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墨却似没看到他们的宝剑,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只见他的宝剑剑身黝黑,看着平凡无奇,蔚明珠本来有点小失望,可是一瞥间却见莫行风睁大了眼,心下一动,唇角不自觉地就挑了起来。
宗政墨这腹黑的家伙,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他这柄宝剑只怕另有玄机。
正想着,莫行风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你这柄宝剑可是‘临渊’?”
“莫公子好见识,这的确是‘临渊’!”宗政墨一笑:“临渊对莫公子这十柄宝剑,也不算辱没它,莫公子别说本宫占便宜就行了!”
“那倒不会,临渊虽然是名剑,可本公子的这十柄宝剑也不是弱的,就拿来试试临渊的锐利吧!请……”
他抱手一拱,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后九骑策马瞬间就排成了一个品字形。
就算蔚明珠不懂阵法,看这架势也知道莫行风的下属都是训练有素的,难怪白马羌一直没人能闯进去,有这样的一批训练有素的高手,加上白马羌的独特地理优势,只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难以攻克。
凌羽早已经认出了蔚明珠,见宗政墨背对着他们,就挤到蔚明珠身边低声说:“他们赌什么?”
眨眼间,莫行风的人已经抢上去和宗政墨对了几招,蔚明珠看到宗政墨游刃有余地应下了,稍微放心,才抽空回答:“赌我,宗政墨输了就要把我送给莫行风!”
呃,凌羽顿时皱起了眉,不满地说:“他怎么能这么做?当你是什么啊!”
蔚明珠笑了笑,转头看凌羽:“你什么时候走啊?”
“过几天就走!”凌羽纠结了一下悄悄伸手去拉她的手,蔚明珠被吓了一跳,心虚地往后一看,见众人都看着场中,没人注意他们,才不悦地轻声骂道:“你做什么啊?”
“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死心塌地地跟他……”凌羽低声说:“我听说你们没有圆房,明珠……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蔚明珠脸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凌羽竟然知道自己和宗政墨没有圆房,这……这卧房间的事怎么能拿出来讨论呢!扭头瞪了凌羽一眼,沉声骂道:“凌羽,你不是小孩了,说话注意点,别胡说八道的,小心被人听了去惹是生非!”
白蘋和燕子在后面把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互相看了一眼,都无语地摇摇头,如果她们不是对蔚明珠忠心,把这几句话告诉宗政墨,凌羽这小子能活命吗?
凌羽不知道白蘋和燕子以前是宗政墨的人,还想着是蔚明珠收服了的丫头,也不在意,低头说:“我是真心的……他对你又不好,娶你也不是真心的,你又何必一条心跟着他呢!跟我走,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他现在腹背受敌,自顾不暇,还要仰仗蔚家,不会对蔚家出手的……”
“够了,凌羽!”蔚明珠烦躁地打断了他,场中的争斗激烈,她提了心看着,凌羽还在这里嘀嘀咕咕地谋算着宗政墨,她哪有耐心听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又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宗政墨不是你想象中无能的人,我要跟你走了,别说蔚家,就是凌家都难以幸免……凌羽,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将军有几分能力就可以狂傲地不把他放在眼中,他如果想你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都无法自保,又怎么能保我呢!你这些话在我面前发发牢***就算了,以后别再说了!”
她说完不理凌羽,转头看去,就见莫行风的下属有一人被宗政墨挑下了马,其余的人也丝毫不乱,变幻了队形逼向了宗政墨。
她紧张地捏紧了拳,莫行风的人的确不是吹嘘的,进退有序,配合默契,上下左右攻得宗政墨都有些慌乱。
除了凌羽,在场的众人都大睁着眼盯着,一边佩服对方阵容的强悍,一边为宗政墨捏了一把汗。
凌羽被蔚明珠打击,激起了怒气,宗政墨有什么厉害的,凭什么说让自己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阴沉的目光扫向场中的宗政墨,见他紫色的劲装在那些青衣中飘闪,翩若惊鸿,婉如游龙,剑法展开,剑点如雨,随意挥洒,行云流水又霸气十足,哪有平日的冷漠平淡,竟然在场中九人的激烈攻势中来去自如……
凌羽看呆了,心下却越来越寒,想起刚才蔚明珠说的话“宗政墨不是你想象中无能的人”,这就是宗政墨的实力?他这些年出去历练,一帆风顺地做到了小将军的位置,就有些目中无人了,只觉得朝廷的将军也不过如此。甚至对自己的父亲和蔚将军的实力都有所质疑,现在看到宗政墨一展光华,才知道自己的确自大了!
