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封推] (贱宗首席弟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 入库:04.10
胤公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对那侍女沉声说道,“莫要惊慌!你且叫府上家丁彻夜守候在府邸各个门道,倘若那丫头回来了,便伺候她歇息;倘若彻夜未归,也休要声张,尤其是我儿府邸,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老夫拿你等是问!”
那侍女一听,慌忙跪倒在地。
“下去吧!”
“是!——可小小姐……”
“如有人问起,就说那丫头早已回府歇息!”
“这……是,奴婢遵命!”
望着那侍女离去的背影,胤公这才缓缓摇了摇头。
“未出阁的女儿家,夜不归宿,实在是……唉!”说着,胤公站了起身,披着衣服,缓缓走到了书房门口。
[……启禀老爷,小小姐今rì叫小的驾车与她去找一个叫谢安的人,到了后,就叫小的回来了,小的不敢不从……]
脑海中回想起府上马车夫刘福的话,胤公微微吐出一口气。
谢安……
就是那个小家伙么?
呵!
驾驭得了么?我长孙家这匹不服管教的至烈之马……
微微叹了口气,胤公抬头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弯月,口中喃喃念叨。
“鸩,古之奇鸟也,其羽艳若凤、雀,凡鸟难及……然,毒鸟也,取其羽浸酒,饮之,仙药不灵……终得一rì,死于披羽……”
☆、第四十三章 长孙家不为人知的事
由于发榜的rì期在三月底,故而,谢安带着长孙湘雨胡天胡地地玩了几rì。
在这数rì里,谢安有带着女扮男装的长孙湘雨在大街上观瞧路上的美人,教会了她朝那些良家女子吹口哨,羞地那些良家女子遮面避退。
也曾偷偷溜到城楼眺望远处的美景,还一副高官气派地朝那些守城的卫士打招呼,唬地那些守城将士一愣一愣,直到二人走远还未曾反应过来。
看到城内有人家结婚娶妻,谢安带着她来到了附近一家木器铺,耍尽嘴皮子愣是用八十文铜钱租用了一只卖相非常不错的锦盒。
进门时满脸春风,愣是装得与那家人关系极似的,说什么要亲自将重礼送到主人手中,待吃过饭,又一脸愤慨地提着那只锦盒又走了出来,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这家人不满意谢安送的重礼呢。
谁会想到,这家伙只是拎着一只空格子,带着她一道去人家府邸骗吃骗喝罢了。
他时而带着她去茶楼吃茶,占个好座,叫一壶茶水、一盘点心,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只叫茶楼内的掌柜与伙计恨地牙痒痒。
时而去城内某个瓦陶铺,给店家一些碎银,租一架制作工艺陶器的木器,手把手教她如何制作简单的瓦器、瓷器。
时而又去城外传闻闹鬼的荒山野岭,对着那些渗人的鬼火,替她讲述何为磷火,以及磷会自燃的特性。
也曾带着她在街上找一个看面相、算卦的摊子,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那个算卦的老道吞吞吐吐地自圆其说。
早晨观rì出,傍晚看云霞,夜里观繁星,偶尔,谢安也会说一些玄幻的神话故事,有的她听过,有的她不曾听说。
不得不说,谢安这种市井小民的生活方式,让长孙湘雨感受到了莫大的乐趣,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来的心安理得,她像个一个小跟班般,跟着谢安满城疯跑。
她从来没有感到这般愉悦过,在这数rì里,谢安教会了她许许多多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让她明白,就算不去陷害、算计别人,依然可以每天都过得充实而有趣。
在长孙湘雨看来,谢安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这从他挂在东公府房内的那副字幅就可以看得出。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她不想去评价这句话,只是,像谢安这样,堂堂正正将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丝毫不以为耻的,她实在没有见过。
在遇见谢安之前,她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就好比她认识的那些冀京的公子哥,一个个看似是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真君子,实则是道貌岸然、心怀鬼胎的伪君子,对她的美色垂涎不已,恨不得掳回家中,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
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世上又有几个男儿不想身居高位,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就连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碍于俗世礼法,不得不掩饰心中的欲望罢了。
不是他们不想要,只是他们不敢说。
相比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谢安就是一个真小人,他从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野望,就算是在她长孙湘雨面前,他也说得很露骨。
他做不到以德报怨,但至少不会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感觉很轻松。
如此一晃眼到了第五rì,尽管长孙湘雨依然舍不得离去,但她实在没办法了,不得已要回一趟丞相府。
也是,毕竟洗澡可以在谢安那个简陋的小屋子里解决,顺便还能使唤使唤他,叫他替她烧水,则她则优哉游哉地坐在木桶里清洗身子,可问题是,她没有换洗的衣服。
外边的衣服倒是好解决,毕竟谢安衣柜里有的是伊伊替他预备的崭新衣服,可里面的呢?
