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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碧城 [榜推] (秋风竹)



奎叔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将绳子分给大家,每两人一组。拉着骆驼朝相反的方向绷紧绳子……”

“等等!你们就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么?!”王墨突然出声打断了奎叔的话。

奎叔愣了一下,随即转首问道:“公子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有。”

众人眼睛一亮。

王墨却道:“你们都赶紧离开这里!”

疏桐摇头道:“公子,命比腿重要!”

“桐儿,你就那么恨我,非要拿着刀子一刀一刀锯断我的腿?”王墨苦笑道。

疏桐不由得怔住。

恨他?对!从自己踏入王家宅院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恨王家的人,也包括作为仇人儿子的他。

只是,今日在这片沙海中。几次目睹陷入沙坑的人被流沙活活掩埋,那般惨绝人寰的挣扎场景,令人备受摧折,她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奎叔劝道:“公子,他说得对。失去了腿,还有人能服侍你,可丢了命,一切都将变得无可挽回……”

“对我而言。有尊严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苟延残喘那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王墨神色决绝。

疏桐急道:“公子。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答应过月容姐,要活着回去……”

“桐儿是担心解药么?你且放心,在敦煌的时候,你身上的毒就彻底解除了。后面我给你的只是扶正补虚的滋补药材。”王墨勾唇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苍白。

疏桐却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已经将自己身上的毒解了?!

“子夜,趁还来得及,放下你所谓的尊严和面子,让大家救你出来!”石拓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

“若是有人斩断你的双手,你还愿意活着么?”

对一个琴师而言,再没有比手更珍贵的东西了。失去双手,就如同苍鹰折断翅膀,孔雀失去尾羽,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石拓看着面带微笑的王墨,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墨转首对奎叔道:“奎叔,请你将石公子和舒公子平安带回敦煌!你拿着这块石头去找月容,她会支付你返程的向导费。”

说罢,王墨从袖中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雨花石,抬手抛给了奎叔。

奎叔握着手中的石头,一时有些愣怔。

王墨又对石拓道:“我往日对你多有得罪,不敢奢求展延兄谅解,但临别前还有一件小事托付,还望展延兄能不计前嫌答应子夜。”

见王墨心意已决,石拓只得道:“你且说说看,我若有能力办到,定当答应。”

“桐儿本是你两万金赎出的自由人,请展延兄替我好好照顾她。”

石拓不由得一愣,好一阵才又重重点头。

见石拓答应,王墨便转首对众人道:“趁这阵风沙小了些,你们赶紧走!”

“公子?!”

“桐儿还有话说?”

疏桐急呼一声,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王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取下头上发髻中的毫针夹在指尖,冷冷道:“我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想让你们看到临死前的窘迫难堪,若再不走开,这毫针便替我留下几个殉葬的!”

奎叔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公子心意已决,我们走!”

众人各自归位,驼队在沉闷的气氛中再次行走起来。

天地昏黄,沙坑内的王墨脊背挺得笔直,一身青袍在风沙中猎猎鼓动,如同一株孤独无朋的胡杨树,潇然清寂。

看着这样的王墨,疏桐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泪珠便潸然而下。

他是灭门仇人的儿子,自己一直在算计着如何利用他报复他,可是为何这一刻,自己会如此难受?!是因为他两次救了自己,自己不曾回报而心怀愧疚?……

“白姑娘,我们走吧。”石拓低声劝道。

疏桐抿紧了嘴唇,抬袖抹了一把眼泪,终于转过身去,与石拓一道消失在茫茫沙雾之中。

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远去,王墨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自己对她的那些付出,终究还是换来了一掬热泪。她,终于不再是一块无知无识的冰冷石头了……

这些年来,无论她如何伤他,瞒他,算计他,他却还是那样疼她,护她,喜欢她。所有这一切,缘起于微末,却如同一粒种子,在命运的乱局中悄然生根发芽,直到藤蔓纠缠,枝繁叶茂,再也无法从生命中抽离剥解。

恨只恨他千般算计百般挣扎,却终究还是扭转不过命运的罗盘。立在这漫天的黄沙之中,王墨唯一能做的,只是闭目回味那潜藏在心底的过往。

第一六五章 旧时记忆

母亲朱婉去世后,长相酷肖母亲的王墨,便成为了当家主母常云霁的眼中钉。

在王恺面前,常云霁是一副慈母面容,转过身便又是一副面容。她那时大概认定了王墨会因体弱多病而“早夭”,所以诸般事情都是往狠里做。那时不过十岁的王墨,除了在她面前示弱卖傻,再没有别的选择。

