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还是小?”
“小吧。”
叶炫明显兴趣不高,一副恨不得速战速决的模样。
鹜颜掀开竹筒,眉眼一弯道:“错!是大!”
叶炫笑了笑,也没有多少输者的失落之色。
“如此一来,银子归我,你还得无条件满足我一个要求,”清丽水眸看着叶炫,鹜颜缓缓而语。
“你说!”
“将身上的袍子脱了。”
鹜颜淡然出声。
叶炫却是听得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鹜颜。
袍子?脱了?
此时此刻,他可是只着一袭寝袍,若是脱了,岂不是......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叶炫正色道:“实在抱歉,姑娘的要求恕难从命!”
“怎么?愿赌服输,爷是要反悔不成?”
鹜颜睨着叶炫,叶炫脸色再次一白,“不是......不是反悔,是姑......姑娘的要求有些过分。”
“过分?”鹜颜轻嗤,“一件袍子而已,我一个姑娘家,爷一个大男人,难道爷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成?”
又是一通反问,叶炫脸涨得通红,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不......我再输姑娘一锭银子?”
“不行!游戏有游戏的规则,说好怎样便怎样。听爷的意思,敢情我是个贪财之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那爷脱不脱?”叶炫还在无语伦次地解释着,鹜颜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叶炫终于禁不住有些怒了。
“不脱!”
口气坚决又笃定。
鹜颜唇角急不可察地一勾,旋即又恢复如常,“看来,爷是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要不,爷去将替爷点单的那个朋友请过来,让他来玩,也让他来评评理,看爷这样做对不对?”
说着,鹜颜便要起身,吓得叶炫赶紧起来将她的衣袖拉住。
去找帝王过来?
那还不及让他去找死。
“好吧,服了你了。”
虽极为不悦,却也甚是无奈,叶炫红着脸磨磨蹭蹭地将身上的寝袍脱了下来。
于是,他的身上便只剩下一条里裤。
瞧着他窘迫地坐在那里,鹜颜笑笑,又扬起手中竹筒,“我们继续!”
要是一番摇晃,竹筒反扣茶几上。
“爷再猜是大是小?”
鉴于刚才猜的是“小”输了,这次,他就说了一个“大”。
鹜颜微微一笑,扬手将竹筒拿开。
骰子的最上面赫然是五点。
叶炫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赢了。
顿时开心不小。
“五点是大吧?”他眸光熠熠看向鹜颜,难掩心中激动。
终于赢了。
若再输,他的身上可是没有东西可脱了。
“嗯,是大,”鹜颜点头,“恭喜爷赢了,所以这一局除了银子归爷,我还可以满足爷的一个要求。”
琝鉬;鹜颜说着,将手边的银子推给对方。
“爷说要求吧!”
叶炫想也没想就道:“我要将寝袍穿上。”
鹜颜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爷难道没有听明白吗?是我可以满足爷的一个要求,就是这个要求爷要向我提,而不是爷想自己穿上自己的袍子。”
叶炫面色一滞,只觉得这话饶得慌。
他是一介武人,玩这种文字游戏,并不擅长。
见他吃吃没有提要求,鹜颜又主动道:“要不这样,既然方才我侥幸赢了,我让爷脱了寝袍,那么现在爷赢了,我就也脱一件衣服。”
叶炫大惊,刚想说:“不用!”鹜颜已经双手一撩,将自己上身的锦衣褪了下来。
扬手一抛,锦衣在空气跌宕飘扬,翩然落下,委于长椅的椅把上。
正逢盛夏大伏的天,又能穿多少?
上衣褪下,鹜颜上身便只剩下一件兜衣,将她玲珑的身子包裹得紧紧实实、曲线尽显。
叶炫呼吸一滞,吓得不轻,连忙别过眼,不敢再看。
“姑娘赶快将衣服穿上!”
