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记得那个叫莲儿的?”既然要猜,一些平常不能说的话,未免就会被带出来,月娟的话让曾之贤的眉微微一皱就道:“记得,是赵家送来的,大伯母让她去服侍大哥哥的,听说……”毕竟是闺中女子,曾之贤的声音不由低了些,说哥哥的房中人,总是有些不好。
月娟心领神会,但还是加了一句:“小姐已经出孝了,姑爷明年三月也满孝了,只怕老夫人会张罗着小姐您的婚事呢,等出了阁,做了媳妇,可不能这样腼腆了!”
这话曾之贤晓得是好话,可脸还是红的不行,啐月娟一口:“就跟你嫁过几回一样!”
月娟正色:“并不是我嫁过几回,而是这话是该说的。罢了,小姐不愿我也就不说了,这莲儿,少夫人过门后也待她好,她也很得意,可我觉着,这莲儿只怕是自己作死!”
这话含含糊糊,可却透着些不一样,曾之贤啊了一声,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嫣然忙对月娟道:“月娟姐姐,这话,虽说大小姐该听,可是你说的,也有些直接了!”
曾之贤阻止住嫣然才问月娟:“你说这话是有用意的,是想提醒我什么吧?”月娟点头:“我是不能陪小姐您出阁了,嫣然呢,只怕也要外嫁,姑爷虽答应过世子,可是很多事情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我娘就说过,她也曾见过主人身边的得意人,为了能在主人身边长长久久的,就离间主人母子之情,夫妻之情!”
曾之贤眼帘垂下,虽然月娟说的含糊,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过了好一会儿曾之贤才道:“月娟,我晓得,你的意思是,女儿家一出了阁,所依靠的就只有丈夫了,下人说的话,总要仔细想想要不要相信!”
月娟感觉到曾之贤的心情低落,轻轻拍拍曾之贤的手:“小姐,多听几个人的话,总是没错的!”曾之贤嗯了一声才问:“那这莲儿,到底做了什么事?”
“莲儿她,在世子面前,说了少夫人的几句话!”月娟的话让嫣然惊讶出声:“可是,世子也没这么糊涂!”
“嫣然,你要想,这莲儿的话,肯定是含含糊糊,但细一琢磨就全不是那个味儿的。莲儿说话时候,旁边可是有人服侍呢,这话迟早会传到少夫人耳里,到时少夫人若发作,就应了这话,若不发作,难道就要任由莲儿在夫妻之间下蛆?”月娟的眉皱的很紧,不然莲儿怎会那样大胆,不过她算的再怎样清楚,唯一没算清楚的,只怕是她自己的身份。曾之贤在心里细细思量一番,并没再说话,三个人又说些别的闲话,月娟她们也就服侍曾之贤歇息。
曾少夫人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不管那些鬼魅魍魉,等到产期一到,进了产房不到一天,就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来。曾老夫人得了喜报,高兴的立即去看曾少夫人。
曾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在乎那些忌讳,直接进到曾少夫人的月子房里,温言安慰一番,曾少夫人谢过祖婆婆,曾老夫人已经道:“有什么谢的,你能一举得男,就是我们曾家的大功臣了!”
众人都晓得曾老夫人这是心病,当年她子嗣艰难,后来赵氏虽一举得男,却也是成亲两年后才有的喜。曾少夫人这过门不久就有了喜,还生下儿子,曾老夫人这块心病,到了今日才算了了。
曾少夫人也听过曾家这些事,只是浅浅一笑,就听到门外传来曾之庆的声音,想是在问服侍的人曾少夫人如何。曾老夫人听的那服侍的人回答,不由看向曾少夫人,曾少夫人已经明白,对曾老夫人道:“太婆婆无需担心,孙媳总要经一些事,才懂很多事!”
经一些事,那是把莲儿当做磨刀石了,曾老夫人垂下眼:“你能明白这点就好,其实只要安分守己,我们曾家,什么时候亏待过?”曾少夫人又是一笑,曾老夫人也就离开,走出屋门,果然看见和曾之庆说话的是莲儿。
曾老夫人眉微微一皱,曾之庆已经满心欢喜地上前给祖母行礼:“祖母喜,我也喜!”孙儿这样,曾老夫人又有些舍不得说他,只点了点头:“你娶了妻,现在又生了子,以后,可不能再像孩子一样了!”曾之庆双手拍胸:“祖母,这您放心,我啊,早不是孩子了!”
