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楼疑惑地走过去,“你杵这儿干嘛,当门神?你有门那么高吗?”
蕾贝卡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剜她一眼作为对自己身高痛脚被戳的报复,而是死死盯着房间内。八千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得烟杆都差点掉地上了——
房间内的木藤椅子一左一右相对两把,中间摆了个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置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东西,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咖啡味来看,是两杯咖啡。
椅子上分别坐着一个金发男人和一个棕发男人,金发男人不言自明是洛格伦,而那个棕发的八千楼和蕾贝卡都不认识,但是她们俩脱口而出了:“洛格伦你哪来的姘头?”
洛格伦笑着抿了一口咖啡:“什么姘头,这俩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这位是修·克拉克,科洛安慕家族的BOSS,快问好。”
蕾贝卡不语,依旧愣愣怔怔地抱着黑发姑娘站在门口,八千楼挑了挑眉:“洛格伦,我可记得你从不喝咖啡的,你还说你讨厌这味儿呢。”
还没等两个大老爷们回话,她又话锋一转:“我们几个就出门一趟的功夫,你怎么勾搭上他了?”
洛格伦微微一笑,那张本就妖孽的脸顿时变得妖媚勾人,差点晃得八千楼生妒,“八千楼你不要老先入为主嘛,明明是他来勾搭我的,看在我美艳绝伦的前提下。”
八千楼冷哼:“你得了吧,看在你这么祸国殃民的脸的份上,你勾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觊觎你美色的可能更大——前提他是个gay。”
无辜被两人扎成刺猬的修终于嘴角抽搐出声了:“放心我性向很正常,我是来找艾森梅蒂亚商量事的。”
八千楼顿了顿,问:“艾森梅蒂亚是谁?”
洛格伦·艾森梅蒂亚:“……”
修看见洛格伦眼中迸发出幽怨的神色,再配合他那妖艳的五官,生生一副深闺怨夫景象,惊得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过来看蕾贝卡手上的陈优,“居然变成这样子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蕾贝卡终于回过神,幽幽地看着他,“那得看她什么时候愿意醒,要不你给她一个王子的吻说不定她就醒了。”
修:“……”合着这姑娘真的是个萝莉啊,这么喜欢看童话故事。他一想到这里刚才因为八千楼和洛格伦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下了,揉了揉蕾贝卡的头说,“小姑娘,你想吃哈根达斯吗?叔叔请你吃。”
蕾贝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气肆意,八千楼默默退开蹿到洛格伦身旁。
她冷冷地说:“你多大了?”
修依旧没察觉到危险将至,带着长辈一般的和蔼笑容说:“叔叔已经二十七了哟。”
她嘴角勾起一抹高贵冷艳的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老娘都二十八了。”
修:“……”
蕾贝卡直接绕过已经石化的男人,走到洛格伦面前,觉得怀里这货太妨碍自己了,于是扔到了空出来的藤椅上,“我要休假。”
洛格伦笑眯眯道:“你又没睡醒吗?”
“我说我要休假!”
“矮油,等亚瑟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可担心他了呢,连午饭都没吃。”
蕾贝卡皮笑肉不笑:“那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和你姘头喝下午茶?”
“不是茶,是咖啡。”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碰咖啡了。”蕾贝卡的话让八千楼感到困惑,她好像话里有话,不过是咖啡而已,洛格伦一辈子都不会再碰?难道他原来喝咖啡喝上过瘾?
“我又没发过毒誓,也没有过心理阴影,怎么会不喝呢?只是不喜欢喝而已。”洛格伦轻笑了起来,八千楼却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笑,整个人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蕾贝卡闻言翻了个白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把咖啡当水喝,连饭都不吃就天天喝咖啡吊命,差点成瘾了,要不是亚瑟痛揍了他一顿,差点把他全身206块骨头都拆了,他这会儿还抱着咖啡罐子天天浑浑噩噩呢。
蕾贝卡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洛格伦知道她指的是修,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儿的,而且他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八千楼道:“他好像早就知道那姑娘会变成这样子?”
洛格伦摸着下巴说:“他知道的事恐怕比这还多。”
“他想威胁我们?”蕾贝卡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八千楼对于这种随时随地释放杀气的人都习惯了,这家里基本上面上看着各有不同,骨子里都是这样的狠角色。
洛格伦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敛点。他是来找我们合作的。”
蕾贝卡皱眉:“合作什么?”