遇上这样一个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求饶了。
鹜颜吃吃一笑,“爷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穿衣服,爷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所谓君子坦荡荡,若爷心中没鬼,不应该不敢直面吧?”
“你——”
叶炫气结。
被她如此一猜度,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爷有没有娶妻生子?”
“没有!”叶炫扭着脸,没好气地道。
“那爷从来没有过女人?”鹜颜又问。
叶炫的脸上就真的挂不住了。
“姑娘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合适吗?”
“不合适,”鹜颜自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叶炫一怔,不意她会如此回答,转眸看向她,见她已经站起,上身着紧实的小兜衣,下面是飘逸长裙,风情万种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视线被灼了一下之后,他再次扭回脸。
鹜颜举步,绕过茶几,缓缓朝他走过去。
“我只是想知道,爷如此纯情,是不是从未经历过女人,或者说,爷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人,又或者......”
鹜颜顿了顿,“爷身体有病,那方面根本不行?”
叶炫闻言,浑身一震,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鹜颜。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矜持大方吗?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谦逊有礼吗?
不是说花楼的女人都卖艺不卖.身吗?
那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不是顾及对方颜面,他真的想说一句“不知羞耻!”
见他难得地敢转眸看着她,鹜颜也不避不躲,承接了他的目光。
他眼中的震惊和轻视她瞧得一清二楚。
她也懒得理会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也不是一个作践自己的人。
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举措,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告诉自己,既然,两人之间曾经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那她也不要假装矜持。
她只是想搞明白,搞明白,这两年来,他对她的心而已。
那日在啸影山庄门口,他大声表白,说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可事后,却从未提过娶她之事,也从未跟凌澜请过赐婚。
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好,疼她、怜她、保护她,却也非常尊重她。
就像是一种信仰,就像是一种膜拜,就像是君子之交。
连一个拥抱都没有过。
所以,她糊涂了。
她看不懂他了。
在叶炫沉沉注视下,鹜颜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她就不信,今日试探不出原因来。
头皮一硬,刚准备直接跌坐在他的怀中,他却蓦地起身,伸手将她大力一推。
她骤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茶几上,腿上一痛,又跌坐在地上。
叶炫也没有扶她,径直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嘭”的一声拨开门闩,又大力拉开门,眸色厌恶地斜睨着她,冷声道:“滚!”
鹜颜一震,不意他会如此,张嘴刚想解释,叶炫又疾步朝她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直接往外拖,经过长椅的时候,还不忘扯下搭在椅把上的上衣,塞在她的手上,生生将她拖出了门。
“叶......”
“嘭”的一声闷响,门已经被叶炫关上,所幸鹜颜退得快,门板差点撞上她的鼻梁。
门里,叶炫摇摇头,爷什么爷,叫什么都不管用。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自重的女人。
门外,鹜颜怔怔失神了一会儿,缓缓将上衣套在身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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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肩胛,手臂,背脊,一路往下,蔚景只觉得手酸得厉害。
而某男却是舒服惬意得很,慵懒地趴在长椅上,微微阖着眼。
蔚景真恨不得直接站在他身上去踩。
其实用脚踩推拿的方式也是有的,只是这个男人肯定接受不了。
不时抬眼看向房间角落里的更漏,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两个时辰怎么那么长?
双手在他的腰上捏了很久,她迟迟没有往下。
男人似是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看向她,“你睡着了吗?”
蔚景一怔,“什么?哦,没有。”
“既然没有,怎么一直在推拿腰,估计我的腰都要被你捏红肿了,不信,你撩开衣摆看看。”
蔚景脸颊一热,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因为腰是人非常重要的一个部位,也极易产生疲劳和疾病,所谓腰酸背痛,就是人的常见病,所以,兰兰就多花了一些时间在腰上,既然爷提出来了,那兰兰就换个地方。”
男人“嗯”了一声转回头去,继续枕着自己的手臂。
蔚景欲哭无泪,不得不将手落向男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