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申深立即一溜小跑去找吴丫。
因为眼下天气仍寒,昭娖只敢把脸和手稍稍擦了一下。身上沾染上的血腥味道过了这几日感觉都要发酵成闻倒的味道了。她一把拉开拉门,结果刚走进去,就看见张良一身白衣坐坐床上,手里拿着一只龟甲垂着头。
张良听见脚步落木质地板上的声响抬起头来。
昭娖很明显没想到张良竟然还家中,她突然想起自己脸上身上恐怕都不好看。慌慌忙忙用手捂了脸,赶紧转身就朝门口跑去。一把拉开拉门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她将拉门合得严严实实后,松开角叶身子背靠门上。
“阿娖。”门那边突然传来张良的嗓音。昭娖身子一僵。
“这样子太难看了。容梳洗一番。”说罢,昭娖立即就跑开了。自己这样子太过难看了,真心不希望被张良看去。
另外一个房间里,吴丫已经把热水之类都备好了。
昭娖没有让吴丫伺候洗浴的习惯,让她把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留下就让她退下。
大腿两侧现是火辣辣的疼!,昭娖将外衣除了之后。把一卷布巾咬口里,仰着头不去看大腿内侧的伤口,径直就将粘伤口上面的布料一把扯开。
“嗯。”丢开沾着血的衣料。昭娖身子滑入热水中。热水冲滑血肉的滋味当真一点都不好受。昭娖忍着一点一点把身上清理干净。原本回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水一泡疼什么的全部上来了。要不是扶着木桶的边她几乎都起不来。
一月的楚地湿冷无比,昭娖抓起放一旁的干净衣服随便往身上套,湿漉漉的长发凌乱铺散厚重的冬衣上。因为双腿内衣料一沾上就火燎燎的疼。昭娖索性只穿牛鼻窦袴,外间是下裳中衣好几层厚厚的围好。冬日屋内都燃起炭盆以供取暖。所以除了去回寝室的那段路外,到不至于太冷。
天空纷纷飘落下细小的雪沫子,打着旋儿落下。南方的雪不必北方的那般粗犷,带着独有的清秀气。
昭娖没有心情去赏刚刚落下的小雪。只是皱着眉头,以难看的脚尖向外的八字脚走路。外面要讲究保持着士的风度,家里她疼的要命,还不许她轻松一下了?
但这轻松当真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一路走进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明明只离坐床几步的距离,但是走起来却似乎有千里之遥。
张良看出她行动困难,下了坐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塌。
被放榻上,立即手下多了一个暖意融融的东西。昭娖低头一个竟然是以前自己用来给张良熏头发的那个银暖熏球。
“军中几日,感觉如何?”张良面静如水,话语里也没有丝毫除平静之外的情绪。
昭娖怀中捧着暖意融融的熏球,抿了抿唇。
“生死一线,夺性命。滋味着实不错。”昭娖笑意盈盈,身子侧躺着,手支着头看着张良柔美的侧脸。她唇边露出些许笑意来。
“夺性命滋味不错?”张良面上稍显惊讶,然后惊讶很快又融进了笑意中。“阿娖的想法倒是与旁女子不同。”
“战场上皆是厮杀,不夺性命,难不成等来杀。再说女子也不尽是良善。”昭娖放下支着脑袋的手臂,刚动了一下双腿撕扯皮肉的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良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径自伸出手挑开她深衣上的衣带。修长的手指掀开衣襟。露出下面的中衣来。
“喂!”昭娖见状连忙挣扎,刚想起身推开他,立即就被捉了双手,张良她身上看她,然后右手上缠着刚解下来的腰带直接绑上她的双腕。
什么时候他竟然喜欢捆绑了!昭娖一向自认这方面看得很开,从她主动扑张良就能看出来。但她还真的没有玩这种捆绑系的兴趣。她被压制那里睁大了眸子。看着身上男子温雅的面容。感觉他的指尖从被束缚住的双腕上滑过,一路滑厚重的冬衣衣料上。
张良双眸如同点漆,墨色越发浓厚,“这几日来,细细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了竟然真的放去军中。”
“就算不放,也会想办法去。”昭娖双腕被绑,试着动弹一下结果立即被压制住。她扬起脖颈略带些执拗道。“曾经怕秦军怕的不得了。但到了现,想怕又有什么用。”
昭娖索性放松身体,指尖划过她的发丝落到她中衣右边露出的衣带结上然后再滑下去。下裳被撸了上去。
即使室内燃着取暖用的火盆,但肌肤暴*露空气中时,昭娖还是感到一阵凉意。
双腿曲起顺着他施加膝盖上的力道分开。被水泡过依旧血肉模糊的伤口没有一丝遗漏的展现张良面前。他转身从塌边的木椟里拿出一只小椟。打开了是一只小瓶。张良低头打开瓶塞手中药瓶里的药倒出来,擦伤口上。
