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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南宋春晚 (秀才娘子)


  贾爷等人挤眉溜眼,很是一番调侃。进之越发意态潇洒,行止不俗,另吩咐了那小娘子吹来。
  那小娘子会吹的也不过是那几曲。待她吹毕,再无可吹之曲时,不禁娇颜绯红,抬了漆黑湿润的眼眸嗫嚅道:“…再不会了。”
  ……
  那之后,进之每至燕儿楼,便唤了那小娘子前来吹笛唱曲,照顾些生意。那小娘子父女见进之来得殷勤,出手大方,又为人很是亲切,从不作那下流猥琐之举,不禁大为感激。
  小娘子未经世事,被生活所迫,不得不作此营生。每每遇到的都是些假斯文的客人,如今碰着进之这个“真君子”,又生的好相貌,举手投足比那青涩少年更显翩翩风度。竟然芳心暗许,每每背人处流露出些许意思来。
  进之是风月场上老手,如何不知。一个娇滴滴眉目含春,一个心痒痒探花摘蕊,几番来往,竟然拍合到了一处。那老爹穷怕了,顺水推舟,只眼开只眼闭,乐见其成。
  进之花销日益增多,又没有来处,于氏那个匣子如今也不知藏往何处,几个小妇那里搜刮的几回,也守得死紧。进之不免又找些钗环首饰去讨好佳人,奈何家中妇人比他精明,也得不了几回手。
  周四娘素来是个机灵的,往常进之在她房中歇得最多。如今不但进之难得一见,便是在她屋中歇得一宿,也是心不在焉。妇人的心思往往最是灵敏,周四娘心中怀疑,几番试探,又花了几个钱买了进之小厮开口,得知进之竟然在外另觅佳人,不由心碎。瞧着身边呀呀学语的守安,若是离了官人的宠爱,正值芳龄的自己不知如何安身?思想再三,周四娘急急地去告了大娘。
  进之回家弄钱时,却看到几位妇人齐齐聚在于氏房中,脸露哀色,眼睛红肿,不由惊道:“怎么,出了何事?”
  众人见进之归来,重又瑟瑟流下伤心泪来。
  丁二娘是个最不得宠,又最是个没心机的,尖声泣道:“官人便是嫌弃我们了,也明白说声。不必到外头找了粉头来,由大娘给官人纳良家女子便是!”
  于氏哽咽难语,掩了脸面呜咽。“官人还回家作甚?外头有小娘子服侍,回来见了我们这些黄脸婆,反让官人厌弃。”
  其余两人也哭泣不止,落的满地的伤心泪。屋中几位娇娘,个个失了颜色,就如那花期将过的花朵,偏又风雨摧残,花瓣枯萎褪色,哪堪与那小娘子朝露般的容颜相比!
  进之知晓事情败露,初始还有些心惊,此时见事已至此,反跺脚道:“不过是在外头应酬玩玩,你们做出这番模样作甚?”
  那几位如何肯信,丁二娘更是将那小娘子姓甚名谁,作何营生,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进之不认。
  进之已许久不进二娘的房,实因她性情乖张,又不让人,兼之容颜老去,对她已无多少恩情。如今丁二娘揭了那张薄薄的遮羞纸,直惹得进之大怒。
  “你这个泼妇,几番作怪,如今又作如此丑样,无一分妇人修养。我便是在外养了人便怎地?你丑如无盐,又无德行,今日我便赶了你出门!”
  说罢,进之脚一踢,竟将丁二娘踢倒在地,尚不解气,又连连踢了数脚。直踢得那丁二娘嚎啕大哭,滚地哀号:“官人你便踢死我去吧,好让新人进门!”
  那几个妇人素日不和,如今却是同病相怜,齐齐挡在丁二娘身前,也不求情,只哭声凄惨,说要打便将她们几人一齐打死。
  这番动静早将家中几位小娘子引了来,见此情景,不由大惊。婉娘更是惊慌不已,不知自家小娘如何惹了阿爹,竟惹阿爹生气至此。
  英娘年纪尚小,见丁二娘痛哭不已,也知用袖子去给二娘拭泪,软声安抚:“小娘,不哭,不哭。”
  进之长叹一声,抽身离去。
 

