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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皇兄 (凤绯雪)



那个与她在一起的侍卫他认得,在碧月阁就见过的。

她一直都喜欢男人么?她是喜欢那个侍卫么?如果是,那她为何又要来招惹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白日才在他耳边反复呢喃,可如今……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

王晗昱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深深恐惧着。

一直以来,在祁菁甚至所有人面前,王晗昱可以做到平静淡然,那是因为他的那颗心已死。心中不在乎,人便可以活得自在,有尊严。

而如今呢?他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鄙夷过自己。

被男人玩弄,到爱上一个男人。

肮脏的身体,再加上肮脏的内心,王晗昱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肮脏不堪过。

正是如此肮脏不堪的自己,竟然妄图她的情?

王晗昱,你不配。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王晗昱,自从你一脚踏进宏王府的那刻起,你就已经掉落悬崖,万劫不复,你就已经失去爱人的资格。

王晗昱,如此肮脏不堪的你,苟活人世,不如蝼蚁。你不配去爱别人,更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王晗昱……王晗昱……

想吐!

王晗昱一手抓上胸口,指节苍白。他只觉胸腔中一阵血气翻腾,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跌跌撞撞扑到床头,抓起放在枕边的帕子便捂在嘴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猛咳。

害怕屋外的人听见,王晗昱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不经意间一个倒吸气,口腔中充斥了满满的甜腥。

那是血,不用拿下手帕验看,王晗昱也尝出了那种味道。

他吐血了。

是离死不远了吗?若是真就这么死了也好啊。

真的很好呢。

屋外仍是那人喋喋不休的话,王晗昱坐在床上,怔怔的听着。手中那方锦帕上的血渍在黑暗中一点也不刺眼,而是浓重的黑,黑中又透出点玫红,很诡异的色彩。一丝生气也无。

那人说,‘若有事就找张启顺和半夏,他们你可以信赖’;那人说,‘你向来身子弱,我不在你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那人说,‘父皇让我出宫办差,明日就走’;那人说,‘我走了,真的走了……’

等等。

王晗昱黯淡的眸子突地闪了下,她刚才说什么?她要走?她明日就要离开?

屋外声音渐消,她真的就这样走了么?她这一走,到底还会不会有那相见之日?

念及此,王晗昱将手中锦帕攥做一团,踉跄起身。

此时王晗昱的身子已极为虚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卸下门闩,将门拉开。掀开厚重的门帘,王晗昱拖着身体走出门来,屋外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哪里还有祁菁的身影。

她真的走了。

王晗昱站在阶前,房檐上亮晶晶的冰柱的尖端上,晶莹的水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打湿他的脚尖。台阶下缝隙里的积雪仍然很厚实,水珠滴在上面,将积雪和成了透明的颜色。看起来异常冰冷。

王晗昱蹲下身,将自己缱绻在自己的双臂之中,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晌午时分,同样是这个地点,有人对他说,‘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身体不好偏还不知爱惜自己。上次是风寒,下次要是染上别的更重的怎么办?说你总是不听。’

‘亲本太子一下,本太子就带你去见你兄长可好?’

‘你若是不亲,换本太子亲你也是一样。’

‘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谁让本太子偏要喜欢你。’

……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喜欢?是真的喜欢么?若是真的喜欢了,又为何……

眼眶有些湿,此刻王晗昱心中似是压着千金巨石,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以自己的卑微为耻,却又向往那明知不配得到的情。

泪眼之中,似有一双靴子停在王晗昱的面前,紧跟着头顶传下一声轻叹,再下来是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待王晗昱抬头,狐裘便罩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那人又叹了一声,走上台阶,蹲到王晗昱侧面,转头看他,嘟嘴,“你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走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是祁菁。

她其实,一直都未曾离开。

王晗昱抿唇不做声,转脸望着身边突然出现的祁菁。方才那一刹那,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眶较之前更湿了,王晗昱本不想流泪,尤其是在祁菁面前。可是眼泪偏生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划过脸颊,绕过下巴,灌进脖子里,或是滴上手背,又或是打在本已湿透的脚尖上,与雪水融在一起,风干,然后消逝。

祁菁伸手抹掉王晗昱脸上的泪,“大男人的,哭个什么劲儿。”