洛格伦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少女:“当然是为了这姑娘了。”
“……他看上姑娘了?”
“他说,姑娘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事和想要的东西。”洛格伦气定神闲道,“啧啧,她可真抢手。”
八千楼:“这话说的跟你不想抓到她似的。”
“我这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抓到就放心了。”
“那个男人的提议你打算如何?”
洛格伦笑得不见牙也不见眼,森森地透出一股老谋深算的气息:“当然是接受啦,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到时候那几个家族联手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嘛~”
八千楼对他这种表情特别厌恶,留下一个白眼后转身走人,嘲讽地丢下一句话:“你丫小心阴沟里翻船。”
“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坐帆船。”目送八千楼离开后,他扭头对蕾贝卡说,“你把姑娘带到阁楼里去吧,记得锁门啊,一会儿亚瑟回来了把钥匙给他,让他把那家伙也塞进去。”
蕾贝卡又是一个公主抱,奔后花园里耸立的阁楼去了。
☆、Part70 注水猪肉太无良
洛格伦提着长袍的摆,慢悠悠地晃下楼,刚站在玄关准备出去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玻璃渣子都飞到他脚下了。
一个一身黑衣连面貌都用黑纱蒙着的男人,扛着另一个身形和他相差无几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东方男人从窗户口一跃而进,窗框上参差不齐的玻璃残渣却没有碰到他或他扛得那个男人分毫。
洛格伦不禁感叹一下他的好身手,一面迎上去摆出一副无奈样:“亚瑟,你非要选择破窗而入吗?你可是杀手,你以为你强盗啊?”
黑衣男人眼底静如水:“强盗一般走门。”
“小偷走窗户。”
“你让我去偷人。”
洛格伦:“……”他看着他肩上的男人,又看了看他“你没受伤吧?”
“差点,他身手不错。”
听见他惜字如金的回答,洛格伦笑了起来:“这可是云雀恭弥,到你嘴里就只剩身手不错了。”
男人皱了皱眉:“我赢了。”
洛格伦点点头:“嗯,你当然能赢,我深信这一点。没受伤最好,把他关到阁楼去吧,蕾贝卡也得手了,一会儿到会议室去。”
说罢,他朝另一端的走廊尽头走去。
蕾贝卡把陈优抱进阁楼后,找了一件干净的房间把她扔到了床上去,然后锁上门走人。
不过因为她扔人的动作很粗鲁,所以把陈优弄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后颈还是一阵疼痛,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映入眼帘的房间让她感到陌生,意识逐渐回笼后慢慢回忆之前的事。
陈优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一边揉颈子一边回忆,突然手一停,她想起来了,她去车站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生,上去问怎么了,然后后颈就挨了一下,现在向来十有八九都是那女生干的好事。
想通这一点后,陈优却更疑惑了。现在知道她原本是优拉·温切斯特的人没有几个,那会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绑到这里来?而且这里是哪?
她走下床,缓缓挪动到窗子旁,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花园中小楼内,而且自己所在的位置起码是三层的高度。花园中陌生的景象让她确定,这里并不是派翠西亚或路西法的地盘。
该不会彭格列把她卖了吧……不,云雀不会这么做,沢田纲吉也不会,白兰……就不一定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又被打开,陈优猛地扭头过去,却看见一个黑纱蒙面的男人正扛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力气能扛的动一个身形和他自己差不多的大老爷们。
更让陈优惊悚的是,这男人不止能扛的动,而且还能轻松地把人给精准的从门口甩到床上去。这里的人都这样喜欢把人甩了甩去的吗?
陈优腹诽的表情明显地想无视都不行,饶是面色不动如山的男人也看了她一眼,才关门上锁离开。
她继续腹诽着,走过去看是哪个倒霉鬼和她一样被莫名其妙抓来,当看清那人的脸时,陈优不停地掐自己的手臂——这不是幻觉吧,这人是云雀啊喂!
“喂,云雀?云雀?醒醒……啊!”她伸手推了推云雀,只感觉手上一片温热,抬手一看差点吓死——满手都是猩红色的液体,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优猛然发觉云雀的肩膀上中弹了,脸上和手臂上还有几道子弹划过的痕迹。她慌乱了起来,早上她离开彭格列的时候云雀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分开了几个小时就变这样了?谁有本事把云雀伤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