女儿家的贴身衣服,难道要叫他去洗?就算她愿意谢安还不愿意呢。
她有想过叫谢安替她去买新的,不过一看他身上那点可怜兮兮的银子,她不指望了。
无奈之下,长孙湘雨只好打定主意回一趟丞相府,到自己的屋子里取一些换洗的衣服,毕竟距离会试发榜还有好些rì子,她可还没玩够呢。
可是呢,她又不愿一个人走回府,定要拉着谢安一道去,可能是看在她这几天比较乖的份上吧,谢安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不过说真的,其实谢安心底挺怵的。
毕竟长孙湘雨是未出阁的待嫁女儿家,夜不归宿,与他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四五rì,尽管谢安没敢对她动手动脚,可这种事一旦传出去,那可不好听。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长孙湘雨不辞而别、离家出走四五rì,这长孙家却没有全城搜查她的行踪,谢安感觉有些纳闷,他哪里知道,是胤公j挺告了府上的下人。
“呐,你这一走四五天,回来还打算偷偷溜进去,拿了衣服就跑?”
在从丞相府偏僻小门溜进府内的时候,谢安面色古怪地说道。
此时长孙湘雨正严厉地j挺告那些守在小门的府上下人,叫他们休要声张,在听到谢安的话后,转过头来,疑惑说道,“不可以么?”
“你家人会担心的……”谢安说出了他这几天说过好些遍的话。
“关我什么事?”
“……”
这个疯女人还真是以自我为中心啊,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暗自叹了口气,经过院中小径的时候,谢安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觉得,你还是道个歉比较好,你这一离家四五天,万一你家人责怪起来……”
“那我就走咯!”女人毫不在意地说道。
“走?”
“对呀,他们要是怪我的话,我索性就离开这个家,”说着,她转过头来,笑嘻嘻说道,“以后,就靠你养活我咯!”
谢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摇头说道,“我自己都养活不起,还养活你?你一个肚兜就好几百两银子了……”
长孙湘雨闻言面色微微一红,暗咬贝齿,没好气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不是说你挺能赚银子的么?”
“那也没你花得快啊……要不,回头你写副字让我拿着去卖了?换点银子?”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话说这几天,光是买长孙湘雨想吃的的点心,就花了数百两银子,李寿给他的那些银子,短短几rì就花地差不多了。
“你……”长孙湘雨闻言气地说不出话来,素来自命清高的她,从来不轻易给人墨宝,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一幅字画才至少值数千两。
但凡在书画上有才能的人,有几个愿意将自己的墨宝拿去换钱的?
她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忽而展颜一笑,说道,“这样好了,待会走时我带些首饰,你要是嫌养活不起我,就拿去当了好了……”
经过这几rì的接触,她也逐渐了解了谢安的性格,知道谢安是绝对不会将女人的首饰拿去的当的。
“……算你狠!”
“嘻嘻!”
路过小径,穿过廊庭,二人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溜到了内院,正当他二人来到别院的园门处时,正巧,与谢安有过一面之缘的胤公正从别院出来。
三人撞了个对脸。
“……”
“……”
“……”
四目相对,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你说句话啊!”谢安小声提醒长孙湘雨,后者皱眉瞪了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叫我说什么?你不是男人么?这种时候应该你出面才对!”
“我……”
“你什么你?快说话!”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勉强对起几分笑容,拱手对胤公说道,“学生广陵谢安,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还记得学生吧?那rì会试的时候……”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知,眼前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是当初丞相,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