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快要留下口水的还有杨不悔,她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道:“叔叔你真好看!”
丁敏君瞬间警铃大震,如果她没看错,杨不悔眼中闪过的是痴迷吧!想想她家的殷梨亭确实长了一副好皮相,当年就吧十几岁的她迷得神魂颠倒,如今又勾引人家未成年少女,当真是可恶!
想到这里,丁敏君一巴掌把他摁倒在床上,咬着牙温柔的笑:“师兄你身子不好还是多休息吧!这点小事交给我处理!”
说着转头看向纪晓芙:“师妹,你决定了吗?要是去我找人护送你们!”
纪晓芙手足无措,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时杨不悔拽拽她,清凉的嗓子坚定的说:“娘,咱们去!”
纪晓芙惊慌不定的看着她,见女儿神色坚毅一如平日,心一下子安定下来,点点头说:“也好。”女儿一向都是有主意的,听她的决定没错。
“那就有劳师伯了!”杨不悔有模有样的跟丁敏君道谢。
丁敏君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哪里别扭。
杨不悔没有纠缠,也许在她看来找爹更加重要一点,当即告知丁敏君他们决定马上就起身。
丁敏君点点头,写了个字条交给他们要他们去最近的明教分舵就可。虽然她不是明教中人,但是朱元璋这厮最近几年混的实在是太好,除了几个高层如杨逍、谢逊等没什么交情,剩下的什么五散人啊、五行旗啊都杠杠的!顺带着,连她都有几分薄面。
杨不悔拿了介绍信,郑重的对她行了个礼,然后走到床边,担忧的看着平躺的殷梨亭:“殷叔叔,我要去找我爹。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被窝里,丁敏君面带微笑的用力拧住殷梨亭的腰,左三圈右三圈。
殷梨亭脸上的汗都快掉下来了,面色惨白,勉强笑道:“不悔不用客气。天气不早了,你们快走吧!”
杨不悔深深的看着他,似有千般话语要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笑笑拉着母亲走了。
丁敏君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皱着眉头想,这杨不悔似乎和书里写的不大一样。
殷梨亭苦笑着揉着腰坐起来:“敏君,她还是个孩子,你也太……”
丁敏君一记飞刀扫过去:“你有意见?”
殷梨亭立刻抱住她,举手投降:“完全没有!娘子做的对!娘子做的好!”
蝶谷的事情顺利解决了,丁敏君一行人也该会武当了。
严格说起来,这一趟张无忌打开金手指之旅完全变成了丁敏君的收获之旅,不说吧周芷若送去了峨眉,单说胡青牛,此人确实是一个医学怪才,就算不能解除殷开颜的毒药也能延缓一二。
倒是张无忌比较倒霉,白白跑了一趟不说,伤势还发作了。
殷梨亭只好先给他输入些真气缓解一二,然后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武当。
一到武当,丁敏君就发现气氛格外严肃,抓着俞岱岩一问,才知道原来现在江湖上已经传遍了谢逊在冰火岛,不少人出海去寻找,但也有不少人来找张翠山,要求带他们去找谢逊。
这几天,武当山上是风声鹤唳,好在峨眉派并没有参与,张三丰很是欣慰。
“这几天鸡鸣狗盗者甚多,弟妹一定要小心。”俞岱岩堪称温柔的摸摸殷开颜的头,然后抓着剑匆匆忙忙的巡山去了。
“师兄……”丁敏君担心的看着殷梨亭,刚想开口劝解几句,见他忽然一笑,道:“我把无忌送到师傅那里去。”而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丁敏君深深叹口气。
殷开颜不解:“爹怎么了?”
“大概……是难过了吧!”丁敏君摸摸他的头。
殷梨亭这招引得江湖上风生水起,可惜,武当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张翠山和殷素素还是往常一样,有空循循山,教教子,连武当大门都没出,似乎这场明教谢逊的风波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梨亭深深自责,他吹起的这场风似乎只是累的兄弟们奔波了一些,于事无补。
丁敏君安慰他:“师兄,不必介意。这次不成咱们还可以下次嘛!”
