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打量着蔚敬之,蔚敬之已经是冷汗夹背,虽然不敢抬头看宗政墨,却能感觉皇上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这让他又怕又惧,暗暗反思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怎么把皇上引来了。
有皇上在这,那陷害蔚瑾瑜、蔚明珠的计划一定是失败了,他该怎么补救呢?
宗政墨沉默着,他不叫平身,谁也不敢起来。
蔚瑾瑜不忍地看了看父亲,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有个皇上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家都是女婿跪丈人,换自己家就是丈人跪女婿了。
蔚明珠虽然装晕,隔了帐帘却悄悄地撩起眼皮偷看着,她一点也不同情蔚廉用,这个父亲以前被李婉纱蒙蔽,才害了自己的母亲早死,这一跪就算还母亲吧!就让宗政墨好好震慑一下他们,也算为母亲出口气。
宗政墨沉默的太久,蔚廉用惶惶不安,求助地看了看蔚瑾瑜。
蔚瑾瑜只好询问地看向宗政墨,下面该怎么演了?
宗政墨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估摸着震慑的效果也差不多了,才沉声问道:“蔚将军,你来解释一下,这一进门就嚷着蔚大人对不起朕的皇后,他们是做了什么事才让蔚将军如此生气啊?”
蔚廉用冷汗都出来了,拿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蔚敬之,想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他进门就咋咋呼呼,他们怎么会误会蔚瑾瑜侮辱了蔚明珠呢?
“这……这是个误会……臣这个孽子……皇上,请你让这个孽子自己解释吧!”蔚廉用根本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迫不得已就把蔚敬之推了出去。
蔚敬之暗暗叫苦,脑筋迅速就转开了,皇上不是不喜欢蔚明珠吗?他怎么会在蔚明珠房中呢?是一时兴起还是有什么阴谋呢?
要不要赌一赌呢,就算今日不能陷害两人,只要给皇上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蔚明珠兄妹迟早都能被自己扳倒的。
蔚敬之想着就支支吾吾地说:“回皇上的话……小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事牵涉到娘娘和大哥,小臣怕说错了皇上怪罪!”
“哦……”宗政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记挑拨陷害,和他母亲倒是像的很。
“你说,说错了朕不怪罪你就是……”
蔚敬之一听这语气就信心十足,果然人都是好奇的,特别关乎到自己头上那顶帽子的颜色,连皇上都不例外地八卦起来。
“皇上,在小臣说之前,请皇上允许小臣先向父亲告个罪……”
蔚敬之装模作样地转身对蔚廉用磕了三个头说:“父亲,儿也是不得已,一会说错了什么还请父亲多担待,儿也是不忍皇上被欺瞒,得罪了……”
蔚廉用蹙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自己带兵出去打仗期间,蔚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皇上……小臣说了……小臣刚才进门为什么会那么说是有原因的……皇上,小臣不是想污蔑谁……而是前些日子听人说大哥和娘娘之间有龌龊的事,娘娘经常背着皇上偷偷出宫就是和大哥私会……小臣一直觉得这是荒谬之谈,只是刚才进来见娘娘躺在床上,大哥又在娘娘房中,小臣惊慌之下就以为传言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才口无遮拦地喊了出来……皇上既然在此,那刚才一定是个误会,那些传言一定不是真的!请皇上明鉴!”
“什么?真有这样的传言?”蔚廉用眼前一黑,怒瞪向蔚瑾瑜。
蔚瑾瑜也傻了眼,他是谦谦君子,不擅长阴谋诡计,一时没想到去分辨蔚敬之是说谎,还以为真有这样的传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蔚明珠在帐里听到蔚敬之竟然这样污蔑自己和哥哥,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想不顾一切跳起来踢死蔚敬之,他还能再无耻点吗?
她的身子颤抖,连床都跟着轻微地颤动起来,跪着的人发现不了,宗政墨却是第一个感觉到的,他盯着蔚敬之的眼睛掠过浓烈的杀气,再没一刻有如此想杀人的心,只觉得蔚明珠刚才对他的惩罚太轻了,打断他一双腿算什么惩罚,要依他,就直接凌迟处死算了。
三叔,三叔母、四叔母都被蔚敬之的话惊骇到了,三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蔚瑾瑜,无法想象他们兄妹怎么做出了这样的事……
所谓无风不起浪,传言都出来了,那这事八成是真的吧?
三人虽然不说,却不能不这样想……
蔚敬之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皇上也不能不这样想吧,只要怀疑了,就会厌恶蔚明珠,就算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蔚瑾瑜的仕途也到头了……
他越想越美,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垂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皇上,这绝对不是真的,小臣不相信大哥和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娘娘以前虽然调皮修了地道偷溜出去玩,却不是不懂事的人,这进了宫又怎么可能女扮男装地溜出宫和大哥私会呢!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娘娘和大哥……别中了人家的圈套!”