王恺原本也是喜欢王墨的,反复听人说他子夜出生命中克母,心中便觉不悦,再看他平日一副懦懦卑怯、胆小怕事的模样,那眉眼越像朱婉,他便越是觉得失望至极,几乎不去清梧院落足。

那一日,王恺接到了大鸿胪石统五十大寿的请帖。因与石崇关系交恶,王恺看石家人很不顺眼,打心眼里不愿意赴宴。可又碍于都是皇后贾南风一党,不送礼又甚为不妥。

王恺为此事愁眉不展时,意外遇到了在后院学习骑马的王墨。也不知道马仆和骑师去了哪里,脑袋才刚与马背齐平的王墨,正独自拉着马缰,狠了命似的要想登上马背。

他明显不得法,穿着马靴的脚尖一戳着马腹,马儿就受了惊,他还来不及收腿,便被马倒拖着跑起来。

王恺一句“蠢材”还没骂出口,便见王墨踢脱了马镫,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尽管脸和手都被马场上的砂砾磨破,他却居然没哭,只抬袖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迹,便跑着去追那马儿了。

经历磋磨,他却越挫越勇,一追到马儿。便又攀住马鞍尝试着往马背上爬。

王恺本是行伍出身,一向见王墨畏畏缩缩甚是厌烦,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下一动。竟破天荒第一次上前指导他如何骑马。

自母亲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与父亲这般亲近,王墨既惊又喜。王恺那日对他说的每句话,他都用心记在脑海里,学得极是认真。他本就聪慧,王恺稍作提点。他很快便掌握了要领,不过半个时辰,他已能御马在马场中小跑了。

看着王墨策马的身影,王恺突然决定,要王墨代他去石统位于京郊的别墅送寿礼。让十岁稚子送礼,一来向石家显示王家子嗣的聪敏拔萃,二来让身为庶子的王墨送礼,也表达了自己对石家的不屑。

第一次被父亲安排去做事,且又是替朝中官员送寿礼,这让王墨十分慎重。是以当日。王墨换上了衣橱中自己最华贵的袍衫,又在马厩挑选了一匹看起来最威武神奇的高头大马,这才随端了礼盒的小厮出门。

那小厮却是常氏的人,出了城门便突然捧腹称病,说痛得不行了。王墨怕错过吉时,误了父亲安排的事。仔细询问了石家别墅的位置后,将装了礼盒的包裹绑在自己马背上,便一人骑马前去。

却不知这一日是注定了不顺遂,那马匹也格外欺主。跑到一半路程时,不知听到道旁的什么响动,突然便发作起来,猛一扬蹄抖身,将王墨直直甩下了马背。

王墨跌下马背的一刹那,还惦记着送礼之事,为避免面上受伤。竟不忘了用手肘撑地护脸。尽管如此,这一跤也跌得甚是狼狈,两只手掌和手肘挫伤不说,头上玉髻也摔碎了,发髻散乱。全然没了形象。

送寿礼这件小事也办不好,自己将彻底成为王睿和王润口中的“废物”、“蠢材”!看着自己掌心不断渗出的血迹,王墨除了跌入深谷的无望感,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小公子,你家大人呢?”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眼前一团黑影罩下,王墨才仓皇抬头,眼前立着一位衣着精致的年轻夫人,那双带着关切和问询的眼睛,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

见王墨发怔,那位夫人以为他是吓愣了,便躬身将他扶起,替他拍打衣服上的尘土。待发现他的手掌在出血后,她当即卷起自己的衣裙,“唰”一声撕下了内袍的衣摆,蹲下身替他吹去掌心的尘土后,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有点疼,不过马上就好了。”一边包扎,她一边轻声安抚他。

这般温和关切的语调,令王墨鼻头有些发酸。

替王墨包扎好伤口,她拍了拍他的肩头赞许道:“伤成这样都没哭,你比我家那小丫头可勇敢多了。”

王墨不由得抿紧了嘴唇。

“对了,我叫舒眉,敢问小公子如何称呼?”

王墨抿唇道:“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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