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此举付出代价是,背后得个一个永久除不掉的烙印,同时也得到他的友情,可他说,跟他做朋友的条件就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她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敢讲。
由于他住在皇宫,两人见面的机会极少,偶尔有机会进宫,她必定会跑去缠他玩,而他总是喜欢送她一些奇怪的小玩意,甚至连皇上打赏给他的奇珍异宝也毫不吝啬地赠予她。
一次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他笑说:那些东西没有你宝贵。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最幸福的,不但有疼她的叔叔哥哥,更有宇文拓和他的友谊。
直到她在皇宫里掉落莲池险些淹死开始,他突然变了,他不再常送她小玩意,进宫时也找不到他,自有了府阺也从不招待她进去,偶尔碰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干脆对她漠视到底,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一样陌生。
在她跟宇文拓成了情侣后,常常听到他流连各种烟花场所,终日无所事事,斗蟋蟀、玩宠物样样具全,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更甚的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强抢民女,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透了。
往后每次见到他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讨厌他每次见到她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讨厌他用各种语言批判、嘲讽她;更讨厌他在她和宇文拓分手后,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后,千方百计说些话来打击她。
两人最后一次争吵内容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说:“离拓跋凛远一点,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而你也没有那个魅力让他为你放弃一切。”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刺中了她心中不愿为人所碰的地带,本能地做出反击保护自己:“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不好,难道你就很好吗?”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讥刺道:“难道你在宇文拓那里还没得到教训吗?还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非得让自己再伤一次才罢休。拓跋凛阴险的一面你没见识到,江山和美人,男人总是会选择前者,若你只是市井百姓,他还会看你一眼吗?”
她的脸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灼痛的,从没有人敢这么犀利冷酷地责骂她,不仅撕痛了她的伤口,更将她心底用尽全力才隐藏很深的恐惧也扯出来了。
“拓跋凛不会娶你的。”听到他又道,眸中全是鄙夷的冷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捏紧指骨,狠狠地瞪他。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为什么要跟你赌?”
“不敢?”他冷冷睨着她,眼中的讥讽再次刺痛了她,一个放荡不羁,视礼教如粪土的他凭什么指责她。
“赌什么?”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认输,她必须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才不会被他击败。
“你拿什么跟我赌?”他问她。
“拿什么赌?”她被问愣了,金银珠宝他比自己还多。生命?那当然不能。幸福?更不可以。
在她思考间,他高深莫测地盯了她好一会,诡笑道:“就拿你一生幸福来赌,若拓跋凛不娶你,就换你嫁给我,如何?”
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被他耍了,她怒极道:“就算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自己没有端正做人的态度,谁会相信他的话呢。只是没想到她一时气愤的话真灵验,拓跋凛背叛了她,而她也真的死了。如果当初她听信他的话,她的命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她想,在她死后,他一定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吧,搞不好还会说是她咎由自取。
第026回:制造暧昧,名节难保。
“你游神去哪了?本王在问你呢。”冷不防鼻尖一阵痛,炎妃然马上惊醒回神,却见拓跋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双颊瞬间酡红,尴尬地垂下眼睑,并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谁知双脚刚踏到地面,不小心踩到裙摆,再度跌回他怀里,她懊恼地低咒一声。
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全让拓跋蔺瞧进眼里,他邪魅地勾唇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舍不得离开本王的怀里。”
“我才不是。”她脸上的酡红更浓,挣扎着想再度离开他怀里。
“本王并不介意抱送你到捕猎区。”语罢,拓跋蔺将她一把横抱起,跃上自己骑来的马背上,然后扶正她身子靠在他胸前。
炎妃然正想出声抗议,明慧公主已策马跑来,见到拓跋蔺抱着她,微微皱眉,即道:“蔺哥,你快把乐平公主放下来。”
他挑高浓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原来她是乐平公主,还以为是老天爷送给本王的美人儿,难怪她身上有股处女的馨香。”邪里邪气的声音带有几分轻佻浪荡。
闻言,炎妃然顿时有种想捶扁他的冲动,念头刚冒起,小手已开始行动,狠狠地捏着他大腿的肌肉。也不知道他皮厚,还是她没使用内力,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甩不掉他的手,只好义愤填膺地冷着嗓道:“王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坏蛋,怎么还死性不改,见到女人就像蜜蜂遇上花蜜,一见就黏上去。
“不懂。”他答得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廉耻!”
