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说该怎么办?”此时此刻,他愿意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
妇人凝望着被毁了容貌的儿子,怜惜地摸着他的手臂外侧,“霜儿,为娘帮不了你,现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孔蜜儿决定,豁出一切搏一把。
如果安于现状,儿子便不能称帝。
若是那样,不仅现如今所拥有的地位保不住,就连正常的尊严都要被摧毁,——保住了性命又能怎样,猪狗不如地活着,甚至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之所以对儿子这么说,是想让他多多历练,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母亲,霜儿去照顾父皇的病情可好?”思量片刻,儿子如此问道。
明贵妃眼前一亮,“你总算是开窍了!”
贝傲霜冷笑一声,“如果儿臣是父皇驾崩时唯一一个为其送终的皇子,到时候成为新任皇帝,是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
“霜儿,你终于长大了!”孔蜜儿十分满意,频频点头。
“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伺疾的机会……”男人略带愁绪。
其母微笑着摇头,“傻孩子,只要你肯、你敢,为娘愿意为你铺平所有道路!
”
贝傲霜听了,即刻跪下。
“霜儿将来成龙还是成虫,全部仰仗母亲的辅佐!”
孔蜜儿更加得意。
“与那个小.寡.妇相比,为娘才是你成就帝王梦想的辅佐之人!”言下之意,这回你知道应该选择谁了吧?
淳王爷深深叩首,用行动代替了言语的回答。
实则他心里所想的并不是行动所表达的那个意思。
现在还没有成功,没必要让母亲因为鱼薇音而对他心生芥蒂。
等到将来成为一国之君,还担心保护不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吗?
即便母亲成为皇太后之后可能还会对女子加以刁难,可那时候他已经是皇上,皇太后懿旨再有分量,也重不过国家的主宰。
如他所想,明贵妃孔蜜儿对儿子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誓要将他推上皇帝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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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秣斋”。
贝凌云站在围廊里,凝望“闲庭小筑”的方向。
女子带着婢女离开之后,“撕夜”也被管家牵了出来,那里的大门就被锁闭了。
可他还是习惯性望着她住过的地方,且一站就是大半天。
随着暮色的降临,他不得不回到房间里。
刚坐在桌前,敲门声响起。
是祖义。
“有什么事吗?”贝凌云正落落寡欢,却也深知,祖义突然到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禀王爷,宫里传了消息出来。”
“是何消息?”振作精神,站起身子。
“具体如何,目前还未可知。只知道皇上有些反常,似乎健康出了问题……”
“自打父皇寿辰之后,便没有再传召任何人进宫,这的确十分可疑!”
“而且,皇上一直没有上朝,也没有传召妃嫔去侍寝……”祖义补充道。
贝凌云沉思片刻,“你再派人去宫中打探一下,有了确切的消息,马上来报!”
“是!”
祖义又站了片刻,并未收到进一步的吩咐,便告辞离去。
下了“秣斋”,他没有回住处,径自走向“闲庭小筑”。
大门已然上锁,院子里一片寂静。
男人伫立良久,从怀中拿出了锦帕,放在鼻尖轻轻闻嗅。
锦帕上有她的味道,淡淡的香气,就像她的笑靥一般恬然。
同样的思念,“秣斋”上的贝凌云仍旧在继续。
然,恭王妃的敲门声却打断了他的浮想。
心底升起一份厌恶,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进来”。
稍倾,依旧身着艳粉色纱裙的苏雪嫣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您今晚在哪儿就寝?”半张脸做出媚人的样子,倒也很有风情。
男人望着她,“本王今晚宿在‘秣斋’。”
即便他经常要她,却从未在“秣斋”里做过。
在他心目中,“秣斋”是整个恭王府最神圣的地方,这里只关乎国家大事,绝对与风.月无关。
若是换做平素,他这么说,女人一定会识趣地离开。
可是今天不同,苏雪嫣最痛恨的劲敌离开了王府,她的愉悦心情是可以想象的。
其实,女人早就策划了又一次行动,预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谨王妃鱼薇音彻底除去。
然,最近几天,恭王爷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原本已经燎得火热的情感倏然降温,令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如何让男人对她再度夜夜痴缠。
一来二去,时间就拖到了鱼薇音被昕王爷接到昕王府去。
天刚一擦黑,苏雪嫣就迫不及待地化好了妆容,疾步上了“秣斋”。
虽然恭王爷说他要宿在“秣斋”,她还是没有死心。
“王爷好几日没有碰嫣儿了,今晚就去嫣儿房间过夜吧……”努着嘴巴,竭力展现乖巧的一面。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酥了骨头。
可贝凌云毕竟不是旁人,他的心是铁做的,怎么可能对一个并不喜爱的女人动心!
