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面半句到了嘴里,他又嚼吧嚼吧咽了回去。
江兮浅欲哭无泪,“他真的有心上人了,活的,女的,您老人家就别缠着我了成不?”
“……此话当真?”凤靖老王爷很是怀疑地瞅着江兮浅。
“嗯。”江兮浅狠狠地点头。
“不行不行,要是你骗我老头子怎么办?”凤靖老王爷脑子转了一圈,而后猛的摇头。
江兮浅在心中腹诽着,若画啊若画,为了公子的终身幸福,就只能牺牲你了。她深吸口气,朝着凤靖老王爷勾了勾手指,“老王爷,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凤邪是我告的密。”
“不会,不会。”凤靖老王爷顿时老眼晶亮晶亮的,像是看到肉骨头的流浪狗般。
顿时,周围的侍卫看到这样的凤靖老王爷全都竖着耳朵,这可是一手八卦啊。
“其实凤邪看上的,是逍遥公子……”江兮浅故意顿了顿。
“噗——”凤靖老王爷气得面色通红,嗓门大开,“那个臭小子……”
周围巡逻的侍卫顿时将视线投过来,江兮浅赶紧上前捂着他的嘴,将他扯到一个背着众人视线的角落处,“我还没说完呢。”
“……”凤靖老王爷挣扎着,还想再骂。
“呐,你别说话啊,我放开你。”江兮浅试着跟他商量。
“……唔,唔。”凤靖老王爷点头。
“等我说完你再说。”江兮浅再次确认。
“……唔,唔。”凤靖老王爷再次点头。
江兮浅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凤靖老王爷。
“那个臭小子居然胆敢染指逍遥公子……唔,唔……”凤靖老王爷那宛若铜锣的嗓门,江兮浅很是无奈,再次捂着他的嘴,呜呜,她的百年清誉啊……
遂不敢再骂关系,趁着凤靖老王爷挣扎的时候,她飞快地道,“其实凤邪喜欢的是,逍遥公子身边的婢女。”
“什么?”凤靖老王爷顿时不再挣扎,看着江兮浅,双眼晶亮。
“嗯。”江兮浅点头,“我亲眼所见,凤小王爷被那女子骂得狗血淋头,还腆着脸贴上去,不是看上人家了是什么意思。”
“……”
就在江兮浅以为凤靖老王爷要发火的时候,毕竟自己用的不是什么好词,旁边愣怔些许的凤靖老王爷突然猛的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我们凤家可从来没出过断袖,那个臭小子,居然胆敢欺骗老头子,看老头子我……不过,是丫头叫啥名啊?”
“若画。”江兮浅早已经打好了腹稿,说谎不带脸红的。
至于为什么是若画呢?
……因为,琴棋书画四婢中就只有那丫头没有中意的对象。
凤靖老王爷点点头,“嘿嘿,那小子果然有老头子当年的风范,追媳妇就是要脸皮厚啊;行了,浅丫头,老头子我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只看见面前一道银光。
江兮浅长长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难缠的老顽童给送走了。
忽然间,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家师父会跟他成为往年交了。
——果然是同性相惜啊。
——性格的性。
江兮浅沿路来到宫门,若薇早已经等急了,“小姐,您没事吧,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傻丫头。”江兮浅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看你家小姐像是吃亏的人吗?”
陆家三哥既然会将她陆家庄干女儿的身份曝出来,自然会想到楚擎天可能有的反应,又怎么会没有对策。
回到江府,汐院中。
凳子还没坐热乎呢,屋内突然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
“谁?”江兮浅从茶杯中抬起头来。
“属下花十三参见主上。”花十三从密道出来,“主上,四皇子来访,已经到傅府大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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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喵~都说那个公主是炮灰了,陆家三公子这是彻底断了江嘉鼎的后路啥,心儿不玩儿政治,如果有不恰当的地方,大家笑笑就过吧,别较真了……
☆、第138章 无忧验尸,死因蹊跷
江兮浅的手稍微颤抖了下,低首垂眸,让人瞧不着她神色的波动,“二皇子,楚靖清?”
“是。”花十三低下头,语气恭谨,神色严肃,面无表情。当真不愧是花部培养出来的,优秀暗桩。
“行,你先回去,让我师兄先斡旋片刻,我随后就到。”
略微思忖,她现在并无多少时间。翻身从床上坐起,边吩咐,边朝着衣柜走去,取出一套雪缎用银丝勾边,边缘处镶着一条黑缎的衣衫,撂下一句,“让清风、清月在西厢房候着。”
“是!”花十三低首垂眸,瞧着主上是在换衣衫,他呆在此处不甚方便,“属下告退。”
“吭哧——吭哧——”
暗道秘口合拢的声音传来,江兮浅飞快地进入里间。再次出来,原本的妙龄佳人瞬间化身谪仙公子,白衣羽冠紫玉箫。
“咚——咚咚——”
江兮浅手上不停地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边应道,“进来。”
“小姐,您这是?”
