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祁战不知何时带着人出现在了军营的外面,冥军们听令,抱着干草绕着军营围了一圈,流川开弓拉箭,一支带火的箭正中干草,火势刺啦刺啦的照了起来,他又朝身后挥了挥手,众军后退,一支带火的箭飞向军营的帐子,至此,军营被火掩埋,死尸成堆。
就这样,三天内,蛊尸军队来袭四次,每次都被火烧尽,而冥军呢,也因此大感疲惫,整日担心被咬变成怪物。
两日后,巫族再次叫板,冥军上阵的时候,士兵们都仔细的擦亮自己的眼睛,就担心对面再冒出一堆怪物。
“流川,开战前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曾经的提议,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彩云一身金色铠甲坐在马上,嘴角微挑,朝流川喊道。
流川面无表情,甚至连看她都没有看,冷冷的道:“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呵!”彩云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你总是这般不解风情。”说罢,冷声对着身后的人喊道:“上。”
身后一片黑衣人应声而出,在阳光下,他们摘下头上的帽子,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着上身朝冥军跑了过去。
一小队先锋上前与他们厮杀,一边打斗,一边观察他们的眸子的颜色,在看到对方并不是红眸的蛊尸的时候,一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鼓起士气朝那些人的脖子砍了下去。结果跟砍在硬铁上一样,根本没有用处。反倒是自己的胳膊被那*上身的怪物给生生的捏碎了。
流川与祁战见势不好,飞身上前,对那些人竟也无可奈何,刀枪不入,力气大的吓人,一触摸到他们的皮肤,手就跟被蛇咬了一样。
彩云难得见到流川跟三表哥这幅吃瘪的模样,坐在马上悠然的看着自己的宝贝们同冥军相斗,冥军渐渐有些吃不住。也是,凡夫俗子怎么和自己精心配制的毒人相比呢,前几天的蛊尸不过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才是她的王牌。
冥军渐渐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因为触摸到了那些怪物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死不活。
“好好伺候他们,宝贝们。”彩云轻笑,目光却是追着那人不舍。
祁战与流川背靠背站在战场的中心,祁战一边应付那些毒人,一边对流川说道:“这么下去不行,恐怕除了我们两个那些人都得死,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的弱点,不会一点死穴都没有的。”
“三哥,眼睛。”突然空中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随即就有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到了他的身旁,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
纷乱的战场,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浮在空中,手中拿着一面小小的铜镜对准那些毒人的眼睛,借着阳光的反射照了过去,荒漠上的太阳本就毒辣,如今这么一反射更是烫的要命。
祁战一听,眼睛一亮,拿起长戟朝那些人的眼睛刺了过去。
彩云在见到空中的少年的时候先是一愣,疑惑的想这是什么人,可是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她的眼睛变得痛恨起来,是她,是长安。心中的 恨意驱使着她的身体飞身过去,伸手朝她袭了过去,要不是她,她也不用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长安,受死吧!”彩云痛恨她到极点,巴不得她现在就死,所以下手也又快又准。
长安见彩云一副金色铠甲,手中的小铜镜突然一转在眼前一晃,虽然躲过,可那光线刺得彩云睁不开眼。
“原来不管是禽兽还是非禽兽,这东西都好用啊,幸亏出门时爱美带了来,啧啧。”长安拿着镜子玩弄着,一会儿朝这照,一会儿朝那照,玩得不亦乐乎,也把彩云气到不行。
“哎,一镜在手,走遍六界也不愁啊!怪只怪,你没有一双挡光的眼睛。”长安一手拿着镜子追寻着彩云的眼睛,一手趁她不备,一掌将她击了下去。
待她玩儿够了,下面的战场也被那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虽然冥军折损也不轻,但已经是最小限度了。
望见了那人黑黑的脸,她赶紧收起笑容,乖乖的落地。
祁战已经许久未见长安了,此时见到一个白衣少年打扮的模样,倒没认出来,上前礼貌的说:“小兄弟,今天多谢你相救。”
长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了指自己额间的那点朱砂,笑嘻嘻的说:“三哥,许久未见,你竟是连我这个妹妹也识不得了?”
