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转身,正欲急急追过去,却被锦弦喊住:“右相等等!右相一走,厅中就剩朕跟左相,朕是公主的皇兄,左相是公主的丈夫,朕不想被人说徇私了去,而且,右相也想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不是吗?”
凌澜顿住脚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锦溪闻言,脸色更是煞白如纸,愕然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叫皇兄的男人。
男人亦是扫了她一眼,眼角眉梢一掠,轻轻掠过她身边的冬雨。
“锦溪,对于刚才夫人说的那些问题,你作何解释?”
面色冷峻、凤眸冷冽,一副
公事公办之姿。
“我……”锦溪阵脚早已大乱,那还说得出一个字。
如果最疼爱她的哥哥都不帮她,如果……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侧的冬雨骤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此事不能怪公主,都是奴婢的错。”
所有人一怔,包括当事人锦溪。
锦弦眸光微微一闪,鹜颜眼波轻动,凌澜薄唇更紧地抿在一起。
“什么意思?”锦弦沉声。
“是奴婢跟公主说,夫人跟二爷有染,夫人腹中的孩子是二爷的孩子,所以,公主才这样做的。”
啊!
全场几人皆是一震,包括凌澜。
“公主本来不信的,准备去问二爷,被奴婢拦住了,奴婢说,夫人既然怀了孩子,为何不在府中好好休养,为何要跑出去?肯定这个孩子不是相爷的,在外面还可以跟二爷偷偷私会,然后,奴婢又添油加醋地编造了一些,所以,公主就信了,公主生气,说要去找夫人理论,奴婢说,理论没用的,他们不会承认,要报复,就让他们失去心头所爱,堕掉夫人腹中的孩子,所以……”
“亏你侍奉公主多年,你就这样为奴为婢的吗?”冬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锦弦厉声打断,与此同时,大手重重拍向身边的桌案,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脆响。
“你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因为奴婢喜欢相爷。”
啊!
众人再次一震。
锦弦眸光微闪,鹜颜眸色深深,凌澜唇角一抹冷笑。
“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奢望,但是,夫人她不是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吗?奴婢最恨这样的女子,曾经,奴婢的父亲就是因为风尘女子抛弃了奴婢的母亲,母亲死了,奴婢才被卖为奴。”
“就因为这些,你教唆公主去陷害一个无辜的小性命?”锦弦微微眯了眸子,倾身,凝着冬雨,声音冷冽。
冬雨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咬着唇瓣不吭声。
锦弦等了一会儿,猛地直起腰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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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51】蔚景,你怎么做得出来?
“就因为这些,你教唆公主去陷害一个无辜的小性命?”锦弦微微眯了眸子,倾身,凝着冬雨,声音冷冽。
冬雨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咬着唇瓣不吭声戏。
锦弦等了一会儿,猛地直起腰身:“来人!”
站在门口的叶炫快步进来,对着锦弦一鞠。
“将这个女人给朕拖下去,”锦弦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微微一顿后,又接着轻飘飘吐出两字:“杖毙!殓”
众人一怔,冬雨更是惊错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锦弦面色冷峻,决绝别过目光。
叶炫上前,将冬雨从地上拉起,冬雨苍白着脸,身子摇摇欲坠,倒也未见求饶,只轻咬着唇瓣,一直一瞬不瞬地凝着锦弦,眸子里有水花在晃。
就在冬雨要被叶炫拖下去之际,凌澜骤然站了起来,“慢着!”
所有人一怔,锦弦更是眸光一敛,朝凌澜看过来。
叶炫顿住脚步,征询的目光看向锦弦,锦弦没有吭声,叶炫就擒着冬雨的手等在原地。
凌澜踱着步子,走到冬雨的面前,修长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
冬雨惊恐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凤眸深深凝了冬雨一会儿,凌澜薄薄唇边忽然勾起一抹动人浅笑,倾身:“不是喜欢本相吗?不是一切的罪孽都是由喜欢本相开始吗?如此情深似海,如果本相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倒显得本相寡情了。”
冬雨一震,震住的又何止冬雨一人,众人皆是。
凌澜唇角笑容更大,蓦地松了冬雨的下颚,转眸看向锦弦,微微一颔首:“可否将此人交给微臣处置?”
