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卡珊卓拉叫我来试探一下。”她瞅了一眼他的表情,“你……你不惊讶?”
夏佐笑笑:“我惊讶什么,卡珊卓拉是出了名的妹控。她肯定不愿意就这样把妹妹嫁给我,派人来试探还挺符合她性格的。我之前都接待过三个来试探我的了。”
菲碧:“……”卡珊卓拉你是真·妹控啊!
陈优坐在树上哼小曲儿,看着眼前一次次变幻的场景,好像是关于瑟西家族初代和他夫人的生活史一样,看着倒是挺幸福的,正当她又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和之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周围全部陷入了昏暗的夜色中。
陈优站在别墅顶端的一个烟囱旁,下面的花园早已不复往日美景,别墅四周到处都是火光和厮杀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浓重的陈优觉得恶心,强忍住呕吐的感觉,努力睁眼去寻找周围还活着的人。
然后她看见了一群穿黑色制服的人正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屠杀其他人——也就是瑟西家族的人。在一片片杀声中,她看见瑟西家族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了,还支撑着的都是瑟西家族的精英。
她看见一个和翠丝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操纵着紫色火炎一点点反抗杀死黑色制服的人,周围的黑色制服竟然也一个个地倒下了,直到只剩下她一人。
就在女人想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黑影,猛然袭向了她的心脏,女人狼狈地逃开,虽然避开了致命处,却手臂却在那人强力的拳下折断。
她痛的脸色发白,全身都在颤抖。陈优抬眼看向袭击她的人,内心突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是彭格列的初代守护者,晴守纳克尔,他旁边站的是初代雷守蓝宝。
接下来陈优看见的场面,是她觉得看着都生不如死的——
夹杂着雷电的绿色火焰一次次燃烧着女人的身体,让她在火炎中挣扎,每当她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的活性火炎便会迅速修复她的身体,连同刚才折断的手臂也同样治愈,就这样一次次的毁坏再修复。就像打游戏被轮白一样,死了有牧师复活,然后再死,这样才叫真的生不如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女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麻木的表情。当活性火炎再次修复她的身体后,雷电又劈过来时,女人的周身瞬间释放出紫色的烟雾,而并非她所使用的火炎。烟雾在空中四处飞散,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东西,最后女人自爆而亡。
陈优站的较远,没法听清楚蓝宝和纳克尔的交谈,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魔力’‘暴走’‘自爆’这类的词语,让她大概猜出了女人的死因——瑟西家族应该像撒旦家族那样是超能力家族,那些紫色的烟雾恐怕是独属于女人的力量,但是一次次的修复毁坏让她的身体无力承受,最后导致力量暴走然后失控,自爆了。
她咂舌,心有余悸,这种死法可真吓人。
陈优见两人走远了,悄悄从屋檐上滑下来,一接近地面,血腥味简直浓重到铺天盖地,因为刚刚女人自爆的缘故,周围到处都是血污和尸体残块。
她内心疑虑颇深,为什么彭格列家族的人会出现在瑟西家族基地里,还屠杀他们,并且还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她认为彭格列是黑手党没错,但是初代家族的守护者都不是暴戾凶狠的人。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转,这次是花园的白亭子里,西维亚抱着还剩一口气奄奄一息的夏佐,表情并未浮现出悲恸,她轻轻地理了理夏佐的碎发,在他的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夏佐推了推她说:“快走,我们家族的人已经全灭了,看来瑟西也快消失了,姑娘……西维亚,快离开这里,去找你姐姐。”
周围尽是火光和血色,但这对西维亚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她的表情依然是平静恬淡,嘴角还勾着一丝浅笑,“夏佐,我忘了准备生日礼物了,马上要敲十二点的钟了,怎么办呢?”