祁菁一下一下慢慢抹掉王晗昱脸上泪痕,然而旧的刚去,又新添。最后祁菁无奈的笑了,倾身过去拥住王晗昱,将下巴搁进他肩窝里。

“傻瓜。”

正文 22温暖

40

正元二十一年腊月初一。

齐二世骁皇殿前授命,着令皇太子祁菁与二皇子祁晔二人为钦差,代天以慰肃阳百姓。

昨夜的大雪方才消停,今早又开始疯狂的下。鹅毛大雪中杂着冰,呼啸着以异样的方式送别绵延开拔的队伍。

骁皇担心河东百姓发生暴动,所以给祁菁祁晔拨了五千精兵,并嘱他二人可以便宜行事。

京城城门外,两匹黑色骏马‘突突’地打着响鼻,骏马旁,天青色外袍的少年极目远眺,定定的望着那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队伍,看过好一阵,那少年以手肘撞了撞身旁宝蓝色的身影,“小七,你说四哥这次也太不仗义了吧,和二哥出京去玩也不带上咱们。”

说话那少年正是八皇子祁昊。

祁嘉环着双臂,细细的凤眸眯了眯,沉吟片刻,唇中吐出两字,“就是。”

“……”祁昊无语。

直到今日早朝骁皇搬下圣旨,祁嘉与祁昊方才知道祁菁要走,这两兄弟一向以他们的太子四哥马首是瞻,可祁菁这些日来却有意无意的与老二走得近了,上朝下朝时不时眼神交汇,看得祁昊心中一股一股的酸水往出冒,偏还没处说,因为祁嘉也同他一个样儿。

原本的三人阵营,现在冷不丁发现似乎还有个旁人存在,这些他们两兄弟都忍了,可如今呢?他们的好四哥却连要离宫这等大事也不告诉他们。还是同老二一起的。

祁昊一想起来就觉心里不舒服,从祁菁离宫念叨到现在,却还是在这里和祁嘉一起眼巴巴的目送祁菁的队伍消失不见。不论怎么说,四哥还是四哥。哎……

京城距离河东,原本快马五日便可抵达。

但如今情形特殊,由于连日大雪,道路极其难走,再加之路上遇到了暴风雪,耽搁了两日。如今十日已过,大队人马仍未到河东。

中旬的天气比上旬时更加寒了几分,眼看年关将至,不知这些将士们还能否赶得上回家过年。这两日祁晔的脸色愈发阴冷,整日不见笑颜,他虽嘴上不说,但祁菁知道,他是在为此事担忧。

今年的大雪十年难得一遇,如果再这么继续下下去,到时会发生怎样的灾情,谁也无法预料。

然而这些均不是最严重的。

眼下最要命的情况是,祁菁病了。

队伍走了十日,祁菁病了十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风寒,但由于连日天冷,车马劳顿,所以一直不见好转。

特别是这两日,祁菁咳的尤为厉害。

然,祁菁性子倔,为了不让祁晔看笑话,纵使日日头昏脑胀,仍旧托着发软的身体,咬牙不吭一声。祁晔看在眼里,只是偶尔讽笑两声,嘘寒问暖根本没有。

不过,每每祁菁在马车上不小心睡着,醒过来时,身上都会盖着毯子。这毯子是自己飞到她身上去的?显然不是。

沿着冰封的山路,队伍艰难前行。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搅风,掀起阵阵狂飙。在距离河东地界还有五百里的地方,祁晔吩咐队伍停止前进,原地扎营。

下了马车,祁菁裹紧身上厚厚的狐裘披风,囔着鼻子不解的问祁晔,“干嘛不进城?”这些天祁菁嗓子难受,很少说话,就是偶尔跟祁晔说上两句,话语也是简练非常。至于军队的指挥权,祁菁不得已全权交给祁晔。

可如今距河东不过几步之遥,祁晔为何不进城,要在这里扎营?

漫天碎雪飘洒在祁菁发间,星星点点。正在与手下一副将交谈的祁晔闻言转身,见是祁菁,还未言语,眉头先皱了起来。随即祁晔三两语打发了那副将,绕过祁菁,走回马车。掀开车帘,祁晔探身上车,似乎是要取什么东西。待祁晔再从马车里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顶雪白的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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