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凝美且优雅地抬起纤纤素手,向自己对面那香炉一指,示意镇云魄看过去。
“有缘再见?”望着那炉中飘出的香烟渐渐汇成她口中喃喃的四个字。
镇云魄回头的动作又变回与妃魂对视,“谁?”
镇云魄暗道,‘原来不是赔本买卖,早说呀!’
回眸之间,对坐之魂轻抬下巴让她再看。
“南竹!真的?”镇云魄依意去看,“袭南竹”三字显现在那香炉上空。
镇云魄吃惊也不再淡然地转回头。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人家问。
月光凝微微颔首,“高人”交代过要她这样和能帮她的人说。
“好,一言为定。”为了袭南竹,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儒雅赋有君子之风的男子。
即便是那个地方自己不情愿去,也非要试一试不可。
两年里,城外的“幽篁居”她去过许多次。
也都只是在院中那把椅子上小坐一会儿,无论多少次还是没有等到南竹。
他是引镇云魄不再彷徨的人,也是让她有了今日可以养活起自己不依靠别人的本事的人。
如果双亲得知她不再娇生惯养一定会为她骄傲,哥哥们晓得她沉稳内敛也必然感到欣慰。
所以。她要找到南竹。说不准还可以待他一起还乡。
“打发”了镇云魄口中所说的“更让人觉得生倦”的人。已是次日晨间的事了。
想到镇云魄所述的人,依稀与自己脑海中的姑母重叠,的确是她没错。
被“寄养”在相府内已经整整二十载了,以丞相幼子的名义。
月光炒饭不讨相府兄长们的喜欢。却独独给“麻烦”的人“缠上”了。
信步之间,已来到姑母旧居的外面。
听不到有一点儿声音从院子里面传出来,不禁想要起步走进去看。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看?”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月光炒饭步子一僵。
他怎么忘了,姑母的旧居正好和初朔月的住处比邻。
初朔月,本该是相府的小公子,因为二十年前月光炒饭的到来,才变成了“哥哥”。
虽然。相爷对月光炒饭只是出于“职责”上父亲的“好”,可月光炒饭从小就蒙受圣宠,全源于他那个冷冰冰的姑母。
“兄长。”性情如月光一般的人转回身,向身后不远处的初朔月浅浅地点头。
口中只有生疏的两个字,月光炒饭幼时也曾以为可以“日久生亲情”。却不料只是“日久见人心”,永远冷寒的心。
“真不知道府内为什么还留着这处‘阴地’,哼!”初朔月多年来心意不改,留下一句依旧刻薄的话拂袖愤然而去。
反正,他本来也是路过罢了。
月光炒饭凝视着那不远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衣袖中大掌紧握攥成拳头。
月光炒饭的身后,是他最敬爱的姑母。
往日只道她不在了还好,但昨日知晓姑母还逗留在此处未走,依着姑母的脾性,知道此事怎么能不生气?
“成大事者,炒饭也。”身后院中传来一句赞许的声音,那声音是镇云魄的,可是语气却让月光炒饭一怔。
回眸向院内望去,月色之中与阳光之下的人一切未变,但着实使人觉得镇云魄不同了。
“是姑母的嘉许么?”月光炒饭惊着了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因为那语调实在是太像了。
望着被阳光映照得更加洁白的一地皑皑,还有站在雪上明眸闪烁的人。
“咦?难不成凝妃娘娘和炒饭哥哥之间有什么暗语吗?哥哥怎么知道,那句话是娘娘说的?”如在常日,镇云魄才不会管“闲事”呢!