锦弦怔了怔,掠了冬雨一眼,点头,“自是可以。”
“多谢皇上成全!”凌澜颔首,继而又转向冬雨。
“本相今日姑且饶你一条性命!”
什么?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锦弦一怔,冬雨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凌澜。
他放过她?
这个男人放过害死自己亲骨肉的她?
锦弦沉眸,微微抿了唇。
凌澜凤眸深深,似笑非笑,又接着开口道:“世人皆知,本相对女人一向怜香惜玉,更何况你如此衷情本相,本相又怎会让你死呢?”
众人错愕。
冬雨更是又懵又惊又喜,又难以相信。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只睁着一双泛着泪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凌澜。
锦弦敛眸,眸色越发深邃。
凌澜唇角一斜,又道:“本相虽不能娶你,却也不忍心看你受情爱之苦。听说过双绝露吗?”
双绝露?
众人一惊,冬雨心头一撞。
“本相这里正好有一瓶,听说,此露之所以称之为双绝,因为可以绝爱绝后,饮过此露的人,不得心存情爱,否则会痛得肝肠寸断,也不得结婚生子,哦,不对,结婚可以有,只是这辈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而已,本相现将双绝露赐予你,也好让你断了心中对本相的念想,在这世上好好地活下去。”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冬雨更是瞬间脸色煞白。
原来,原来这个男人所谓的饶她不死,不过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绝爱绝后!
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没有了这两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她就是靠对某个男人的爱支撑着,她憧憬着跟那个男人美好的未来,憧憬着成为那个男人的女人,憧憬着跟那个男人结婚生子……
如果绝爱绝后……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凌澜不徐不疾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拧开,递到冬雨的面前。
“不……不……”
冬雨慌乱摇头。
“不要……相爷……不要……”冬雨乞求地看着凌澜,摇头,见凌澜面沉如水,根本不为所动
tang,情急之下,她又扭头看向锦弦:“皇上......求皇上饶命!”
锦弦瞳孔微敛,凌澜低低一笑:“本相已经饶你命了,方才你没听清楚吗?皇上说要将你杖毙!”
末了,眸色骤然一冷,大手直接掐起她的下颚,将瓷瓶中的双绝露尽数倒入她的口中,并且手指一点,击向她锁骨边上的穴位,让她想吐出都不行,直接吞咽入腹。
动作一气呵成。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锦溪脸色发白,锦弦薄唇越抿越紧,冬雨呛得猛烈咳嗽。
鹜颜眉心微微一拧。
凌澜优雅地收起瓷瓶,拢入袖中,对着咳得眼泪都出来的冬雨道:“你走吧!”
拂袖转身,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冬雨泪流满面地看看锦溪,又看看锦弦,前者脸色苍白、自身都不保,怎敢多言?后者一脸沉冷,眸色深深、不知心中所想,却也未发一言。
落寞地垂下眸子,冬雨缓缓转身,摇摇欲坠地出了厅门。
厅里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锦弦打破了沉默,“锦溪,虽然此次事情是受冬雨教唆,但是,你身为公主,连最起码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而且,挑唆虽是她,所做却是你,你同样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锦溪早已慌乱不堪,一张小脸如同白纸一般,连嘴唇都毫无一丝血色。
锦弦顿了顿,眼梢掠过端坐在那里沉默不响的兄弟二人,才继续道:“罚你去太庙吃斋念佛三月,彻底反省思过!”
锦溪一怔,本想说,她才不要过古佛青灯相伴的日子,转念一想,要不是冬雨在前替她挡着,今日这事还不知如何收场?
显然,这已经是轻的了。
虽心中不愿,却也不敢多言。
而且,还不知道夜逐寒同意不同意这样?刚才对冬雨,那叫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