“食与色是与生俱生来的本能,既是本性,那又有什么好可耻的?”
“你……”炎妃然真被他气晕了,她以为重生后,已不再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绪,没想到跟上辈子一样,一遇到他,她的肾线素就上升。
也许习惯了他的轻佻,明慧公主对他的话并没作出过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蔺哥,父皇已说了,等会让太子哥哥教乐平公主打猎,你就别搅和进去了。”
“是吗?”拓跋蔺抿唇轻笑,一抺几难察觉的幽光闪过黑瞳,低头问她:“你呢,同意让太子教你打猎吗?”
炎妃然已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了回去,换上一副冷淡的姿态,不答反问道:“若是同意了,你会放我下来吗?”
“问得好。”他长笑一声,突然一夹马腹,紧搂着她策马往前奔。
“蔺哥,你先把乐平公主放下来呀。”明慧公主见此,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急急策马追上去。
“天啊,那不是雍亲王吗?怎么连他也看上那个西临公主呀。”
在他们走后,有几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目睹事件的全部过程,吱吱喳喳地议论开来,而那些迷恋雍亲王的少女心,却碎落片地。
***
捕猎区前,其他人都已整装待发,唯独靖王频频往回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身着戎装的拓跋凛策马走近靖王身边,笑着问道:“八弟,在看什么?”
“在看乐来公主到了没有。”靖王答道,奇怪,他们怎么现在还没有来,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拓跋凛皱眉,“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谁说她跟我一起了?”靖王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得意道:“她现在是跟四哥在一起了。”
有四哥随后,乐平公主应该不会有事,一想到乐平公主落马,四哥飞身去救美那画面,心情顿时爽到极点。若是乐平公主因此对四哥动情就好了,这样一来,任父皇有意撮合她和太子也改不了事实。
“四弟?”拓跋凛怔了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问道:“那他们现在呢?去哪了?”
靖王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呢,可能四哥带她去别的地方培养感情吧。”
预期中的怒火并没有瞬间被点燃,拓跋凛只淡淡一笑,转身走到亲卫队前,附身对其中一人吩咐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翻身上马。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前面疾奔来一匹快马,当靖王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顿时愕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四哥呢?”
“为什么不会是我?”拓跋蔺挑挑浓眉,略带兴味地看着他。
“这……”靖王有口难言,左右看看,没有见到睿王的身影,反见到明慧策马奔来,难道他的计划没成功?
“你快放我下来。”已来到目的地了,他还紧搂着她不放,炎妃然又怒又急,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让大家误会。
“若你不想摔破脑袋,就别动!”他凑到她耳边警告,热气喷在她耳后,一阵酥麻贯身,即时起了鸡皮疙瘩。
在场一干等人见状,不禁倒抽口气。这雍亲王未免太胆大了吧,竟公然将西临公主抱在怀里,难道他就不怕坏了人家的名节。
怕?他怎么会怕呢?雍亲王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按着章法规矩来做事,可皇上就是宠他,任他为所欲为,纵容他成为北越皇朝里最行事乖舛、恶名昭彰的王爷。
比起他,太子的温文俊雅,高风峻节,又为北越皇朝作出不少贡献,堪称是完美的圣人了。
当然,纵然雍亲王怎么不好,他们都只敢腹诽罢了,毕竟他有皇上和皇后当靠山,连他们都对其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臣子又怎敢拿自己的官职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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