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日子孙锦绣的所作所为他们也是略有耳闻,这姚老太太平日里不是一两天的苛待孙锦绣,甚至于让孙锦绣替她试药,以至于病了半个月。
“虽然你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如今有人状告你下毒害死了姚老太太,你又该怎么说?”三长老见自己的两个老哥哥都在这个丫头的最下败下阵来,脸色也很是难看。
之前他们怎么就不知道这个丫头这般的牙尖嘴利,让人实在是找到不到一丝丝的弱点去攻击。
“哦?锦绣倒是不知道原来琉琰城令已经换人了,既然是有人状告那就应该去琉琰城衙门告状,而且无凭无据的,三长老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伺候着的老太太的锦绣?”孙锦绣一脸的无辜的,委屈得垂着眼帘,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三长老气结。
高高坐在上首的姚煜轩看见三位长老都败下阵来的,轻咳了一声,对着人吩咐道,“给锦绣小姐搬张凳子过来,她病才好些就过来给老太太侍疾不能久站。”
听到这话,三大长老皆对着姚煜轩怒目而视,然而姚煜轩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如今锦绣还没有确定是杀害老太太的凶手,自然应该受到姚家小姐的待遇,三位长老说是不是?”
姚煜轩这话也没错,三位长老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一致选择了沉默。
“你就再说一遍吧,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煜轩见三位长老都闭上了嘴,犀利的眸光落在了跪在角落里头的丫头身上。
那个丫头对上这样探寻的眸光,心中一震,当即感到遍体生寒,大少爷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将她五马分尸一般让人害怕。
看着姚煜轩明显就是在偏袒孙锦绣,蒋思思樱唇紧抿着,心中的恐惧渐渐的被嫉妒所弥漫,虽然方才她的确是被孙锦绣的所作所为吓到了,可是绮罗之前也已经同她说过了,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孙锦绣绝对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对,这么多人在这里,谅这个孙锦绣也对自己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之前老太太已经给她铺好了路了,只要她按着这条路好好的走下去,孙锦绣必然能够被治罪,而她也一定能够代替孙锦绣好好的在这个姚家活下去。
听着绮罗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蒋思思当即开口道,“大表哥,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锦绣妹妹就是杀害老太太的人,可是这副药的确就是锦绣妹妹开得,老太太也是喝了她的药之后才去世的,这中间更加是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老太太是愤怒的将两个大夫开得药给打翻了的,这之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表妹稍安勿躁,凡是都要有证据,虽然药方是锦绣开的,可是毕竟碰过这药的人不只有锦绣一个人,”姚煜轩显然是站在孙锦绣这一边的,望了一眼垂头不说话的孙锦绣,虽然心中也有疑虑,可是仍旧站在她的这一边帮着她说话。
“大表哥想要证据也不是没有的,只是大表哥若是看到了证据之后仍旧帮着锦绣妹妹讲话那有该怎么办?若是这样,那么多少证据都比不过大表哥的偏心!”蒋思思第一次在姚煜轩的面前这般强硬,只因她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强硬起来的话,这个男人就真的要被人抢走了!
蒋思思的话音刚落,姚煜轩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云清扬讪笑道,“表小姐想多了,若是真的有所谓的证据的话,想必不管是谁都会相信的。孙小姐你说是不是?”
孙锦绣抬头漠然对上云清扬浅笑的妖孽容颜,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输人不输阵,孙锦绣也回了一个清澈的笑容,“云公子说得对,若是表姐真的能够找出确凿的证据,锦绣自然是认罪。”
听到孙锦绣这样保证,蒋思思便登时兴奋起来,眼中闪动着狠戾,转头就对着跪倒在地上的绮罗吩咐道,“还不快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绮罗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奴婢原本也不愿意相信锦绣小姐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杀害老太太,可是老太太的死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口角都是污血,脸色发青,身上还有一块一块的青斑,奴婢正好被卖人姚家之前家中是卖卖中药的,所以就留意了下锦绣小姐写的方子,发现里头竟然有一味乌头!”
绮罗这样说着,立即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宣纸递上前去给姚煜轩,姚煜轩取过摊开一看,脸色立即铁青起来,上头的的确确是有一味药——乌头。
“锦绣,你给老太太开了乌头?”姚煜轩眸光之中带着犹疑,望着孙锦绣艰涩的开口。
谁都知道乌头又名断肠草,是杀人害命的东西,可是孙锦绣竟然在老太太的药方里头开了这个!
孙锦绣并不说话,上前取过了那张药方看了一眼开口道,“这乌头的确是我开的,不过我开的药方之中乌头不是这个用量,这张药方之上乌头的用量比我的多了整整十倍,显然老太太就是被这个乌头害死的,可是这乌头却不是我下的。”
孙锦绣转头望着站在那里的蒋思思,眸光倏然间犀利起来的,清寒的眼光落在了蒋思思的身上俨然是在警告她。
对上孙锦绣这样的眸光,蒋思思脸上笃定的怒容出现了裂缝,惶恐的朝后退了一步,却被绮罗推住了后背,“小姐莫要怕,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事实已定,她逃不掉的!”
