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沉痛垂眸。
或许,
是他们害死了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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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将锦溪带回去了相府,影君傲考虑到山庄的人还在等着他,便也起身告辞,而且,他还有很重要的事。
他想看看那本《拈花笑》的秘笈。
影君傲走后,桑成风也起身道别,凌澜将蔚景安排到内殿歇息,便亲自送桑成风和蔚卿出宫。
龙吟宫的外殿便只剩下鹜颜和叶炫。
许久,两人都沉默不语。
直到鹜颜起身,准备去偏殿的时候,叶炫才不得不开了口。
“鹜颜......”
喊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见鹜颜停在那里看着他,他搜肠刮肚终于找了一句话,“你过得好吗?”
鹜颜怔了怔,不意他会问这么一句,想了想,不答反问:“你过得好吗?”
听凌澜说,这两年可是一直没有见过他的人,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叶炫摇摇头,想说不好,忽然觉得不妥,又点点头,“挺好的!”
鹜颜弯了弯唇,“我也很好。”
末了,又等了等,见叶炫再次陷入了沉默,便又举步作势离开,叶炫一急,问道:“几个月了?”
鹜颜一愣,见他复杂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没有回答,她转身直面着他。
叶炫有些不好意思,眸光飘忽,好半响,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才抬眸专注地看进她的眼,“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刻意绷直了声线,却依旧没能掩饰住声音的颤抖。
与他的激动颤抖完全相反,鹜颜非常平静。
“没有父亲,”她淡声道。
叶
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鹜颜依旧口气淡然,如八月的秋水。
而叶炫却是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沉痛和心疼爬上眸眼,他疼惜地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又岂会让自己有孕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除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的变故。
而且,除了隆起的小腹,她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瘦小的脸,似乎只剩下巴掌那么大,身上也是皮包骨,也是因为瘦弱,越发显得小腹凸得明显。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曾经她用自己救他,对她这样骄傲自尊的女人来说,已经是噩梦吧,如今竟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鹜颜低低叹息,垂下眉目,掩去眸中情绪。
“就没想着给孩子找个父亲吗?”叶炫略带试探地哑声问道。
“谁愿意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父亲?”黯然说完,鹜颜忽然抬起眼梢,再次朝他看过来:“你愿意吗?”
“愿意!”
口气笃定,不假思索,不带一丝犹豫,似乎专门就等着她问似的。
鹜颜微微一怔,不意他会回答得如此快速。
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弯,她转身背对着他,“不要回答得那么快,虽然我救过你,但我并不需要你以此来报答。”
“不,不是......我不是要报答,我是......我是......”
结果,“我是”了半天,愣是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鹜颜无奈地摇摇头。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这样吧,我给你一日的时间,你回去考虑清楚,若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愿意,明日早上就来宫里找我。”
叶炫本想说,不用考虑,现在就可以答复,后又想到她说,不要回答得那么快,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怕她觉得他未慎重考虑,便只得作罢,说:“好!”
然后,人就欣喜激动地出了龙吟宫。
凌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鹜颜一个人坐在那里失神,他在她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她才惊觉过来。
“你几时回来的?”鹜颜脸颊一热,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窘态被他看到。
凌澜弯唇笑了笑:“有一会儿了,叶炫呢?”
“走了,你回来的时候,路上没碰到他吗?”鹜颜疑惑地看着他。
凌澜依旧弯着唇,没有回答。
鹜颜遂明白过来,他是明知故问,便撇了撇嘴,“还不是被你的这个什么运气疗法给吓走了。”
鹜颜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凌澜笑睨了她一眼,转身自桌案上的一个药箱里取出一个针袋,再次朝她走过来。
“若真是被这个给吓走了,那也不是你的良人。”
鹜颜笑笑,没有吭声。
“你睡了那么久,必须用这些气重新走一遍你的四肢百骸,目的也是为了打通你的全身经络,我现在施针将你腹中的气释放出来,你就没事了。”
自针袋上拔出一根银针,凌澜走到鹜颜面前。
鹜颜坐直了身子。
净长的两指捻着细细长长的银针,轻轻刺入鹜颜的穴位,凌澜缓声开口道。
“你知道吗?叶炫专门去云漠请桑成风跟他师傅过来救你,听桑成风说,过程那叫一个曲折,谁知道,你昨日已经被我给救醒。早知道,这么大的人情,我就应该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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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烛火摇曳。
凌澜批完奏折,又去天牢转了一圈回来,蔚景已经沐浴完毕。
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发丝,凌澜有些吃惊。
因为一日下来,她都是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就算动,也是很被动。
微微怔忡了片刻,他走过去自后面将她抱住。
“真香!”
轻轻埋首在她的颈脖,凌澜深深的呼吸,女人特有的体.香夹杂着沐浴花的香气萦上鼻尖,凌澜有些陶醉。
他以为蔚景又会不吭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谁知,她忽然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
“凌澜,”她唤他。
凌澜一怔,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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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还不是怕失去你
他以为蔚景又会不吭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谁知,她忽然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
“凌澜,”她唤他暇。
凌澜一怔,有些意外。
“嗯?”他定定望进她的眼。
一颗心微微凝了起来岛。
“还记得很早以前,那时还在相府,我还是右相夫人鹜颜的时候,就是你为了救我让六房四宫同时失火那天,你还记得吗?”
蔚景水眸同样望着他,一本正经问道。
凌澜再次怔了怔,点头,“记得。”
忽然想起什么,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一辈子都记得。”
睨着他凤眸里腾起来的促狭和意味深长,蔚景嗔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想你的第一次啊。”
蔚景脸颊一热,再次嗔了他一眼,“没正经!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呢。”
凌澜笑得更愉悦了,眉眼弯弯道:“好,你说!”
“然后回到相府,鹜颜不是不高兴嘛,你们姐弟两个还为我吵了起来,我就私自离开了相府,结果被两个禁卫抓去了冷宫北苑,在北苑里遇见了一个被毁了容、坐在轮椅上、每月初一十五要食女人血的怪人,我记得后来在宫望山上的小屋里,我跟你讲过这件事。”
那时她中了醉红颜的毒,在宫望山上的小屋里,他替她解毒,她清楚地记得,醒来后,她沐浴,他看书,她跟他讲过。
凌澜微微敛了唇角笑容,再次点了点头,“嗯,你说过。”
“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怎么逃脱的吗?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个小瓷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那个人看到了那个小瓷瓶,就让我滚,所以我才跑出来的。”
“嗯,”凌澜静静听着,温柔地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蔚向天,就是你的父亲!”
蔚景说完,仰脸看向凌澜。
凌澜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当然,她不会知道,他震惊的不是她说话的内容,而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还能说这些话,想这些事情。
一时心中大动,他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中,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低低叹道:“是啊,就是他,当时你跟我说起这件事,当天夜里,我就潜入了北苑,只不过人已经被转移了,只剩下一个轮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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