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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策 (女君)


  玉秀刚走出一步,只觉衣袖一紧,她回头看去,却见孟月正拉着她的衣袖。玉秀俯下身来握住孟月的手,“太皇太妃,奴婢知道您现在很难受,还请太皇太妃稍稍忍耐片刻,奴婢这便去请太医来。”
  孟月依旧拉着玉秀的衣袖不放,吃力的张了张嘴,“不、不要……不要去请太医。”
  玉秀颦眉瞧着孟月,“太皇太妃,您现在这个样子,不请太医怎么行?”
  孟月极力睁大眼睛,瞧着玉秀,“哀、哀家是中了蛇毒,没有……没有大碍的。不要去请太医,过几天就、就会好了。”
  孟月手臂上的衣袖滑落下来,玉秀瞧见孟月玉臂之上的两个血洞,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呼,“太皇太妃!”
  孟月扯了扯唇角,喘息着握了握玉秀的手,“相、相信哀家,万不可……不可去请太医。更不要叫、叫旁人知晓哀家、哀家是中了蛇毒。”
  玉秀瞧着床上昏睡过去女子,她颦眉沉默片刻,转过身去瞧着小元子,“你且先下去吧。此事切莫传扬出去,对外宣称太皇太妃染了风寒,近日不见客。”
  “是,玉姑姑。”
  注定了的不眠夜,纵是案子尘埃落定,孟月安然无事,刘瑜却仍是于龙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诸多疑问在他心间萦绕,叫他难以安眠。
  王婕妤究竟知道些什么?王婕妤口中那个愿意为了她不顾性命的“他”又是谁?数年前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未曾遇上她的岁月里,她的过往中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心动魄与荡气回肠?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刘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他似是听见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他,“慎之、慎之、慎之……”
  他似是瞧见一黄衣少女立于墙头之上巧笑嫣然,“今夜,我在村前的并蒂桂花树下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刘瑜想走近墙边看清那少女的容颜,却发觉自己半分动弹不得,张口欲言,却是发不出半分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跃入墙的另一边。

☆、第四章 与君绝(二)

  “皇上,皇上……该起身了。”
  刘瑜睁开眼,朦胧间,映入眼帘的是林禄那张熟悉的容颜,他抬手抚了抚疼痛欲裂的额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卯时末了。”
  刘瑜掀开身上的锦被,道,“起吧。”
  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刘瑜颦眉瞧着御案上那厚厚两摞子奏折,他随手翻了几本,便烦躁的丢置一旁,如此看来,选妃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这几日早朝之上,百官频频提及选妃之事,现下又送来这么些折子,即便他尚未下旨,又能拖延几日?选妃,已是势在必行了。
  雪灾前,也曾有朝臣提及选妃之事,那时他应的漫不经心,可是现下,百官附议此事,他却禁不住总是想起她,那个空庭苑中,冷清漠然的先帝遗妃。
  片刻后,林禄进来奉茶,刘瑜抬眸瞧了瞧他,道,“小禄子,同朕出去走走吧。”
  林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儿上,礼了一礼,“是,皇上。”
  走着走着,刘瑜便来到了空庭苑外。对于此类事,林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近身侍候刘瑜,可是将刘瑜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些日子以来,刘瑜对这空庭苑的女主子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怕他比刘瑜自个儿还看得透彻。
  “皇上,可要奴才上前唱诺?”
  刘瑜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朕不进去。回御书房吧。”
  林禄礼了一礼,应道,“是,皇上。”
  刘瑜正待转身离开,却听得空庭苑中传出两名宫女的对话声,“太皇太妃自昨夜进入寝房之后便再没出来过,听昨个儿同太皇太妃从宝华宫回来的宫女说太皇太妃昨夜脸色极不好,在里屋伺候的玉秀姑姑和小元子公公皆说太皇太妃是染了风寒,可是到现在都见着太医来。青儿姐姐可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里屋里的事儿,咱们这些二等宫女怎能知道?红霞妹妹,还是好生做事吧,日后切莫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当心惹祸上身。”
  红霞冲着青儿调皮一笑,“知道了,青儿姐姐教训的是。”
  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正当两人嬉笑间,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走了过来,青儿与红霞忙肃了神色,起身见礼,“奴婢参见皇上。”
  刘瑜瞧了眼皆手持花剪的两宫女,淡淡地道,“平身吧。去后院给太皇太妃传话,便说朕有要事相告,于正厅等候。”
  刘瑜于正厅中,等到的不是孟月,而是匆匆赶来的玉秀,她进得正厅,先是礼了一礼,而后道,“皇上,太皇太妃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怕是不能出来见驾了。”
  刘瑜蓦然起身,“既是如此,你便引朕过去瞧瞧吧。”
  玉秀眸光微闪,蓦然跪地,挡在刘瑜身前,“请皇上恕罪,风寒乃可传染之疾,皇上此时去探望太皇太妃了,若是、若是……奴婢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刘瑜眉头紧颦,道,“朕做下的决定,何须你一小小宫女担当?”
  刘瑜绕过玉秀,出得正厅,向后院孟月的寝房而去。