这表面上是为蔚明珠和蔚瑾瑜分辨的话,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才是重点,蔚明珠做姑娘时都敢修地道偷溜出去玩,这做皇后又怎么做不出女扮男装偷溜出宫和人私会的事呢?
女扮男装……蔚明珠冷静下来,就想到了李渚身上,自己那次出宫就是女扮男装和李渚遇到的,一定是这家伙对蔚敬之说的,所以蔚敬之就拿出来陷害她……
李渚……行,你李家能耐了,竟然敢胡说八道,本宫和你这个梁子算结下了。
宗政墨见蔚敬之如此能言巧辩,倒气乐了,蔚明珠出宫的事他都知道,要是不知道还真怀疑上了,见这人说的有凭有据,他都要欣赏他了,这种思维敏捷的才华,不用在为国效力上,用在陷害自己的哥哥妹妹上,真是浪费啊!
蔚敬之说完等了一会不见宗政墨说话,就偷眼看,只见宗政墨脸色阴沉不定,他心下暗喜,看来自己离间之计用对了。
只是……蔚明珠怎么了?自己这样说她也不见她气恼,依然躺在床上,这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蔚敬之又偷眼看,见床幔半垂着,床上蔚明珠动也不动。
宗政墨眼角余光扫到了他的目光,冷冷一笑才道:“蔚敬之,你说的这些流言朕会去查,如果属实,朕会好好奖励你的……”
蔚敬之一喜,就算外面还没这流言,他也会马上让人传的大街小巷都是,三人成虎,就不信宗政墨不相信。
“只是,如果查出蔚瑾瑜和皇后是无辜的……朕会把一干造谣之人都治罪……主使朕会当众凌迟处死……”宗政墨狠狠地说道。
蔚敬之的高兴就被拦腰折断了,凌迟处死,他接触到宗政墨的目光,那里面的阴隼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一瞬间遍体生寒,皮肤都隐隐发痛,似乎那目光化作利刃,正一刀刀地削去自己的骨肉……
跪着的众人谁也不敢插言,就算蔚廉用这个驰聘沙场,见惯了生死搏斗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觉得自己以前对宗政墨的认识是错误的,这皇上看似淡漠,骨子里却是一个无情之人!
“好了,这事先暂时不提,蔚将军,你知道朕为什么到这里来吗?”宗政墨转向蔚廉用。
蔚廉用正奇怪呢,皇上来了怎么没听到禀告,皇上是怎么来到蔚明珠院里呢?
“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他现在也觉得奇怪了,众人在这里说了半天,怎么蔚明珠还是躺在床上呢?
“蔚将军,你起来,去看看娘娘吧!”
蔚廉用得到恩赐,就起身走了过去,撩起了床幔,一看蔚明珠的脸色和她唇角的黑血,就颤了一下,惊讶地叫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宗政墨冷冷一笑:“蔚将军,朕还要问你呢,朕的皇后出宫奔丧,好好的怎么在蔚府中了毒?”
中毒……蔚敬之愕然,他明明让刘晓英下的是那种药,根本没毒,怎么会变成这样?
“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恕罪……”蔚廉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蔚将军,这是在你府上发生的事,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脱吗?”宗政墨大怒,喝道:“这院里侍候娘娘的人呢?怎么谁也不见?蔚将军刚才带了这么多人到娘娘院里,又是为何?”
“皇上息怒,臣在前院张罗丧事,这后院之事的确不清楚,是臣疏忽了,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让臣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蔚廉用急急地为自己分辨。
宗政墨这才冷笑道:“行,蔚将军,这事就交给你去查,要是今日没有结果,你这个将军就不用做了……起来吧!”
蔚廉用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对蔚瑾瑜叫道:“孽障,你又是为何到娘娘院子里的?”
蔚瑾瑜已经冷静下来,进入了角色,上前禀道:“父亲,儿刚才在前院和二弟喝茶,有个小厮去请儿,说娘娘有请,儿赶过来时就见皇上已经在屋里了,娘娘中了毒,据说是暗卫禀告了皇上,皇上刚好出宫办事就赶了过来。儿刚才就觉得奇怪了,娘娘都中了毒,那是谁把儿叫来呢?难道是想陷害儿?”
他说着目光就转到了蔚敬之身上,刚才还觉得蔚明珠这样设计蔚敬之狠毒了点,现在他完全不这样想了,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细想一下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流言就是蔚敬之陷害自己和蔚明珠的手段,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妹妹,他现在恨不能把蔚敬之杀了,又怎么会对他仁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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