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有些无语,太后的动作很隐秘,但是安阳公主正在密切的注视着这一切呢,安阳公主气的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要咬牙道:“还要我们府上那个姨娘······平日里是囡囡骄纵了些,但是她才多大,她竟然趁儿臣六神无主的时候害了囡囡,太后,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太后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残害公主之女!”
乔叠锦听着很不对劲,只要不关系到她,她的脑子分外的清晰,就问道:“怎么害的?可有证据?”
太后也是顺势问道:“对呀,有证据没有?你不是平阳侯夫人么,怎么就让人害了女儿?”
安阳公主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说来我也有错,是我一听老爷去了,我就晕了过去,没成想那个姨娘早就包藏祸心,趁机才囡囡的燕窝粥里下了毒药,我可怜的囡囡的呀,就这样没了。”
“那个贱人衬着混乱跑出了府。”
乔叠锦觉得还是不对劲,但是她说不上来。
而在宫外的谢宁惊讶的问道:“这位夫人,您让我们送你去京兆尹?”
姨娘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追兵,再也控制不住了,跪在了地上,道:“求求公子,救救我们母子吧。”
☆、第七十三章
妇人最终海里顺利见到了京兆尹。
京兆尹齐大人听说这妇人要上告安阳公主,也是一哆嗦,好歹也是稳住了。
谢宁在一边听的也是一惊,他本想不想管的,稍微看到这种架势,聪明一点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麻烦,谢宁正是要殿试的关口,怎么好管这样的事情?
只是那妇人太过于乖觉,看到谢宁面露迟疑,直接啪啪的在青石板上扣了好几个头。磕的头上立刻青肿了,而一直懵懵懂懂的未来的平阳侯也哇哇的哭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他的生母啪啦啦的磕头,又惊又怕,唐元本来不想管来着,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些于心不忍。
杨凌除了某些不良嗜好外,还是一个很好的少年,想着带妇人去京兆尹也不是什么大事,心一软,就同意了。
后面证明这事情确实很棘手。
谢宁拉了拉唐宁,唐宁拽着杨凌出去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管不了,而且,谢宁在心里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妇人恐怕是活不了了。
不论是不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状告公主,为了维护皇室的脸面,这个妇人注定了死局。
杨凌少年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唐宁拽他都没有反应,出了门,倒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谢宁顾不得杨凌了,和唐宁寒暄了一下,就回了乔府。
而在宫里的乐阳公主还在啼哭不止,乔叠锦看她伤心不已的样子,把那点别扭忽略了过去,想起了木槿死了的时候她也个样子,伤心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这么一想,乐阳公主之前说的那点别扭也有了解释,人伤心到了极致,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乔叠锦不觉得对着安阳公主缓和了态度,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安阳公主你先擦擦眼泪,喝口水。”
安阳公主道了谢,又拉着太后一阵痛哭,最后心满意足的出宫了,回了家里,果然接到了京兆尹派人传来的消息,安阳公主冷笑了一声,让人打理好仪表,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
到了晚上的时候,齐安之来了长乐宫,乔叠锦被乐阳公主悲戚的态度感染,整个人也有些恹恹的,齐安之也得了汇报,安阳公主进宫了。
关于姨娘的事情齐安之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这样对他来说是小事,平阳侯的死倒是让他上了几分心,他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齐安之也不想提起来。
就抛到了脑后,看到乔叠锦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没想到是安阳公主的事情,就问道:“这么这么不高兴?屋里这么昏暗,不再多点上几根蜡烛?”
齐安之却是有些奇怪,按理说,每到晚上,长乐宫都是灯火通明的,因为这里的主子晚上也是勤奋的很,难得的,看到屋里昏暗很,乔叠锦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漆黑的夜色。
齐安之顺着乔叠锦的视线看了下,没看到什么别的东西,更加狐疑了,乔叠锦托着腮看着外面被夜色蒙上一层黑纱,看起来影影绰绰的竹子,道:“外面下雨了。”
齐安之默然了一下,然后吩咐人把蜡烛全都点上,看屋里亮堂的多了,才对着乔叠锦道:“贵妃说送朕的屏风呢,这都快四月了,怎么还没见到?”
乔叠锦勉强打起精神来,道:“臣妾前几天问绣娘来着,近几日应该绣好了。”
齐安之本来就是想着转移话题,听着乔叠锦接着这话说,就顺势道:“那朕今日就先瞧瞧吧。”
乔叠锦点了下头,对一边的绿意道:“去叫绫罗进来。”
又向齐安之解释道:“绫罗是绣娘,臣妾看她绣的山水画很有灵气,就选她来绣。”
齐安之点了下头,又道:“怎么不让人把绣架抬上来?”