可是,炒饭哥哥的这位“兄长”太目中无人了。
宁息之间,她便感觉到了,在月光炒饭唤出“兄长”二字之时,一股隐隐地怨气和悲凉从门前的背影中散发出来。
这也是为何,镇云魄会破天荒地学着月光凝在月光炒饭没有当下回击初朔月时有感而发的话。
“长及如此,第三次。”月光炒饭没有故弄玄虚,右手抬及自己的头顶顺着身侧向下滑。
边动作边向镇云魄轻笑而答,虽然只有七个字。
白天的相府不必夜里的“静谧”,他不能让人看见镇云魄出入相府,否则对于自己、对于眼前始终未见真颜的小姑娘都不好。
“娘娘还真是吝啬,炒饭哥哥这样好的人,怎么二十六载只夸赞过三次?”听了月光炒饭的话,镇云魄侧目向房门口。
原本白天,月光凝是见不得阳光的,但是在拂晓之前镇云魄将一枚“云魄”用房中找出的红线系于月光凝床头内侧不易被人发现的一角。
说这么做是对于月光凝告之她有可能再见到南竹的报答,可是月光凝能否出入阳光自由也要经由镇云魄的意志来决定。
晨光中,月光凝半仰着头、合眸对着初升不久的太阳。
不是清冷的神态,仿佛是受了和煦阳光的感染,她的脸上也开始有了温度。
“凝妃不理我,但是她笑了。”回过头时,注意到月光炒饭正好奇地望着自己看过的地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些再矮下身来。
炒饭依言而动,行至她近前矮下身。
镇云魄先是在炒饭耳边低语一句,为的便是不扰了月光凝的雅兴。
而后左手在月光炒饭眼睑上一掠而过,炒饭再张开双眼时,那种久违了的神情伴着惊讶让他无法言表。
月光炒饭看见了立在门口亦如他儿时记忆中的姑母,她依旧那么冷艳、那么不可方物。
只是,姑母的唇角多了一抹冬日里灿烂的阳光。
不敢置信地将目光移向身畔的人,依然只看得见那对笑得弯弯的水样眸子。
炒饭知道,姑母停驻在旧居绝非因为单纯的眷恋。
能让姑母笑,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功劳。
“娘娘,我与炒饭哥哥还有事要办。您只能在院中走走,可千万别出远门去。”扯了扯欲开口和月光凝讲话的炒饭衣袖,向那处沐浴晨光很是幸福的人屈了屈膝。
见月光凝扬起的脸有了略微的上下移动,镇云魄拉住月光炒饭的衣袖便向院外走。
不似月光炒饭预料中的那样,他们一直出了相府后门才停下来。
“凝妃娘娘是被当权之人害死的,并非甘心殉葬。”不等月光炒饭问她为何不让自己与姑母讲话,镇云魄就先一步讲出了比他的疑惑惊人得多的事情。
镇云魄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不可闻的音量。
“我姑母亲口说的?”月光炒饭以身体挡住镇云魄,不让来往行人见到她,即便是在背人的暗巷他也不敢保证就没有镇氏的人出没。
听了镇云魄的话以后,月光炒饭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他怔了一下才低声回问镇云魄。
“不,她没说。是我算出,凝妃娘娘本该七十五岁寿终正寝,却意外殒命于芳华之年。像凝妃这样命中本该显赫一生的人,非常理殒逝,‘阴都’是不敢派人来收的。”
镇云魄自从答应了月光凝管她家的“闲事”以后,就没让自己闲着。
娘亲告诉过她,她的生长环境是最祥和的“皇族另类”,其他的皇室十个有九个半是深不见底的。
“走,咱们去一个合适的地方详谈。”月光炒饭现下的心,是完全信得过镇云魄的。
他觉得对于镇云魄而言,除了相府,城中可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但是看她这神气,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肯去。
所以,他们只有出城去了。
镇云魄猜到了去处不在城中,却不料,竟是那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遇泷仙之(求订阅)
飞鸟可以行于雪上而无痕,因为它们有一双翅膀;镇云魄此时也被月光炒饭凌空挟起,一样的不在雪地上留下痕迹,为的便是让人无迹可寻。
冬日雪后初晴的“幽篁居”比往日更显清冷,二人落于院中石桌上才刚站稳镇云魄就发现雪地上有一排新踏过的足迹。
镇云魄来至此地,本以为身边的月光炒饭就是两年多之前那个没有“修养”的臭小子。
可是仔细想想以后,炒饭左看右看也不像是那种人。
“真是不巧,他在这儿。”月光炒饭口中的“他”,就是晨间才与随从离开相府的人。
有此人在他所选的地方,就算是他的失策了。
炒饭之前算着,这人应该有事要办,不会“乱走”。
谁想到他真的来了,还这么巧?
“不许向人透露我的身份,更不能告诉他我会什么。不然,凝妃的事就休想我帮忙了。”
虽然依旧记不起这人的模样,但是空气中的“熟悉”感觉告诉镇云魄,就是那个“没家教”的没错!
镇云魄就是镇云魄,竟然幼稚地去“威胁”人家长她近十岁的人。
“你认识‘他’?”月光炒饭好奇得很,像是“他”和镇云魄这样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怎么会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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