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腹黑在手,天下我有 (暂无联系方式)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暂无联系方式
- 入库:04.10
“家师不喜粗俗之物。”他继续道:“此粗俗并不单指甚么,可能是物件,亦可能是一个人的妆扮,名字……”
我顿时心口又是一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堆起一团笑:“这个我亦懂了,还有呢?”
“还有……”冯彦认真的想了想,忽然双手一叠:“家师不喜长相平庸之人!”
……
这老头儿臭屁得让人好想踹一脚啊!
我捂着心口,他的喜好是专门针对我设定的咩?三条全中是想怎样!女人和粗俗也就罢了,长得平庸碍到他甚么事了,怪不得他七个入室弟子一个赛一个好看,可是有甚用啊?又不去选花魁!
芳华楼很快便到了,我认出此处是瞿简的居所,不由得心下忐忑,一进去便瞧见苏灼灼正在给瞿简捶背,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冯彦带上门退了出去,我站了半晌,瞧这两人都没有理我的意思,便咳了一声,尽量不卑不亢道:“瞿……瞿门主,不知何事要见我?”
瞿简抬了眼,目光飞快在我身上一扫便收了回去,仿佛多看我一眼就会中毒。苏灼灼乖巧的站在一边,甜声道:“金姑娘,听闻你与公子有一张婚约?”
我心中咯噔一下,婚约已然泡烂了,一路过来我根本没借口亦没机会要曲徵帮我重写。
“自然是有的。”我故作一副沉着模样:“可惜现下不在身上。”
苏灼灼面色有些迟疑,瞿简微微点了点头,她便扬起声音道:“那便劳烦金姑娘去取一趟了。”
我想回一句“凭甚给你看”,转念一想苏灼灼是没资格,但瞿简怎说也是曲徵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要看这婚约,倒没有理由不给。
近晌午的日光温然,我走在回伙房的路上,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最快搞一张婚约给那老头儿看,然不过近了小门处,却听伙房内一阵喧闹。
“你们这些懒货,都是做甚么的,苏姑娘房里的糕点都敢糊弄!”一个丫鬟服饰的女子端着盘点心,眉目间满是不耐:“月钱不想要了吗?”
“可是汀兰,这就是苏姑娘惯吃的桃花酪啊。”芊芊委屈道:“并无不同……”
“前几日早早便与你们说了,”汀兰声音又高了一分:“俞二小姐不喜花生,这桃花酪上洒满了花生碎,存心叫苏姑娘难堪是不是?!”
俞兮不喜花生?我竖起了耳朵,
花姐忍不住道:“俞二小姐不喜欢,不吃便好了,今日送去了六盘糕点,苏姑娘大可……”
“放肆!”汀兰上前一步:“苏姑娘做甚么不做甚么,何时轮到你来多嘴?”
她说罢,反手一扬,竟将那盘桃花酪生生泼在了花姐身上,我冲过去阻挡不及,袖子也波及了一些,但远不如花姐满头碎渣来得狼狈。
众人面带怒色,汀兰没见过我,只是吓了一跳,然她是苏灼灼的婢女,大概很快便意识到我是谁,面上隐隐现出几分不屑,只微微低头道:“原来是金姑娘,婢子一时失手,对不住了。”
瞧她神色,哪有半分歉然。我帮花姐拂了半天衣衫,心中虽不爽,但这到底是瞿门地盘,轮不到我来管教婢女,便偏过头不理她。
岂料那汀兰以为我怯懦,得寸进尺道:“久闻金姑娘亦是奴婢出身,想来住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与您身份倒是相衬得紧呐。”
她说罢笑了几声,又吩咐了重做桃花酪,转身便要离去,我淡道:“站住。”
汀兰不耐:“金姑娘还有何吩咐?”
“你会武么?”
她一怔,下意识道:“不会。”
“明白了。”我从地上捡起那些桃花酪,缓缓走到汀兰身边,对她呵呵一笑,然后……一盘子扣在了她脸上。
“对不住,”我面无表情道:“我亦是一时失手,你可别见怪。”
作者有话要说:= 3=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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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
这桃花酪黏黏腻腻,糊在脸上大约不是很好受。
汀兰呆了呆,一把拍开我的手,抹着脸怒道:“你分明是故意的!”