第二十章 借钱
更新时间2014-2-14 20:06:27 字数:3128

 进之这一去,几日不曾归家。
  于氏几个哀哀凄凄,奔了老夫人处来。
  “娘,官人他……他……”
  于氏声音嘶哑,泣不成声。那三个小妇亦是脸色灰败,眼皮红肿,甚是悲惨。
  老夫人与夫人大惊,只当进之出了甚变故?看这几人神色,竟很是不祥的模样。老夫人心中一紧,拍了桌子重重问道:“出了何事?快说?”
  那几人心中苦楚,呜咽难言。还是丁二娘忍了悲伤,上前答道:“官人他在外养了粉头,如今连家都不归了。”言罢,兀自哀哀不止。
  张氏听了,知道不好让容娘玉娘听到,忙将她们一拉,带到后头去了。
  容娘与玉娘对“粉头”很是好奇,遂问张氏。张氏红了脸,只说小娘子不需知道。
  然求知欲旺盛的两人岂肯罢休,张氏不答,她二人便胡乱自己揣测。
  容娘:“难道是卖粉的头?叔叔养来作甚,他又不需傅粉?”
  玉娘:“养个卖粉的婶婶哭甚?必定是养了粉头鹦鹉,叔父喜欢得家都不归了,是不,嫂嫂?”
  几个婢女掩嘴而笑。
  张氏傻了眼:”……,莫乱说,……也莫去问娘,否则你两个都要挨训。”
  不问娘可以,偷偷问问兄长总无碍吧。谁知六郎一听,脸色一变,厉声斥责二人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更命她们从此将这两个字抹掉,再不许提。
  容娘到底大些,听到此处知道粉头大约是不好的事情了,撇了撇嘴也就不再问了。
  玉娘却辩道:“如何婶婶说得?她说叔父养了粉头,我说粉头是鹦鹉,嫂嫂又说不是。问哥哥,你不答也罢了,还骂我们,呜……”
  玉娘哇哇大哭,伤心之极。
  六郎面露尴尬,只好眼神示意容娘去哄。容娘却是不紧不慢,口里还要刺他两句:“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又说甚诲人不倦,又说甚敏而不学,不耻下问……,怎生今日我们问了,反遭六哥训斥?”
  言罢,义正言辞的一张小脸便转过头去,抽帕子抹了玉娘的眼泪,捏了玉娘脸颊一把,大声道:“你无错,哭甚?”
  七郎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此时实是无法再忍,直笑得玉山倾倒,俊颜扭曲。末了弯腰安抚玉娘道:“玉娘没错,粉头就是鹦鹉,哪日七哥见了必给你买一只回来,如何?”
  玉娘破涕而笑,连声称好。
  那边老夫人与夫人劝回了于氏几人,又派人去街上寻进之。谁知进之食髓知味,不肯离了那新鲜果子,回来面对一堆残花。
  老夫人气得直捶胸,大骂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恨不能亲去街上捉了他回来。然过得一日,到底是自己剩下的独苗,不免又念叨,怕他在外吃不饱穿不暖,怕他在外受了委屈,怕他受人蒙骗,怕他不知节制,坏了身子……。
  徐夫人听得老夫人那口气,将进之宠溺得如三岁小儿,越发不堪,渐渐有松口的意思。她闭了耳,只当未听见。
  老夫人见状,知道长媳不满。不由又唉声叹气,直道三郎可怜,未有父兄帮持,直将进之说得孤儿一般。
  府中一众人等,各做各的事,并未理会她那可怜的三儿。
  不想过得几日,进之却自己回了家。只当无事一般,坐在那里,要茶要水。守惟与几位小娘子见状,只得上前问安。进之也如平日一般答应,并无异样。于氏与三位小妇见了,只当进之转了心思,虽心中那根刺儿仍在,也装无事样上前伺候。
  进之一连三日都歇在了于氏房中。
  家中几位妇人惊诧不已。须知平日进之最喜周氏,于氏房中虽也去,不过歇得一晚,再无连续两晚的。
  于氏更是纳闷,只当那日一闹,倒将官人闹得转了性子,知道自己的好了。且进之这几日在房中温柔体贴、关怀备至,……房事时亦是曲意奉承,手段连连,将个于氏调弄得娇羞不已,连白日里头想起来都要红一红脸的。那边进之更是当了三位小妇,频频看了过来,每每与于氏的眼神相逢,便要微微一笑。于氏心中乱跳,直如刚嫁过来那阵,蜜里调油。
  第三日晚上,进之再振雄风,与于氏被窝里头滚了三回方罢休。于氏娇喘连连,进之也如老牛拉车,筋疲力尽。只用胳膊将于氏捞在怀里,手脚相缠。
  头顶上进之粗重的呼吸可闻,于氏摸了一把进之白皙的胸膛,汗津津的。便从枕下摸了块帕子,替他抹汗。抹了前胸抹后背,未免肌肤相亲,于氏心神荡漾,心中甜蜜。
  “盼儿,还是你会服侍人!”进之懒洋洋的在她耳边轻语,热热的气息直冲进于氏的耳道。
  于氏搂了进之,软绵绵呼了声官人,心里迷迷糊糊的想,他到底是回心转意了,不枉自己镇日操劳。
  “把她接进来可好,好娘子,你最是贤惠,又体贴人。嗯……”
  于氏听到他又要接人回来,心中便是一凉。奈何进之摸透了她,只将那温柔话语塞了她耳朵,又说往后还如今日般恩爱;手底下也是毫不留情,四处点火,惹得于氏呻吟不断,再无一丝力气拒绝。
  次日于氏不免后悔,奈何进之那厮缠绵的眼神绵延不绝。于氏便红着脸,糊里糊涂地来到徐府,找了正在议事的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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