“嘶——”昭娖被伤口上传来的痛气体不断从牙缝里传过。张良一反平常的温和,上药包扎的手力委实有点大。她想要一脚把他给踹下去,结果被一把抓住脚踝。
腿上有伤又被压制住,她只有仰面躺着。眼转过来看着张良乌黑的发丝和白皙的肌肤。渐渐的觉得他的力度放轻,昭娖也尝试着让自己的身体柔软下来不至于太僵硬。
“回来的时候,听见刘邦斥责周勃等,话语里似乎提到。怎么回事。”刘邦骂尤其是骂那些沛县出来的老弟兄基本上没什么遮掩。
“劝沛公毋要再依照以前行军对阵,可有反对。”张良擦拭药的手小心沿着伤口边缘的皮肤,将药均匀涂上。
“可是周勃他们?”昭娖不禁微微抬起上半身,努力望向他。
张良嘴角微微一勾,细长的凤眼垂下来,手上继续专心给她上药。明月映雪般的肌肤和昳丽的凤眼让有一种面对一只妍丽白狐的错觉。
“刘邦没听?”昭娖奇怪道。
“沛公不是没听,而是由不得他听。那些,他多少都要意。不如让他们吃秦军几次亏,也好。”线条优美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抬眼一瞥尽是动的光辉。
那些指的估计就是周勃他们了吧。
“不怕他们真的全军覆没?”昭娖躺回去,问道。
“沛公最是识时务。全军覆没,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张良已将药敷好,拿过细麻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其实就是想说刘邦贪生怕死,一瞧见不对劲立即带着跑吧。
昭娖顿时没话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只是想写个小嫖文而已啊……
64龟卜
“周勃等人竟然会忌讳你,让人想不到。”药涂在伤口上一会过了起了药效,伤口上疼痛减缓甚至还有一阵阵清凉。
张良挑唇一笑,俯□看着她,伸手去解开她手腕上的腰带。
“人之常情罢了,如同饥饿已久的人见了一块肉,难免就会生出怕旁人夺了的心思来。”张良抽开手腕上的结,昭娖只觉得手上一松。她收回双手。虽然张良没有将她双手缠紧,但是打的那个结却并不好挣开。
张良将手上的腰带丢在一面,双手径直压在她双肩上。黑眸如同深幽老谭,“下次不要再去军中了。”面容上的笑意已经如同沉落入深水中的石块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阴色。昭娖看见他眉间微微隆起。
她伸出手揉在他的眉间,“别皱眉,一皱眉就不好看了。”手上柔力揉着,昭娖话语好似长姊在逗弄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手下的肌肤是比普通男子还要细腻。也好想,张良不必亲自下田劳作,更不需要一日两餐不继,生的白些也是自然。
“好看?”张良伸手抓住她揉在眉心的手指,“战事乃丈夫所争,妇人女子不宜插手。天地阴阳有序,不可轻易……”
“怎么周人那套男女阴阳你倒是说的如此顺口。”昭娖听着心里冒出一股火,脸色也变了。
“我说别的也顺口。”张良面色不变的回道。
“我楚人,不服周。”昭娖沉下脸答道。楚人对周人从几百年前开始就嗤之以鼻,春秋战国兼并战争开始,扫遍了南方的姬姓诸侯国。楚人所行的那套也和周人所持的正统不同,甚至楚人女子掌家管丈夫,楚王公然和楚王后谈论朝政。
即使楚庄王掳了夏姬,屈巫说这女人太扫把星要不得,结果最后屈巫自己带着夏姬跑到晋国去了。天知道这货是不是自己为了抱得美人归说出一番的扫把星论。
“子房,当真你也说别的也顺口?”昭娖心中坏点子一起,问道。
“嗯。”
要的就是这个,昭娖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压下来重重按在她带的唇上。身上的男子先是一怔,随即深吻下去。张良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熏香味道。气息急促厮缠间,昭娖能嗅见沾染上他衣襟上的香木味道。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极好的。昭娖迷迷糊糊想道。手伸向他深衣带钩位置,扯开之后丢在地上。玉佩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让张良稍稍清醒一些。昭娖现在双腿有伤,有些事情是不方便的。
昭娖察觉出他双手握在腰上就要拉开她,她咬牙直接将手伸进深衣之下,穿过压在中衣上的下裳冲着要害去了。
她别过唇吻在张良的嘴角,然后辗转厮磨舌尖就舔舐他脖颈。
霎时,昭娖就听见他呼吸粗重起来。
手上的动作没停,隔着两层布料干尽了撩拨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