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众人立刻就大笑起来,很快话题就引到女人身上去。一堆男人凑堆喝酒话题少不了女人。
“听说赵女可泼辣呢。”
“再泼辣能比得上秦国婆娘?听说秦国的婆娘厉害起来能和丈夫似的拿刀砍人!”
“吓——这么厉害。不知道在塌上也是不是这般泼辣!”
“这秦国的婆娘白日有白日的泼辣,可晚上有晚上的生猛啊。”
“这次攻入秦关后,可要好生见识一下。”
昭娖听着大群男人眉飞色舞的谈论赵秦女人的妙处,越来越有不堪的趋势。她只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只管吃自己面前的肉。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酒散,昭娖这才觉得逃出升天。她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人,但是一听到那些男人里头说起女人时候的精彩样,让昭娖想起山里头饿了几日的饿狼,还是眼露精光的那种。
一路蒙头走回自己的营帐,见着申深站在门口一脸纠结。等到她走过去,申深低下头道“少主,陈君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想想又加上一句,“准备的膳食,君子也用了。”
“……”昭娖沉默了那么一小会,直接打开进了营帐。昭娖的营帐算得上比较宽敞,里头的塌上半躺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士人常着的青色深衣。他一手支在榻上的小几上撑着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昭娖踮手踮脚走过去一看。陈平支着头阖眼看样子是午睡了。她眼睛一转打算回头坐到另外一张坐床上去。
结果才一返身身后就传来陈平略带慵懒的声音,“饮酒了?”
陈平手撑在头上,睁开双眼。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嫣红的唇微微一挑,端得生出无边丽色。
昭娖背上一僵,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闻到酒味了么?”
陈平依旧保持着那个撑头的动作,浅浅而笑,似乎丝毫不知道他自己的姿色是怎么诱人。修长的手指从衣袖里探出抚平他深衣上的褶皱。
“子瑜伤好不久,不宜饮酒。”陈平一双桃花眸挑着看昭娖,“如果子瑜想要再让平一饱眼福,平也不介意。”
轰的一下,血几乎都要冲到脸上去了。昭娖顿时想着手边能有个东西砸到陈平那张漂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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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在韩地攻略城池十多座,他将这些城池当做给韩王的见面礼。作为交换,韩王成也命申徒张良跟随刘邦。
张良上次在刘邦楚军中是楚军厩将,现在却是以韩申徒的身份,算是客人。
“某欲入秦关,不知申徒有何妙策?”幕府中刘邦问道。他左手边下的一张茵席上坐着一袭蓝衣深衣的张良。
张良拱手道,“沛公若意欲入秦关,可从轘辕险道过嵩山,从北入洛阳进驰道。”去关中必须要经过函谷关,而函谷关面前的洛阳就是关中的前院。
刘邦是楚人,原本就对韩国的地理不甚熟悉。现在听到张良给他指明道路,不禁心下大喜,连忙朝张良行礼,“多谢申徒。”
张良侧身避开不受礼,纤长的眼睫垂下“良当不得沛公如此大礼。”
“当得申徒当然当得!”刘邦像是黑暗中有人送来一支烛火,照明了方向。
四月,刘邦按照张良的指导通过轘辕险道过嵩山从北方侵入洛阳,直扑三川郡。此时赵军将领司马卬也从上党郡南下从平阴津南渡,打算强攻三川郡也想先入关。
本来作为一同反秦的友军,刘邦应当协助赵军切断关中和棘原的连续。可是刘三偏不,竟然派人阻挠赵军南渡,秦军在一边,两方满脑子都是入关中为王的司马卬和刘邦先打起来。
关于此事张良曾经提过,但是刘邦想要入关的欲*望太强烈,对他的话也不听了。张良见他不听,也不强劝。
果然,赵军不能顺利南渡,就是刘邦自己也兵败退出三川郡。白白叫秦军捡了便宜。
赵楚两军在三川郡互相拆台。倒是给章邯留了喘息的机会,章邯瞅着赵楚两军拆台两败俱伤的机会,立刻派出司马欣向咸阳求援。
作者有话要说:张良:不听我的,吃个亏就好了。
刘三:T_T
作者:关于良美人和妹纸的初*夜,俺已经补完放在读者群的群分享里。想看的妹纸请自由的~
☆、计策
