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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南宋春晚 (秀才娘子)


  “六哥如今后悔了么?”容娘张了张嘴,终于问道。她似笑非笑,黑黝黝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瞧着守礼。
  守礼一僵,别过头去。“左右此事我会去打点,外头的事情,——你莫再管。”
  容娘收了笑脸,敛了神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守礼心中一紧,直盯着前头那个纤细却倔犟的背影,无可奈何。
  瑾娘劝道:“六郎安心去做事吧,我会劝着容娘些的。”
  守礼心中叹了一口气,回了书房温书。
  大门外却吵吵嚷嚷,让人心中烦躁。守礼命成奎去驱散吵架之人,成奎却回来禀报,门外是杀人的二癞他爹,哭得什么似的,来为他儿子求情。老夫人听得直叹气,叫管事好歹劝回去了。
  过得一时,卢管事亲自来禀:“临安胡都尉府上的管事来访。”
  守礼有些愕然:“胡都尉?可是大哥的同僚?”
  卢管事摇摇头,提醒道:“那张家的长女便是嫁与都尉做小妇。”
  守礼听了,好生想了一想,冷笑道:“既然是他家的管事,卢管事去见一见也就罢了!”
  “那胡都尉可是正五品的官员,不知于大郎有无干系?”卢管事素来谨慎,顾虑周全。
  守礼眉毛一扬,神态甚是骄傲:“管事不知么?大哥从来不行小人之事,更不与小人结交!他张家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纵是胡都尉的妻弟,他派人来撕掳,我大哥也必是不理的。”
  卢管事听了,心中上上下下去了。须臾,管事来回禀说,那胡府管事确是来撕掳此事,说是只要徐府不计较,便可叫张家赔钱了事。
  守礼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对卢管事道:“你去与他说,张家欺乡霸市,已非初次。若非看在都尉府上,徐府早已不容。如今既然都尉客气,他张家冒犯我徐府之事可以不究。然杀人之事须得有个说法。”
  卢管事战战兢兢的去了,回来说那胡府管事笑了笑,未说什么便去了,倒叫守礼一番好想。
  到得晚饭时分,饭菜业已上桌,成奎在门外露了个脸,守礼看见,使了个眼色与守平,两人不动声色的先后出来。
  “七斤兄弟俩在侧门求见。”
  守礼兄弟两对视一眼,齐齐往侧门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七斤与八斤穿了孝服匍匐在地,许是大哭过,消瘦的身子尚不断抽动。
  七斤见了守平二人,悲伤又起,眼泪横流,口中哽咽着喊了声“六郎七郎”,便再也说不下去。
  倒是八斤,哭了一回,强忍了悲痛,说明来意。
  那二癞居然在牢中自己吊了根裤带去了!
  守平震惊,疙疙瘩瘩说道:“怎会?他怎会……?”
  守礼到底稳重些,他忙问道:“牢中自有牢吏看守,犯人也不少,便无人看见?”
  八斤抹了一把眼泪,小眼睛里头满是恨意:“说甚吊死?二癞素来便只有他欺人断没有人欺他的,最是霸道。他因犯事进牢中也不只一次两次了,怎会尚未宣判便自己吊死?不过是他张家使的计罢了,不然二癞定会攀咬他张家不放!”
  守礼蓦地想到日间都尉管事来访之事,心知糟糕。他忙问道:“衙门里有甚说法?”
  “衙门里传出话来,说他畏罪自杀,死前便已画了押认了罪,说……说他与我家有嫌隙,故意趁此机会下的手!”七斤咬牙切齿,平素笑呵呵的眼睛里恨意深藏。“哪里有甚嫌隙,他住南我家住北,又没有什么好物事给他惦记,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来。
  守礼与守平面面相觑,只觉此事匪夷所思,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守礼年纪大些,他叫人唤了卢管事来,去衙门里打听打听。
  卢管事尚未出门,李师爷却寻上门来了。守礼叫一干人等闭紧嘴巴,莫让老夫人知道,便去外间会客厅见李师爷。
  “师爷此来所为何事?”守礼按捺住满心的焦躁,叫人上了茶,方勉强笑着问道。
  师爷倒是不急不忙,笑容谦恭有加,慢慢啜饮了一口茶方道:“知县大人派我来与解元郎说个事。”竟是说了半句,却又低头去品茶。
  守礼深为厌恶此种官油子的做派,索性收了笑脸,正色道:“若为张家之事,我正欲去拜访知县大人,不如见了知县大人再说。”
  李师爷端茶盏的手一顿,忙放了茶盏,赔笑道:“解元郎不必着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不料守礼听了他一习话,心中恼怒之极,讥讽道:“知县大人好算盘,徐某佩服!”
 

