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的,芳香的,充满着女性魅力的身体。
紧紧贴在身上的感觉……
他暗暗地咽了下口水,目光便移到那被身体挤压在软枕上的饱满的胸脯。
指尖伸过去,此时已是微熏,却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并不舍得把她弄醒,是以只隔着空描绘着她的轮廊。
夜深人静,心爱的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萧家的聘礼已送往杜府,从今天起,她就是他明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的一切,都将属于他。
心尖滚荡,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几欲喷薄而出。
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可房里因烧了地龙,却是温暖如春。
萧绝觉得热,随手把大氅解下,又脱了棉袍,往地上一扔。
她那绵软的呼吸,以及那晚她的丁香舌搅进他的唇,娇声唤着:“给我,给我……”
他的心一颤,呼吸越发浊重了,忍不住凑过身去,蜻蜓点水似地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萧绝,别闹~”她不安地偏了偏大头,逸出一声抗议。
这一刻,萧绝的心脏都好象要停止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摒息等待了许久,不见她有任何举动,才知她不过是梦中呓语。
她睡得很熟,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是如此渴盼着她,她却毫无所觉。
可一想到,她的梦里有他,梦中也唤着他的名字,又让他心悸不已。
好不容易才抑下去的绮念,卷土重来,以比之前更强烈十倍的激/情,奔涌而上。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起了无数邪恶的,卑鄙的,却也是令他无比兴奋的画面。
开始幻想着,她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跨坐在他的双膝上;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细的小胳膊,紧紧环抱的也不是软枕,而是他的身体……
幻想着她的柔软包裹着他的窒热,娇媚地在他身上上下起伏着,***着他……
身体某处不可避免地充血肿胀,鼻息不自觉地加粗,目光开始朦胧。
这样的画面太肮脏,这样的想象放在阿蘅身上,几乎已算是一种亵渎!怎么可以把他的阿蘅,想得如此放荡!
他一边唾弃着,自责着,一边却不受控制朝着堕落的边缘滑去,脑中的画面越来越邪恶,身体越来越热,手情不自禁地往身下探去……
在即将攀到顶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迫近,常年接受训练,对未知的危险有着异常的敏感度的萧绝豁然而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杜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那双黑玉似的,如浸在清泉里的清冷瞳眸,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醒了,她竟然醒了?!
他所有的丑态,全都落在她的眼里了?
热气,从浑身三万八千个毛孔里渗出来,把他瞬间煮成一尾大虾。
风流倜傥,英明神武,巧舌如簧,机变百出,阴险狡诈,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萧七爷,萧世子,京都小霸王瞬间石化,就这么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瞪着她。
咣当!
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间崩裂了,碎了一地!
不眠的冬夜
更新时间:2014-1-5 19:01:40 本章字数:5628
杜蘅红透耳根,仓惶地闭上了眼睛。睍莼璩晓
发现她比自己还惊慌,萧绝立刻判断她其实刚醒。
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并不是没有收获。他至少知道,她睡一觉醒来时,表面看上去清醒无比,实则脑子里一团浆糊!
于是乎,他做了个令自己后悔万分,无地自容的动作!
他迅捷无比地拉住了她的手旄!
鬼使神差!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绝对是鬼使神差!
当那双纤细,柔软,白皙,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微凉的小手,轻轻地碰触到他的那一瞬间,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一个机灵,五指下意识地一紧…岷…
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抵挡不住的快感汹涌而来,从头发到脚趾,从体内泛滥至全身,低喘一声,轰地一下暴发了!
一股淡而腥的麝香味,迅速在空气里弥漫。
杜蘅满脸震惊,樱桃小嘴惊讶地微张成圆形。
四目相接,面面相觑。
这一刻,世界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
积雪压断了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也压断了萧绝最后一根神经。
耻辱啊,这绝对是萧七爷毕生最大的耻辱!
他面无表情,跳起来,飞也似地消失了。
杜蘅来不及羞赦,一切发生都得太快了,毫无预兆地开始,闪电般结束。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对她做了什么,那个闯了祸的人,已经扔下她逃之夭夭了!
