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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灵鹊儿)



初春寒,水汽凝结,空中荡漾着浓浓的暧昧,兽//欲纠缠……

在他身下扭曲、折转,她像曾经那舞动的红绸,幻化出千姿百态,伤心和泪迷失在一片混沌之中,身体里那一股支撑的不甘和怒气慢慢失了棱角,失了力道,与那软绵绵的身子一道任凭他摆布……

气息越来越短,越来越急促,柔软的身体开始紧绷,她死死咬了唇,几经挣扎竟是破出了血珠儿,他一把捞起她摁在胸前,极致到来,将让忍不住的声音闷在心口,她因此,放肆地叫……

张扬的*并未释放,依旧深深地含在她身体,配合着她此刻抽筋去骨般的瘫软,他停顿下来轻轻舔着那红肿的小嘴,“还怕么?”

气息喘喘吐在他脸上,他唇边,心底的声音声嘶力竭,她还想喊,想喊“我离不了你,赛罕,我离不了你……”唇颤了颤,轻轻咬了牙关,想摇头,却不知怎的,竟是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翻身坐起来又将她套在身上。知道她受不得了,他却更狠了力道,疯狂中恨她的绵软无力、楚楚可怜。她害怕,不论是什么事她都怕,总像是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他身为男人,实在是奇耻大辱!

尽兴狂放之后,她终于碎在他怀中……

香汗淋淋,沁着柔柔暖香,他低头吻着那湿漉漉的额,哑声道,“莫怕。”

……

这一夜,睡得连个梦都没有。雅予浑身散了架一般瘫软,偶尔呓语,痴痴地唤郎君……

眼皮沉沉地粘着,却已是映入亮堂堂的光,她不想睁眼,只听着房檐下早归的鸟儿。软软的手臂探去,身边已是空荡荡的。雅予这才勉强睁看眼睛,不必寻,那不远处的圆桌旁,他似是将将沐浴,一身清爽穿着她做的中衣安静地喝着茶。

她嘴角弯弯,笑了。

必是她睁眼的声音他都听得到,扭过瞧了一眼,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手伸进被中揉了揉,“起来吧。”

“……嗯。”

应下他,脸上的笑却有些僵,抱着他的手臂她怔怔的,这一日该怎么过……

“主人,取来了。”

外间传来阿木尔压低了声,恭敬的回话。

“搁着吧。”

“是。”

并未听得什么声响,阿木尔已然退了出去。赛罕出到外间,再转回来怀里多了一摞衣裳。雅予拢着被坐起身,瞅着那带着新鲜寒气的衣袍竟是连带着还有给她的新袄,遂蹙了蹙眉,“拿你的就是了,怎的还带了我的?我有衣裳穿呢。”

“今儿穿这个。”

“……哦。”他自顾自去穿戴,似是寻常得很,雅予虽是觉得哪里不对却也没再多问。

虽是昨儿将将沐浴过,可这一夜她又是有些汗,此刻却也顾不得再洗,便央唤他重给她寻了一身干净的小衣来穿上。洗漱罢,这才捡了那新袄新袍上身。

一直低着头结扣,心越来越被这手中的华针丽线缠成了疙瘩。再抬起头,看着铜镜她猛一惊,不觉愣住。草原上等级森严,衣袍帽靴都有严格的分例,王族与庶民便是几十丈开外也是一眼便知,不容差错。而女人们,虽不似中原有那么多闺中规矩,却也是尊卑有别。未出阁的女孩儿家讲究一色的清淡,寓意圣洁;如天边的彩虹般鲜艳的搭配,分给那些明媒正娶有了夫家的妇人,寓意富贵吉祥;而眼前这正红与正蓝相间的团绣,只有嫡妻正室才可上身,正,耀眼夺目,不可逾越……

赛罕走过来,瞧着镜子里那张呆呆的小脸,“愣什么神儿,赶紧梳头,咱们得往前头去。”说这拖了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摁着坐下。

雅予懵懵懂懂去拿头巾,果然,他拦了,“不戴这个。”

“赛罕……”

“早就该摘了。”没理会她的犹豫与惊诧,赛罕将手心里的坠子轻轻地给她系在发间,小巧晶莹的蓝飘然垂在眉间。他左右端详,很是得意,“如何?”

日头斜照,那小小的蓝鱼儿清凉剔透,分外显眼,她终于……也有了与他一样的颜色。雅予怔怔地看着,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日走到人前,她便已经是他的夫人,再不论曾经渊源,晚了就是晚了,哪里还来得大小之说?恍恍不安的心终是落了下去,却一直沉,一直沉,没个着落处……

“鱼儿,怎的了?”见她垂了眼帘,小脸上好是落寞,赛罕诧异道,“不喜欢这石头?”

她默了一刻,摇摇头,“……定要如此才成么?”狼将军竟是……没有当众护卫妻儿的本事么……

赛罕闻言挑了挑眉,“你这是要将我的军?”