“你回去吧!”没有多做解释,只冷冷地吩咐。
“王爷……”
“滚出去!”冰冷的驱逐,没有一丝暖意。
苏雪嫣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在刹那间凝结。
转身的一霎那,她的眼睛蓦然变红,却始终没有流下眼泪。
☆、多事之秋⑥
翌日清晨,昕王府。
大厅内的里间床榻上,鱼薇音“嘤咛”着醒来。
睁开眸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榻周围随风飘荡的奶黄色幔帐。
扭头看了一眼窗棂,透过虚掩的窗户,能够看见悬在外面廊檐下的绿萝。
绿萝十分茂盛,只几盆,就将窗口半遮半掩铄。
“这是哪儿啊?”女子轻声自问,明知是没有答案的。
“这里是大厅内的隔间。”蓦地,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女子惊愕地翻身,望着站在门口的人瑚。
“你……,大清早的,你竟然出现在人家的床榻边,实在是……”她想不出什么精准的词汇来形容他的无礼行径。
男子袖着手,挑起眉梢,“好像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你说吧!”
“是不用跟我说,可现在我在榻上呢,你总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吧?”
“我有敲门!”即刻反驳。
“可是我没听见!”
“是你没听见,与我无关!”
鱼姑娘的火气窜了起来,“好,就算你敲了门。但我并未允许你进房,你却擅自进来,这就足以证明你是多么的不礼貌!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以这么冒失?”
贝御风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本王就是这么个习惯!”
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现在开口这么说,则是故意气她呢!
“懒得理你!”女子知道说不过他,顾自爬起,准备下榻。
然,找了半天,竟没有发现绣鞋。
“在找这个吗?”男子闪开身子,身后的地面上,摆着一双小巧的素色绣鞋。
“哎你!”女子站在榻上,指着对面的高大身影,“你是不是有恋.物.癖啊?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恋.物.癖是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她口中吐出的好多词汇他都不曾听说过,她总能叫他感觉到新奇。
“你现在就是恋.物.癖!”她不屑解释,跳下床榻,去抢夺绣鞋。
可刚蹦到地上,就被迎面而来的他揽着柳腰拎起。
“你干嘛?”她恼怒地质问,粉拳捶打在他的胸口。
“地上凉。”他淡然回道。
当初布置这个房间的时候,管家曾经跟他请示是否要铺地毯。
因了他睡觉的时候最怕热,便吩咐只在外间铺地毯即可,这里采用大理石铺地,可以增加房间内的凉意。
遂,女子光脚站在地上的那一刻,他便匆忙将她拎到了榻上。
鱼姑娘却不领情。
“不要你管!”蛮横地嚷了一声,又要蹦到地上去取鞋子。
“别动!”他把她摁在榻上,自己转身去提鞋子。
单手拎到了榻边放下,蹲下身子,将女子的脚丫放在膝头。
仔细地掸去素色布袜上的灰尘,把绣鞋穿在美足上。
这一刻,鱼薇音又恍惚了。
曾经,他就是这样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为她医伤。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给她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待到两只鞋子都穿好,她依旧怔忡。
“穿好了,可以走了!”男子站起,往后挪了挪脚步。
女子终于清醒过来,下了床榻,朝门口踱着。
“昨天你喝醉之后说喜欢我……”他在背后倏然说了一句。
鱼薇音的脚步踟蹰了一霎,继而又加快了步伐。
她这才想起昨天被他灌醉了,——纯粹的灌醉。
一想到他给她灌酒的方式,她的脸颊就滚烫得快要熟透。
喝了那些酒,之后的事情都是无意识的,她无法确定自己都说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
偷偷挽起衣袖,看见那枚朱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做过实质性的事情,就算说过什么话,也是不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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