若薇微微愣怔,将手上的托盘放下,“小姐可需要帮忙?”
江兮浅将那薄薄的人皮面具覆在面上,而后用药水细细地将边缘修饰一番之后,瞧着铜镜中隐约透出的容颜,仍旧只有巴掌大,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柳叶眉微微上扬却更显她眸似清泉,顾盼生辉。
“小姐何时归来?”若薇瞧着江兮浅的动作,抿了抿唇,没有忍住。
“……嗯。”江兮浅略微沉吟,手轻轻摁了下床头的机关处,“你暂且呆在外间,若有人来就道本小姐身子不适,在休息。”
二皇子今儿自是有备而来,她以君无忧的身份出现,屋内尚且需要个打掩护的。如果水阳被她遣去监视其他地方,改明儿得调回来了,她思索着,先把今儿对付过去。
若薇微微颔首着,“奴婢明白。”
从汐院过府。
清风、清月两人早已经等在那里。
“公子,您可到了。”清风赶紧迎上来,清月神色也有些着急。
“不妨事,他们现在可在明堂?”江兮浅眉宇浅扬。
清月抿着唇,“嗯,公子身份尚未公布,大公子和凝小姐不宜露面,容公子在明堂接待。”
“嗯。”江兮浅猜也大抵如此。
忆宵那清冷的性子,比之楚靖寒更甚,让他做这些接人待物的活计,不如给他十个病入膏肓的病患来得实在。
三人一行。
快步向前,却丝毫不嫌忙乱;形色匆匆,却依旧洒脱从容。
“不知二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二皇子恕罪。”
人未到,声先至。
那宛若清泉叮咚的嗓音,由远及近。
明堂内,容凌、楚靖清两人立刻起身相迎。
“不是说好唤我靖清就是,无忧这般客气,我可是越发汗颜了。”楚靖清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嗓音略嫌清凉浅薄。
江兮浅只微微颔首示意,若当真论起来,无忧谷少主的身份就算比之各国太子也是不差的,她薄唇开合间,好听的声音潺潺流出,“靖清初回凤都,今儿怎地有空过府?”
“呵呵,说起来倒是靖清唐突了。”楚靖清同样颔首示意,“无忧来凤都的消息不胫而走,皇祖母缠绵病榻,靖清今儿腆着脸前来,还请无忧出手相救。”
“这……”江兮浅面露难色。
“二皇子既知无忧身份,也当知我无忧谷的规矩。”
有些话江兮浅不好开口,容凌却是成了精的狐狸,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脸上挂着笑容,出口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这是自然。”
楚靖清微微颔首,“品香把东西呈上来。”
“是。”品香立刻将手中托着的,透着幽香的精致雕蝶舞花间图案的木盒。
“无忧,请!”楚靖清
江兮浅眉梢浅扬,清月立刻上前接过,对品香微微颔首。只是打开手,神色微微愣怔,他失声唤道,“公子……”
“何事这般惊慌。”江兮浅摇摇头,对楚靖清微笑着,“御下不严,靖清笑话了。”
话音落地,她从清月手中接过锦盒的时候,瞧着里面那紫色狭长树叶状模样的薄片,身子微微愣怔,尤其是在瞧到那叶柄独特的三叶竹时,她薄唇微微抿着,“靖清倒是好福气,既有紫笺,无忧自当随你进宫走这一趟。”
“什么,紫笺?”
听闻此言,饶是老神在在的容凌也微微变色,身子颤抖了下,急不可耐地抢过那锦盒,瞧着里面的物什时,顿时瞳孔放大,“哈哈,二皇子果真好福气,这紫笺天下不过单手之数,不知这紫笺从何而等?”
“呵呵,机缘巧合不足挂齿。”楚靖清摆摆手,“不知无忧何时得闲?”
“逍遥师弟临行前曾微语提及太后顽疾,我需要三日时间准备,具体如何诊治,当需当面瞧了凤体之后才知。”江兮浅抿着薄唇,脸上带着难得的忧色。
楚靖清心中有些担忧,“无忧可是为难了?”
“这倒不是。”江兮浅摆摆手,“只是在思索着要准备的物什罢了,靖清若是有事,可以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