☆、第四章 与君绝(三)

  刘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绕过屏风,瞧着纱帐后躺在床上的女子,他蓦然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方才在空庭苑外做下的决定,到了此刻,他又忍不住犹豫了,不禁自问:当真要抛却人伦常理与帝王尊严同她将这一切说开吗?可是,倘若他将帝王之尊踩在脚下,她仍不应,他讲如何自处?
  刘瑜深吸一口气,终是掀开纱帐走了进去,瞧着床上面无血色地女子,他不禁伸出手去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坐了好一会儿子,始终没有见着孟月有半点儿苏醒的迹象,刘瑜便起身出去了。
  纱帐后,孟月悄然睁开眼睛,瞧着刘瑜消失在屏风外的身影,不禁讽刺一笑,“当年弃若敝屣之人,莫非如今又想捡回去了吗?”
  如今的他,于她而言,不过是在皇宫中生存下去的依仗,他们的关系若退一步,以她如今之力,仍然可以在皇宫中生存下去,可若要前进一步,于她便是心之雷池,逾越半分便会灰飞烟灭。
  于他而言,旧事早已如同破旧棉被上的尘埃,在太阳下被拍打的一干二净。可是,他所忘记的,正是她刻骨铭心的,纵她从不曾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怨愤,可那怨恨早已入了她的血肉骨髓,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重要部分。
  当爱成为过往,这十年来,不爱是她唯一执着之事。幸好,再次相遇之际,他已淡化为她记忆中的一个点,再不是那个让她剔骨难忘之人,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旧识,一个相忘于记忆深处的泛泛旧识。
  如今,他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景国之君,她是与他隔着重重辈分的先帝遗妃,他们之间本就该是楚河汉界,互不侵犯。她不想动他一人,而让天下百姓承担他所种下的苦果,她偏安一隅,只求宁静生存之地,如此相安无事岂不正好?可他为何非要逾越那一步,将将她苦心归置好的一切打破?
  午膳后,孟月正要歇下,玉秀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礼了一礼后,道“太皇太妃,老丞相求见。”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道,“请老丞相在正厅稍候,哀家这便过去。”
  “可是,太皇太妃您的身子……”
  孟月摆了摆手,“无碍,伺候哀家梳洗更衣吧。”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玉秀搀着孟月来到正厅,坐于右首位置上的杨忠义起身见礼,孟月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礼,老丞相请坐吧。”
  不过只走了区区几步路,孟月却已然是冷汗连连,背上的衣衫都被汗湿了,她虽面色苍白,却神情漠然,一如往常,“老丞相,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落了座的杨忠义抱了抱拳,“老臣不知太皇太妃身子不适,此时前来打扰,还请太皇太妃恕罪。”
  孟月勾了勾唇角,“无妨。老丞相乃三朝元老,哀家纵是病得再严重,老丞相来访,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只是,哀家病体不济,老丞相若有事便开门见山的说了吧。”
  扬中起身礼了一礼,谢恩道,“太皇太妃如此厚爱,折煞老臣了。”
  “老丞相不必多礼。”
  杨忠义落了座,方道,“想来太皇太妃也曾听闻近几日朝堂之上的事。皇上如今已二十有三了,却至今尚无子嗣,皇上登基数月以来,臣等多次上书选妃之事,皇上却搁置不提。如今后位空置,后宫虚空,于绵延皇嗣不利,若长此以往,只怕会影响景国社稷。太皇太妃身为皇上的长辈,若能出面劝谏,想来定能事倍功半,促成选妃之事。”
  孟月敛眸思索了片刻,道,“哀家身为皇室中人,皇嗣绵延之事自是责无旁贷。老丞相尽管放心,过几日,待哀家身子好些,便去同皇上说说此事。”
  杨忠义离开后,玉秀焦急地瞧着孟月,“太皇太妃,您为何要应下此事?若是您亲自向皇上提及此事,只怕、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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