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说的是表面,齐安之的略一思索,也就把当时的事情想的七七八八了,这个太子确实是悲催至极,隐太子,隐太子自然是指几乎是隐形的太子,全天下都知道有一位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如何就不知道了。
这么一位全无建树的太子殿下,除了什么琴棋书画,真不知道贵妃有什么好推崇的。
乔叠锦:“这里就是隐太子选定的隐居之地,那处山洞也是为了桃贵妃亲自的布置的。”
齐安之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想到了前朝的史书,又道:“后来登基的哀帝不是继后的皇子。”
乔叠锦愣了一声,道:“确实不是。”
齐安之见乔叠锦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桃贵妃虽然没有出宫,但是她逼死的皇后,把皇后的生的皇子也弄死了,现在听起来倒是有几分为隐太子复仇的意思。
不论怎么说,桃贵妃这般蛇蝎美人,齐安之还是敬而远之。
乔叠锦道:“隐太子之后未在娶妻,看样子,应是守着这处山谷孤老而死,只是不知道他的尸骸在哪里,算起来,也是一位长辈,不忍心他的坟冢这么荒凉。”
齐安之又应了声,说是让让人寻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坟冢,乔叠锦道了谢,又开始抱着那幅画开始看,却没有再提隐太子。
不过是一个早已经作古的人,齐安之不自在了几天终于恢复正常了。
只是等过了几天安阳公主来求见太后的时候,齐安之再听乔叠锦说话,才骤然明白了,乔叠锦最后的那段话重点实在上半句。
安阳公主已经久不进皇宫了,本来就不怎熟悉的关系更是疏远的很了,尤其是因为她的女儿,乔叠锦差点流产,太后本来还面子上的情,现在没剩多少了,太后又让安阳公主少进宫,拂了她的面子,安阳公主也也就没有强行进宫再去找不自在。
现在过了好几年了,三公主也健康的很,那件事也就淡忘了,安阳公主估摸着时间,又开始进宫来讨太后欢心了。
主要是因为的女儿已经及笄了,还没有定亲,安阳公主就想着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比较的好前程,如果能让皇上或者太后指婚,对她女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还是一句话,安阳公主的女儿现在只面临一个尴尬的处境,高不成,低不就。
太后对安阳公主确实有些厌烦了,只是安阳公主毕竟是先皇钦封的公主,她不能不给面子,并且,安阳公主被冷落了这么长时间,奉承太后的时候,身段更低了。
太后她老人家就喜欢听人奉承,说好话,听安阳公主这么奉承她,三公主毕竟没有出什么大事,也就顺理成章的对安阳公主稍微和颜悦色了些。
安阳公主也就顺势提起了她的女儿的婚事,现在也出了孝期,该嫁人了,再拖下去就成了老姑娘了。
太后对那个小姑娘有些冷淡,没有应承下来,不过倒是给齐安之提了一句。
齐安之略一思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晚上到了乔叠锦这里,也就顺口说了一句,没指望着乔叠锦给出主意,随口道:“安阳公主想要嫁女,贵妃有什么人选推荐么?”
乔叠锦早已经忘记了安阳公主了,现在听齐安之问,也没有敷衍,思索了下,道:“人选没有,不过可以挑一下。”
齐安之:“怎么说?”
乔叠锦道:“首先要门当户对。”
齐安之诧异道:“贵妃这话····有些出乎朕的意料。”
门当户对自然是好的,这是多少人都求的,说媒也是要门当户对的才好,只是乔叠锦平日的言行倒是不像是门户之见的人。
乔叠锦道:“这什么好出乎意料的,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两个人只有身份相当,生长环境相近的,才会有共同话题,两个的看问题的角度和观点才会差不多,这样行事才会相得益彰。”
“如果两个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当面对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处理问题的时候,容易产生分歧,这样的分歧只有一两次还好说,长此以往,再融洽的两个人也经不住这样一而再的折腾。”
乔叠锦由衷的道:“婚姻很重要,万不可大意,本来就是要携手一生的人,找到情投意合的最好,万不可胡乱的凑合。”
“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如果差异过大,处理问题的角度可能是南辕北辙,总需要一个人去适应迎合另一个的生活,适应的好是好事,适应不了,彼此生厌,就很遗憾了。”
齐安之听着倒是很有兴趣,就道:“那第二条呢?”
乔叠锦道:“人品一定要贵重。”
齐安之:“何解?”
