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封推] (贱宗首席弟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 入库:04.10
见陈蓦似乎误会了,谢安笑着说道,“大舅哥误会了,其实这并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吕公……”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一眼陈蓦的表情,小心翼翼说道,“就是被大舅哥挑断手筋的那位吕公……”
陈蓦无言地张了张嘴,在沉默了半响后,犹豫问道,“是熟人么?”
谢安听出了陈蓦话中的深意,闻言点点头,说道,“吕公乃南国公,冀京四镇之一,与东公府乃世交,据小弟所知,吕公与老梁丘公以及东镇侯私交极深,据说,大舅哥出生的时候,吕公还抱过大舅哥……”
“……”陈蓦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继而长长叹了口气,严肃而诚恳地对谢安说道,“兄弟,若他rì有时机的时候,替为兄向吕公传句话,待他rì为兄完成夙愿,定亲自登门南公府,自刎于吕公面前,以偿还这笔血债!——但是眼下,恕为兄还不能死,为兄还有许多要事要做!”
好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望着陈蓦那严肃而诚恳的表情,谢安为之动容,想了想后,试探着问道,“大舅哥所说的要事,莫非就是推翻大周、复兴南唐?”
“……”陈蓦双目一凝,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没有说话。
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见陈蓦并不想聊这方面的事,他微微叹了口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岔开话题说道,“说起来,大舅哥所用的招数那般凌乱、繁杂,莫非,有许多人教授大舅哥武艺?”
见谢安忽然岔开话题,陈蓦愣了愣,在明白了谢安的良苦用心后,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微笑说道,“兄弟误会了,为兄那时活着尚且不易,哪有闲钱去武馆请武师传授武艺?”
谢安闻言愣了愣,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说道,“大舅哥可别说,你这身武艺,皆是自学成才……真、真的?”
“兄弟何以这般惊讶?”陈蓦不解地问道。
“何以这般惊讶?”谢安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呆呆地望着陈蓦。
要知道据他所知,他的妻室梁丘舞四岁便开始习武,由她的祖父老梁丘公细心教导,苦练十余年,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威名。
据严开、陈纲等人所说,老梁丘公不止一次地夸他的孙女梁丘舞武学天赋极高,远远在她之上,然而。如今谢安这位大舅子梁丘皓,从未经受过正规的训练,也从未有人细心教导他,只是凭着自己的琢磨,与街头巷尾与人打架斗殴的经验,便达到了这种地步,其武力,竟反而要在其堂妹梁丘舞之上……
这是怪物啊!
倘若在世人眼里。梁丘家的人都是怪物,那么这位,就是怪物中的怪物啊!
自己这位大舅子的武学天赋,竟还在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之上……
可惜……
真是可惜……
如果他能经受老梁丘公的正规教导,其武学的造诣,恐怕是无人能敌……
谢安暗自替陈蓦感到遗憾,不过一想到他如今也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敌,谢安倒也释怀了。
正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凭着陈蓦那百年不遇的武学天赋。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都会成为世间罕见的猛将。
“兄弟怎么了?为何一副见了鬼的神色?”见谢安望着自己久久不说话。陈蓦不解问道。
谢安闻言回过神来,摇摇头苦笑说道,“小弟只是觉得,大舅哥当真是十分厉害……舞自幼便跟老梁丘公习武,苦练十余年,才有如今这般武艺,而大舅哥无人教授武艺。竟然比舞还要厉害……实在是……”
“哦,这件事啊……”陈蓦笑了笑,释然说道。“我那堂妹尚年幼,比不上为兄实属正常……她今年才十八岁吧?”
喂喂,这根本不是什么年纪的差距好吧?
舞自幼经过系统而正规的教导,而你这十几年来一直处于颠沛流离之中,结果到头来,你比舞还要强,这种事……
不愧是梁丘家的男丁……
怪物中的怪物!
强自压下心中苦笑不得的心情,谢安点点头,顺着陈蓦的话茬说道,“是……呢!”
以陈蓦那足以媲美梁丘舞的简单想法,如何猜得到此刻谢安心中的震惊,微微一笑,继而叹息着继续说道,“那时为兄不知真正身份,直道是战乱孤儿,是故,便随波逐流地活着,与一些同为孤儿的弟兄,占山为王,以打劫过往商队为生……”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几分自嘲与惭愧。
“后来呢?”
“后来就如同芒砀山那次一样,地方官府派了一支军队围剿我等……当时为兄亦有些本事,自然不肯像前一次那样狼狈逃走,遂和同伴与官兵交战……一番恶战,为兄那些弟兄一个个战死,剩下的都逃走了,只剩下为兄与千余官兵……为兄将他们全杀了!”