乔叠锦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齐安之道:“皇上不是问一下进度么,既然快绣好了,只要再让匠人做好屏风就好了,到时候再抬到皇上那里去好了。”
乔叠锦真的没看出齐安之对那副《梦溪笔录》有什么热乎劲,乔叠锦有时候反应不过来,但是事后的稍微回想一下齐安之的样子就知道了。
齐安之违心道:“朕是迫不及待,想着把那家屏风摆到承乾宫,每日看到就欣喜的不得了,今日不瞧也罢,等见了全貌更惊喜。”
乔叠锦怀疑的看了齐安之一眼,齐安之面对这种场面就是老油条了,脸不红,心不跳,乔叠锦原先的定论都有些动摇了,难道是他的太内敛了,她真的没看出来。
不过听齐安之说今日不要看了,乔叠锦也松了口气,因为她是让绣娘把整幅画原封不动的描绘了下来,整个架子大的很,乔叠锦就怕让人抬的时候出了点差错,而且齐安之只不过想要问一下进度,让绣娘进来回答一下就好了,用不了这么大张旗鼓的。
齐安之等乔叠锦移开视线之后,又道:“朕前些日子让人又去问那位张公子愿不愿意卖话,”乔叠锦果然期待的转过了头,齐安之暗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珍宝级的画没有人肯轻易的卖,他让人多多打听梦溪斋的消息,只要能得到《梦溪笔录》,可以便宜行事。
齐安之自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喜爱的妃子搜罗一件喜爱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就算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但是齐安之的脸皮已经逐渐厚了起来,什么愧疚全都没有了,就想着大不了以后对梦溪斋在其他方面多多照顾一下呗。
只是齐安之的人到底晚了一步,没有得到那副《梦溪笔录》,齐安之没得到,也就不好意思拿着画在乔叠锦面前邀功,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提到屏风,齐安之倒是又想起来了,开口道:“那幅画可能被烧毁了。”
乔叠锦听的一愣,以为出现幻听了,一把拽住齐安之的手,道:“怎么就烧了?”
齐安之解释道:“朕派人去跟张公子协商画的事情,但是到的时候才听说张公子的家被火了烧没了,张公子也没有跑出来,朕想着那幅画怕是也没有逃脱火海。”
乔叠锦整个人都木了,齐安之一看到这状态,忙道:“朕是说,贵妃那幅画画的这般话,以后说是真迹也有人信的,那幅画烧就烧了。”
乔叠锦胆大包天的瞪了齐安之一眼,痛心疾首道:“什么叫烧就烧了?!”
乔叠锦一肚子想要抱怨,你知道那幅画多贵重么,多罕见么,烧了简直就是艺术界的损失,但是看着齐安之完全没有悲痛之意,气呼呼的站起来,道:“臣妾要睡觉了。”
齐安之傻眼了,怎么就突然发起小脾气来了,他这时候说出来纯粹是怕以后哪天的时候,乔叠锦再缠着他要《梦溪笔录》,已经烧了,他哪里神通广大的能再找一副过来?
就想着找个机会说出来,现在看着气氛很好,机会也适合,齐安之也就说了,可是谁知道乔叠锦突然间就翻脸了?
然后就听到乔叠锦慎重的嘱咐绿意道:“以后书房的灯都小心点,”然后又叹息道,“怎么没有玻璃灯罩呢?”
纸糊的东西这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齐安之哭笑不得,听到乔叠锦说玻璃,就想到他私库里的一盏琉璃灯,道:“朕那里还要一盏琉璃灯,贵妃如果喜欢,明日朕就让人送来。”
乔叠锦心想,琉璃虽然没有玻璃的透明度高,但是比纸糊或者纱糊的灯罩安全,不过刚刚说了她要睡觉,现在又转头要齐安之的灯,实在是让乔叠锦拉不下脸来,就闷闷的说了声:“不用了。”
然后做到梳妆台前,让绿意给她卸妆。
乔叠锦脸上闪过的那一点挣扎之意,齐安之尽收眼底,又是闷笑一声,连今日的糟心事也不觉得那么烦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通传的声音,那个叫绫罗的绣娘到了。
因为乔叠锦嫌绣娘来回走动的麻烦,就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让绣娘好生的绣着刺绣,这会子绣娘刚想睡觉,就听到外面的小太监传话,说是皇上要见她。
等她收拾一番过来的时候,已经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