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封推] (贱宗首席弟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 入库:04.10
王建与徐常闻言面色微变,正要细说此事,忽然瞥到帐外人影一闪。
下意识地,王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与此同时。帐外走入一人来。观其容貌,竟是左军天将卫庄。
[卫庄?他来这里做什么?]
与张奉、徐常对视一眼,王建拱手抱拳。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左军天将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天将大人恕罪!——不知天将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王将军这话好是生分呐!”轻笑一声,卫庄径直走入帅帐内,一面四下打量着帅帐,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皆是枯羊大帅帐下部将,何以如此生分?三位将军难道忘了。前几日卫某尚且与诸位共同进退么?”
“……”王建等人一言不发。毕竟他们是枯羊的心腹爱将,这卫庄的底细,枯羊又岂会不予三人言道?包括卫庄奉太平军第四代总帅伍衡之令监视枯羊的事,三将心中清清楚楚。
卫庄显然也察觉到了三将对自己的冷淡,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意。自古以来,为将者最恨监军。你猜为何?原因无非就是监军官受朝廷派遣,随时有罢免将军的权利,而此番他受命于伍衡,前来监视枯羊,也无非就是担任着监军的职责罢了。
只不过这个监军。背后还有魏虎监督,若暴露出一星半点,那魏虎显然不会手下留情,必定会将他卫庄杀死。
的确,魏虎必定会杀他卫庄,毕竟他卫庄在方才那一瞬间露出了针对魏虎的杀气。
而很显然地,魏虎亦察觉到了这份杀气,只不过碍于他当时身受重伤,因此这才没有当场动手罢了。但是,待魏虎养好伤势之后,那就未见得了。
[当时何以如此沉不住气?]
事后想起,卫庄暗恨懊恼不已。因为冷静下来后的卫庄非常清楚,就算魏虎身受重伤,他卫庄也不是被周军大将廖立给伤到了惯用的右手么?真打起来,卫庄未尝是魏虎的对手。
毕竟卫邹、魏虎、枯羊这三人[三杰]的名声可不是白吹的。
其中,卫邹精于算计,颇有智谋,从他能看穿刘晴当时针对他所施行的移花接木之计,并将计就计用来设计诛杀天府军主帅杨峪,就知这卫邹绝非寻常人物,只可惜他所要诛杀的杨峪亦是豪情万丈的豪杰,哪怕是被逼到绝路,依然凭着最后一口气强行拉着卫邹下了阴曹,致使卫邹这位被长孙湘雨所看中的智将竟被要诛杀的目标所杀,死不瞑目。
如果说卫邹多谋少勇,那么枯羊便是文武双全、智勇双全,就连谢安亦几番夸奖,说眼下的枯羊虽然经验不足,但凭借着自身的天赋,是否势必能在这个天下大放光彩。
但是三杰中最后一人的魏虎,却不同于卫邹与枯羊,这个莽夫丝毫不懂得何为智计、何为兵法,他打仗依靠的就是一股脑的热血,与亢奋时的廖立极为相似,甚至于,比那时的廖立还要冲动、还要盲目。
但不可否认,这种热血性子的将军最是能激励起部下誓死杀敌的士气。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三杰中数魏虎最是无谋,但这并不表示魏虎最容易对付。
想那梁丘皓,亦不是什么智谋超绝地人物,但是,无论是长孙湘雨还是梁丘舞,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有些时候,强大的武力非常不是一种威慑力。而魏虎虽说远远达不到梁丘皓的水平,甚至他连廖立、费国、马聃都不见得能赢过,但是他那种仿佛随时都要找人拼命的狠劲,就连卫庄亦颇为忌惮。
想来想去,卫庄只能将当时的失态归于魏虎那个混账实在是不懂得尊敬前辈。
不过事已至此,卫庄觉得与其懊悔先前的失态,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弥补,毕竟总不能坐等魏虎养好伤势后来杀他吧?再者,魏虎有句话说的不错,他卫庄对伍衡的确并非是那么忠诚。
也难怪,谁叫伍衡篡夺了本该属于梁丘皓的位置呢?
倒不是说卫庄出身天府军,因此就对梁丘皓心存效忠之意,只不过是伍衡篡夺了梁丘皓的位置。在太平军中开了一个下克上的先例,使得太平军内部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暗自起了非分之想。
凭什么伍衡就能取梁丘皓而自代,成为太平军至高领袖,而我就不能?
恐怕整个太平军内部,有不少报以这个想法。比如说卫庄。
但只可惜。伍衡那可是不逊色秦王李慎的枭雄,岂会看不穿部下的心思,一番明捧暗贬。不动声色地便削去了卫庄当时手中的兵权,并且派遣他前往牛渚,假借相助枯羊名义,实际上却是监视枯羊。
堂堂一方天将,不掌兵却行监军职务,作为伍衡的心腹,魏虎随便一猜就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虽说他魏虎不擅长智谋,但可也不傻,这么明显的事岂会看不透?