这一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杜荇独坐在望春阁卧室里,听着一院之隔传来的笑语喧哗,看着门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真正的刺目又刺心。
自从夏风订亲之后,为了给未来的儿媳留体面,许太太亲自发话,命她搬出听风轩。
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搬回望春阁,给韩晴儿腾地方。
嫁进夏府一年多,夫妻间温存的次数屈指可数,且还都是倚靠药物半遮半掩,半推半就。
本以为以他对杜蘅的深情,还有时间慢慢筹划,夏正庭的突然去世,一下子打破她所有的幻想。她所有的计划来不及实施,就胎死腹中。
毫无疑问,搬出听风轩之后,夏风主动跑来找她的可能性为零。
如果,她膝下有一男半女,后半辈子也许还有所倚仗。偏偏,这个小小的心愿老天也不肯满足她。
杜荇咬紧了唇瓣。
她琦年玉貌,花样年华,难道就这样虚耗在这寂寂的空庭里?
难道她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为的就是嫁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男人,要一段独守空房的婚姻,一个孤苦伶仃的结局?
什么好处都没得,却成全了杜蘅一段大好姻缘!
不,她不甘心!
最近萧杜两家订亲,穆王府一百六十抬的聘礼闹得整个临安沸沸扬扬。杜蘅成了临安城,不,应该是大齐王朝最受瞩目,最被羡慕的女子!
有穆王府那样声名显赫,实力雄厚的夫家;有萧绝那样把跋扈张扬,恣意疼宠着她的夫婿;还有穆王妃这样温柔敦厚,没有心机的婆婆……
杜蘅除了比她会投胎,有哪一样比得过她?能有今天,说起来还是托了她的福!
如果不是她一根筋地想做侯夫人,死活要嫁给夏风,哪里有她今日的风光?
杜蘅什么都没做,什么力都没出,凭什么坐享其成?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顾家默默无闻的小厮,最后摇身一变成了穆王府的世子爷?
如果当初,她把浪费在夏风身上的精力都花在萧绝身上,今日姐妹之间的情势,会不会来个大逆转呢?
想着萧绝,杜荇的心头又是一阵烦燥。
那样霸气狷狂的性子,那永远挂在嘴边的漫不经心的笑容,那称不上俊美儒雅却绝对帅气逼人的五官,那挺拔修长的身姿……
绝对走到哪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优秀男子,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块璞玉呢?
一个能在顾老爷子逝后八年,还主动替顾氏料理身后事的男人,对陌生人尚且如此重情重义,对自己的妻子就算做不到一心一意,至少也会有始有终吧?
绝不会象夏风那样,承诺了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结果却把她扔在这里,寂寞一生!
他难道真的不明白——她如果忍受得了寂寞,早就去伴了青灯古佛,何必非要嫁他?
窗外又是一阵嬉闹声,各种肆无忌惮的调笑声,醉酒后含混不清的呦喝声,以及渐行渐远的杂沓的脚步声……
最后,所有的喧闹都散去,一切归于岑寂。
杜荇下意识地站起来,走到窗边,一颗心不自觉地悬得老高。
大蓟惊讶地抬眸,当发现她狠狠地盯着听风轩的方向,不禁微微一叹,勾下了头。
半晌之后,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有多可笑——这里与听风轩虽只一墙之隔,却也还没近到能闻钗钏之声的地步。
莫说是站在窗下,就是翻过墙闯到新房去,又能怎样呢?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况且她这个旧,还不怎么得夏风的欢心。
去了,只是徒惹笑话!
“上次侯爷赏我的那条珊瑚银的手镯呢?”杜荇抿了唇,装做漫不经心地道。
大蓟忙道:“收在箱子里。”
“把它包起来。”杜荇淡声下令。
“小姐要送人?”大蓟疑惑地问。
不是她多嘴,实在是手镯是平昌侯赏的见面礼,如今侯爷又已不在,说是遗物也不为过。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意义非凡。
可是,杜荭已经去了江南,老太太一把年纪,不可能戴珊瑚银的手镯,余下的再没有人当得起这份重礼。
杜荇也不瞒她,淡淡道:“是要送给蘅姐的的。”
大蓟的嘴张大成O形:“……”
杜荇嘴边一抹嘲讽的笑:“她如今是穆王府的准世子妃,普通的东西可入不了她的眼。”
“……”大蓟想劝,想到她的脾气,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也觉得我可笑吧?”杜荇笑得流出泪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我如今已没了退路,就算是一根稻草,也必须拽紧了!”
大蓟心一紧,轻轻道:“二小姐如今也有了好的归宿,以前的事,想必不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