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过去了,说抱歉也没意思!”嫣然继续在做针线,瞧都没瞧花儿一眼。青铛这时恰好掀起帘子走出来,见花儿站在那,就对花儿吆喝:“方才做什么去了?赶紧去把花儿给浇了,那腊梅和水仙,老夫人说,可要伺候好了,等到年下还赏花!”
那几盆水仙和腊梅,都被放在暖阁里,花儿一走进去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暖暖的,连这两盆花儿都比自己值钱。花儿在心里腹诽一句,拿起喷水壶小心往上面浇了些水,就听到紫铃的声音:“这花儿打花苞没有?眼瞅着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要过年时候开花了,这才好呢!”
“紫铃姐姐好,这花儿瞧着是要打花苞了!”花儿忙给紫铃问好。紫铃走到暖阁之中,瞧了瞧那几盆花笑着道:“这花啊,还是世子的孝心,不然的话,老夫人也不会这样在意!”
世子的孝心,老夫人在意。花儿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一样,手心开始冒汗,如果,如果青铛把这几盆花给弄坏了一盆,那就就是被自己拿捏住的大把柄了。可是要怎样才能让青铛把这花给弄坏还被自己抓到?
“这暖阁太热了吧?你从外头进来,又穿的这样厚的棉袄,难怪会冒汗!”紫铃见花儿的脸红彤彤的,笑着让她脱掉棉袄。花儿回神过来就笑道:“姐姐是好意,可这一出去,又冷了!”
一出去,又冷了,这样暖阁里放着的花,一拿出去,不就会坏掉了?可要怎样才能让青铛拿出去?花儿的心开始怦怦跳,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计较才是。
嫣然瞧着绣好的腊梅水仙,把线咬掉,用手捶捶腰动动脖子,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嫣然,你这绣的腊梅和水仙真不错,是年下应景做的?”
嫣然急忙起身:“世子好,这是老夫人吩咐做的,等到年下,拿了装好金银锞子散众呢!”曾之庆拿起那个荷包瞧了瞧,笑着道:“祖母就是喜欢这些玩意,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得了嫣然你做的荷包呢!”
这话让嫣然的眉微微一皱,青铛掀起帘子对曾之庆道:“世子来了,老夫人让您进去呢!”曾之庆已把荷包放下,往里面去。
青铛瞧嫣然一眼,就把帘子放下也进里面伺候,青铛眼神里的挑衅嫣然自然瞧见了,定一定心重新坐下做针线。
曾之庆给曾老夫人问过安就坐在下面,青铛端了杯茶过来给曾之庆,嘴里笑着道:“嫣然的针线真的好,世子都赞呢,嫣然这心灵手巧的,把我们一群人都比下去了。”
“你在外头和嫣然说话来着,说些什么呢?”曾老夫人的眉不由一挑,看向曾之庆。
曾之庆接了茶喝了一口就对青铛道:“青铛姐姐泡的茶就是比别人好,祖母房里这些姐姐们,个个都是蕙质兰心!”这话让曾老夫人笑了:“就是嘴甜,我房里的丫鬟们,什么样你不是不晓得。”
曾之庆又笑了:“紫铃姐姐的宽厚大方,是人人都赞的,青铛姐姐泡的一手好茶,嫣然呢,做的一手好针线,方才孙儿还在那说呢,也不晓得年下祖母给人散钱时,谁这么有福气,能拿到嫣然绣的荷包呢。”
“瞧瞧瞧瞧,这会儿就来和我讨了。我晓得你们爱比,比的不就是谁的荷包更精致,谁得的金银锞子更多。小孩子时候比一比也就罢了,这过了年就十五了,还比,传出去,让人笑话。说不像大家公子!”
曾之庆的话解了曾老夫人的疑虑,伸手指着孙儿就笑了。取悦了曾老夫人,曾之庆的笑容就更欢喜了:“在祖母面前,孙儿永远都是孩子呢。年下时候,祖母一定要给孙儿个体面,给我好荷包,好金银锞子!”
“一定一定!”曾老夫人笑的都掌不住。青铛虽也跟着笑,可笑并没传到眼底,嫣然那丫头,运气可真好,这回也让她躲掉了,下次,下次她一定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花眼瞅着就要打花苞了,你们可一定要精心!”和孙儿说了会儿家常,曾老夫人又在孙儿服侍下,到暖阁看那几盆孙儿送的花,曾老夫人还不忘叮嘱丫鬟。
“祖母,您方才还说孙儿和人比是小气,这会儿您说的,难道就不小气?不就几盆花,值得什么?”曾老夫人瞪孙儿一眼:“这可是你的孝心,哪是几盆花的事。我孙儿啊,到了现在也晓得给我送几盆花了,我难道不能高兴?”
