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到张良房间门前,不管不顾的一脚踹开门。
榻上的男子早被深夜里突然来临的电闪雷鸣给吵醒,听见门口一声响。张良回首看去竟然是门从外面被打开。没等他下榻去关好门,昭娖已经走了进来。
她披头散发,身上中衣下裳都已经湿透了。借着闪电甚至还能看见中衣之下亵衣的轮廓。他一时就楞在那里。
少女身姿比寻常女子更颀长,被雨水打湿的衣物紧紧的贴合在她的身上。里面没有用束胸带,胸前的曲线已经暴露无遗。昭娖看着站在不远处震惊的青年,她回身把寝室的门合上。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脚步声情不可闻。她抬头看他。张良秀美的脸上惊讶的表情没有褪去,反而愈加浓厚。
“阿娖?”
昭娖望着眼前的青年,他秀美的容貌和柔和的轮廓在这无尽的夜里化作了她最后可以依靠的温暖似的,诱惑着她自己贴合上去。伸出手昭娖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张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微微错愕,昭娖头顶的水珠蹭到他的下巴上。他心中勾起柔情,伸出手环抱住她。柔声道“怎了。”
怀里身躯冷如寒冰。他不禁把她往怀里带紧了些。希望借着自己的体温把她暖热些。
回答他的并不是昭娖的话语,而是唇上的柔软触感。昭娖微阖双眼,轻轻的啄吻着。温软的女儿香没有一点顾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温香软玉试问几人能推开?能推开的那都是傻子。张良不禁抱紧她回吻过去。
与往日不同,今日昭娖纠缠的格外激烈,口中触感如火般炽热,热情得让人想象不到。身上渐渐热了起来,昭娖双手已经环上他的脖颈,吻渐渐转向他的下巴。手也不安分伸进他的领口。
张良重喘一声,他按住她双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浮现一层赤色。他喉结滑动得有些厉害。张良将怀中少女抱开了些,开口嗓音是砂砾似的嘶哑“阿娖,怎么?”
昭娖双眼似水波流动,她望着眼前男子的双眸,手将他的衣襟扯开。
“中意我么?你中意我么?”昭娖不答反问。声音轻柔似五月里的风,虽然带了些热气但是春日里的芬芳未消,反而更加浓烈。
“阿娖。”她似春夏肆意萌动的声音越发挑拨那根不堪的神经。张良的声音越发粗哑,双臂将她拥的更紧。
昭娖似乎明白他心里的那些挣扎,凑上去再次吻住他的双唇。张良的呼吸比方才纠缠中粗重许多,他反扣住她的身子重重回吻过去。
当两人躺倒在塌上,炽热的呼吸不断扫刮在脖颈上。昭娖目光迷离扬起头,来承受身体陌生的快意。外间大雨砸落地面的声音接连不断,方才那些困扰她的惧意在升高的体温中愈行愈远。陌生有熟悉的味道将她重重环绕,耳畔的重重雷鸣声已经远去,她只感受到那只在身上缓缓游移一点点将身体火焰触燃,炽热的体温和压上的体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可手指在肌肤上滑过带来的欢欣使得她再也把持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这一声出了喉咙,昭娖觉得身上的张良身子一僵,然后便是重重得压了下来。彻底陷入这片娇软中。
外面雨声淅沥。连绵不断。
刺痛差点让昭娖尖叫出来,她指尖刺进他的皮肉。她牙缝里丝丝吸进冷气。可是哭喊这东西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要停的还是不可能停下来。疼痛最后化为麻木,再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气息混乱的交杂在一起,后来慢慢的糅合成一体。
这雨夜间下得气势骇然,但到了清晨便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丝儿。甚至有了几分春雨那般清丽动人。甚至有几分吴女似水清柔的味道。
昭娖躺在塌上,睡的沉沉。熟睡着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布衾不经意间便滑落了稍许露出肩头出来。虽然不至于浑身印子,但是难免的还是有几个嫣红的暧昧的痕迹。
昨夜一番胡闹,十分消耗体力。因此现在谁都没有先起来。两人肢体相缠睡在一处。张良的头上的发髻在昨晚昭娖痛楚中一把扯下束发的发簪披散开来。和她的发丝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睡梦中张良侧过身抱住她。温热柔软的身子和他贴的更紧。
也不知道再睡了多久,昭娖朦胧听见外面有人压低了的说话声。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强硬睁开双眼,而没有继续沉浸中那片缠人的睡意中。
她一动,腰上立即传来断裂似的酸疼,还有两腿间难以忽略的不适。昭娖回过头去,望见一大片光*裸白皙的胸膛。