殷梨亭叹口气,把她拥进怀里,苦涩道:“我是怕开颜……”
丁敏君闭闭眼,道:“灭绝说过,开颜这毒还有很长时间才发作,咱们慢慢在想法子。再说,我已经让胡青牛研究解药了,兴许几年后就能研究出来也不一定……”
殷梨亭咽下要说出口的话,笑着摸摸她的头:“你说的对,也许真叫他研究出来也说不定呢!”心里却不以为然。
当晚,丁敏君睡着后,殷梨亭悄悄的出了门,来到后山,远处,一个人影双手背后站在那里。
“五师兄!”殷梨亭轻叫了一声,凑上前。
那人转过脸来,哈哈一笑:“小六,你有什么事非得约我在外面说?是不是得罪弟妹了要哥哥给你说情去?”
此人正是张翠山。
殷梨亭垂着眼帘沉静的走到他面前,忽然两腿一软,跪了下来,直把张翠山吓的直接跳了起来:“小六,你这是怎么了!小六!”
说着就要过来扶他,殷梨亭沉稳如山,就是不起来。
“五哥!”殷梨亭缓缓开口,“弟弟从来没求过你,现在是没办法了!我也知道难为五哥,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张翠山惊慌不定,使劲拽他:“小六!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说,只要你说,我就答应!”
“真的?”殷梨亭猛然抬起头,两眼发亮:“五哥,开颜被人下了毒,要拿屠龙刀来换!”
什么?!张翠山一惊,本能的松开了手,对着他期盼的眼神忽然间不知所措起来:“中毒?开颜怎么会中毒?赶紧找人来治啊!”
殷梨亭膝行两步,紧紧抓着他手,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五哥,我找胡青牛看过了,根本无药可解。五哥,只有屠龙刀能救开颜,我发誓,只要解了毒,我一定把刀在抢回来!!”
张翠山脑子蒙蒙的响,嘴巴张合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谢逊拜把子的当天曾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以武当五侠的名义起誓觉不出卖谢逊。如今,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跪着来求自己……
谢逊一生坎坷,眼睛又瞎了,好不容易有个安乐的日子过,他怎么能……
“对不起啊!梨亭!”张五侠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声若纹丝:“我曾经发过誓,我不能……”
殷梨亭闭了闭眼睛,心中一片苍凉:“五哥,如今你的侄子命悬一线啊!你……”
张翠山脸色惨白,他知道殷开颜是被他连累,可是要他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还不如杀了他!!他看着一脸痛苦的殷梨亭,一咬牙:“小六!哥哥对不住你!哥哥这就把命赔给你!”说着竟是眼睛一闭,把剑自刎。
张翠山是当真动了死志,殷小六是和他从小一块长到大的,如今唯一的独子被他所累,他除了以死谢罪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所以,他闭上了眼,把剑向脖子上一划,可是却一点疼痛都没有,不禁讶异的睁开眼。
殷梨亭面色平静的站在眼前,手上紧紧抓着剑身,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
“六弟!”张翠山失声惊叫,眼眶渐渐发热。
“五哥不必如此!”殷梨亭垂下眼帘:“你我情同手足,我怎么会逼你去死!”
张翠山嘴唇发抖,带动整个人都在抖。
“今晚的事就当我没说过。”殷梨亭抬起眼,眼底一片空无:“就这样吧!”
“六弟!六弟!”张翠山仿佛掉入了冰窖中一般,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纵使得知张无忌被人掳走时也没有这么绝望过,他心里明白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却无力去挽留。
殷梨亭回去的时候丁敏君正坐在床上打盹,见他一手的鲜血,困意顿时都惊飞了,慌忙惊叫着下床给他找药。
殷梨亭看着她一脸紧张唠唠叨叨的样子一颗沉到底的心就渐渐的温暖起来。
丁敏君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觉得他有些傻,可是反过来一想,她不就是喜欢他的傻吗?至真至情、温润如玉、风光霁月,这才是武当殷梨亭。
殷梨亭任她把手包成了粽子,叹口气把她揽进怀里,叹道:“咱们回濠州吧!”
这还是他头一次要离开武当,许是,真伤了心?
丁敏君心疼不已,暗暗责骂张翠山木头。
殷梨亭却说:“屠龙刀咱们是一定要夺得,我不想因为这个和师兄们生分了!”人在武当,行事难免会露出痕迹,只怕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开颜的绝对不能有闪失。
丁敏君自然都听他的。
第二天,殷梨亭就带着老婆孩子前来辞行,众人大惊。
“这……濠州可是发什么事?”张三丰叫过殷开颜不舍的抱在怀里问,往常没事的时候他们都在武当,怎么这会儿要走。
众位兄弟也是不解,纷纷劝解:“对啊,怎么好好的要回濠州?”