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魂也差点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霜姑娘她”暗魂故作迟疑,观察着高晋的神情。
高晋闻言,明显的一震,本能的看向暗魂,却对上暗魂失落的眼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垂眸不视。
暗魂简单的将,霜木子的事发状况,讲述了一下,却并未相告,霜木子有孕之事。
高晋听闻霜木子昏迷不醒,即刻便随暗魂来到烟雨楼;霜木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似乎没有醒来的意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殷红的翘唇,不仅惨白也开始干裂。
高晋看着此时的霜木子,心里犹如刀割;在床榻边坐下,握着娇小的玉手,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暗魂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悄悄的退后,她只能逃离。
高晋宠溺的轻拭着霜木子的发丝,他再也不愿隐忍自己的情感,他发誓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余子夏因小产,一直在园内修养,而宋景然一直在此陪伴着。
余子夏不明那碗滑胎药何来,但她知道,正是那碗药了结了自己的心虑;更让她高兴的是,还累及霜木子。
这日,宋景然照常来此陪伴,余子夏靠在软榻上,故作柔弱的样子。
“今天感觉怎么样,可有好些了?”宋景然坐在余子夏身边,握着玉手。
余子夏不语,点头作答;宋景然疼惜的摸了摸余子夏的脸颊。
“宋公子,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余子夏故作一脸委屈,泪水在眼圈里闪闪滴落。
“别这么说,孩子以后可以再有,你先养好身体,最要紧。”宋景然轻拭着余子夏的泪水,想来,失去孩子,一定是很难受吧;想到此处,脑海里突然浮现霜木子的身影,她也为她失去过孩子,可自己却从未陪伴过,甚至没有关心过,而反过来想,如果不是霜木子,余子夏也不会失去孩子,恨意在此袭来。
余子夏见宋景然走神,故作伤心的抽提着。
“好了,孩子的事,不能怪你,但我答应你,一定查明此事,好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宋景然将余子夏揽进怀里,像哄孩子般,安慰着。
“其实,霜姑娘也是爱慕公子心切,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才言明要报复公子。”余子夏故作帮霜木子说话,其实,在暗示着霜木子曾要报复宋景然。
“你放心,我的眼里只有你。”宋景然虽带着笑意,但内心极度的愤怒着,霜木子对他的报复,竟是残害他们的孩子,或者说,是他的孩子;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奴家也此生,也只为公子而生。”余子夏目含春水的看着他。
宋景然勾了下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还有”余子夏迟疑着,经过与宋景然那夜后,余子夏一直为没有落红的事,想编个理由解释。
“怎么了?”宋景然温柔的看着余子夏。
“奴家的身子,自小受过创伤,那夜”余子夏故作羞涩的低头不视。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宋景然自知余子夏的话意,抬手轻抚着余子夏的乌发,其实,他本来是介意的,但听余子夏这么一说,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而他更在意的是她这个人,并非她处子身躯。
余子夏娇羞的窝进宋景然的怀里,心结终于被解开了。
☆、第七十九章 习惯了
高晋一直守着霜木子到晚间才离开,走至后院,刚好遇见,宋景然从余子夏园内出来。
“阿晋,你怎么会在这?”宋景然先向高晋走了过来。
“怎么,你能来,我便不能来了?”高晋想起,是宋景然害得霜木子如此,心里就一阵怒火,于是,也没好气的冲着宋景然。
“自然可以。”宋景然也感觉到了,高晋的语气不和,心里还在疑惑.
“喝一杯怎样?”高晋冰冷如霜的语气。
宋景然感觉不对,但还是点头作答;俩人来至梨花阁,对面而坐。
“哟~王爷许久不来,今个是要找哪位姑娘呐?”杜妈妈摇着扇摆,在一旁恭维着。
“出去”高晋如霜般的音声传来。
杜妈妈一愣,从未见过高晋如此阴冷的面孔,本能的退后。
“劳杜妈妈上两坛酒来,今晚不许来人打扰。”宋景然见高晋如此,想来是为霜木子之事,心里,不经对霜木子加几分厌噩感。
“好、好、好,两位稍等。”杜妈妈领了吩咐,迅速的退了出去。
待人把就上来;高晋一股劲的灌着酒。
“阿晋,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宋景然抓住高晋送往嘴巴的酒,他也从来没见高晋这般;
高晋甩开酒杯,一拳挥向宋景然,似乎在宣泄莫名的愤怒。宋景然一个不稳,跌坐在软榻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也随手擦拭掉,又做回了原来的位子。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如此伤害她。”高晋从不相信,霜木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就因为他了解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宋景然自知高晋所指的是霜木子,但小惠描述的情况,只有霜木子的人有此动机,他再无其它假想.
