不想同他深交。
花涧月瞧了一眼北唐瑾,见她的朱唇紧紧抿着,于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更何况,此时此刻,多说无益。
北唐瑾将目光回到棋盘上,迅速调整了情绪,下面还有一场殊死搏斗呢!
此时,她已经是处于劣势了,很显然,这盘棋是凤晰琀占了上风的。
她突然想要改变路线,不再寻找他的破绽,而是要冒险来一场殊死搏斗,不再只守不攻!
那么,她需要制造一个陷阱,来请君入瓮。
北唐瑾很快落下一子,面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不见是轻松,也不见是紧张,凤晰琀抬头去看的时候,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他不由得有些悻悻。
然而更令他奇怪的是,此时她已经不再费尽心思去找他的漏洞,但是她到底做什么呢?凤晰琀不由得凝眉思索。
北唐瑾的落子越来越快,凤晰琀则是要思索片刻,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北唐瑾到底要做什么,当你能猜透对方的意图的时候,才有可能制胜,然而,他此时猜不透北唐瑾的意图,就有可能落入对方的陷阱。
北唐瑾已经出现了攻势,将她东南角的棋子全部动用,仿佛是要预备着一场殊死搏斗。
花涧月见两人拼杀得如此激烈也开始兴奋起来。
北唐瑾依旧是步步为营,出手快、准、狠!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凤晰琀。
西北角的一大片棋子被吃光了,凤晰琀抬眸看着北唐瑾,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狠?一点都不留情!自然这恐怕也是她面对敌人的一贯作风吧!
下棋到此处,北唐瑾终于对凤晰琀有所了解,此人善于攻击,防守也不弱,也擅长出奇制胜,尤其是在你不经意之间,往往从背后给你一刀,非常狡诈。或者可以更明晰得形容此人,只要是能赢,他不惜用任何手法,而且,他似乎任何手法都十分擅长!这令北唐瑾如临大敌!
当也成功得吃了北唐瑾一大片棋的时候,凤晰琀微微一笑,雅致得如同兰花静放,可偏偏,嘴角那抹得意破坏了脸容上的宁静美好之色。
北唐瑾落子开始越来越慢,凤晰琀的攻势越来越猛,棋盘上硝烟四起,兵戈相见,正是两人的一场心理战术,攻心之战。
凤晰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抬眸望向北唐瑾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他甚至有几次这样想,若是北唐瑾能笑一笑,更能赏心悦目了。可惜,对方明显不喜欢笑。
已经四个时辰了,还是胜负未分,北唐瑾不由得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窗外已然是月华初上,灯火通明,雅间内,也早有婢女准备了夜明珠以照明。
那是一颗鸭蛋大小的夜明珠,发紫色的幽光,置于高处,整个房间都明亮无比,宛如白昼,只是紫色的光影晃动又觉得如同身在梦中。
“去准备一些吃食吧。”凤晰琀低声吩咐着,北唐瑾还在低眸沉思如何破解棋局,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这时候,花涧月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眉心,由于长久得观看棋局,使得眼睛颇为疲乏。
此时,他不由得看向北唐瑾,对方却还是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完全不见疲乏之色,可见她体力极好。
“玉容,喜欢吃什么?”凤晰琀望着低眸沉思的北唐瑾,声音极为柔软,北唐瑾不由得一愣,不知凤晰琀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已经到摆饭的时辰了,玉容是我的客人,我总不能让客人陪着我下棋,还要饿肚子吧!”他笑得极为随意,不夹杂任何的其他的表情,只是单纯的笑,十分温雅。
看着已经深沉的夜色,北唐瑾蹙眉,这个时辰还不回府,恐怕要被抓住把柄了。
“玉容在担忧什么?”这几个时辰的相处,他对她也有所了解,北唐瑾十分喜欢蹙眉,极力思索的时候蹙眉,担忧的时候蹙眉,生气的时候也会先蹙眉再发火儿。
“晚归会令母亲担忧,玉容就成了不孝之女,同明王殿下在千堆雪下了一天的棋,会就会引人疑窦,被人诟病,诬陷成不洁之女,因此,这盘棋必须立即结束了。”
凤晰琀认真得听着她说话,她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忌惮他,防备他,她方才的一番话的意思便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说他心怀不轨,故意如此。
凤晰琀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被人猜测疑窦他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当北唐瑾如此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有些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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