怀中的人一动连带着张良也醒过来。
见怀中的昭娖正望着自己,张良心中柔情肆意,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要是你昨夜也如现在这样就好了。”她话语里难免带了几分怨气。一开始张良还是尽可能的迁就她。谁知道越到后面就和拉不住的野马一样。
张良转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外间突然传来申深的声音“先生醒了吗?郡尉有请。”
“知道了。”张良道。床榻下衣裳凌乱的丢在一处。昭娖把身上的布衾拉上一些遮住眼睛不去看他。
整理衣裳的窸窣声完毕后,她才用布衾捂住胸口起身来,弯下腰去捡起丢在塌下的衣物。结果衣襟上的潮湿依旧完全干去。
身上突然盖上了一件直裾。
“阿娖且等一等。我立刻回来。”张良的一头青丝依旧披散在肩上,虽然身上深衣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来给你拢发。”昭娖把身上披着的直裾穿好,空荡荡的站起来走到铜镜前,拿起篦子就给他梳发。
张良的发丝柔软,缠绕在手指上有丝丝的沁凉。
这时的男子发型,尤其是士人,大多是前面中分,长发在头顶绾成发髻。身份不同发型也会不一样。昭娖把他脑下的一撮头发织成辫子缠绕在发髻上。最后将发髻插*进绾好的发髻里。
外面的申深已经等了很久,但是郡尉派来的人却耐性没那么好。若不是申深好言好气得劝着,恐怕早已经来拍门了。
士人见这些需要他们出谋划策的官吏,见人之前的姿态必定是会拿的十足。太急切贴上去反而失了姿态,而对方恐怕也不会对轻易得来的计策有多相信。
等一切整理干净,张良才出门去见那名郡尉派来的使者。
“先生是昨夜受惊所以才晚起身么?”使者之前在前面等得抓心挠肺的。等到真的看见张良,顿时又没了脾气。但还是讲了这么一句。
“是良之过失。”张良笑笑,拱手向使者礼节性的行礼。而使者现在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张良再讲那些礼节。他退后一步让开道路来。
“郡尉请先生您过去议事,毋要耽误了。”说罢,使者赶紧唤进来几个侍人把张良给请到郡府里的马车上了。
让齐地东边郡守们头疼的是:始皇帝刚埋进皇陵没多久,那位继位的二世皇帝便随着他父亲东巡的足迹也来东郡看看。皇帝出巡不可等同寻常,郡县里上至郡守郡尉下到那些三老和亭长都要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在皇帝出行的时候出了事情,落个灭族的结局。
皇帝认为出巡是一件扬皇家威信的事情,可惜在那些地方官吏和黔首来说,这根本就是皇帝没事找事折腾。
虽然心里觉得这位二世皇帝折腾,但是郡守们还是要为皇帝的出巡给操碎了心。随便还要把那些用的着的能士也一起抓来陪着他操心。有很多事情不是郡守一个人就能照顾的过来,必须要有人给他出谋划策,和商定办事的人选。
作者有话要说:我吐艳意识流……
57云涌
昭娖斜靠在凭几上,手中拿着一卷占卜的书简看着。上面所言的观气正是楚国占卜术中的一种。楚人就是韩非子所说的那种过于重视鬼神的国家,当然楚人的被秦军所灭也并不是韩非子所说的因为过于祭祀鬼神而灭亡。楚国的灭亡,原因并不单一。但是这些也并不是昭娖想要细细深究的原因。
楚人和秦人从楚怀王开始天生便是仇恨深重,当秦军把楚国的黔中攻取而下之后,当地的楚人宁可迁居他地也不愿在被秦人攻占的家乡继续生活下去。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竹简上的小纂,嘴角扯出一个略带冷意的笑来。楚人就是太过信任这些巫蛊之术。当年她和昭成病得差不多快死了,郑氏第一想到竟然不是请来医者,而是按照楚人旧俗请求河神带走作祟的鬼神。
她颇为头疼的闭上眼睛,手里的竹简也抵上了她的额头。竹简略带粗糙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这段时间她频繁想起以前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她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竹简起身朝外面走去。
后院的马厩里有一匹闲置在那里。昭娖径自把它牵出来,出了后门跃身而上。没有马镫一切都要靠自己小心驾驭胯*下的这头畜生。
昭娖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口里轻叱一声,马儿温顺的扬起马蹄朝着过道走去。
下邳昭娖已经看了无数回,风景有些陌生又非常熟悉。街道上的人不管是马车中的士子还是街道两旁的黔首脸上远不如她当年刚刚来这时的那般快活。
最近二世皇帝下诏征召的徭役越来越频繁,人数也有所增加。前阵子被征发去的徭役还没回来,后脚下令征发的诏令又下来了。这个统一没有多少年的国家就像一条被烈日折腾的痛苦的鱼。可供它栖身的水还是有,却还是不那么充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