也正因为这样。魏虎这才威胁卫庄不许将枯羊的事上报给伍衡,毕竟伍衡若当真追究起来,魏虎也没把握能保住枯羊。为了自己好兄弟的安危着想,魏虎首度做出了违背伍衡命令的事,毕竟他太清楚伍衡是一位怎样的枭雄了。
但是魏虎这一番举动,非但激怒了卫庄。更让卫庄心生了不安,于是乎,他来到了牛渚枯羊军营地,见到了帐内的王建、张奉、徐常三将。
所谓先下手为强,在魏虎对他发难前。卫庄打算想办法先铲除魏虎,最好连枯羊也一起干掉,至于二人麾下的兵力,那当然是由他卫庄接管咯?
而铲除魏虎与枯羊的最好办法,就是挑拨牛渚军与金陵军两者,就像他眼下正在做的这样……
“魏虎……扣下了枯羊大帅!”
在一阵沉默过后,卫庄以低沉的语气诉说了此事。
“什么?魏虎软禁了咱家大帅?”
三将中脾气最冲的徐常闻言一张脸又惊又怒,二话不说,操起随身兵器,转身便走向账外。
王建得见连忙拉住,一脸惊疑地试探问道,“你欲如何?”
只见徐常闻言冷笑一声,咬牙反问道,“还需多问么?自然是招集弟兄将大帅救出来咯!”
“我就知道!”没好气瞪了一眼徐常,王建沉声说道,“稍安勿躁!——大帅有言在前,大帅若不在,你二人皆要听我调度,否则军法处置!”
徐常闻言大怒,冲着王建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等要对大帅见死不救么?要坐视大帅被那背信弃义的魏虎所扣押么?”
“救,当然要救,但是……”说到这里,王建转身望向卫庄,惊疑不定地说道,“恕末将斗胆询问一二,卫庄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主帅被魏虎所扣押一事?——另外,卫庄大人又为何会在这金陵?”
徐常与张奉闻言一愣,他们这才想起来,卫庄在那日他们牛渚军攻打周营地夜里便已下落不明。
“喂喂喂,三位这般瞧着卫某,可有些不太合适呢!”似乎是从王建等人地目光中看出了些什么,卫庄摊开着双手苦笑说道,“三位可是在想,卫某那日可是当了逃兵?——天地良心!那一宿卫某可是替三位拖住了周军好几名大将呢,差点就战死沙场了……”说话时,他不忘将右臂上的伤势给王建等人看。
平心而论,卫庄虽说夸大了拖住的周将人数,但是却并未对凶险程度夸大其词,毕竟廖立可是冀州军屈指可数的猛将,那一晚若不是廖立隐约察觉到了从北方悄然行军前往偷袭他们周军大营的魏虎军,稍微分了些神以至于被卫庄抓住机会逃跑,卫庄哪里还有命在?
“嘶……”
见卫庄主动解开了缠在右手手臂上的绷带,王建等人下意识瞥了一眼,惊得到抽一口冷气,毕竟卫庄手臂上刀痕竟有小指粗细,扭扭曲曲犹如蚯蚓一般,期间夹杂着诸多血肉模糊得血块,饶是王建等人对卫庄印象不佳,也不得不相信卫庄的话。
而事实上,正是因为被廖立重伤了惯用的右手,卫庄才更加不敢得罪魏虎,毕竟眼下的他,只有左手能够使劲,实力何止衰退五成?
虽说此前卫庄心中几番大骂廖立,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感激前者,毕竟若不是廖立将他伤得这般重,他卫庄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就取得了王建等人的信任。
这不,当他卫庄再次小心翼翼的缠好绷带时,王建说话的语气明显亲近了许多。
“我军进城时未曾见到卫庄大人。莫非卫庄大人先我等一步入城?”
“说来惭愧!”卫庄故意叹了口气。自嘲说道,“那日卫某被那周将廖立死命追赶,此人武艺胜我一筹。卫某不敌,为保全性命,只能狼狈逃跑。逃着逃着,便不知不觉逃到了金陵境内……本打算到金陵求援,没想到进城后却听说魏虎早两日便已率军去援助枯羊大帅,是故嘛……”
见卫庄抚摸着受创的右臂没有再说下去,王建等人倒也不再追问,想来无非也就是卫庄见枯羊既然已有人救援,是故便在金陵城内安歇。虽说人人都爱惜性命、更何况这卫庄也并非真正是枯羊帐下部将。没有道理硬要强迫他为牛渚军赴汤蹈火,甚至最终赔上性命,但是,这些话说得太明白终归不太好,因此,无论是卫庄还是王建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略过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