他屏息看着,思付着如果换了自己能在这几人手中走个几招,越看越心虚,莫说这十人围攻自己根本无法招架,就冲莫行风一人,自己也不是对手……
不止凌羽如此心虚,李渚也是看的一头冷汗,他和凌羽一样,都觉得宗政墨能做上太子,不过就是命生的比他们好点,对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太子,他是根本不以为然的。
这下亲眼看到宗政墨展现出来的实力,李渚才知道自己和父亲,祖父都看走了眼,这太子哪是他们眼中无能的人,分明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李渚和凌羽不同,头天才经历了王贵妃兄妹举事的失败,此时见到宗政墨一展实力,心里就敲起了小鼓,宗政墨带他来看这场较量,不仅仅是作势吧,明显就是敲山震虎,借自己之口警告李家收敛不轨之心吧!
李渚这一猜还真准了,宗政墨就是这个意思,用这场比试警告李家还有和李家有同样心思的人夹紧尾巴做人,也以此告诫他们,他宗政墨不是不能,而是不屑动之……
不说场外人各怀心思揣测宗政墨的用心,却说场中,莫行风都收敛了轻敌之意,认真地对抗起宗政墨。
他手下又有三人被宗政墨逼下了马,还有六人,一炷香已经燃了半柱,宗政墨也没见败像,他暗暗心惊,这太子殿下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还真小看了他,托大了。
只是下一刻,一个下属剑锋划破了宗政墨的手臂,看的莫行风精神一振,在心里笑了,怎么就被他的虚张声势吓到了,自己这边还有六人,就算拖也能把宗政墨拖垮,只要挨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宗政墨就算没掉下马也算输了,自己又何必早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宗政墨受伤,蔚明珠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又见他及时收了剑封了门户,一策马掉头,瞬间就使出一招厉害的反击招数,逼得刺伤他的那下属剑脱了手,没等剑落地,宗政墨冲了上去,侧身只要脚尖勾住了马蹬,一勒马缰,手中的剑就勾住了那下属的剑,一抡……
场外众人只见宗政墨的剑粘上了那下属的剑,竟然形成了一支长枪,以他的马身为点,抡出了一个圆形。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几声惨叫,靠近他的马都纵跳跑开,疯狂地乱跳起来。马腹上流下的血瞬间就流了一地,再细看,那几个下属的脚都被宗政墨刺伤,马鞍都断了……
莫行风一惊,瞬间就反应过来,趁着宗政墨还没上马,以剑为鞭往宗政墨脚背上鞭打,眼看着一击而中,宗政墨不断腿都不行,没想到宗政墨腾地扬身一仰,竟然不避不闪地以双剑刺向了自己的期门穴和檀中穴。
这檀中穴可是死穴,如果被点上再难活命,莫行风如果速度快是可以斩断宗政墨的脚踝的,没想到他来了这一招,一时倒让莫行风迟疑了。
生死攸关之际,莫行风只能选择自己生,缩了手抵挡住宗政墨的剑,没想到宗政墨只是虚晃了一招,另一剑刺下,竟然以凌厉的剑气削断了莫行风的马蹬。
莫行风一脚踩踏,身体就往一边斜去,就在此时,宗政墨一勒马缰,竟然以雷霆之势飞身上马,一声长啸,身形如电,手中双剑竟似迎风一晃,变为无数只利剑朝四面八方射去。
莫行风一怔之间,听到几声噗通,来不及去看自己又有几个属下落马,紧勒马缰身剑合一刺了过去。
宗政墨不避不闪,竟调转了马头迎面而上,两马错身,莫行风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剑被一股极强的内力震飞了,宗政墨另一剑快如闪电,只逼他喉头,莫行风大骇,本能地往后一仰……
就在此时,他的马突然跃起了前蹄,莫行风只觉得马鞍整个脱落,把他摔了下去。他大惊去抓马缰,哪知道只抓到一条空空的缰绳,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本以为这下被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地上,谁知缰绳那边突然一紧,莫行风飞身跃起,却见缰绳另一边在宗政墨手上,他一抡,莫行风就像风筝一样荡到了半空,等宗政墨放手,他才稳住了身形飘飘落在了地上。
再看……自己的下属七倒八歪已经全部落在了地上,唯有自己还稳稳地站在地上,没那么狼狈。
至此,莫行风已经知道自己输了,宗政墨这一手只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莫行风耳朵一红,看宗政墨淡淡笑看着自己,猖狂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上前一抱拳:“殿下武功卓绝,莫某心服口服!认输!”
蔚明珠刚才见宗政墨受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等看到宗政墨瞬间扭转了局势,才放下心,见莫行风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得意地笑道:“莫行风,我夫君赢了,以后你就要叫我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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