乔叠锦思忖了下,想着如何说出来,道:“如表哥一样就不错。”
表哥自然说的谢宁。
谢宁没有娶妻之前,美艳的丫鬟环绕,也曾经是青楼花魁的座上宾,在外人看来,当真的是风流才子,只是等他娶妻之后,周围的群花全都给这位裴姑娘让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齐子,你听着听着就要悲剧了,等你把乔乔说的条件联系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点蜡
☆、第163章
自从裴家的嫡出姑娘嫁过来之后,谢宁大有痛改前非的样子,虽然周围伺候的人还是颜色姣好的婢女,但是从去年谢夫人进门之后,不要说姨娘,就是一个妾室都没有,也再也未去过青楼之类的地方,就是应酬,也多是和同僚去酒肆茶馆。
乔 叠锦说起谢宁,齐安之转眼就想起来了,谢宁现在位居大理寺卿,年纪轻轻的位列高位,其中自然有齐安之的手笔,不过他还没有闲心去听谢宁八卦的地步,想起以 前听说的谢宁年少风流的传闻,看乔叠锦对他颇为赞同,就笑道:“谢宁不是向来喜爱美人,流连花丛虽算不得大过,不过人品贵重····”就有些严重了。
齐安之就当乔叠锦护短了。
乔叠锦义正言辞的道:“怎么算的不得,就算是娶妻之前,表兄名声有碍,但是婚后,和表嫂是琴瑟和鸣,未有二色,嫁人怎么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齐安之一怔,道:“谢宁未有妾室?”
乔叠锦点了点头,谢宁确实喜爱美人,但是天下的美人太多,他还没有把所有美人都收于家中的雄心壮志,他也只是止于欣赏罢了,这点乔叠锦以前就知道,不然乔叠锦怎么也不会和一个贪花好色的表兄关系还不错。
齐安之直接想到了另一处了:“莫不是裴夫人善妒?”
说到这里就有些语气不好了,他宁愿谢宁广纳美色,也不愿意谢宁被一个妇人拿捏在手里。
乔叠锦飞快的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表嫂出身裴家,无论才学,家世,还是其他,都足以和表兄相配,表哥既然诚心把表嫂娶过来,自然要好好的敬爱发妻,臣妾虽然没有见过表嫂,但是却听姐姐说过表嫂,无论哪一方面都做的无可挑剔。”
“论身份她是表哥的发妻,论才学,除了表嫂还有哪一位女子能够与表兄谈古论今,相谈甚欢?既然表嫂如此的优秀,表兄眼中只守着她一个人又有什么错误?”
说到这里又有些艳羡,道:“如此才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若能够一生一代一双人,白头到老最好了”
齐安之听到这里,反驳道:“就是谢宁心悦于他夫人,也不妨碍他纳妾,不过是个妾室,上不了什么台面,用不了费什么心思。”
“就算朕知道谢宁不是惧内,只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在官场上,有个惧内的名声就不好了。”
乔叠锦不可思议的道:“本来就是自己的生活,难道要让别人来决定你的生活方式?如此才是莫名其妙罢。”
“表兄已经成年了,他已经可以独立的判断他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既然他现在并无不妥,说明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别人的闲言碎语也只不过说说,若是自己当真了,为难了自己,才真的·····”乔叠锦说的急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憋出来一个“愚不可及。”
齐安之本来还想在说,只是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忙咽下去接下去的话,笑道:“朕总算知道贵妃这么不爱应酬了。”
乔 叠锦的不爱和人交际是整个皇宫都是闻名的,就是偶尔出去,也是去含寿宫或者坤宁宫,其余的没有什么要好的人,齐安之选择性的遗忘了容木槿,宫里都说贵妃目 下无尘,高傲冷淡,这话虽然是不算什么坏话,但是往深了想,总是有些不妥的,但谁也不见乔叠锦改变自己的态度,十年如一日的在长乐宫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乔叠锦也觉得自己刚刚激动了,本来就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听到齐安之这么调侃,还是辩解道:“只是没有谈的来的罢了。”
齐安之想到乔叠锦平日看的书,卡壳了,想要和乔叠锦讨论东西,没有十年的文学功底是下不来的,只是其他人显然不像乔叠锦这样整日手不释卷,和乔叠锦讨论东西,估计是被她辩驳的无话可说了,估计没有人敢来自取其辱。
齐安之叹了口气,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心里倒是隐隐的明白乔叠锦为什么激动了,只是他不敢深想,只能不想。
配合的道:“那贵妃的说的第三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