高晋嗔声道;“那你是怎么论事的,茫然的认为,是轩儿所做的一切?”
宋景然冷声道;“熬药的时候,只有她的侍女与子夏的侍女一起,这是很显然的一切。”
“你”高晋愤怒不已。
“阿晋,我知道你对轩儿的心意,但你也要站在我立场试想,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与孩子,我不该给她们一个交代吗?”宋景然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其实他也是很矛盾。
“如果轩儿就此不醒来,我第一个不原谅你。”高晋不想在此言论下去。
宋景然不明看了眼高晋,随即又思索着他的话意。
“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话落,高晋起身离开。
“好好对她。”宋景然心里一阵内疚,不知是对霜木子,还是对林家。
高晋顿了顿脚步,又暗叹离开。
霜木子在昏迷了七日后,终于缓缓醒来。
“轩儿”高晋一直守在身旁,见霜木子醒来,激动的起身;霜木子怔怔的看着高晋,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小时候的童真,到现在的忧愁,她都在梦里演示了一遍,而梦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轩儿,你怎么了?”高晋见霜木子出神,担心的提醒着。
“晋哥哥,轩儿想家了。”霜木子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似乎习惯了,在高晋面前,从不伪装自己。
“只要你养好身体,晋哥哥带你回家。”高晋的心微微刺痛着,此时的霜木子是那么让他心疼,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抚慰那颗受伤的心。
霜木子轻轻起身,靠在床榻上;用渴望而不明的眼神看向高晋“可以吗?”
高晋点头作答,伸手轻拭去霜木子的泪水,随手将霜木子揽进怀里。
霜木子也不反抗,就这么靠着,这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暗魂听闻室内的音声,便走来一探,却也刚好看见这一幕;看着相拥的两人,他们是这么的般配,黯然低头,默默离开。
霜木子经过了几日的调养,身体也逐渐硬朗起来;而高晋也几乎,每天都会来陪伴一会;暗魂更是寸步不离。
霜木子靠在软榻上;高晋端着小碗,拿着勺子,正准备喂霜木子吃饭。
“晋哥哥,我可以自己来。”每天只要高晋遇见,都会喂霜木子吃,而霜木子也察觉到了,高晋对自己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关心。
“乖,听话。”高晋并不在意,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也许他是有心让霜木子知道。
霜木子若再做推拒,反而显得生疏,便顺着高晋,一口一口的吃着。
又过了片刻,高晋有事离开。高晋走至院内,只见,暗魂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暗自出神,心里突然一阵愧疚。
暗魂闻音,本能的看去,两人目光相撞,高晋迅速的收神,抬步离去。
暗魂怔怔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又是一阵出神。
霜木子站在门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下的状况有点乱,但她不希望,她唯一信任的人,也对她产生误会。
“魂姐姐”霜木子适时的走出。
“怎么出来了。”暗魂收了神,起身迎着霜木子。
“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霜木子拉着暗魂,各自坐在秋千上荡悠着;暗魂轻笑不语,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秋千。
“许久不荡这秋千了,感觉还是一样。”霜木子意味深长的道。
“有些感觉,是烙在心里的,即使过了再久,依旧不会改变。”暗魂也是有感而发。
“是啊,就像这秋千,我自小就爱荡悠,长大了没变,以后,也不会改变。”霜木子故意以秋千暗示着暗魂,她对宋景然的爱不会改变,不管是现在或是将来,她对他都始终如一。
“这样漂浮不定的荡悠着,不累吗?”暗魂也听出霜木子的暗示,其实,她想告诉霜木子,是她想多了,她从来没有误会,她与高晋之间,因为,高晋没有给她这样的权利,但是也会介意,而更多的是嫉妒,女人最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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