第四十八章 受训
更新时间2014-3-14 21:56:34 字数:2783

 且说守礼一番嘲讽,师爷嘿嘿笑了两声,并不尴尬,衙门混久了的人,上可为县太爷出谋划策,下可摆布撮弄平民百姓,他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
  “解元郎,身在官场,有些事罗知县也是无可奈何啊!左右那二癞是一死,如今不是死了么,也算抵那老汉一条命!郎君不知,胡都尉家的管事在知县面前说的好厉害话,知县大人……。”
  守礼冷笑两声,挥手打断李师爷的话:“不必再说,既然罗知县……。”
  话却没说完,成奎从外进来,说老夫人有请李师爷。守礼看了一眼成奎,成奎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爷心中无底,只得随了成奎来到前院正厅。老夫人与夫人正襟危坐,脸色沉静。唯独厅中太过安静,师爷无端的觉得自己走得太重了些,那脚步声很是响亮。
  师爷见过礼,又受了一回茶,却不见两位夫人发话,心中莫名便有些不安,只好频频吃茶。所幸吃到第三口,老夫人发话了。
  “李师爷,自我家到这清平县,一直只听师爷名,未能谋面。听闻师爷是这县里的能干人,老婆子我便直话直说了。”老夫人眼神锐利,话语中隐有威仪。
  李师爷忙点头称是。
  “我徐家家道中落,如今也只得这么个破落户样子。本就该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做个良民。”
  李师爷心中“噔”的跳了一下,晓得今日怕是要受用一番了。
  “老婆子也每每叮嘱,家中郎君,当官的不得枉负圣恩,尸位素餐;为民的必得与人为善,友邻相交。若违了这两条,便算不得徐家好子孙。”
  李师爷连连点头,说徐府好家教,城中人人皆知。
  老夫人笑了笑,那笑容却很浅,浅到李师爷自惭形秽,在这清平县他头一回心中紧张。
  “但若徐家子孙谨言慎行,德行无亏,任他王公贵族,豪门巨室,也不能欺我徐家一分一毫!”
  李师爷心中颤抖,再无一话可应。
  “师爷?”
  “哦,老夫人请讲,请讲!”师爷醒悟,连忙应声,一手便反了衣袖抹了抹额际。
  老夫人再度笑了笑,可惜师爷低了头,看不到老夫人那嗤笑的表情。
  “请师爷回去禀告知县大人,六郎的阿爷、阿爹为国捐躯,我家大郎如今也在战场上为国效忠,想来并未有负朝廷之恩。若如此,我徐家反来受他一个商户之气,被一个素行不良的商户欺压,岂非天大笑话?老婆子我断断不能背负如此名声去见徐家列祖列宗,我徐家儿郎又有何颜面见人?”
  老夫人气急,手掌在那几案上一拍,李师爷生生抖了一下,直怨自己今日不该领此差事。
  “真娘,你去备笔墨,六郎你来写,也好叫官家知晓,我们这两个寡妇婆子,官人死在战场上,没了依靠,居然要受此侮辱。”
  老夫人一时忙碌,又要管事去安排车子,好将信立马送往临安邓仆射。“那个老油子,成日说受了他阿爷的恩,无以为报,如今便叫他为老婆子递个折子。”
  李师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罢手,哀求不止。老夫人并不理他,只催促守礼快写。外面管事来报,车已备好。
  李师爷双腿一弯,匍匐在地:“老夫人,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啊!”
  李师爷未必心中没有疑问,然老节度使手下甚众,同朝为官者多如牛毛,随便找个人也可捏死罗知县,更别提他这个小小师爷。知县与师爷不过是被胡都尉那管事的话压住了,又贪了张家的打点银子,想着到底徐家并未有所损伤,不过是损了点面子,赔几个钱与死者家属也就了了此事。不料……。
  李师爷连连磕头,豆大的汗珠落在面前的青砖地上:“老夫人,是知县大人想得不周,小的这就回去禀告罗知县,请罗知县重审。”话毕,李师爷狼狈的爬起来,双腿发软,也将就小跑着出去了。
  守礼有些心惊,他从不知婆婆有此魄力,便是自己,面对罗知县与师爷的狡诈,也是不知如何应对。不想……,守礼对自己的处事应变有了更深省视。
  稻香将笔墨撤下,又端来热茶与老夫人润嗓。老夫人面有疲色,摆了摆手,道:“去把守惟守平唤来!”
  守礼不知婆婆何意,徐夫人却朝他点了点头。守礼便命人去请两位郎君,又问可要请叔父过来。老夫人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待郎君聚齐,老夫人将三个孙儿好生打量了一番,那神色,是审视,也有期盼。
  “你们的阿爷和阿爹去世太早,若他们在,今日便不需我来说这番话。婆婆我也只说一遍,再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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