曾老夫人又是一笑,曾少夫人已经在屋里听到丈夫的话,不由轻轻一叹,这男人,别说这个年龄,就算再大些,也还是孩子呢,不然娶媳妇回来做什么?想到自己娘在自己出嫁前说的话,曾少夫人闭上眼,既然有人凑上来给自己磨刀,哪就不客气了。
莲儿见曾老夫人看向自己,急忙做出一副恭敬样子,曾老夫人往她面上瞧了瞧才道:“少夫人怀孕这些日子,你们服侍世子,辛苦了!”莲儿心中大喜,忙恭敬行礼:“这是本分,不敢称辛苦!”曾之庆在旁看着,心中只觉十分欢喜,妻贤妾娇,现在又有儿子,男人到了这步,还有什么可缺的?当然,在曾之庆瞧来,最难得的,是妻妾相处极好。
“哈哈,我现在觉得后悔了,总要入过温柔乡,才晓得温柔乡的好!老石,我收回原来的话,你若……”嫣然刚跨进石安的院子,就听到曾之庆的声音,大说大笑,并不像他平日。
嫣然不由微微一笑,石安已经站起身对曾之庆道:“我不和你说,我只知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曾之庆跳起来拍石安的肩膀:“好好,你是君子,我是小人好吧!”嫣然的笑更厉害,兴儿已经瞧见嫣然,忙叫一声嫣然姑娘,嫣然这才上前给曾石两人行礼:“世子,您的欢喜啊,只怕全京城都知道了!”
“不光全京城都晓得了,连我们都晓得了!”程瑞如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来,接着嫣然就瞧见他掀起帘子,倚在门边,唇边含笑。这样瞧来,他生的还有几分好。嫣然奇怪为何程瑞如会在这里,按说程瑞如现在的身家,这院子他瞧不上才是。心里还在疑惑,容畦已经从屋里走出,对嫣然点头:“郑大姑娘好!”
原来是容畦回来了,程瑞如是来探好友的,嫣然忙对他们各自行礼,在称呼上却犯了难,现在可不好再叫他们小容哥小程哥了。见嫣然为难,曾之庆哈哈一笑:“嫣然,原来你也有犯难的时候,罢了罢了,我为你做主,你就叫他们容小爷、程小爷算了!”
嫣然不由一笑,这一笑瞧在程瑞如眼里如春花开放一样,还待回味嫣然的笑已经收起,从善如流地对程容两人重新称呼!容畦急忙还礼,程瑞如却还在那发愣!容畦抬头瞧见,知道好友的心事,眼神不由黯然!
☆、54 脸红
嫣然行礼后直起身,唇边的笑容依旧和原先一样。嫣然一笑,美人在前。程容二人竟都有些呆了,曾之庆已经又笑道:“瞧瞧,这改个称呼,就都不一样了!小程,我听说你有奇遇,只听老石说过,今儿你正好在,快些说给我听!”程瑞如把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按捺下去,这才对曾之庆打一拱:“也不算什么奇遇,不过是凑巧二字!”
曾之庆已经拍桌一笑:“这世间难的,就是凑巧二字。光这两个字就可以赞了!”嫣然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兴儿,让兴儿收进去,临近过年,除了要给石安脱孝预备的衣衫,还有些过年用的东西,沉甸甸的。
嫣然也想听听程瑞如讲的经历,并没注意兴儿没把包袱完全接过,就把手缩回来,那包袱顿时掉在地上。嫣然见自己出错,忙弯腰去捡,程瑞如口里虽讲着,但一直关注着嫣然这边,见嫣然把包袱掉在地上,两步走过来就帮嫣然捡东西。容畦也看见嫣然手里东西掉地,见程瑞如过去帮忙,脚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行迹漏的太过!
那包袱掉在地上,不过掉出几样东西罢了,既有兴儿在旁帮着,嫣然也只捡了一样,地上就再没别的。见程瑞如把那个大包袱抱在手里,嫣然忙道:“多谢程小爷了,我……”
“以后,可要瞧清楚了,再把手缩回来!”程瑞如有无数的话想对嫣然说,可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么一句,嫣然接过包袱,把捡起的那样东西塞进包袱里,这才转身递给兴儿:“不好意思,这回是我不对!”
“没什么没什么!”兴儿嘴里说着没什么,眼却不自觉地往程瑞如身上瞧去,难道说,这位对嫣然,也有别的心思?如果是真的话,那?兴儿往嫣然身上瞧瞧,又往程瑞如面上瞧去,落后看向石安,石安坐在那喝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让兴儿更不知道为什么,只得抱着包袱往屋里去。
院里气氛一下变的有些古怪,嫣然不知这种古怪从何而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不知为什么跳的很急。曾之庆一双眼往程瑞如身上瞧了瞧就笑嘻嘻地道:“来,小程,过来坐下,继续和我们说,你是怎么遇到你叔叔的,还得了那么一大笔产业?”
程瑞如收起心慌意乱,坐下想开口继续,可只讲了一句就听到嫣然和石安说话告退。程瑞如立即站起来:“嫣然,你为何不多坐一会儿?”
这句话真是把他的心思暴露无遗,曾之庆喜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拐了石安一胳膊肘,对石安示意。石安瞪曾之庆一眼,意思让他别胡闹!曾之庆才不会把石安的瞪眼放在心上,面上依旧笑嘻嘻地:“小程,你糊涂了吗?原先嫣然还小,等一过了年,就十六了。该嫁了,这样大的姑娘,难道还能和一院子男人随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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