刘邦第一次西进失败,第二次西进和友军赵军在三川郡互相拆台,最后给秦军捡了个便宜。刘邦兵败三川郡,在三川郡的损失颇为大,刘邦只好又灰溜溜的回了颍川郡做了补给之后,除了张良之外又捎上一名韩将韩信南下,打算按着南阳南郡驰道进入关中。
王孙韩信是韩襄王的庶孙,身材高大,一张脸上满是年轻人的朝气。这次韩王成被刘邦留在阳翟,他和张良被刘邦带出来,和其他刚刚吃了败仗的楚将一脸丧气不同。虽然韩军之前一直和秦军打游击,但是年轻人出来总是带着幼犬观望外面世界的新鲜和好奇。
从颍川南下渡过汝水在往南而下就是到了南阳郡,始皇时期曾迁天下不轨之民于南阳,导致里的风俗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彪悍许多。王孙信自从国破失去了贵族身份后,也没像张良一样到处游历。于是他还是对外面的世界相当好奇,当然有着军律的制约,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彪悍的当地人干上。
晚上王孙直接就去找了张良,张良的营帐里简约的有几分过分,除了休息用的床榻和一张案几之外,少见其他多余的东西。
“王孙……”张良见着韩信进帐,起身行礼。
“申徒不必多礼。”王孙信还礼道,“这楚营里只有我和申徒是韩人,再如此大礼,恐怕信也承受不了。”
张良笑笑,双手拢在袖中。
两人在一张手谈的棋盘上放置黑白棋子,下起手谈来。
执黑者为尊,张良自然请王孙信持黑,自己持白子。王孙推迟一二后,便手持黑子落子。双方阵营布开,张良棋路明面上不露山水,也看不出多少杀机。王孙信之前也没有和张良对弈多少次,对他的棋路也不甚清楚。对于张良的偶尔退避回让只是当做客套。
帐内的豆灯里的灯苗燃的省,昏黄的灯光中王孙信手指间夹着一颗棋子,眼睛盯着棋面,思考棋局半饷落下一颗棋子。与他的深思熟虑不同,张良落子的速度只是他落子后的片刻。
“申徒……”半饷王孙信开口了,“你说这楚沛公想要入关,真的能成么?”王孙信自然也听说过怀王之约,刘邦打的注意他也能才出来。
“楚国现在为山东六国之首,此事毋庸置疑,可当今楚军之中风头正盛的乃是项羽军。他年初便破了王离的九原军解了巨鹿之围。楚沛公怕也难以和他争锋。”
张良摩挲棋子的手指一顿。
“入关是否,尽人事,听天命。”张良淡淡说道,手中白子一轻轻一落已经将黑子一条大龙斩断。
见棋盘上自己筑起的一条龙被斩,王孙信愣了楞笑出声“原先看申徒温吞如水,没想到一出手便是见血。”
张良嘴唇勾起,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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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和楚军互相拆台的事情让棘原的章邯抓住时机,立即派出司马欣返回关中求援。而这件事情也没有传到位于漳河的诸侯联军大营。
五月天在楚国已经带了些许的燥热,但是在寒冷的赵地,还是没有那般炎热。身上厚重的衣服早就已经去掉,换成比较透风吸汗的衣料。打持久战算是对士卒们比较有考验性。一旦战事拉长了时间,士卒们眷恋家乡厌战情绪浓厚,到时候就算把白起从土里刨出来恐怕都打不赢仗。
昭娖前段时间除了升了国大夫的爵位之外,另外被项籍按了个连尹的官职。连尹本为主车之官,可惜在项羽的楚军里,兵车那种高档东西少见,他的江东子弟兵们还是以类似于匈奴骑兵的作战方式。
所以这个连尹算是给她在巨鹿之战里缺席后半场的安慰奖?
昭娖倒也乐呵,反正聊胜于无。总比大忙一场什么都没得到的强,至少她爵位还是升了。不过还没等她乐呵多久,立刻被抓包了去练兵。
连尹主车,也是射官。在台子上面对一大票的士卒,昭娖突然有一种伸手揉眉心的冲动。
同去的龙且威风八面,脚下的短靿靴踩在地上噌噌作响。所谓的练兵在增强士卒的武力以外,还要练习阵型。打仗项籍的那套破釜沉舟也不可能每次都来一场。玩多了谁还信你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昭娖示意鼓手鸣鼓,鼓手鸣鼓。代表五行的五色旗翻飞。昭娖看着下面身着土黄色衣裳的手持长戟兵器遵循着五色旗的指令进退操练。
龙且走到操练的队伍里,见着刺杀手法不对或者是偷懒的士卒,双眼一瞪,径自抓过士卒手里的长戟呵斥道,“你到底会不会?!”训斥罢,还亲自示范。把一个个训的一愣一愣的。步兵长兵器例如长矛等的武器的使用,要求颇高。昭娖使长戟并不十分擅长,甚至最初的时候一戟过去都没有刺中人的要害位置。
昭娖站在台上看着士卒操练,看着进退一致的长戟头,再想起四个月前的那次大战,当时杀红了眼倒还不觉得,直到了一箭养伤期间回想起战场上的种种,才冷汗冒上了额头。曾经有很多时候,只差一个瞬间。她就横尸马下化作面容模糊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