祁战睁大眼睛,伸手抚上她额间的朱砂,高兴的大笑:“我本还想问清是哪家的少年,收他从军,没想到竟是自家的小丫头,长安,你这次可是偷着出来的。”
“自然是偷着出来的,三哥,你不知道,都城里有多么无聊,我……”我字刚说出口就见一人黑着脸走了过来,长安吓得不敢出声了,顺势抓过祁战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狡黠的眸子咕噜噜的转着,好不灵动。
“长安,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流川黑着脸看着躲在祁战身后的她,面色平静,可是话里的话能将人冻死。
长安嘿嘿一笑拽了拽祁战的胳膊:“三哥,飞了好久,我都没有力气了,我想吃饭。”
祁战还没有回答,就听流川冷冷的说道:“不准吃。”
“三哥。”长安摇晃着祁战的袖子,一个劲儿的朝他眨巴眼。
祁战瞅了瞅流川那黑黑的脸色,又看看身后眼中闪着狡黠目光的少女,无奈的笑道:“难得咱们三人碰到一起,也正逢大捷,不如今晚就回去好好聚聚。”长安听了以后一个劲儿的点头。
流川走近一步,笑着朝祁战说道:“三哥你先回去休整一下军队,我有点私事要和公主谈谈。”
祁战抹了把汗,回头给长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就飞身上马回营去了,一眨眼儿就没了人影。
长安丧气的低下头,不敢看他恼怒的眸子。
“出征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流川冷着脸问道。
长安低着头,闷闷的道:“等你回家。”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长安的手指拽着腰上的玉佩转圈圈,闷闷的道:“千里寻夫。”
“……。”
好久都没有听到流川的回应,长安低着头瘪着嘴,心想:“完了,惹恼他了。”小心翼翼的抬头,目光掠到他嘴角的时候,她细心的发现了那一抹小小的弧度,果然还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就被他揽进了怀里,他,啧啧,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就用这招来掩饰,以为看不到他的眼睛就感受不到他的笑意了吗?小样儿!
“你啊!”流川叹了一句,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
长安双手环着他的腰,疑惑的问道:“你这次怎么没带无极阁的人,至少也要把青龙他们捎上吧!”
流川摁住她乱动的头,哦了一声,也不做解释。
……
长安来了以后军营中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起来,流川赶了她几次都赶不走,最后还是祁战让她在军中做了个随军的军医,帮助军中的士兵们看病。流川一听脸就黑了,他可不想让她与那么多男人们处在一起,还好某人脸皮厚上前讨好,这才让他答应了下来。
这天,长安正在自己的帐中研磨药粉,一个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掀了帘子,问道:“公主,一个兄弟被蛇咬了,您你能不能过去瞧瞧。”
长安一听扔下家伙什,风一般的跑出去,边跑还边唠叨:“赶紧的呀,磨蹭什么?”
那人急忙的应了一声,背起她的药箱,带着她往外走。
黄沙之中的蛇类多非善类,那人不小心被咬伤了腿,长安让人生起火,抓了一把干巴巴的叶子塞满到一个小瓦罐里,又灌上水,这才放到火上烘烤。那些人很舍得柴火,火烧得旺旺的,也就一点儿的时间,小瓦罐里的水就开了,长安将小瓦罐里的水倒出来分成两份,一份放进茶碗让那人吞服下去,剩下的几滴稍微凉一下就擦到了伤口处。
她将那小瓦罐递给旁边照顾他的人,吩咐道:“一天两次,照我今天这样做的就行。”
那被蛇咬的小士兵伸手挑起一片小瓦罐里的叶子,细细的小小的摊在掌上,好奇的问道:“公主,这是什么?怎么能治病呢?”
长安收拾好东西,见他好奇,就拿起一片叶子对他们说:“这是苦茶,跟咱们平常饮得茶不是一个东西,这种雨水少的荒漠中最常见,因为水少,所以它的叶子又细又小,但是却是治蛇毒的良药。”
小士兵听的津津有味,长安要走的时候,他千谢万谢,长安点了点头,同他告别。
背着药箱回到帐中,就见那些盛药的盆盆罐罐前蹲了一个人,听见声响,转头就撞进了她的视线。自然的接过她的药箱,起身将她揽置身侧,语气怪怪的说道:“过得还不错?没吃够苦吗?”
长安对准他的腰狠狠的掐了一下,没好气的回道:“你又要赶我走是不是?”
流川叹了口气:“长安,这里并不适合你。你不要任性,嗯?”
长安转身正视他的眼睛,伸出手指指在他的左胸处:“那我适合哪里?温室?流川哥哥,你该比任何人都懂我,我并不喜欢做温室里的花,若你征战沙场,我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