夏佐苦笑着摸了摸她的黑发:“怎么还说这个,我都快死了,你能来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恐怕我的生日也会是我的祭日。”
“这是你上一次送我的礼物,我们结婚那天你送我的。”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红丝线,上面挂着一把金色的钥匙,陈优发现那是洛格伦之前给她的那一把,而这个时候钥匙上还没有半天血迹。
她静静地看着这把钥匙,将夏佐放下,起身走出了亭子。
“西维亚,你要干什么?”夏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焦急地追问她。
西维亚没有回头,轻声说:“只是送你一份礼物而已,我之前忘记准备的礼物。”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西维亚,快去找你姐姐,不要管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自己的妻子脚下骤然发亮,夺目的光束直冲天际,拨开了浓浓的乌云。光束的来源是她脚下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以她为中心,开始快速向四周的土地蔓延。
当夏佐看见了魔法阵上一部分图案时,瞳孔瞬间紧缩,甚至不顾身上的重伤,拼命地向西维亚爬去,嘴里喃喃着‘不要,西维亚,快停下来!不要这么做!’
西维亚回头,冲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夏佐,永别了。”
映入陈优眼中的只剩下了刺眼的白光,她回过神来后,奋力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陈优掏出那把沾满血迹的钥匙,刚才在白光闪过之前,她好像看见西维亚用这把钥匙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金色的钥匙上那些斑驳的血痕,闪耀着诡秘的光芒。
☆、Part81 这是一家家非人类组织
被昨天晚上的梦给惊吓到,陈优从后半夜开始就一直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也不敢睡,脑子里来来回回就是看见的那些场景。她睡不着,索性就去阳台上吹夜风,顺便梳理一下事情的原委。
也不知道八千楼是不是故意的,给她安排的房间一推开阳台就正对着花园里的那栋阁楼,而且还刚好能看见云雀的房间。这女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明天要去找她换房间。
她刚趴在阳台的栏杆扶手上,就感觉耳畔掠过一阵风,和徐徐夜风不同,那像是什么东西快速经过时刮起的。
陈优还没回头就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不是她突然警惕性提高了,而是那人鼻间喷出的热气都蹿到她耳朵根了,可想而知离她有多近。
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她身后。
陈优僵硬了好半天之后,想到了什么,猛地卸下防备,变得轻松了不少,小声嘀咕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当采花贼,当就算了还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那人听见她说话后,也不再一动不动地站着,顺手就揽住了她的腰,站到她旁边,“你还想被采花?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吹风,生怕不生病是吧。”
陈优瞄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手,抬头道:“我是在沉思。你怎么突然话变多了?”
“话多不多是对不同的人,对草食动物有什么可说的。”
陈优翻了个白眼:“中二是病,得治。再说了,你如果睡了怎么知道我会跑出来。”
“谁让你心虚了。”
“我哪心虚?”她瞪眼,“我干了什么需要心虚的事吗?”
“你要是不心虚怎么会突然搬来这边。”
“云雀,说话得凭良心!”陈优跳了起来,被他一把按住,“要不是你逼婚在先我怎么会突然搬走?”
云雀似笑非笑:“你搬走和我逼婚有什么联系吗?再说了我那不是逼婚,只是通知。”
陈优:“……”卧槽连逼婚都不是吗!“你不求婚我打死都不嫁。”
云雀眯眼问:“我求婚你就嫁?”
陈优一时语塞,刚才她顺嘴溜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了,干笑两声道:“我……我考虑考虑……嗷!”
云雀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陈优含恨地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缩到阳台的角落,像只炸毛的猫盯着敌人一样。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过来的?”陈优突然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刚才耳畔掠过的风肯定是云雀带过来的,但是他不是中毒了吗?她看着阁楼和阳台的那段距离,囧了一下,“你会轻功?”
云雀慵懒地扫了一眼阳台前的树,“踩着树过来的。”他要真会轻功第一个把这家伙从空中扔下去然后再接住,看她答不答应去结婚。
陈优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把自己憋死:“你你你不是中毒了不让剧烈运动的吗?”她一着急就扑过来拉着云雀又看又拍又转了几圈。
云雀挑眉:“怎么,今天下午被亲的不够?”还学会反过来吃豆腐了,孺子可教吗?
陈优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立马又蹦开,扒着阳台的落地窗:“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毒发,要是毒发了我就趁机把你从这儿踹下去。”
云雀倒是没生气,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被弄得毒发?”
“因为你剧烈运动了。”
云雀挑眉反问她:“你觉得什么是剧烈运动?”
她想了想回答道:“心跳不下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