听到绮罗的安慰,蒋思思点了点头,脸色好了不少。的确,只要有药方在手,而上头的字迹也是孙锦绣的字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咽了咽口水,蒋思思坚定的开口,“孙锦绣,既然你说那乌头的毒不是你下的,那么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会替老太太尝药,可是这一次吃药你却没事?分明就是你事先就已经知道了这汤药之中有乌头,所以你分明就没有喝下那药!”
蒋思思姣好的面容逐渐的扭曲,带着深深的痛恨,“若是大表哥和三位长老不信的话,自可以请大夫过来给孙锦绣诊脉,若是真的服用过乌头,想必是能够查的出来的!”
姚煜轩沉吟了片刻,有些犹豫,他害怕找来了大夫之后,真的发现孙锦绣身上没有服用过乌头的痕迹,那么到时候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孙锦绣便真的逃不掉了。
“既然表姐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请大哥去请了可靠的大夫过来,也好还锦绣一个清白,”孙锦绣镇定的看着姚煜轩,丝毫没有因为蒋思思的指证,和那一样一样的证据感到害怕。
姚煜轩见孙锦绣这般自信,不知怎么的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奇异的安静了下来,“去将回春堂的刘大夫请过来,他是骆大夫的徒弟,是个可靠的人。”
若是换了旁人都有可能被蒋思思给买通了,可是这个刘大夫绝对不会,只因为骆大夫对着他有知遇之恩,而骆大夫也算是孙锦绣的半个师傅,自然是会帮着孙锦绣这一边。
蒋思思知道回春堂的规矩,若是做了假证可是要砍手砍脚的,所以这个刘大夫自然也不会骗人,所以便大度的答应了。
不一会儿刘大夫便被带到了大厅之中,路上已经有人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说了一个大概,所以刘大夫一进了大厅之后便直奔主题,立即给孙锦绣诊脉。
“刘大夫怎么样?孙锦绣是不是没有中乌头的毒?”蒋思思看着刘大夫满脸沉重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刘大夫依旧蹙着眉,满脸的肃然,仿佛是眼前的情况很是眼中的模样,良久之后他才放下了孙锦绣的手腕,开口道,“不但中了乌头的毒,而且之前也中过一种曼陀罗的毒。”
一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是诧异,蒋思思的脸色更是难看,歇斯底里的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乌头是剧毒,孙锦绣若是真的喝了那药,必然会毒发生亡,她如今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听着蒋思思尖声大叫,刘大夫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随即开口道,“表小姐这样说实在怀疑我的医德吗?若是小姐不信,大可以找别的大夫过来看看,锦绣小姐的确是中了乌头的毒,而且还中了曼陀罗的毒,敢为小姐平日里是不是总是会觉得身上很累的,没有什么力气,嗜睡?”
孙锦绣点了点头,据实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前些日子伺候老太太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头晕乏力,甚至是想要呕吐。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觉得大概是我一个没病的人喝了老太太的药所以才会这样,没想到竟然是中毒了,难道。。。。。。”
一想到可能是这样,孙锦绣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颤抖着身子转头望着蒋思思,“我不知道是谁在老太太的汤药之中下了毒,既然不是我的话,那么便是你,毕竟只有你一个人没事,而我却中了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蒋思思见孙锦绣竟然反咬一口,脸色惨白,倒退了一步尖利叫声仿佛是长指甲划过石板的噪音。“锦绣小姐说来也算是幸运,因为这个乌头煮的时间并不久,所以毒性也没有生服的那么强,再加上锦绣小姐喝的少,最重要的恐怕是锦绣小姐平日里有服用甘草的习惯,因为甘草能够减小乌头的毒性,所以锦绣小姐虽然中毒了,可是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刘大夫仔仔细细的将蒋思思的疑虑结识了一番。 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必定是没有这好的耐心,可是孙锦绣倒是师傅要求他照顾的人,他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孙锦绣从腰间放小食的荷包里头拿出几片甘草,笑道,“的确是这样,我平时就是将甘草作为零嘴的,虽然平常人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回味之中带着甘甜,我很喜欢,这些事情我身边的丫头也都是知道的。”伺候孙锦绣的几个丫头纷纷应和,毕竟孙锦绣喜欢将甘草当成零嘴的事情府中有不少的丫鬟婆子都知道,甚至每个月都有孙家药厂的人送甘草过来。“这又能说明什么,至少这药方的确是孙锦绣写的,上头的字迹也是千真万确,难道她还想抵赖不成!”蒋思思没想到竟然能这样被孙锦绣逃过一劫,便死死地抓住了药方的事情不放。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蒋思思说的不错,若是孙锦绣没法证明那张药方不是自己写的,那么她的嫌疑仍旧是最大的。“这张药方并不是我写的,虽然乌头含有剧毒,是令人闻之变色的断肠草,可是乌头的确也可以入药,只是需要控制好剂量。乌头可以作为镇痉剂,冶风庳,风湿神经痛,而我给老太太开的药量绝对是准确的!”孙锦绣信誓旦旦的开口。一旁的刘大夫也开口证明,乌头的确是可是入药,如果控制好计量,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事的。 “可是你又要怎么证明这张药方不是你写的呢?难道你问它它会说话吗?”蒋思思冷笑一声,嘲笑孙锦绣空口无凭,根本就不能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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