谢安闻言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一个人对一千多人?”说着,他忽然想起梁丘舞曾在冀北战场暴走的那件事,古怪说道,“大舅哥莫非就是在那一rì……”
“不错!”陈蓦淡淡一笑,喃喃说道,“也就是在那一rì,为兄这才发现,为兄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当为兄处于愤怒时,身体中涌出难以言喻的力气,源源不断……”
“……”
“但是正如为兄方才所告诉你的,……不,是一柄双刃剑,只是那时为兄不明就里,还道是上天赐予的天赋,胡乱施展,结果,在将那一千余官兵杀尽后,为兄只感觉心口处一阵剧痛,继而,整个人都仿佛要裂开般,痛地不省人事……”
谢安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暗自说道,果然,这等高频率地加快人体新陈代谢,无论是对血管还是心脏而言,都是一种无法估量的损害……
“后来呢?”谢安问道。
“后来……”在谢安无比惊愕的目光下,陈蓦眼中浮现出几分柔柔情意,喃喃说道,“有一位妇人救了为兄……”
“耶?”望着陈蓦眼中那丝丝情意,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嘿嘿一笑,说道,“有夫之妇?”
“唔?——唔,有夫之妇……何以这般怪异看着为兄?”陈蓦疑惑地望着冲着他挤眉弄眼的谢安。
“大舅哥,可以啊!”用手肘推了推陈蓦,谢安嘿嘿笑道,“莫要装蒜,嘿嘿!”
“什么?”陈蓦依旧是一副疑惑神色。
啊,不愧是梁丘家的人。沟通好费力……
暗自苦笑一声,谢安眨了眨眼,说道,“大舅哥不会是爱上那位有夫之妇了吧?——莫要狡辩哦,大舅哥那种眼神,小弟一看就看出来了!——她在哪里呢?大舅哥的心上人……嘿!”
在谢安诧异的目光下,陈蓦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落寞与哀伤,摇头说道。“八年前她便病逝了……”
“耶?”谢安傻眼了,不知所措地望着陈蓦,低声歉意说道,“节哀顺变……万分抱歉,大舅哥!”
“此事与兄弟又有什么关系?”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她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长年奔波,积累成疾,故而……”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尊木质雕像。
“这就是她……唔,是那位救了大舅哥的夫人?”谢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看得出来,陈蓦很在意这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已死八年了。
“唔!”陈蓦点了点头。
望了一眼陈蓦的神色,谢安暗自打量着那尊雕像,只见这尊雕像雕刻地极为细致,甚至连这位女子衣袍上的褶皱都隐约可见。
在看过陈蓦所雕的这尊木像后,谢安忽然感觉冀京那些店铺中的木像简直就是滥竽充数的残次品。
“雕刻地真细致……”
“呵呵。”听闻此言,陈蓦微微一笑,轻叹说道。“若是兄弟将八年的时间都投在此事上,自然也能做到……”
“八……八年?”谢安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
要知道,根据唐皓对陈蓦的描述,陈蓦在汉函谷关时,每r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拿着一柄匕首雕刻这位女人的塑像,从不间断。
当时谢安还不觉得如何,可如今听陈蓦说他竟雕刻了八年,谢安惊地目瞪口呆。
八年,每rì不间断地雕刻那位夫人的塑像,这需要何等的毅力?!
不,不对,那根本不关什么毅力,而是爱慕……
看来自己这位大舅哥,深爱着那位人妇……
“兄弟何以这般神色?”
“啊?哦哦……”经陈蓦一问,谢安如梦初醒,讪笑着解释道,“小弟只是太过于吃惊,没想到大舅哥竟然雕刻了八年……是因为无法忘却么?”
“……”陈蓦皱眉望了一眼谢安,似乎有些不悦,自与谢安称兄道弟以来,他还是首度露出这等不悦的表情。
“大舅哥?莫非是小弟说错话了?”谢安小心翼翼地说道。
在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陈蓦摇摇头,喃喃说道,“是为兄失态了!——并非是无法忘却,只是为兄怕有朝一rì会忘却她……忘却了她的容颜,忘却了她的笑靥……”
“……”谢安闻言为之动容,震惊地望着陈蓦。
“不瞒兄弟,”苦笑一声,陈蓦眼中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低声说道,“近两年来,为兄记忆中的她渐渐变得模糊了,尽管雕刻地愈发精致,可也越发让为兄感到不满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