“没有啊。”我无辜的转过身:“你们谁瞧见我是故意的了。”
伙房众姑娘一起摇头:“我们甚么都没看见。”
……
“你们……”汀兰磨了磨牙根,终于未按捺住勃然大怒:“金百万,莫以为攀上曲公子便做凤凰了,有苏姑娘在,曲公子早晚——”
我又将一块桃花酪拍在她嘴上,顺势使劲抹了抹:“你若再嘴巴不干净,下一个塞的就是鼻孔。”
汀兰反抗了数下,无奈她在我的钳制下还不了手,便卯足劲儿挣脱了,恶毒的环视我们一圈,遂愤恨离去。
大约是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伙房众人经此一事,看着我的眼神中都带着景仰。花姐芊芊直呼痛快,我此番以武欺人,终过了把做恶人的瘾,爽是爽了,然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忍不住又忧愁起来。
想了半天都觉得不靠谱,主要是因为曲徵这货太过聪明,甚么借口搞不好都会弄巧成拙。我思量到最后,觉得还是照实说比较妥当,便亲自下厨做了份红豆饼,问过曲徵院子的路线,一路小碎步疾奔而去。
彼时午膳时间刚过,我敲了门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曲徵正在房中习字,冬初的阳光温淡,落在他身上毛茸茸的,一人一案如在画中。
俞兮和苏灼灼都不在,好机会!我嘿嘿一笑,端了那盘红豆饼出来:“闲来无事做的,给你尝尝。”
其实我若想讨好于他,应做些精细的点心卖弄手艺,只是时间紧急,且伙房现成食材亦不多了,便将煮过的红豆调了蜂蜜捻碎,面粉中掺了黄油和鸡蛋,多揉几次,这样制出的红豆饼皮酥馅绵,且没有放糖也不会过于甜腻,适合男子口味。
曲徵弯起一抹笑,手下紫毫未停,大约想写完了再与我言语。然他眸光流转,旋过红豆饼时忽然顿了顿,这一字便失了笔锋。我瞧他将笔架回,乐颠颠的把红豆饼又往前推了推:“趁热气未散,这时最好吃。”
他垂下眼睫:“百万是有事找我帮忙么?”
……
有、有那么明显咩!
我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好开口,难道要说“婚约泡烂了,我怕你反悔所以再给我写一张呗”……最悲催之处在于,我怕他真的反悔,那还有甚戏唱。
然灵感这东西,总是诞生于电光火石之间。眼前这张桌子上摆了砚台,墨石,与一排大小不一的毛笔,我眼珠转了转,作出一副蓄谋已久的样子讪笑道:“这个……甚么都瞒不过你,我想你教我写字。”
曲徵瞧了我一眼,弯起嘴角道:“好啊,你想写甚么字。”
金百万你简直太聪明了啊!
我上前一步将宣纸抹平,压好镇纸玉石,递上硬豪笔亮着眼睛望着他:“先写咱俩的名字罢。”
他转过身,却不接笔,在桌前腾出了一个人站立的位置:“百万先来写写看。”
“啊?”我一怔,然曲徵已做了副请的手势,不知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我怕拒绝会凭白惹他不快,便抿了嘴走过去,抬笔蘸饱了墨汁,写了个“曲”字。
我只道自己识字,却不想自己写出的字倒也能看,然与曲徵流水般的行书一比,也就只是能看罢了。他名字的第二字笔划甚多,我写了一半,只觉愈发像鬼画符,便迟疑的停了笔,正欲说话,却见一只修长的手覆上我指间,轻轻握起。
曲徵左手撑在案上,右手又与我一处,便将我整个儿拥在了桌前。他带着我的手缓缓下笔,写完了“徵”字,又写下一个“金”字,顿了顿我耳边淡道:“百万有根基,用些力气便好看了。”
然我根本没注意听曲徵在说甚,他的长袖与我的衣衫叠摞一处,鼻间满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气,侧目便是他微微弯起的菱唇,如同五月的芍药般艳丽惑人,呼出的气息萦绕在我耳边,顺着脖颈一路麻痒向下……
“还写甚么?”他轻道。
我僵直着身子,只觉魂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嗯……写、写……靖边镇。”
曲徵握着我的手,又缓缓写下“靖边镇”三个字,默了半晌弯起嘴角:“百万,下一句要写‘此生敬爱,百年如一’么?”
……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嘤嘤嘤。
于是曲徵又写了一张婚约给我,为了遮掩方才尴尬,我坚持说自己确是想与他学写字的,是以这半会的光景,我在桌前临摹这张婚约,他便在一旁品鉴红豆饼。
我面上淡定,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曲徵这般容易便帮我写了婚约,当真只为了璞元真经么?可事到如今,许多线索他已然得到,根本不需要同我一起了,他这般心思缜密之人,断不可能只为许一个意愿便做无用之事,但除了这些,却还有别的解释么。
难道将我带在身边,是为了引托镖人出现,亦或……
我脑中想到一个可能,心中霎时乱蹦跳了几下,脸嘭地红了。虽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却仿佛只是偷偷想着,便微微欢喜起来。
……不能这么容易荡漾要挺住啊百万!
我呼了口气,故作一副镇定自若模样:“眼下我们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