她低了头,不吭声。

“好了,就当是给我省点事儿,行不?”他轻轻将她拢进怀里,言语中隐隐透着歉疚,“不管怎么说,咱不跟他们折腾了。待远行安了家,为夫再补给你。”

“……嗯。”

“走了。”

雅予站起身,努力将这一身行头撑了起来,随在他身边,一同往正院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4章

大风天气后,新绿如天上飘散下的云朵,一片一片地铺向远处,春意盎然。草场要养且新草不宜牛羊易生病,遂此刻草原上到处疯跑的都是憋闷了一冬的孩子和半大小子们,摔跤、赛马、追逐嬉闹,倒也成了一道景致。

景同一早就被带了出去,这大半晌了也不见回来。雅予一个人坐在桌前磨出满满一砚墨,空对着一张纸发呆。日子真慢,一刻一刻地熬,白天除了教景同尚能分分神,捻起绣针来心就一阵烦;夜里,有他的时候舍不得睡,没他的时候睡不着……

那日应着他的话,她一身夫人的行头亮相在众人前,那些惊讶的目光他跟没瞧见似的、坦然受之,她却像是浑身扎了小刺、手足无措。好在这一家子都是庙堂之上的人,风浪里来去早就宠辱不惊,很快就都复了常态,并未再予她半份不自在。只是,许是因着当时正当着贵客的面,他们怎么说也算得自家人,无需多礼;也或者人们觉得既然老六拿这当成既定之事,若再做出初见新人夫妇的景象倒折了他意思,遂都极是涵养地配合了这一出,并未一一见礼。

当时雅予松了口气,安稳地随在他身后,谁知过后才品出这其中的尴尬。中原的新妇是要给婆家人敬茶后方可叔叔伯伯地改口,草原上的礼节她虽不甚精通,却也知道新婚成礼上是有“认大小”这一关键礼数的。如今只改了一身行头,待再见了这些曾经的熟人,雅予竟是不知该如何称谓。赛罕笑她太死板,说都是至亲,开口叫谁还会不应你不成?可没有那堂堂正正改口的礼节,她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就是张不开嘴。那日蒙克一家离开之前去送行,倒当真是个机会。趁着他夫人与她握手说话,雅予终是鼓足了勇气叫了声“二嫂”,可回头一瞧见蒙克脸上那道疤,“二哥”两个字便又咽了回去,心虚地低了头。

原本一心指望搬出去,两人过成一家,旁人也就说不得什么了,谁知却被乌恩卜脱拦了下来。只说现下老六将将脱了牢灾,一身无官无职,不能就在中城建府;若往大营去设帐,也有个规制大小之说,遂不如先在他府里只当亲眷暂住。看赛罕点头应下,雅予当真泄了气。

还是这一个小院,一间闺房,为了避免人前尴尬,她几是足不出户。娜仁托娅将原先为他们成亲预备的衣裳都给她送了过来,可那艳丽的颜色雅予穿了几日便觉得有些扎眼。遂如今依旧是旧衣旧衫,除了眉心那枚小石头,与从前再没了不同……

“这是想谁呢?痴成这样!”

清亮的语声从头顶传来,未见来人雅予腮上已是被掐了一记,赶紧回神起身,“四嫂来了。”

“听听这扭捏的,还不如人家那没名份的叫得势气呢。”

雅予不自在地笑笑,让着娜沁儿落座,斟了茶。

娜沁儿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接过茶抿了一口,“这么好的天,老六也没带你出去?”

“我懒得动。”他倒没嫌她憋闷,只说若是想,就让阿木尔带她往大营那头去逛逛。

“你可当真是懒。”娜沁儿搁下茶盅,笑看着她,“懒得都不想要你男人了。”

雅予被她逗得挑挑眉,抿嘴儿笑,“谁说不要了?已经是我的了。”这位公主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主儿,被她打趣得多了,雅予这张薄皮儿也修炼了出来,偶尔也和着说一两句。

雅予的话半真半假的,不比往常,娜沁儿听着轻轻点了下头,面上的笑依旧,只这意思却斟酌了一下,“早先就瞧出老六是真心疼你,断不会委屈了你,却也是没想到这厮能驳了这些个兄长的脸面、自己把妻给打扮出来。当日落在眼里,悍狼无耻,真真是羡煞旁人。”

听着这赞,让雅予的心又生暖意。那一日羞得无地自容,却是死心踏地。别说他是一贯的不究礼数、背却纲常,就算他是人神共愤的魔鬼,她也要做那只鬼婆,横竖是他的……

“瞧瞧,”看那进门时还寡落落的小脸此刻竟是泛了光,娜沁儿嗔了一句,“可别尽迷昏了。多留个心思吧,这男女之事岂是做了夫人便万事大吉的?男人从此就天长地久地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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