“是孙儿的不是!等孙儿回去,好好看看剩下的那几盆,开花了就赶紧给祖母送过来,这才叫十二分的孝心呢!”曾之庆的话又让曾老夫人笑的开怀,更坚定了花儿的决心,一定要让青铛把这花冻坏,才好拿捏住她。
“嫣然姐姐,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别人啊,这些日子在那进进出出,拉帮结派的,就你,还是在这安静做针线!”果儿过来寻嫣然玩,见嫣然还在做针线,忍不住赞到。
“再拉帮结派,主人不喜,那就什么都没了。再说,这是老夫人赶着要的呢!”嫣然抬头对果儿一笑,那事之后,两人之间比平常亲热多了。
“嫣然姐姐,你这样想,可是备不住旁人做别的想法!”果儿说着往外瞧瞧才凑到嫣然耳边:“嫣然姐姐你这段日子还是小心些,青铛想要你的不好看呢!”
☆、12 陷阱
嫣然哦了一声,果儿见嫣然毫不在意,倒有些急了:“嫣然姐姐,你想,你一个人,青铛那里那么多的人呢,她们要使坏,你怎么防?我和你说,你的针线什么的可都要收好!”
嫣然把最后一针绣完,满意地看着这个荷包才对果儿道:“谁说我只是一个人了?”果儿的眉皱起,嫣然笑眯眯地道:“和我一起的人可多了,至于那些人,不少也就是墙头草!”
墙头草?果儿的眉皱起,嫣然捏捏她的脸:“你现在还小,等慢慢的,经的事多了就知道了。那些上蹿下跳拉帮结派的,能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这话说的虽对,可果儿的眉还是皱的很紧:“可这种被人算计,被人盯着的感觉,着实不好。真的,嫣然姐姐,太不好了。”
是啊,很不好,可是人这辈子,遇到的人这么多,经过的事那么多,总会遇到这样的人。只是在这样后院,遇到的更多而已。祖母生前对嫣然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在侯府,这样的下人的确荣耀了,靠了侯府,一家子也是平平安安的,比外面的小民富足多了。可是虽树大好乘凉,但也受束缚,我在侯府,待了一辈子,什么事不知道呢?嫣然,你嫁到外头,日子比嫁侯府的下人要艰难些,可也自在些。
“嫣然姐姐!”果儿抬头见嫣然眼里突然有泪,急忙喊了一声,嫣然这才收起思绪,对果儿笑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呗,既来到老夫人身边服侍,就总会遇到别人嫉恨的。老夫人是个明白人,青铛她也不笨,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那些动作,就当打发时候罢了!”
果儿忍不住咽下口水:“嫣然姐姐,你就比我大两岁,可这些道理,我从不知道,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懂这些道理?”嫣然捏捏果儿的脸:“不懂也没什么,糊涂着总有糊涂的过法。我不和你说了,这些荷包都做的差不多了。我去拿给老夫人去!”
果儿点头,瞧着嫣然拿着东西出去,眉就皱起,糊涂有糊涂的过法,那聪明呢,聪明有什么过法?
嫣然来到上房,曾之敏正在那和曾老夫人说话,祖孙俩一问一答,有些话在外人听来煞是好笑,她们祖孙却讲的津津有味。见嫣然在那抿唇,曾之敏眨眨大眼睛:“嫣然姐姐,你是不是笑话我?”
“我并没笑话小姐和老夫人呢,只是想起昔日我祖母还在世时,我陪着她,就是这样说话,不免……”嫣然顿了顿才对曾老夫人道:“是奴婢一时忘情,老夫人恕罪!”
“恕什么罪啊?我和红玉,虽身份有差别,论起情分,却和姐妹也差不多。这里又没外人,你那么守规矩做什么?规矩虽是给人守的,可也要瞧什么时候!”嫣然应是,把做好的荷包送到曾老夫人跟前。
曾之敏已经探头去瞧,指着荷包说:“祖母,我要这个绣牡丹的,真好看。哎,还有这个,绣兰花的也不错!”曾老夫人用手指点一下曾之敏的额头:“就你最爱这些东西,总要等到过年才许要!”
曾之敏的嘴撅起,曾老夫人已经唤青铛过来把荷包收进去,过年时候好散金银锞子。青铛面上笑容没变,低头时眼里闪出一丝焦躁,嫣然的祖母就是怎么都越不过去的。
这个嫣然,外人口口声声老实,可在老夫人跟前,该提起祖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忘掉。明知道越是老人越恋旧。青铛把荷包收到里面,出来时面上已经带上笑:“老夫人,方才花儿说,腊梅已经开了,问要不要挪到这里来!”
“祖母,我要去看花!”曾之敏跳下炕就对曾老夫人嚷。曾老夫人急忙让嫣然给曾之敏拿件披风过来裹上:“这地下冷,你啊,就是这样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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